聽了心腹宮人的稟告,季氏淡淡的擺了手讓她下去。
身後有嬤嬤在給季氏捶背,季氏眉頭微蹙,她想着剛剛宮人稟告的說白素衣剛剛去找了皇甫悠然的事情,脣角勾出了一抹冷笑。
“看不出還有幾分手段,竟然連那個東西在長公主的身上也知道。可是那個東西真以爲是好得到的?本宮,可是也很想要呢。”
和屋裡面都是心腹之人,所以季氏說話也不顧及,那身後的嬤嬤聞言怔了怔,方纔是低聲在季氏的耳邊語道:“娘娘,那個白素衣要不要想辦法儘早除掉?要是讓長公主知道了,可不好。”
“她也是個聰明人,現在畢竟也是皇上寵愛的女子,不好動她。你且讓人盯住了她便是。”
季氏吩咐道,宮人忙是答是。
季氏想着今早看見了那柔柔弱弱的白素衣,不由一陣嗤笑,不過便是名字相同罷了,這容貌便是往細看也只是像極了三分,這個白素衣還真以爲知道了那個秘密就能成爲這後宮最尊貴的人嗎?呵呵,她不過就是閒散王的玩物罷了,圖個新鮮,要知道,這天底下跟那人相像的可不止她一個呢,這後宮中整日裡見着的不就是還一個嗎?
那個人可是比白素衣像她像的多了。
不其然的又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個女子,季氏眸色滾動着說不出的深沉之意來,她已經死去了,現在陪伴在閒散王身邊的只有自己罷了!
匆匆從白素衣的身旁離開,皇甫悠然只覺得很是晦氣,也不知道這白素衣是看上了自己什麼,希望自己這番說了,這白素衣也能有些自知之明,不要在來糾纏自己了。
秀女們陸陸續續都進宮了,皇甫悠然本以爲白素衣很快就會閒散王遺忘,畢竟白素衣雖然容貌清麗,可是不過如此,比之這千嬌百媚新進宮的女子來說着實不是出色的,可是說來也奇怪,閒散王幾乎都沒有去過別的秀女宮殿,天天便是宿在白素衣的宮殿裡頭,一時,白素衣風光無限。
宮中的人都在傳聞,如果等白素衣有了身孕,那麼季氏的這個皇后的位子怕是也做不了多久了。
皇甫悠然曾經隱晦的在季氏的面前提起過,季氏只是淡淡一笑,又說了一些凌磨兩可的話給皇甫悠然聽,看摸樣,卻是絲毫不擔心的。
皇甫悠然不知道季氏的自信在於哪裡,她可不會相信閒散王對季氏果真如同傳聞中的那番癡情,如果真是這樣的,閒散王的口中也不會念唸叨叨其他的女子了,也不會在現在專寵白素衣一個人。
皇甫悠然無心捲進這後宮的紛爭之中,可是有些麻煩會自己上門的。
這一日,皇甫悠然正在榻上翻着話本有一句每一句的和相思搭着話打發着時間,卻聽宮人稟告說是白素衣來了。
相思見皇甫悠然神色微怔,也知道皇甫悠然並不是很待見這個白素衣的,便是道:“長公主在榻上歇着,不便見人的。”
皇甫悠然道:“不,請白妃進來罷。”
相思詫異的看了看皇甫悠然,畢竟上次白素衣對皇甫悠然明顯的討好,自己也是在的,相思自以爲是摸清了皇甫悠然的脾性,殊不知,皇甫悠然轉變的竟然是這麼快。
而皇甫悠然的心下卻是十足的疑惑,她確實不喜白素衣,可是現在白素衣畢竟是閒散王寵愛的女人,這枕頭風皇甫悠然可是心有餘悸,雖然自己只是個長公主,說來和這白素衣也沒有什麼直接的利益衝突,可是白素衣一心想要拉攏自己,自己便是不願意,也不能隨隨便便就駁了白素衣的面子,給自己樹敵可不是皇甫悠然樂意見到的事情。
白素衣蓮步輕移的走了來,皇甫悠然衝她微微點了下頭,畢竟自己是長公主的身份,這後宮之中除卻了季氏這個皇后以外沒有人能接受皇甫悠然的大禮,便是閒散王最爲寵愛的妃子也不例外。
白素衣還是那副恬靜溫婉的摸樣,她看着皇甫悠然笑的溫柔,她輕聲道:“素衣以爲長公主還在生素衣的氣呢。”
皇甫悠然的眸光微微一閃,明白了白素衣還在記恨上次的事情,心中有一絲的不悅,便是道:“悠然不敢。”
短短的四個字就已經透露出了皇甫悠然的疏離,白素衣也並不在意,她看着皇甫悠然笑語嫣然,她道:“長公主,素衣來找你還是爲的上次的事情,素衣真心想和長公主親近親近的,就怕長公主不喜歡素衣,古人三顧茅廬,素衣也有樣學樣。長公主可否給素衣一個滿意的答案呢?”
皇甫悠然微微蹙了眉頭,擡眼看着白素衣,白素衣似乎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依然是一副輕輕柔柔看着皇甫悠然的摸樣,似乎在等着皇甫悠然的答案。
皇甫悠然探究的看了看白素衣,隱隱覺得什麼不對勁,這個白素衣未免對自己也太熱情了些,而且自己不過是一個長公主,就算這表面上閒散王對自己禮遇有加,可是卻還是不能改變自己身份尷尬的事實,一旦這後宮之中有人誕下了子嗣,那麼自己的處境便更是難堪了,皇甫悠然不相信白素衣不知道這些事,可是爲什麼卻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自己說要跟自己親近呢?
這個白素衣,一定不是像她說的那麼簡單。
皇甫悠然心下盤算着,嘴上便是不軟不硬的道:“白妃娘娘,你的好意悠然心領了。便當是悠然多心吧,白妃娘娘,你想從悠然身上得到什麼,不妨明說了便是,不用說這親近的話來故意迷惑悠然的。”
白素衣的神色不變,卻是看着皇甫悠然脣角的笑意越發的深了,她道:“長公主的身上有什麼是素衣想要的呢?錦衣華服還是無上的寵愛?”
白素衣反問皇甫悠然,皇甫悠然看着白素衣也不搭話,她也想問白素衣這些問題。
四目相對,兩個女子均是微笑的,可這眉目中的交鋒着實是難解難分,最終還是白素衣移開了眼睛,微微看向了別處。
“長公主不妨在想想素衣說的,不管素衣是爲了什麼目的都好,總是不可能害長公主的。素衣想長公主
是個聰明人,應該會想明白的。”
皇甫悠然淡淡一笑,“相思,送客。”
白素衣臉上的笑意一僵,便是起身離開,這背影看着總是有幾分的氣急敗壞。
皇甫悠然不知道白素衣爲的是什麼,可是白素衣這人皇甫悠然不相信她說的一個字,不管如何,白素衣總不可能是爲了自己好的。
皇甫悠然蹙起眉頭,她想,她或許是應該去找找季氏了,或許季氏可以回答自己的疑惑也不一定。
“呵呵。”
聽了心腹的彙報,季氏眉梢一翹,流露出幾分愉悅的神色來。
這皇甫悠然做的可真好,竟然將這白素衣趕了出來。
宮人偷眼看了看季氏的神情,方纔是試探着道:“娘娘,這白素衣對長公主不依不饒的,你說要是白素衣將那個秘密告訴了長公主可怎麼辦纔好?不如,不如還是早些將白素衣,解決了吧?”
季氏淡淡的看了宮人一眼,她道:“務須多言,本宮自然知道該怎麼辦的。”
那宮人便是不敢在說些什麼,低下了頭去。
卻聽季氏自顧道:“這件事,看來是該找個合適的時機親自去告訴悠然了,不過這個白素衣,本宮倒是想看看她還能鬧出什麼來。”
斂下眉眼,季氏的脣角掛上了一抹冷笑。
如果閒散王知道了這個秘密竟然被白素衣利用,她倒是想看看,白素衣會死的有多麼的悽慘。
她和閒散王做了半輩子的夫妻,這些事還是明白的。
皇甫悠然最近覺得很是奇怪,先是白素衣辦是威脅的對自己說出了那些話,後便又是季氏對自己的噓寒問暖,而且還總是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皇甫悠然一去問,季氏便是又說沒有什麼,反反覆覆如此,皇甫悠然覺得這其中必然是有貓膩的,從季氏對自己的態度行爲中皇甫悠然忍不住大膽的猜測,季氏是知道白素衣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的,而且似乎有心想要提醒自己卻不知道爲什麼,季氏什麼都沒有告訴自己。
皇甫悠然很是明白,季氏雖然對自己很好,這爲人也一向是寬厚的,可是皇家的女人就沒有幾個是乾淨的,而且季氏這麼多年無子,閒散王便是對季氏敬愛有加,心下難道就不想擁有自己的子嗣?不,這一切絕對不是像表面上的那番簡單,皇甫悠然的眼睛毒着呢,這閒散王對於季氏並沒有柔情,相反是相敬如賓,既然如此的話,那必定是季氏的手段在這其中發揮作用了。
皇甫悠然只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了,便算是她自小在後宮之中長大,從小也是在母后的親自培養下長大的,可是這些齷齪之事畢竟也是從未有自己經手過,而且原來無論幹些什麼總是有母后在自己的身旁提點着自己,而現在,皇甫悠然只覺得自己早就已經跳進了一個巨大的疑團之中,並且將自己越卷越大,皇甫悠然都不知道自己時候纔可以一層一層的探求到裡面的真相。
而季氏現在很滿意皇甫悠然的焦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