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悠然去的時候,季氏也是剛剛的起身,聽說皇甫悠然過來了,便是讓了請了皇甫悠然進去,然後和皇甫悠然一起共用早膳。
皇甫悠然偷眼去觀察着季氏的神情,見她神色如常,不由覺得奇怪,可是又不好多問,只好又陪着季氏說些家常的話來。
這後宮中一向是有給皇后請安的規矩,所以昨日裡新晉的妃子白素衣很快就過來給季氏行禮了。
“素衣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安好。”
白素衣的臉上還是如昨日那番的恬靜神色,可是眼角眉梢中多了一分女人特有的嫵媚,倒是讓這白素衣相比昨日更是好看了許多。
皇甫悠然暗暗觀察着白素衣,見着白素衣不卑不亢的摸樣,雖然一派柔軟怯弱的摸樣,可是皇甫悠然看的出這只是表面功夫,如果真的表裡如一,現在不應該是一副惶恐的神色?因爲季氏可是還沒有讓她起身呢,她明明這麼行禮了許久,這身子怕是都僵了吧,卻還能保持這麼一副端正的摸樣,想來這心智也是堅毅的,這樣的女子,最是防不甚防,皇甫悠然的心中暗暗對白素衣起了提防的心思。
季氏是存心要給白素衣一個下馬威的,所以只是和皇甫悠然笑着說話,也不急着喊白素衣起身來,皇甫悠然也不好說什麼,便是和季氏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
這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皇甫悠然幾乎都可以看見白素衣的額上沁出了薄薄一層了冷汗了,才見季氏似乎是纔看見白素衣一番,掩嘴笑道:“哎呦,真是本宮的不是,剛剛和悠然說着話,倒是忘記妹妹了。來人啊,還不給妹妹看座。”
白素衣身邊的宮人小心的將白素衣扶去了位子上,白素衣低聲道:“多謝皇后娘娘。”
季氏道:“聽說妹妹昨日裡乘了恩寵,這身子怕是不適的,若是沒有什麼事情便是早早的就回了吧。這日後,自來跟本宮請安便是,這禮數可是不能廢的。”
白素衣纔剛剛坐下,聽了季氏的話語又忙是站起身來,她給季氏行禮。
“是,那就不叨擾皇后娘娘了,素衣先退下了。”
說罷,得了季氏的首肯便是退了出去,回宮去了。
皇甫悠然知道這季氏怕是也不待見白素衣的,畢竟這事情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剛好是季氏撂了白素衣的牌子,白素衣出宮的時候就被閒散王看見了,這宮中誰不知道要低眉順眼,跟主子說話是不能正視主子的,白素衣低着頭,難道閒散王還能從白素衣的臉上看出一朵花出來?皇甫悠然暗自嗤笑,她本是想去問問這昨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可是這昨日就閒散王和閒散王身邊跟着的宮人,怕也是自己不好問的。
季氏看了看皇甫悠然,又看了看白素衣離開的身影,突然若有所思起來。
“悠然,你覺得這個白素衣怎麼樣?”
皇甫悠然聽了季氏的問話,便是淡淡一笑。
“在悠然看來,白素衣只是如此罷了。跟皇嬸一比便是失了顏色。”
這好聽的話誰都喜歡聽,季氏眉目舒展開來,看着皇甫悠然很是笑意晏晏,她道:“這個白素衣的事情悠然不必去管,不過便是一時新鮮便是。怕是還要好好的寵上些時日的。”
皇甫悠然當然知道季氏說的什麼意思,便是笑了笑點了點頭,當做是自己贊同了。
季氏道:“悠然,有你來看看本宮,本宮覺得這後宮中的日子似乎也沒有這麼難熬了。不如你和本宮下上一盤棋子,如何?”
皇甫悠然自然是欣然應允下來,季氏讓人去拿了棋子,便是手持黑子和皇甫悠然一子落着一子下了起來,皇甫悠然的棋藝是她母后教的,還算是沒有遇到過對手的,季氏的棋藝也很是不錯,兩個人交鋒的激烈,一時難捨難分。
棋盤上縱橫交錯着黑白子,季氏手捻黑子想着下一步要如何走,她突然看到了一處,棋子落至了棋盤之上,竟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吃了皇甫悠然不少的百字,皇甫悠然無奈一笑,她已經是看出來,現在不光自己怎麼下都是輸了。
“皇嬸棋藝精湛,悠然佩服。”
季氏微微一笑,她道:“悠然,一個棋子,本宮落在哪裡或許是讓你先得意,可是環環扣扣並不是只能看表面的。”
見皇甫悠然神色一滯,季氏繼續道:“勝負不過是對人而言,有些人在乎的是這結果,而有些人在乎的卻是這過程。可是無論是這結果還是過程,有些事註定了便是註定了,任誰也強求不來的。”
皇甫悠然隱約覺得季氏的話裡有深意,這已經根本就不是在講對弈了,可是還沒成等皇甫悠然琢磨出來季氏是個什麼意思,便聽季氏放了棋子道:“悠然你回去吧,本宮還想要歇上一歇。”
皇甫悠然行禮便是退出去了。
離宮出去不遠,卻見白素衣正在一旁,似乎正在等着誰,一見皇甫悠然過來了,忙是眼睛一亮,匆匆的走了過去。
“長公主。”
“白妃所爲何事?”
皇甫悠然可不覺得自己和這個白素衣有什麼交情。
看見皇甫悠然的冷淡,白素衣下意識的咬了咬脣瓣,方纔是道:“長公主,素衣,素衣剛剛來宮中,也沒有什麼人能跟素衣說說話的,素衣見長公主親切所以纔想和長公主結伴一同在這宮中走走,說說女兒家的知己話。”
這白素衣端的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摸樣,可是皇甫悠然最厭惡的便是這種人了,這種人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皇甫悠然記得原來自己的父皇就曾經被這樣的女子矇蔽的一段時間,那個時候自己還小,那個女子爲了能讓自己的女兒多受父皇的寵愛,總是故意的在父
皇的說自己的壞話,讓父皇對自己心生厭惡,如果不是自己的母后教導自己學會在父皇的面前賣乖,而不是將一股腦的就將那女子對自己的陷害告之自己的父皇,皇甫悠然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會受到父皇的寵愛多久,那個時候,皇甫悠然每次看着父皇都是一臉的濡慕,而在那個女子的面前,皇甫悠然便總是故意的引那個女子生氣,並且在那個女子對自己不敬的時候讓自己的父皇看見,就這樣,那個女子慢慢的失去了父皇的寵愛,後來在冷宮中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皇甫悠然也是從這件事明白,這天下間不會有誰會無緣無故的疼愛一個人的,就算是自己的母后,也是因爲自己是母后的女兒,是這大雁國的嫡長女罷了,皇甫悠然收斂好神色,冷眼看着白素衣,她着實不知道白素衣的用意是什麼。
白素衣的心思皇甫悠然看不出來,可是剛剛在季氏那裡看白素衣的行爲舉止,皇甫悠然便是明白眼前的這個白素衣一定不會是自己面前的流露的那番簡單,她想和自己打好關係,難道是爲了能讓閒散王更寵愛她?
可是,自己不過就是一個身份特殊的公主罷了,這閒散王也是不來自己的宮殿看望自己的,說是寵愛,也不外乎是多送了一些奇珍異寶過來。
皇甫悠然不相信這個白素衣想和自己叫好之前心中沒有思量。
眸色微微一閃,皇甫悠然道:“白妃這話可說的不對,白妃是悠然的長輩,這女兒家的知己話怕是隻能跟皇嬸去說的。悠然可不敢當。”
皇甫悠然話裡的意思便是狠狠的貶低了一番白素衣,她說的可是白素衣的身份是不夠格跟自己一路的。
可是這個白素衣卻似乎沒有聽懂皇甫悠然話裡的意思一番,她眨着眼睛看了看皇甫悠然,臉上升起不自然的紅暈,她道:“長公主別這麼說,素衣和你的年紀相仿,如果長公主願意的話,素衣也是可以常來陪長公主多說說話的。”
白素衣說的真摯無比,可皇甫悠然並不是不諳世事,什麼人都相信的小白兔,她索性直接道:“白妃娘娘,悠然似乎和您並不怎麼熟罷?”
白素衣一怔,神色頓時有些不好看起來,她低着頭有些無措。
“長公主,素衣,素衣沒有什麼意思的,就是想和你說說話而已,您別生氣。”
看着白素衣伏低做小的摸樣,皇甫悠然便是不在說什麼,徑自的從白素衣的身邊走了過去。
等皇甫悠然走後,白素衣的臉色一變,不由低聲,喃喃自語:“這個長公主可真是棘手,我該怎麼樣從她身上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若是皇甫悠然知道自己的身上還有東西被人惦記着,一定會很哭笑不得,因爲她可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東西是寶貝了。如果是閒散王送的那些,她可以直接打包的送給白素衣,也免得白素衣將主意打到自己身上的好。
而白素衣一計不成,便是又琢磨着該怎麼跟皇甫悠然拉進近乎,儘快的得到那個東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