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ωω▪ t t k a n▪ C〇 明明是很簡單的一句話,皇甫悠然的心卻暖了起來,她低低的嗯了聲,趁着這天亮的最後的時辰緩緩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虎子早早就起了,還做了早餐。
看見皇甫悠然起身了,他搓了搓手,有些窘迫道,“你今個第一次去,還是早點比較好,我做了吃的,可是很久很做了,也不知道現在味道怎麼樣,你嚐嚐,不喜歡的話就去鎮上買幾個包子。”
說罷,虎子就掏出了懷裡的銅板塞給了皇甫悠然。
皇甫悠然哭笑不得。
“虎子哥,我還沒吃你就說不好了,有這麼評價自己的廚藝嗎?”
虎子嘿嘿的笑了笑沒說話。
皇甫悠然吹了吹虎子下的麪條,拿着筷子嚐了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虎子道,“悠然,不好吃就算了,你不要勉強自己。”
“沒有沒有,我覺得味道不錯。”
皇甫悠然微微一笑。
那笑容雖然淡淡的卻讓虎子的心也暖了起來,他從廚房裡也端了一碗試了試,點點頭。
“味道確實不錯,悠然,以後我每天早點起來給你下面。”
“好啊。”
皇甫悠然滿口答應下來。
用完了收拾了碗筷不過一會兒,林淮派的馬車就過來接皇甫悠然了。
皇甫悠然和虎子一同上了車,這一上車就看見了笑意滿懷的林淮。
皇甫悠然心中一個咯噔,卻是禮貌的對林淮笑了笑。
林淮可能也沒想到虎子會跟來,怔了怔,旋即溫和的對虎子點了點頭。
“虎子哥是送夫人的吧?”
虎子看見林淮就覺得自慚形愧,人家一個大少爺穿的那麼好,說話也是斯斯文文的,哪像自己這個大老粗,只得嘿嘿的笑了笑示意是的。
皇甫悠然道,“林公子起的真早,不用去書房齋嗎?”
“書房齋這麼早還沒做生意。”許是瞧見了皇甫悠然對自己也在馬車上的反感,林淮輕聲道,“懷珠對夫人第一天教學新奇的很,便央着我快點過來接夫人,若是有冒犯夫人的地方,請勿怪罪。”
這個說辭皇甫悠然是不信的。
“舍妹有心了。不過我一個婦道人家,來府裡教導小姐讀書說出來本不也是很好聽,若是林公子每日還隨馬車來接我,悠然受寵若驚,也怕他人說閒話......”
聽見皇甫與偶然這麼說,林淮忙是表決心。
“夫人放心,絕無下次。”
虎子在旁邊看着皇甫悠然和林淮說着這話,心中還不太明白,可是也感覺的出來皇甫悠然對林淮的距離感,心中默默舒一口氣。
這一路上,因爲三個人的存在氣氛有些微妙,不說是熱熱鬧鬧的交談,可至少也算是和睦相處,場面不顯的冷。
下馬車的時候林淮先行下去的,他道,“夫人小心。”
說話的時候,林淮還自覺的伸出了手,倒是絲毫不避諱至少現在還有皇甫悠然的正牌男人在場。
皇甫悠然悄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一手提着裙襬跳了下去。
林淮見皇甫悠然沒有理會自己的好意,也不惱,依然一副溫和謙遜的
公子摸樣,隨意的就將自己的手收回了。
“虎子哥,你去鋪裡吧,晚上你來接我,我們一起回去。”
皇甫悠然故意當着林淮的面說的,她可怕林淮晚上還藉故要讓自己回去,林淮這人,她着實琢磨不透,卻也知道林淮對自己有很濃厚的興趣。
虎子一聽點了點頭。
“悠然你好好上課,我打烊了就來林府接你。”
“若是早,我就去鋪裡找虎子哥。”
看着他們夫妻兩交代着,林淮在旁道,“夫人和虎子兄真是恩愛。”
皇甫悠然看了林淮一樣,平淡道,“林公子還不去書房齋做生意嗎?”
“其實不用每天盯着的。”林淮笑道,“我怎麼覺得夫人不待見我,總想趕我走?”
“不敢。我還要教導林小姐詩詞,就先進去了。”
言罷,皇甫悠然對虎子笑了笑就徑自由下人帶着進了林府。
林淮在屋外着實有些摸不着頭腦皇甫悠然對自己的冷淡從何而來,看了看身旁還盯着皇甫悠然背影的虎子,不由疑惑道,“虎子兄,夫人的性子是如此?”
虎子戀戀不捨的收回視線,他看了看林淮,方纔想起剛剛皇甫悠然對待林淮的話語,心中很是舒服,嘴上道,“悠然很少對人甩臉色的,如果她對一個人冷冷淡淡,那麼一定是那個人做了什麼事情讓她不高興。”
這是虎子自己得出來的經驗。
林淮苦笑。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得罪夫人了......”
下人將皇甫悠然帶去找林懷珠的路上,遠遠的就聽見耳邊聽聞古箏聲,彈得好似流水淙淙,倒是能聽出彈琴着的功力。
皇甫悠然道,“這是誰彈的?”
“是小姐,待會您就可以見到她了。”
皇甫悠然本還不行,直道親眼看見坐在庭院裡雙手撫弄着古箏的林懷珠,才知道這個女子也是有拿得出手的一門技藝的。
林懷珠看着皇甫悠然過來,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收斂好神色緩緩彈完。
皇甫悠然道,“小姐的琴聲很好,可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小姐的力度,小姐彈琴手上力度時重時輕,若是能克服這一點便是再好不過的。”
林懷珠皺了皺眉看着皇甫悠然,問道,“你還會彈琴?”
“但會一二。”
林懷珠還沒聽出皇甫悠然謙虛的話,她理所當然道,“既然只會一二,那就上來彈彈,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敢來教訓我。”
言罷,林懷珠便讓開了位子。
皇甫悠然但笑不語,只是走到了林懷珠剛剛坐的位子上,素手輕輕一扶,便知這琴的好壞,她脣角微微浮上了笑意,撫上了一曲高山流水。
那架勢,那是會一二,明明就是精通!
在林懷珠詫異的目光中,皇甫悠然緩緩收了音結尾。
她道,“這琴倒是好琴,林小姐不要浪費了。”
林懷珠憤然道,“想不到你還有幾手。難怪哥哥說你是舉世難得的才女,普天之下或許只有那失蹤的長公主可以媲美。”
皇甫悠然微微頓了一下。
“是林公子繆讚了。
”
“我哥哥一向自詡清高,很少夸人的。”林懷珠道,“好吧,看你琴棋書畫好像都不差,那我就勉勉強強讓你當教導我的先生了。”
“悠然榮幸。”
林懷珠看了皇甫悠然好半天,她遲疑道,“不過我很奇怪,你既然是個才女,爲什麼會下嫁給一個獵戶,那種大老粗會跟你一起撫琴吟詩嗎?”
皇甫悠然淡淡的看了林懷珠一眼。
“我本落魄,在最狼狽的時候是虎子哥不嫌棄我收留了我,此心明月可鑑,我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林懷珠恍若的點了點頭。
“是落魄的千金小姐就難怪了,你家原來是幹什麼的?”
還不待皇甫悠然說話,林懷珠道,“我猜猜看,能培養出你這種氣質的女子一定是書香門第,而且家中的教養絕對很好,要不然也不會養成你這幅不驕不躁的性子了。”
皇甫悠然輕輕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林懷珠道,“不過你嫁給獵戶就不覺得難過嗎,你原來可是過着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的生活,就算是落魄了,憑你的相貌才智也不怕找不到好的少爺公子。”
林懷珠表示很惋惜。
皇甫悠然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開心不開心?”
林懷珠點點頭。
“你說的有理。”
皇甫悠然淡淡的掃了林懷珠一眼,“時辰也不找了,林小姐,我們還是上課吧。”
“好。”
見識到了皇甫悠然的才學,林懷珠現在可是心服口服,甘拜下風。
這課剛上着,皇甫悠然正在跟林懷珠說着陸游的詩詞,正說着呢,卻見林府的下人匆匆忙忙的領着一個人走了過去。
那個人身上着的正是宮裡的服飾,若是皇甫悠然沒有瞧錯,那應該是太監總管穿着,看來閒散還是將宮中大換血了,這個太監總管,皇甫悠然可瞧着不認識。
見皇甫悠然朝一處看着出了神,林懷珠順着看了過去,覺得也不是什麼新奇的,便道,“那是閒散王身邊的太監總管呢,許是過來和爹爹談生意的,別管他們了,我們繼續吧。”
皇甫悠然收回視線,她斂下眼簾道,“我也在外頭聽見風聲了,聽說是閒散王爲那西山寺的苦慈大師購的筆墨紙硯,不過我好奇,這京城裡什麼沒有呢,怎麼還要大老遠的來到這裡求購?”
林懷珠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圖着我們這離西山寺近?不過京城離西山寺也挺近了。哎呀,爹爹和哥哥不讓我議論這件事的,說是被別人聽見不好,夫人,我們就不要繼續這個話題了,還是上課吧。”
皇甫悠然點了點頭,繼續念着陸游的卜算子詠梅。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羣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這首詞陸游是爲壯志凌雲無法報效心生感嘆之意,而皇甫悠然何嘗不是如此,她苦有滿心的復仇,可是現在卻也只能隱姓埋名的生活着,她的父皇,她的母后,希望閒散王能顧念那一絲最後的親情能善待他們,要不然皇甫悠然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