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衣很想說自己已經呆在這宗人府裡面,又能在做上什麼?
可是看見白公子那麼緊張的神色,白素衣突然心下有了幾分的瞭然,她道:“哥哥,我知道的。倒是妹妹要提點你一句,你半年後可是要做額駙的人,切不可因了兒女私情誤事。”
白素衣暗指的是白公子和桃灼,畢竟她現在一心可是以爲自己能成爲這天下間最尊貴女人的人,要是自己的孃家雄厚,對於自己來說也是助力。
白公子一頓,耳朵根不由紅了些,他道:“素衣,既然沒什麼事了,我就先出去了,你自己也好好想想,有什麼法子能讓你早些脫困。”
言罷,竟似有些慌忙的拉着桃灼出去了。
一出了這宗人府的門,瞧着這四下無人,桃灼有些惱怒的將白公子的手甩了開來。
“白公子,男女授受不親,請你尊重本宮。”
見桃灼自稱本宮,白公子便是知道桃灼是真生氣了,眸中一黯,他道:“明珠,你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的跟我說說好不好?”
見白公子溫聲哄着自己,桃灼越發有些不悅,她道:“白公子,本宮的不開心何必和你分享?你何必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見桃灼說話如此的不客氣,白公子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地方惹了桃灼生氣,只得苦苦一笑對桃灼行了個禮。
“明珠公主,氣壞傷身。既然如此,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見那白公子一拱手就轉身離去,桃灼跺了跺腳,張張嘴正欲說上什麼,卻又不得的泄氣。
她剛剛好像確實是對白公子說話說的太過分了,這明明也不關白公子的事,都是那白素衣的錯啊。
桃灼咬了咬下脣,她最近可能真的因爲這明珠公主的身份被宮人們寵壞了,要是擱在原來,她定不會這麼不管不顧的對白公子發火的,要是白公子往了心裡去覺得自己是個嬌蠻的女子可如何是好?
桃灼原本是氣剛纔白素衣說的關於桂嬤嬤的責怪話,她氣白公子沒有幫自己說話,也氣白公子直接就將自己拉走了,那桂嬤嬤對於自己的重要性白公子莫非不懂嗎?她也不過是個女孩子,自然是生氣的。
想到白公子不過就說了這麼幾句就毫不留念的走了,桃灼的心裡越發的埋怨起來,只覺得這個白公子真的不懂女兒家的心思,但凡他剛剛在好言的勸自己幾句,自己沒準也就藉着這臺階下來了,兩個人繼續之前那樣親近不好嗎?
真是個呆子!
桃灼也不知道是在氣誰,她見白公子的背影已經消失不見,不由忿忿的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她一路想着剛纔的事,只覺得心中越發的不是滋味,心中煩悶。
待頓下腳步之時,桃灼擡起眼,方纔覺得這條路有些不對,這條路好像並不是回寢宮的路。
皇宮原本就修葺的恢宏廣闊,桃灼雖然自小就在這長大,可是宮中的規矩多,這偏僻的地方倒是從來沒有來過,她本想順着剛纔走的方向走回去,卻又看見了岔路口,一時更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不由越發的埋怨起那白公子的小家子氣
讓自己迷了路。
這處地方荒蕪一片,野草叢生,若不是桃灼剛纔心緒不寧,怕根本就沒有勇氣過來的。
“這處地方總是連冷宮都不如些。”
桃灼環視一圈,不由搖頭道。
“呵呵。”
突然有女子溫柔的笑聲傳來,桃灼渾身一震,心中正是恐慌的朝出聲的那地方望去,見那太陽底下站了一名容貌絕美的女子,心下方纔是稍安了。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明珠公主。”
女子輕移蓮步走到了桃灼的身邊,朱脣輕啓,脣角微勾,便是見慣了這後宮中各色美人的桃灼,也不由得覺得這女子堪稱傾城二字。
便算是如此,桃灼的心中也不由得警鈴大響,她下意識後退了幾步,一臉戒備的看着女子。
這女子的容貌如此出衆,她不可能沒有聽說過,而且,這女子身上穿的分明不是宮裝,這女子,究竟是什麼人,難道是刺客?
桃灼的手心握的緊緊的都是汗,如果這個女子是刺客的話,這女子既然知道自己是明珠公主,勢必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女子將桃灼的舉動收入眼底,輕輕一笑。
“明珠公主不必怕我,我不會傷害你的。相反,我還可以幫助你。”
桃灼瞥了瞥四周沒有見到一個人影,也知道自己現在跟女子硬碰硬也不見的好,聽女子這番說,她面上不由也掛上了疏離的笑意。
“你既然知道我是明珠公主,還幫助我?”
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桃灼,好像沒有聽出桃灼話裡的諷刺之意,她輕輕的湊到桃灼的耳畔,桃灼的脖頸幾乎可以感受到女子鼻尖呼出的氣體,她有些氣了雞皮疙瘩,卻聽那女子道:“明珠公主的身份是假,或許,我該叫你桃灼?”
桃灼身子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子。
她,她是怎麼知道自己的身世秘密?
女子很滿意桃灼的驚愕,她微微一笑,依舊輕輕柔柔道:“想必你的心裡很是奇怪我爲什麼會知道你的秘密吧?這外頭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和我一同進屋了去說?”
說罷,還不等桃灼接受與否,她已經轉過了身去徑自的朝一條幽徑走了去,桃灼站在原地,看着女子漸漸遠行的背影,咬了咬牙,忙是快步跟了上去。
不管這女子爲了什麼目的,她既然在自己的面前點破自己的身份,那必然是有事求自己,自己定然沒有事的。
桃灼心下不由暗想。
桃灼不知道女子會帶自己去哪裡,正欲出口詢問,卻見女子腳步一頓,脣角噙了笑。
“我們到了。”
桃灼擡頭,那是一處裝潢富麗的寢宮,就跟皇宮中很多的寢宮一樣,雖然附近野草叢生,有不知名的鳥兒在歌唱,可是邁入屋子,方纔知道是別有洞天,裡面的裝飾雖然有些陳舊,可是看的出來都是上好的,如果不是剛剛從外頭進來,桃灼還以爲自己無意間進了這後宮中某個受寵妃嬪的寢宮。
心思一轉,桃灼不由對女
子的身份越發的起疑了起來。
女子卻並不在意,很是隨意的坐下了。
“招待不週,這有茶水,還望明珠公主不要嫌棄纔是。”
女子拿了白玉的被子給桃灼倒上了茶水。
桃灼伸手接過,卻並沒有放在脣邊,她冷笑。
“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何必在惺惺作態的喚我明珠公主。”
這會讓桃灼覺得諷刺不已。
女子笑了笑,似乎並不在意桃灼的態度,她將茶水方纔脣邊潤了潤,方道:“那我就不客氣的喚桃灼了。桃灼,你剛纔可是從宗人府那出來的罷,白素衣可跟你說了什麼。”
女子熟稔的態度就好像和桃灼是故識一般。
桃灼很是不喜歡女子這副肯定自己會將一切的事情告訴她的摸樣,她道:“我並知道你姓甚名誰,你便詢問我,可是太過自信?”
“那便當我是失了規矩。”女子眸光一閃,徑自笑的溫柔,“那麼桃灼姑娘,是否我將我的姓甚名誰告訴了你,你就能回答我的問題呢?”
桃灼冷冷的看了女子一眼,沒有搭話。
女子道:“不過是個稱呼問題,要是不告訴桃灼姑娘,反倒失了待客之道,也不禮貌。桃灼姑娘若是不棄的話,日後見了我,喚我姑娘就是了。”
桃灼不知道女子說話爲什麼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摸樣,她說日後,若不成以後她還要和自己有什麼交集?
桃灼想罷,不由自嘲道:“看來還是桃灼的身份卑微,姑娘並不願意將自己真實身份告之桃灼呢。”
“名字不過只是一個代號。我並不在乎這麼多。”女子故意曲解了桃灼的意思,她勾脣笑的嫵媚,“桃灼姑娘,剛剛可說了,我將你想知道的告訴你,現在你可要回答我的問題了。桃灼姑娘,剛剛你見了白素衣,白素衣可跟你說了什麼?”
桃灼蹙眉,正欲還嘴幾句,卻見女子含笑道:“桃灼姑娘,我的耐心可也是有限的。”
明明警告的話配上她輕柔的話語,倒更像是對情人嗔怪一番,桃灼可不以爲然,她看着女子本想在說上幾句,卻不知道爲何,從手指尖突然傳來了一陣酥麻,她嘗試着想擡起來,卻使不出力氣,她頓時有些慌了。
“我的手,我的手爲何是這樣?”
桃灼下意識看向了女子,女子挑了挑眉,若無其事道:“我說過我的耐心不好。”
“我並沒有喝下你的茶水,爲何會如此?”
桃灼咬牙,她現在覺得多說一個字也覺得費勁的很。
“這天下間如果所有的毒都下在吃食中未免也太笨了。”女子淡淡一笑,“我好心款待桃灼姑娘,這茶水原本是可以解毒的,可是桃灼姑娘不相信我,也出爾反爾不願回答我的問題,自然是要讓桃灼姑娘受些教訓的。”
“你!”
說了這一個字之後,桃灼突然發現自己的身子軟軟的,根本就不聽使喚,不由驚恐的看向女子。
“你究竟,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只是想和桃灼姑娘談一筆交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