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林秀覺得淑妃娘娘待人很好。
但現在,他越來越喜歡貴妃娘娘了。
尤其是喜歡她的護短。
對於外人,她很少有好臉色。
但她對於自己人,也是真的好啊……
因爲從小缺愛,所以只要有人對他好一分,他就忍不住想還對方十分。
貴妃娘娘身份高貴,什麼都不缺,林秀沒什麼能給她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帶給她更多歡樂。
她對這靈寵寶貝的緊,林秀就教這小傢伙討好貴妃的方法,讓它對貴妃親密一些,這小傢伙爲了林秀能經常來看它陪它說話,對林秀可謂是言聽計從,主動的離開他的懷裡,在貴妃身邊飛來飛去,還時不時的飛上去,在她臉上輕啄一下。
貴妃被靈寵逗得喜笑顏開,她看着林秀,問道:“囡囡以前從來不會對本宮這樣,莫不是你教他的?”
林秀笑了笑,說道:“學生哪有這個本事,應該是娘娘天姿國色,美豔無雙,就連靈寵也抵擋不住娘娘的魅力。”
貴妃只是笑笑,說道:“本宮老了,你也不用編瞎話哄本宮開心。”
林秀正色道:“娘娘哪裡老了,您和明河公主站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是姐妹呢……”
與長春宮一牆之隔的樹上,紅裙少女再也聽不下去了,縱身從樹上跳下來,暗自啐了一口,不屑道:“呸,不要臉,馬屁精!”
長春宮。
平日的長春宮,氣氛總是很沉悶,今日卻充滿了歡聲笑語。
心情沉鬱許久的貴妃娘娘,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下來過,近日來心中的鬱悶和惆悵,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就連宮內的小宮女,也被林秀逗的咯咯直笑。
最後,貴妃更是彎腰捂着肚子,連連道:“你別說了,本宮肚子都笑痛了,本宮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有趣……”
長春宮的宮女宦官們,對她都是恭敬異常,說話陪着十萬分小心,從來沒有一個人像林秀一樣,小嘴像抹了蜜一樣,每句話都能讓她心花怒放。
站在院子裡的宦官,更是心中慶幸。
幸好這傢伙沒有進宮來,要是他淨身進了後宮,就憑這張嘴,恐怕沒幾天就能坐到總管的位置,這舌綻蓮花,口若懸河的,哪位娘娘受得住?
林秀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心中卻很淡定。
上輩子交了那麼多女朋友,他能不知道怎麼誇女孩子嗎?
基操,勿6。
怎麼花式誇女孩子,同樣是一個海王的自我修養。
貴妃娘娘笑夠了才直起身子,平息了一下起伏的胸口之後,說道:“今天就到這裡吧,本宮去找陛下,你家的爵位,是有點太低了,本宮去讓陛下升一升你家的爵位,免得什麼貓啊狗啊的,都想欺負本宮的人……”
不多時,林秀緩步走出長春宮。
站在漫長的宮道上,他長長的舒了口氣。
這算不算是抱上了貴妃娘娘的大腿?
不,應該是美腿。
可能是上輩子都是姑娘傍着他,重活一世,老天可憐,年紀輕輕就讓他過上了處處吃軟飯的日子。
修行靠靈音,聽曲不花錢,被人欺負了有貴妃娘娘撐腰,這樣的日子,真的很美好。
林秀正要出宮,卻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
明河公主用不屑的眼神看着他,咬牙道:“馬屁精,不要臉,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厚顏無恥之徒!”
後宮林秀已經十分熟悉了,知道長春宮和瑞冬宮只有一牆之隔,剛纔他隱隱看到牆外的樹上似乎有影子在晃動,原來是明河公主在偷聽。
林秀問道:“我怎麼馬屁精了?”
明河公主道:“別以爲我沒聽到,你剛纔在長春宮是怎麼誇貴妃的!”
林秀疑惑道:“我說的有錯嗎?”
明河公主一時語滯,關於林秀誇貴妃的話,她還真沒辦法反駁。
什麼天姿國色,美豔無雙,這並不誇張,貴妃娘娘是公認的後宮第一美人,無論是身材還是美貌,亦或是氣質,都不是其他宮妃能比的。
可是,他偏偏說貴妃娘娘和她站在一起,就像是姐妹一樣,貴妃娘娘已經三十二歲了,她才十六,他是在誇貴妃年輕,還是在說她顯老?
她雙手叉腰,氣道:“你憑什麼說貴妃娘娘和我站在一起像是姐妹,你什麼意思!”
林秀道:“我只是實話實話啊,公主難道沒有發現,其實你和貴妃娘娘,眉眼間有一點相似嗎?”
廢話,明河公主當然知道她和貴妃長得有些相像,但那是因爲,貴妃娘娘和父皇是表兄妹,算起來,貴妃娘娘是她的表姑姑,她們的身體裡流着一部分同樣的血,長得像也很正常。
但她明明比自己大那麼多,怎麼就像是自己的姐姐了呢?
林秀只能解釋道:“這只是我的直觀感受,貴妃娘娘和公主站在一起,的確像是公主的妹妹,公主可以不認同我的感受,畢竟每個人看法不同也很正常,我還有事先走了,公主再見……”
明河公主愣在了原地。
妹妹?
姐妹這個詞,已經夠讓她生氣了,搞了半天,她還是姐姐?
那個混賬東西,他眼瞎嗎!
貴妃娘娘個頭比她高,胸部比她飽滿,屁股也比她大得多,她哪裡像妹妹,哪裡像了!
該死的林秀,今天要不好好治治他的眼睛,她就不姓李!
然而,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看不見林秀了。
“啊!”
漫長的宮道上,只留下一個抓狂的紅衣身影,路過的宦官和宮女看到發瘋似的明河公主,紛紛驚慌躲避……
發泄過一番之後,明河公主逐漸冷靜下來。
剛纔林秀在長春宮和貴妃說的話,她都聽到了。
除了馬屁精誇貴妃娘娘的那些話之外,她還知道了另一件事情。
雖然她不喜歡林秀,但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的確有過人之處。
一個小小的三等伯之子,竟然敢算計一等侯府,甚至連父皇和貴妃娘娘都算計進去,而且還算計成功了,王都有這麼大膽子的人,恐怕也就他一個。
但他居然大膽到敢內涵她,這筆賬先給他記下,來日必報!
……
林秀走出皇宮,心情無比明媚。
他可以摸着良心說,他從來沒有主動得罪過明河公主。
可是每次兩個人一見面,她就對林秀出言不遜,不是貶低他就是罵他,一次兩次倒也罷了,每次都這樣,這誰能忍?
以前倒也不是不能忍,畢竟形勢比人強,人家是公主,自己沒身份沒地位,該慫就得慫,林秀也只是隱晦的還擊兩句,不敢做的太明顯。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他有貴妃娘娘做靠山,憑什麼繼續慣着她?
做人是要有骨氣的,如果一直被她這麼欺負,敢怒而不敢言,那麼他日後註定不會有太大的成就,至於會不會得罪明河公主,這重要嗎?
哪怕林秀什麼都不做,她也總是主動找茬,冷嘲熱諷不斷,既然如此,那他爲什麼不讓自己舒服點?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明河公主和楊宣不一樣。
楊宣是永平侯之子,永平侯府權勢滔天,他有無數手段可以對付林秀。
明河公主雖然身份地位更高,但她是公主,身邊除了一個小宮女,其實沒有別的勢力可以調動,她的報復,最多也就是自己動手揍他一頓,打不過她,林秀還能跑。
從皇宮回家的路上,有一羣人從林秀面前走過。
楊宣戴着枷鎖和腳鐐,低着頭,被一羣人押送着,看他們去的方向,應該是清吏司,清吏司負責王都範圍內的重案要案,權貴及其子弟犯案,一般也會交由清吏司處理。
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楊宣腳步停下,緩緩擡起頭,和不遠處的另一道身影目光對視。
兩人目光交匯的那一刻,林秀對楊宣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真巧,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