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的實力雖然不如他的哥哥張仁,但也是上一屆天驕榜前三十的天才。
人們以爲,他就算不是林秀的對手,也能多堅持一會兒。
但從張信,到長平郡王,再到宋玉璋,張義,他們甚至沒有見過林秀全力以赴,每戰一場,人們對他實力上限的認知,都會刷新一次。
沒有人知道他的極限在哪裡。
也沒有人知道誰能逼出他的極限。
張仁,千葉凜,亦或是,他的娘子?
在場的武者們更是懷疑人生。
和林秀相比,他們怕是修了假的武道。
看看人家的速度。
看看人家的力量。
哪怕從孃胎裡修行,他也沒道理這麼強啊,這種武道天賦,不比趙靈珺旳異術天賦差多少了,這兩個人,還偏偏湊成了一對兒……
這是上天安排的姻緣吧?
張義被攙扶着走下臺,那羣舞姬走上來,又開始了一段曼妙的中場歌舞。
張氏兄弟坐在位子上,張義對張仁道:“他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強得多,你一會兒不要輕敵。”
張仁偏頭看了坐在那裡的林秀一眼,微微點頭。
在比試之前,他以爲他的對手只有千葉凜。
林秀的橫空出世,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林秀這次沒有看跳舞,一會兒,要進行比試的,是坐在他身邊的秦婉和千葉凜。
雖說昨天他和秦婉通過第一次的深入交流,已經賦予了她念力的能力,彌補了她防禦的不足,以及攻擊的單一,但受元力限制,她可能沒辦法像趙靈珺一樣,壓制千葉凜。
想要贏千葉凜,靠的不是攻擊,而是防禦。
因爲一般人根本沒有攻擊她的機會,這一場場比試,只要有千葉凜的,基本都是開始比試的鑼聲響起,勝負就已經分出。
她會在第一時間近身,能防住她的第一次攻擊,纔有繼續比試的機會。
林秀偏頭看了看千葉凜,用扶桑話小聲道:“凜醬,一會兒記得手下留情……”
千葉凜微微一笑,說道:“林君放心,我和秦姑娘已經說好了。”
雖說林秀沒有完整夏皇交代的泡千葉凜的任務,但一起住了這麼久,他們也算的上是關係親密的朋友,稱呼也比以前親密了一些。
至於靈音和秦婉,和千葉凜低頭不見擡頭見,也早就熟悉了。
大約一刻鐘之後,第三場比試纔開始。
人們對於這一場比試,還是比較期待的。
千葉凜和秦婉,是小比前六之中,唯二的女子,又都是美人,可謂是容貌與實力並存。
尤其是秦婉,作爲異術院四美之一,她在王都本就有着一些名氣,如今更是出名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
不過,比試開始之後,情況卻並不如衆人預料的那樣。
扶桑國的天驕,沒有選擇在第一時間結束比試,也沒有使用她那厲害的空間能力,兩人似乎是事先商量好的,千葉凜使刀,秦婉用劍,沒有異術的交鋒,只是單純的武道切磋。
千葉凜是地階武者,秦婉的武道相比於異術,則是可以忽略不計,她們還能打的有來有回,顯然是沒有將這當成是比試。
雖然過程沒有那麼驚險刺激,但兩位美人僅僅是站在校場上,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她們似乎是關係不錯的朋友,每天早上,都有人看到她們一起來校場。
剛纔秦婉和千葉凜上場的時候,林秀就聽到她們商議好了,只是象徵性的打一場友誼賽,如果兩人都用全力,必定會是一場天翻地覆的戰鬥。
不過,友誼賽也是要分出勝負的。
某一刻,千葉凜持刀刺來,在距離秦婉身體數尺的時候,停在了那裡。
這一幕,當初秦婉對戰宋玉璋的時候,也出現過。
當時,宋玉璋的劍紋絲不動,但此刻千葉凜的刀,卻在一點一點的向前推進,顯然,她在一點點突破秦婉的防禦。
這樣的話,勝負自然也沒有什麼懸念了。
秦婉對裁判席的位置伸出手,一名供奉站起身,說道:“扶桑千葉凜勝。”
看臺之上,也傳來議論聲。
“果然還是扶桑國的千葉姑娘更厲害。”
“當然,那可是上一屆的天驕榜前十。”
“她的天賦,恐怕只在趙姑娘之下,如果她是我們大夏的人就好了。”
“這個任務交給我吧,我願意爲了大夏犧牲自己,去和扶桑聯姻……”
……
千葉凜和秦婉的比試不驚不險,她們走下場後,沒過多久,一位供奉便高聲道:“下一場,大夏林秀,對大夏張仁。”
兩人走到校場上。
行禮之後,各自退開。
林秀沒有選擇武器,張仁的能力可以控制金屬,理論上說,校場上的所有武器都不能用,雖然林秀也能控制,但卻不能表現出來。
張仁的武器也是槍,只不過有四把。
比試開始之後,四把長槍便從他背後飛出,作爲同一系的能力,金身就不能做到這一點,遠可攻近可守。
林秀輕鬆的躲避過四把長槍的突刺,順手握住一隻槍,擲了出去。
他擲出的那把槍,初始的速度極快,幾乎是瞬間便到了張仁面前,但就在槍尖距離他的胸口只有存許時,那把槍卻懸浮在了那裡。
張仁看着他,淡淡說道:“你的這一招,對我沒用。”
他話音落下,林秀手中,又凝聚出了一把寒冰之槍,下一瞬,此槍就出現在了張仁的胸前。
砰!
長槍撞擊向張仁的身體,在這道巨大的衝擊之下,張仁的身體倒退數步,但那把槍也崩碎成無數冰塊。
張仁輕輕拍了拍胸口的冰屑,再次道:“我說過,你這一招,對我沒用。”
看臺之上,也有議論聲傳來。
“這就是地階的金之異術嗎?”
“張家未來的掌舵者,果然厲害。”
“林秀終於遇到對手了……”
“這張仁比他還能裝啊……”
“打不破張仁的防禦,他應該要到此爲止了,可惜了,我還想看到他們夫妻相遇的場面呢……”
……
夏皇看着校場上的兩人,表情平靜,看不出絲毫情緒。
張仁是張家近些年來的第一天才,在趙靈珺之前,他甚至是大夏第一天才,又身具金之異術,自然不是那麼容易打敗的。
未來,沒有意外的話,他幾乎是必定邁入天階的。
而皇族之中,除了明河,沒有人具有這樣的潛力。
倘若這一場張仁勝了,林秀就將成爲他強者之路上的墊腳石,張仁聲名遠揚,怕是又會有不少強者拜入張家。
他的目光望向林秀,希望他能帶給自己驚喜。
林秀看着張仁,不得不承認,一動不動,連接他兩槍,再雲淡風輕的說出那句話,這一波,的確被他裝到了。
玄階巔峰的金之異術者,就已經能讓地階武者頭疼了。
地階的金之異術,防禦會到一個恐怖的地步,同階幾乎很難破防,先天就立於不敗之地,有着“鐵烏龜”之名。
張家這位,的確有點東西。
林秀的身影在原地消失,只留下一道殘影,下一次出現,已經在張仁面前。
鐺!
他一拳轟在張仁胸口,竟然發出了金鐵撞擊的聲響。
這一拳,林秀用了玄階的力量,以及全部的真氣。
張仁身體倒退,但還是穩穩站住了,他體內氣血翻騰,擡起頭,臉上依舊保持着淡然,說道:“你就只有這點力量嗎?”
“太裝了!”
“人家有這樣的實力,你也裝一個試試,恐怕林秀一拳就能打死你。”
“張家人果然厲害啊,他這幾年的進步很大,恐怕連千葉姑娘都不是他的對手了……”
“張家未來三十年內,恐怕還會出現一位天階強者……”
看臺上,長平郡王看着這一幕,不知道爲什麼,看到林秀不是張仁的對手,他心裡不僅沒有快感,還有些遺憾。
如果張仁也能像他一樣飛來飛去,他會更高興……
校場之上,張仁已經不再攻擊林秀了。
他只是站在那裡,一副你隨便出手,動一下算我輸的樣子。
林秀承認他很有實力。
於是他再次出拳,雙拳以極快的速度,轟擊在張仁的身體上,看臺上的人們,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只能看到一陣模糊的拳影。
幾個呼吸後,林秀收回手。
張仁站在原地,依舊一動不動,表情也十分淡然。
他看着林秀,問道:“只有這種程度嗎?”
林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撐不了就別硬撐了。”
張仁臉色瞬間蒼白,嘴角溢出鮮血,緩緩跪倒在地。
看臺上,短暫的寂靜之後,便爆發出一陣滔天譁然。
“張仁輸了!”
“他出拳的速度好快!”
“誰知道他剛纔出了多少拳?”
“無堅不摧,唯快不破,他真的沒有騙我們!”
……
夏皇大爲吃驚,問道:“這小子居然這麼厲害,連張仁都這麼輕易的擊敗了?”
朱錦也有些震驚的說道:“他還沒有用全力,看來陳院長之前說的沒錯,他的天賦,都快比得上他娘子了,按照這種趨勢,他們兩個,或許雙雙能在三十歲之前踏入天階……”
上一次夏皇聽聞林秀天賦異稟,還擔憂了一陣。
此時,他心裡則是高興居多。
那時候,他對林秀還不夠了解,現在則不一樣了。
他了解林秀,就像瞭解他自己。
一個內心博愛的人,會有什麼壞心思呢?
況且,以林秀和柏樟的關係,和明河的關係,和明珠的關係,他並不擔心林家會成爲第二個張家,相反,未來的某一天,他或許還會成爲自己最大的助力。
唯一有些後悔的是,沒有將他變成自己的女婿。
當時如果再堅定一點就好了。
明河也是的,如果當時她同意了,那四十萬兩,豈不是不用還了?
還能爲皇室招來一位前途無量的駙馬。
也不知道她現在後悔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