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許心裡驀然一驚,試探的叫道:“夏梓淵,你想嚇我嗎?不好玩兒,出來。”這裡景色雖美,可要是沒人陪她,也怪嚇人的。
她正各種忐忑呢,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一匹通身雪白的駿馬停在林清許跟前。
英姿颯爽的夏梓淵伸出手,對着癡望他的林清許伸出手:“清許,上來吧,我教你,不要害怕。”
林清許望着這位如同中世紀出來的騎士,說不清內心到底是什麼感覺,驕傲肯定是有的,只是,還沒等她將手伸過去,夏梓淵伸手將她整個抱起來放在自己前面 “我們走。”
林清許就這樣目光帶點驚豔帶點茫然的被夏梓淵抱上了馬,距離身後那健壯的胸膛只有幾釐米的距離,偶爾有銀髮拂過她的臉頰。她的身體便不自覺的繃直了,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握好了繮繩,身體要坐直,不要害怕,我在你身邊,一會兒不要聲音太大。”夏梓淵看着她悄悄變紅的臉,假裝全然沒注意到她的尷尬,只是一本正經的教導。
林清許看着他曖昧的動作,單純嚴肅的表情,臉色終於慢慢恢復了正常,嚥了口唾沫,驅馬前行。
身下的白馬跑得很穩,速度也逐漸加快,因爲夏梓淵的保證,林清許覺得十分安心,膽子越來越大,臉上一派歡樂激動的模樣,青絲飛起,擦過夏梓淵的臉。
微風,陽光,綠地,氣氛好到不行。
夏梓淵的心情也格外的好,便大度的原諒了林清許這幾日犯的小錯誤,教她騎完馬後還主動去買了許多的吃食,準備兩人後天幽會的時候用。
於是第二天回去的時候,林清許看到夏梓淵身上又多了許多的吃食,又是高興又是愧疚,狗腿道:“公子,我幫你拿點東西吧?”
夏梓淵湛藍的目光透着幾分輕視:“你兩手空空都趕不上我,再拿點兒東西不看不見你的人影兒了。”
林清許偏了下偷,撇撇嘴,暗道,好心沒好報,自己受累拿吧。
夏梓淵見她紅脣撅着,思量了下自己剛纔說的話,怕傷了她的自尊,又問:“真的想拿嗎?”
林清許悠悠道:“自然是不想的,本來還覺得公子辛苦,想替公子分擔下,現在看來不用了。”
她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又讓夏梓淵心中蕩起一圈圈的漣漪,原來,她是這麼關心自己啊,臉上的表情柔和了許多:“你有這個心就行了,這種活兒交給我就好了。”
“哦。”林清許習慣的答應了聲,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這種對話,應該是情侶間才合適啊。
她再看看夏梓淵那微紅的耳朵和偏移的目光,她心中暗叫了聲不好,她不想被任何人喜歡啊,她只是想回家啊,這裡不過是一次意外的穿越之旅。看來,還要和他注意保持距離啊。可是,明天是月圓之夜,她穿越過來整好一個月,她想去看看那個地方的時空隧道開了沒有,距離太遠了,他會不會不幫自己了?
林清許這麼想着,面上一派糾結,偶爾還輕微的嘆息聲。
感覺異常敏銳的夏梓淵立刻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兒,關切道:“怎麼了? ”
林清許老老實實的問:“你明天能帶我去那個我來到這裡的山谷嗎?”
夏梓淵脣角勾起了笑容,聲音都帶着幾分寵溺的味道:“自然是去的,不是說好了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又輕輕的補充道,“還以爲有多麼難以解決的事兒呢,看你那點兒出息。”
他是想驅散這淡淡的曖昧的,奈何說出的話內容還成,語氣卻異常的溫柔。夏梓淵真想有個洞讓自己鑽進去。
好在林清許沒有注意到這些,嘿嘿笑了兩聲便開心的趕路了。
林清許回去後,先讓夏梓淵選個喜歡的小物件做禮物。
夏梓淵見她第一個就讓自己挑,心下狂喜,面色平靜、目光挑剔的撿了塊兒雕刻着蓮花蓮葉的玉佩,嘴裡還唸叨:“你選的這些東西都太平常,也就這塊兒玉還勉強算的上不錯。”
林清許忙點頭附和:“那是,我來的地方和這裡不同,當然不如公子有眼光。”
她的奉承讓夏梓淵心情舒暢,隨口問道:“這兩塊兒玉佩你要拿去做什麼啊?”她一共選了三塊兒啊。
林清許本是打算帶着穿越回去的,可是她不肯定明天能不能成功,所以決定用這個去賄賂衆人,很誠實的說:“這些都是給大家買的小禮物。”
夏梓淵剛纔還和煦如春風的臉頓時冷了下來,咬牙切齒的道:“你想送給誰?”她難道不知道女子送玉佩給男子意味着什麼嗎?代表着對那個男子的愛慕!雖然早聽她說這些東西是買給和她一起的丫鬟那些夥伴的。
林清許覺得溫度陡然降了不少,被他凌厲的目光嚇得起了層雞皮疙瘩,弱弱的道:“還沒想好呢,公子。”
夏梓淵看着那小鹿般乾淨清澈的眼神,知道自己又多想了,也對,她來自完全不同的地方,很有可能不知道這玉佩的特殊意義。深吸一口氣,收斂了情緒,他平靜的道:“這兩塊兒玉佩能不能也給我?”
林清許慌不迭的將那兩塊兒玉佩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當然可以,請公子笑納。”
看着她毫不遲疑的動作,夏梓淵的臉上總算有了淡淡的笑意:“早點休息,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我們出發。”
“好,公子也早點休息。”林清許努力的使自己臉上綻放出真誠而明媚的笑容。
夏梓淵悠悠的一句話將她打回原形:“不想笑就別笑,這樣笑得比哭還難看呢。”
林清許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心裡怒火橫生,面上卻依舊恭敬道:“是,公子。”然後,爲了避免再聽到什麼污人耳朵的話,快步離開。
夏梓淵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模樣,心中的感情有點兒複雜,久違的溫暖和快樂瀰漫,同時還有揮之不去的憂傷。
他明白,之所以憂傷,是因爲這個名叫林清許的女孩子,看起來似乎不是很喜歡自己。
第二天用了早飯,夏梓淵便來接林清許了。離開衆人的視線後,他便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帶着許多的零食和生肉,在林間、溪河與懸崖峭壁間飛快的穿梭,他享受被她依賴的感覺。
林清許也迷戀上了這種清風拂面的感覺,這種不借助工具的飛翔更讓人心情愉悅,當她想欣賞某處的風景時,夏梓淵便會善解人意的駐足,使得林清許不得不稱讚他的體貼。
可惜天不作美,早上走時明明是萬里晴朗的,到了那個山谷,反而陰天了,開始下起了連綿不絕的小雨。
夏梓淵沒帶雨具,只好商量:“清許,明天再去可以嗎?今天下雨,那裡太黑,什麼都不看到,而且還有危險。”他聲音裡帶着遺憾,花前月下的美好泡湯了。
林清許也十分鬱悶,她當然知道那裡危險了,那體型巨大的狼,怕是終身難忘了,要不是爲了回家,她再也不想踏足這裡了。可是,現在聽到這個驕傲的公子這麼認真的和她商量,說不清心底是什麼感覺,只是點頭答應:“好的,公子。”怕說多了引起誤會啊。
於是夏梓淵帶着她去了剛來到這裡時過夜的兩間小屋,期間還用自己的外套替她遮擋了雨,雖然效果不大,林清許還是十分感動的。
到了小屋後,林清許去了裡屋,換了身乾淨的現代衣服。出去後,見夏梓淵生了火,而且,脫了衣服正在烤火,裸露出了上身,皮膚很好很白,細緻光滑,但是該有的胸肌、腹肌和胳膊上的肌肉都健美而發達,如瀑的銀絲垂在他的身後,被屋內的篝火鍍上了一層暖色。
真是個極品帥哥啊!林清許不自覺的嚥了口唾沫,不自覺目光癡了片刻,恰好夏梓淵轉頭撞上了她的眼睛,頓時羞愧難當:“那個,要不我回避下?”
夏梓淵毫不在意的擰着手裡的衣服,大大方方的道:“無妨,被你看了又不會掉塊兒肉。”本來心裡還是有些掙扎的,可是看到她眼裡的驚豔,脣角便忍不住勾了起來,“過來吃點兒東西吧。”
他將零食擺在旁邊的桌子上,又拿起備好的肉片烤了起來。烤肉泛着金黃色的誘人光澤,濃郁的香氣充斥着鼻間,火苗噼裡啪啦的響。
可是這一切,都比上不眼前裸着上身烤肉的男子更吸引人的目光。
林清許覺得嘴裡的零食失了美味,沒出息的嚥唾沫,終於忍不住的道:“公子,你的衣服還沒幹嗎?”她都覺得自己此刻有些丟人了。
“還要烘一會兒才幹。”夏梓淵將她的表情收在眼底,忍住了心底的笑意,一本正經的答道,“這塊兒肉好了,嚐嚐味道如何。”說着便撥了塊兒烤好的肉到盤子裡,遞到了她手裡。
林清許連忙去接,不經意碰到了他的手,臉上有火辣辣的。爲了掩飾尷尬,慌忙去吃嘴裡的肉,卻燙的咽不下去,可是太香太好吃,又捨不得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