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照在雲落的臉上,他的眉頭動了動,睜開了眼睛,景入眼簾的是一個陌生的房間,不是宿舍,不是臨時醫院……這是哪兒!
難道謝文東沒有吃了我?想到這裡,他原本低沉了下去,他是逗我的對吧,他根本就不是想吃我……
“雲落你醒了?”一個充滿驚喜的聲音傳來,是趙瑤。
“趙瑤?”雲落爬下牀,赤着腳丫踩在地上,抓着趙瑤的肩膀,“謝文東呢,謝文東呢,他沒吃我對吧!他是騙我的對吧!”眼神希夷地盯着趙瑤的眼睛。
“沒有啊,雲落你腦袋是不是發燒了?”趙瑤歪着頭笑道,大大咧咧撩開雲落的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奇怪地說,“沒發燒呀,你怎麼說胡話呢?”她將手裡端着的早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嘻嘻哈哈地說,“快吃早餐,待會我帶你去軍醫那看看。”
“軍醫?”雲落捕捉到了這個詞彙,他問道,“這裡是醫院?你是軍隊裡的人!!!”
趙瑤擡起頭說:“怎麼了,我沒給你說過嗎?”
雲落似是想到了什麼東西:“是軍隊殺了謝文東?!”他面露悲愴之色,急急忙忙穿好鞋子,就要往外跑。趙瑤扯住他的手,把他拉了回來,即使趙瑤的女孩子,但至少是當兵的,就算力氣比不過那些感染PM病毒的怪物,但對付雲落這個書生還是綽綽有餘的,她嬌叱道:“雲落你要幹嘛,那個怪物要吃了你你還這麼關心他,你是有病吧!你知不知道,我們沒有……”
“你不懂!”雲落用力拉開趙瑤的手打斷他的話,跑出了營帳。營帳在軍營裡,這裡是91排的駐紮地,因爲士兵們都去參與救援了,所以這裡的人並不多,雲落輕輕鬆鬆地就找到了出口。但畢竟是軍隊,軍營門口仍有士兵把守,這士兵面無表情地說:“請出示出行證。”
“我有急事!”
他還是一副死人臉重複着:“請出示出行證。”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雲落企圖跑出去,當這名士兵右臂伸出攔住了他的去路:“請出示出行證。”
“讓他走!”趙瑤冷漠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是!”士兵右臂一縮,任由雲落通過。
趙瑤抿着嘴脣看着雲落向着臨時醫院跑去,心中煩操不已,他是個呆子嗎,我可曾是他的救命恩人,對我不管不顧,而對那個怪物卻那麼關切還以爲我們殺了那個怪物……要不是擊殺掉一隻的動靜太大……早知道昨天晚上我就把它給弄死!
還說我不懂,是你自己不懂吧!
趙瑤嘟着嘴巴走到守門士兵面前說道:“開門!”
“不行,排長說過,你最近一個月都不準出去!”
“哼!”趙瑤沒給好臉色給他看,冷哼一聲走回了營帳,嘴裡嘟囔着,“討厭的雲落,本女俠都給自己的牀給你睡了,你還這樣對我……啊嗚……我咬死你……”她對着給雲落的早餐一番蹂躪,“趙毅力,趙耀,你們兩以爲這樣就能關住我嗎?我能溜走第一次,就能出去第二次!”
……
走到臨時醫院前,雲落卻止住了腳步,說實話,現在他還不相信謝文東真的會吃他,在他的認知裡,謝文東能忍住飢餓,並且在青化時能夠不吃掉他的妻子和兒子,他是有多麼大的毅力,而掛念情親的人要壞也不會壞到哪裡去。
昨天喝酒時的開懷大笑,真的是虛假的麼?
顫抖着,幾次想要推開臨時醫院的簾子,手到半空中又放下,他不知該如何面對謝文東的妻子和兒子,也許在他們眼裡自己是一個好人,救了他們,可是他現在卻被軍方殺了,讓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就沒有了父親。
他的思緒被簾門的突然拉開打斷了,裡面走出一名護士,她奇怪地看着雲落問道:“你有什麼事情嗎?”
“我……我找謝文東,不對,是他的妻子”雲落道。
“哦,”女護士將手裡的藥劑倒在門外,走進去翻動幾下登記表,“我看看啊……謝文東的妻子啊?”
“是的。”
“可是他們已經走了,昨天夜晚那男人回來之後就硬拉着他的妻子離開了……”女護士的話還沒有說完,雲落就一臉驚喜地道:“謝文東沒死,昨天夜晚回來了?”
“是啊,你這人怎麼還咒人家死啊?”小護士一臉不悅,“對了,我想起來了,昨天謝文東還在我這裡留下了一封信,”她從抽屜裡拿出一封信,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雲落!”雲落一臉期待的看着那張薄薄的紙。
“給你。”小護士那好藥物。準備新一天的工作。
雲落複雜地看着這封信,上面三個標準的行書字,寫着:雲落收。
打開信封,拿出裡面的信紙,他愣住了,上面是什麼字啊!法文,德文和俄文交替着,要不是雲落是學霸,他還真看不懂。
雲落: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很抱歉我竟然對你做出了那樣的事,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在這裡我向你發以誠摯的抱歉。
我知道我已經沒有臉再見你,因此我帶着我的一家匆匆離開了,我離開了長沙,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帶着妻子和兒子重新生活。爲了表達我的歉意,我從身體裡抽了一管血,血瓶放在我妻子原本的病牀下,希望你能研究出我們這些怪物的秘密。
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純真的少年,竟然對纔剛結識不到一天我充滿了信任。我是一名黑幫老大,雖然是那種退隱江湖很多年的那種,在我地下的世界裡,充滿了陰暗與血腥,除了一起砍過人坐過牢嫖過娼的兄弟,我們根本不會把真心交給對方,而你觸動了我內心的那根弦。曾經我也是如你一般。
最後,我必須告訴你,在我的感知內,長沙裡的感染者很多很多,多到你意想不到,雖然有一半是那種沒有絲毫神智的,但這些感染者已經初具規模,甚至有些已經開始了合作獵殺士兵,搶奪其槍械,我希望你趕快逃出長沙。
但是,我並不期待你能閉口不言獨自逃出去,但是你要知道,你不能大肆宣揚有關感染者的事情,否則你自己將會陷入危險的境地。
以上!
謝文東夜書
雲落髮瘋一樣找到謝文東妻子曾用過的病牀,此刻病牀上已經躺上了一名美豔女子,雲落二話不說就鑽進牀底,摸索幾下找到了那瓶血。
“你小子幹嘛啊!”美豔女子旁的黑衣男人立刻一把抓住雲落的腿,拉了出來,踹在他的臉上,“偷東西是吧,你手裡攥着什麼東西,快交出來!不然我打死你!”黑衣男子掄起他沙包似的拳頭在雲落的臉上比劃着。
雲落縮了縮脖子,擠出一個笑臉,訕訕道:“這是我落在這裡的東西,我沒有偷。”
“哼,別亂說話,我可不記得你在這裡住過,”黑衣大漢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感覺耳邊如磐石爆裂一般嗡嗡作響,臉像是被一柄大錘撞擊在上,天昏地暗!
雲落握着血的手更緊了,硬着脖子道:“不給,這是我的東西!”
“你小子,找死是吧!”黑衣大漢的臉黑了。
“不給!”
爸爸說過,一個人必須要有點自己的信念!我不能再懦弱下去了,就算我沒有異能了又怎樣?我有我要守護的東西!
雲落怒吼着,拳頭握緊,拼盡全力將拳頭甩在黑衣惡漢的臉上:“我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