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振宇覺得自己轉運了,不僅自己身手了得,還收了一個躲子彈比自己還厲害的小弟,似乎美好的未來就在不遠處向着自己招手,看着正在準備捕捉兩名狗男女的謝文東,他不禁想象着美好的未來。
謝文東出手了!
謝文東抓住那個小騷貨了!
謝文東把小白臉踹到在地了!
謝文東提着他們走過來了!
廖振宇聽見自己肚子叫了!於是他斟酌了一下口氣,學學電影裡黑幫老大說話的樣子,皺着眉頭悶聲道:“小子,表演表演你的藝術。”我學得真好,他想。
謝文東看着失魂落魄的雲落,嘆了一口氣,多久沒有遇到心思這麼向人打開的少年了,踢了一腳依舊橫眉冷對的趙瑤,對着廖振宇諂媚道:“大哥,我去臨時醫院找點小刀,我們吃點新花樣。”
廖振宇緩緩說:“要那玩意幹嘛,我們的指甲不就很鋒利嗎?”
“噗嗤……”趙瑤聽着廖振宇怪異的語氣,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個屁!”廖振宇大罵一聲,捏着趙瑤的下巴,“你這小婊子,剛纔竟然敢弄傷我的舌頭,待會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吃掉!”
“哼!”趙瑤將頭強行扭到一邊。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儘管性格跳脫,但是聽到這句話眼裡還是噙着淚水。
“呵?小妞還知道哭,我還以爲你挺牛逼的?怎麼,你繼續啊,繼續啊!”廖振宇如瘋子一般衝着趙瑤的臉吼叫着,她伸出右手,猛地扇了趙瑤一個耳光,趙瑤毫不示弱,眼角含着淚水瞪着廖振宇,“你還敢瞪我?啊?”
雲落內心在顫抖,我……我要是還能有那股能量就好了……
廖振宇揚起了手,剛想扇下去卻發現自己揚起的手被人抓住了,回頭一看,是謝文東,他剛想發怒,但是又覺得經常對小弟發火不利於籠絡他的心,就裝作生氣的樣子:“怎麼,你要造反啊?”
“不不不,老大,我是覺得您的力氣那麼大,用力扇下去會把這小妞的肉都打碎,就不好吃了,老大,您可知道女人最好吃的地方是哪裡?是臉啊,想想她們那不可一世的臉在你的嘴裡被嚼碎,是多麼美妙啊!”謝文東惡寒地看着情不自禁腦補吃人畫面的廖振宇說道。
“你說的也是。”廖振宇點了點頭,看着謝文東站在原地還不動,罵道,“還不快去拿刀子?”
“這就去這就去。”謝文東如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
謝文東握緊拳頭,恨恨地走到臨時醫院,卻發現裡面非常嘈雜。
“嗚嗚嗚……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媽媽,爸爸去哪了?”是兒子的聲音。
“哦哦,寶貝不怕寶貝不怕,爸爸去打怪獸啦,爸爸是個大英雄,他在別人不知道的地方保護着大家哦!”
大英雄,呵呵,我嗎?謝文東心中一疼,剛想走進去但又擔心腹中飢餓一個忍不住獸性大發將母子倆都吃了。
不行,我必須吃人,我要變強,我要變強!我能清楚地感覺到,附近比我強大的感染者數不勝數,我一定要變強!我要保護好你們,沒了你們我活着也沒有什麼價值了……他從側邊走進臨時醫院,偷偷拿出了幾把手術刀,回頭看了一眼哄着兒子的妻子,決然轉身,邁着沉重的步伐遠去。
妻子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擡頭一看,空無一人,笑了笑。
……
謝文東握緊鋒利的手術刀,在月光下映出淒冷的白光,但白光隨着手的擺動而搖晃,正如他的心。
“老大,刀拿來了。”謝文東恭敬地站在一邊。
“哦,是麼,”廖振宇停頓了一下,“從哪裡割起呢?”看着白白嫩嫩的趙瑤,廖振宇忍不住用指甲去劃破她如水豆腐般的肌膚。
“老大,您先別急,您這樣會讓她感染影響肉質的味道,”謝文東拉開了廖振宇的手,手術刀上手,“老大,您看,”謝文東的手指緊緊卡住手術刀,看了一眼立刻就要發怒的雲落,一腳踹昏,“這小子礙事。”
“雲落!”趙瑤想要掙脫謝文東的掌控,可是,她終究是一個女子,根本比不上青化的謝文東的力氣,她無論怎樣做也是徒然。
謝文東的手術刀貼近趙瑤的臉頰,月光寒冷,白亮的月光照在手術刀上,映射入廖振宇的眼睛。謝文東眼裡精光爆射,就是現在!!
手中手術刀以一個奇異的姿態翻轉,幾度輪迴之下,不知何時竟然插入了廖振宇的心口!
廖振宇勃然大怒,蹬跳着回退幾部,感受着胸口的疼痛,也有一陣慶幸,幸好我已經青化,否則真的會被這反骨仔給殺了!
謝文東鬆開拉住她的手,撿起手槍遞給她,喝道:“不想死就給我開槍打他!”
趙瑤冷笑着:“和你一起殺了他,然後你就獨享我和雲落?算盤真不錯!”
謝文東靈敏躲避着廖振宇充滿怒火的拳頭,鋒利手術刀割破廖振宇的手臂血管,鮮血直下。“或許吧,但至少你不會被他虐殺而死!”
趙瑤咬了咬嘴脣,暗瞪雲落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提起手槍,瞄準不斷進攻的廖振宇。
“該死的傢伙!”廖振宇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媽了個巴子!又中了一槍!
他想逃走,卻發現自己的腳筋不知何時已經被劃裂,“嘭”一下摔倒在地。
謝文東踩在廖振宇的身上,手術刀架在他脖子上,說道:“我謝文東,從不當人小弟,也沒有你這麼變態!”
“呵!”廖振宇被壓倒在地,仍然不停地挑釁,“變態,我有你變態,吃個東西還說得那麼噁心,到底是誰變態……”他又被謝文東踹了一腳,“誰變態都沒有你變態……”他的脖子被謝文東拿着手術刀一抹,“咳咳……你……你也要……吃……人肉……我們都是……一……一樣的……人”
“誰他媽和你一樣?”謝文東怒踹他,“告訴你,老子是人,會思考,從不打不準備之戰,你以爲老子是刻意討好你,傻逼吧!”
“你……你和我都一樣……”廖振宇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脖子鮮血橫流,不多時就變成一具屍體。
謝文東喘了幾口氣,躲開幾粒子彈,點燃一根香菸,深吸一口氣:“你打不中我的,認命吧。”
他感受着飢餓難耐的肚子,看着面前的兩個食物……不,他們都是人,是活生生的人!
“你和我都一樣……”廖振宇的話迴響在耳畔,他踩滅菸頭,複雜地看着昏迷的雲落,心中閃過一絲愧色。
還記得妻子對他的囑咐:“文東,你可要好好感謝那個小夥子啊,要不是他也許我們一家三口現在還在那廢墟里面呆着呢……”
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看了他們許久,謝文東雙手抱着腦袋轉身,大笑道:“小爺今晚不餓,你們就留着給我明天吃吧!”他一開始是輕鬆地漫步着,然後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幾乎是奔跑,他大聲唱着:
命運不得我挑選
前途生死自己難斷
茫茫滄海身不知處
落葉歸根是家園
人如滄海柳葉船
離羣隱居自己情願
前途偏偏多挑戰
若問吉凶我亦難判斷
英雄豪傑
有誰獨尊
人雖死
情不斷
無意赴黃泉
男兒天職保家眷
兒啼妻哭內心撩.亂
難尋進退失方寸
前途生死我亦難判斷
他的歌聲豪壯卻隱藏着不爲人知的悲壯與蒼涼,聲音同着晚風飄遠了,卻縈繞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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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人說我雲落怎麼不停地亂猜測,很多事情到了後面證明都是錯的,於是我就把後面的回答放到前面的章節裡……
病毒傳播在長沙城,然而長沙城的通訊又和外界是隔斷的,外界的一切信息這兒都瞭解不到,雲落身上也發生了異變,他肯定想弄明白是爲什麼吧!
好吧,飽受詬病的還有云落的懦弱性格,大部分人認爲雲落的母親早早被殺就應該有堅毅的性格,但是你錯了,他親眼目睹母親死亡,父親又是【嗶——】,雙親一個死了,一個對他不管不顧,性格堅毅的基礎是恨,要麼恨父親離開了他,要麼恨殺了他母親的人,但是他都不知道到底是誰殺了他的母親,那麼恨就不可能嫁接於任何一個人的身上。於是心中的怨怒無法揮發,就化作了一種做出成績證明給某個人看的動力,但他又從小缺少關愛,就逐步形成了這種懦弱,但又敢於去嘗試的性子。
他的設定我是和我某個心理醫生討論過的,是切實可能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做出這樣一個設定。
嗯,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