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長毛徹底崩了,也意味着我無處可去,我想給李玉清打個電話,在這種孤獨的時候,是最怕一個人了。
可是想到左天,想到昨晚和李玉清發生的這些事兒,我就強忍住了自己心裡的這股子衝動。一件事做錯了,一次可以原諒,再做第二次,我特麼連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了。
再怎麼混蛋,也不能去嚯嚯自己兄弟的女人不是,第一次可以說成被逼的,如果我這次再讓李玉清出來,那是什麼?那是禽獸,豬狗不如!所以按出的電話號碼,我沒敢撥打出去。
一個人坐在地上,背上的傷口還在隱隱發疼,額頭也腫起了一大塊,現在如果有人看到我的樣子的話,一定會嚇一大跳,說,這是哪個太平間出來的屍體?是的,我就是這麼狼狽。現在越來越多的時候,我開始顯得有點自大起來,刀拿過,槍摸過,人砍過,還有什麼事情是我楊浩做不成的?
可是真到了這個地步,我才發現我竟然無路可去了,身上所有錢加上來也只有一千多塊了。
“活人還能被尿憋死不成!”我罵了一句,然後使勁額丟掉自己手裡的菸頭,使勁踩滅,慢慢的站起身。
站起身,我朝着四周望了一下,看到不遠處有個賓館,我直接就走了過去。沒地方住了,我總不能睡大街吧,所以儘管手裡的錢不多,我也還能湊合幾天。
即使到了這種地步,我也沒有回去的念頭,回去了,難道再次和長毛持刀相向麼?我也沒臉再面對左天。
所以我不能回去,就算回去,也是我風光無限的那一天。
等着吧,等着我君臨的那一天。
我死死的捏住自己的拳頭,咬着牙,目光堅毅的看着前路,然後一步一步慢慢的朝着前面走着。
是的啊,這條路就算是黑的,哪怕我會死,摸瞎我也得走出來。不是出人頭地,就是徹底的泯滅。我還得找出我媽,我不能看着她跟我爸在一起,出事。
經歷過左天和長毛的事情,我才漸漸的感覺到,自己的天真真的會
出事情。這路上,不心狠,還能活的下去嗎?
走到賓館前臺,前臺小妹看到我的樣子,被嚇得差點大叫起來,看清楚是個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才慢慢的說道,“哥,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你知道嗎?”
“別廢話,幫忙開個單人間,再廢話信不信老子上了你?”
“來啊,老孃站在這裡你上啊,草泥馬的,不敢就別說話。”前臺小妹罵罵咧咧的,不過還是在電腦的系統裡面把我的信息輸了進去,然後給我拿了一個單人間,“203,2樓。”
前臺小妹的態度讓我很不爽,但是真讓我和一個女的較氣,我就覺得沒多少必要了。拿了房卡,我冷冷的看了一眼前臺小妹,就忍着背上的疼痛,慢慢的爬樓梯走到了二樓。
“哼,你這種傻逼老孃看多了。”
前臺小妹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我聽的很清晰,我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笑了笑,就走了上去。
拿出房卡,打開房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也不管身上的衣服乾淨不乾淨,我就直接躺在了牀上。
現在我的眼睛很沉,我想,只要一閉眼我就能睡着吧。今天經歷的事情,幾乎抽乾了我所有的力氣,被兄弟冤枉,大打出手,到頭來還被一個前臺的小妹鄙視,唯有那個小診所上了年紀的醫生還關心我。
混了大半年,不是應該越混越好麼?爲什麼,我卻混成了這個鳥樣子。想着想着,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反正這個晚上我睡的很熟。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是被手機鈴聲給吵醒的,是左天的電話,他問我有時間沒,一起出去吃個飯,順便在跟我談點事情。
我當時第一想法就是我和李玉清的事情敗露了,左天想要搞我,可是想想不對,電話裡左天的語氣很平淡,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
雖然心中不願意去,可是我還是答應了下來。在這個時間點,去左天那邊,長毛他們肯定會誤會,但是想想吧,既然長毛他們已經誤會了,我爲什麼還要去在意這些呢?
另外,我不想去的原因是不想看到李玉清,看到李玉清我總有一種心虛的感覺,就放佛那晚上的事情還歷歷在目一般。
答應去,是因爲我沒有拒絕的權利,都成了喪家之犬了,任何一人都能輕易的揉捏我。
洗漱完畢,我就拿了房卡出門,出門的時候沒看到那個前臺小妹,讓我覺得今天運氣應該不錯。揮手招了個的士,說了句娛樂街,我就在車裡坐着不再說話了。
下車的時候,的士師傅就像是看到了瘟神一般,着急的收了錢,就快速的把車給開走了。
“我有那麼嚇人嗎?”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而這揚手的動作,扯動了背上的傷口,差點沒疼得我叫出聲,“草他麼的,真疼!”
我朝着約定好的餐館走去,在路上我看到了一家服裝店,看到裡面有在賣帽子,就走了進去買了一頂帽子,才繼續朝着和左天約定好的地方走去。
吃飯的地方名字叫食尚,我走進去,就有服務員走上來問我幾位,後來聽到我說是來找人的,他就把我領到了左天所在的包間。
進門,我看到在座的有左天還有小白,李玉清和林曉也在,只是多了幾個我不認識的人,不過看到他們是圍着左天和小白坐的,大概是左天的心腹小弟吧。
這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麼?我走進去,掃視了一圈準備坐下來的時候,卻發現唯獨沒有我的座位。
“左天,如果你是想羞辱我的話,那麼這頓飯我想我們是沒必要吃了。”我的臉色一冷,雙眼盯着坐在上首的左天。
小白的臉色有點難看,李玉清坐在左天的旁邊,遠遠的朝着我打眼色。我不知道李玉清給我打眼色是什麼意思,所以我就好像沒看到一般,直愣愣的盯着左天。
“小子,你特麼誰啊,敢這麼跟我大哥說話?”一個染着黃毛的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幾步過來就直接扯住了我衣領,“找死是嗎?”
我沒說話,而是繼續看着左天,看着左天的反應。
這頓飯,是鴻門宴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