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很快繼續。
卻變得有些冷場。
受了剛纔事情的影響,此刻即便有興趣的人,也不由心生顧忌,遲遲無人出價。
陳理忍不住心臟砰砰直跳。
所幸還是有不懼紅山派之人,或者自信不會爲此受到牽連,良久後,終於有人喊價:
“三十一!”
“三十一顆上品靈石,還有更高的沒有?”拍賣主持大聲道。
又是一陣死寂。
“三十一一次……”
“三十五!”
……
喊價聲稀稀拉拉。
雖不顯火熱,價格卻在不斷的拉高。
二階上品法器,一場大型拍賣會也就這麼一件兩件,幾乎都是一場拍賣的壓軸之物,對於很多千里迢迢趕來這裡參加拍賣的人來說,目標就是爲此。
價格一直喊到45顆,才終於沒人再加價了。
接下來,陳理和拍賣場的交易相當順利,倒沒出什麼幺蛾子。
畢竟開門做生意,至少明面上的信譽基本還是有保證的。
兩把飛劍拍賣所得57顆上品靈石,扣除十個點的拍賣佣金,陳理能拿到手的只有51.3顆,再扣掉他拍的一套陣法,一把二階中品飛劍,一套二階中品法袍,還得再從中補上7.7顆上品靈石。
交易完畢,陳理把東西收入儲物袋,沒敢多久留,使了趨吉避凶術,從包間的暗道迅速離去。
出了門後,他就敏銳的察覺到有目光看來。
不知是哪一方的人?
但想來大概率是紅山派之人。
陳理快步融入街上的人羣,一路左晃又逛,大街小巷一陣亂走,幾經易容換裝,直到再沒感覺有人跟蹤,他繃緊的神經這才終於稍稍放鬆一些。
“這次自己實在失之謹慎,贓物出手的太急了,也太大意了。”
事都沒考慮周全就風風火火的做了。
如今頭上靈石又暫時不缺,那兩把飛劍完全可先留着,等過個幾年,等風頭過去,或者實力更強了再說。
雖說此行尚算順利,但多少還是依託於運氣和拍賣行的信譽。
萬一,拍賣行對紅山派妥協……
他不僅失財。
可能還要丟命。
“唉,自築基後,雖然自己沒意識到,但或多或少還是少了以往的謹慎。”陳理心中暗歎:“以至於這次差點陷入險境。”
“這個世道,想要活的久,必須得苟,不能浪!”陳理暗暗反省。
他出了城,沒敢飛行。
一路不辭辛苦和衆散修走在大道上,接着又轉入偏僻小道,進入羣山之間,在懸崖間開闢了一個山洞,隱匿行蹤,準備在這裡留上幾日,等看看情況再返回。
……
狹小的山洞內。
陳理整理着這次的購買之物。
二階中品飛劍銀霜劍:劍通體銀白,形如飛梭,煉化後,祭起如銀光一線,雖威力和速度都不如他剛賣掉的飛虹劍,但消耗也小了不少。
他對法器興趣不大。
買把飛劍只是備用手段。
其實對他而言,上品和中品沒多少區別。
別看當初柯弦使用飛虹劍時威力驚人,如光如電,飛劍所過之處,無物不破,就連堪比二階四級術法的滿級金光護身術,也如肥皂泡一般,一擦就滅。
但在陳理手中,又是另一回事。
兩者修爲懸殊。
柯弦是築基中期修爲,可能都在築基五六層,而他不過才區區築基二層,上品飛劍在他手中最多發揮個三成左右的威力,對他整體實力提升幾近於無。
二階中品法袍水月袍:顏色湖藍,被攻擊時,可被動觸發一個水元罩。
水元罩爲二階四級術法。
在被襲擊時,這被動法術相當於能多一條命,再貴也得買。
二階下品的陰陽五行聚靈陣:防禦可觀,還有聚靈、隱匿、靜音、辟邪之能。一個三方儲物袋便可全部裝下,平時可佈置在山門,出門在外還可隨身攜帶,有這麼一個陣法在,晚上都能睡個安穩覺,相當實用。
就這三件加起來。
便花了59顆上品靈石。
“唉,花錢如流水啊,如今手上就剩29顆上品靈石了。”
這點錢不算多,也不算少,加上平日裡畫符所得,應付日常消耗倒也能撐個好幾年。
不過若是考慮到將來還要買二階上品法劍,就有些捉襟見拙了,上品法劍的價格要比上品飛劍便宜的多,但估摸着也要十幾二十顆的上品靈石。
這個只能到時候再想辦法了。
說不得,還要變賣一些。
“等等!”陳理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了什麼:
“難保拍賣行不會私底下對紅山派泄露信息,這事不得不防,這幾件東西暫時還不能見光。”陳理長長的一嘆,又無可奈何。
他都有些後悔買了。
“唉,真是麻煩!”
“想要平靜的生活,怎麼就這麼難呢!”
“好在待在山門內,倒是不虞什麼危險!”
陳理亂七八糟想了一通,一臉懊惱,可惜事到如今多想也無益,左右無事,他索性從儲物袋拿出一件件陣器以及一個《陰陽五行聚靈陣詳解》的玉簡,開始仔細研究怎麼佈陣。
……
接下來的日子。
陳理老老實實的窩在山洞裡過起了每日風餐露宿的野人生活。
期間,他好幾次遠遠看到有築基從天空飛過,也不知是否在搜尋他。
他一連在森林裡待了五天。
感覺風頭應該已經過去,到第六天入夜,他終於動身連夜返回。
好在一路平安。
期間沒發生任何意外。
當陳理看到遠處沐浴晨曦,雲霧繚繞的鸞落山,一種由自心底的安全感油然而生,連夜趕路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在家千日好,出門是非多。
還是待在山門裡安全啊!
“老爺,你回來了?”陳理剛進入洞府,白薇就迎了上來,驚喜道。
“哦,是小白薇啊,這些天我不在,家裡可好。”
“回老爺,大夫人、二夫人都好好的,二夫人還突破到練氣七層了呢。”白薇一臉巧笑的報喜道。
“好好好!”陳理滿懷欣喜:“到時候統統有賞。”
張淑娘才二十四歲。
二十四歲的練氣七層,還是有望築基的。
當然只是有望,最後能否築基還要看個人緣法。
“夫君。”張淑娘早就聽到動靜,多日未見夫君,眼睛紅紅的,如鳥投林般撲了上來。
陳理一把攬住懷裡,入手卻是消瘦了不少,他笑着抹掉淑娘臉上的淚水,寬慰道:“莫哭莫哭!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不多時,周紅也跑了出來。
張淑娘不好意思,連忙掙脫懷抱,把位置讓給夫妻二人。
三人回到內室,訴了番別情。
“這次怎麼出去了這麼久,可是出了什麼事?”周紅柔聲關心道。
“這倒未曾,只是等拍賣罷了,又不想來回的跑,就在那裡多待了幾日。”陳理沒敢說實情,有些事就算枕邊人也不能講,不是不能信任,而是說了也於事無補,還徒增擔憂和壓力。
“可是買到了?”
“還算順利,我給你們帶了禮物。看看喜不喜歡?”陳理從儲物袋取出兩支精美的釵子。
兩支都是一階極品法器。
對他如今的而言,一階之物哪怕是極品法器,也都只是小錢,兩支也不過花費四十二中品靈石而已。
“真是的,又亂花錢,我和淑娘都已經有不少了,現在花銷又這麼大,平日裡還是得省一點花。”周紅嗔怪道,話是這麼說,心中卻是美滋滋的,如喝了蜜一樣甜。
當晚,陳理便盡享了齊人之福。
牀單都變得溼漉漉的。
……
天色還未亮,陳理從溫柔鄉中毅然起身,穿好法袍。
自築基後,他睡眠就變得越來越少,平日裡基本以在牀上練氣冥想代替,每隔數天才自然睡上一覺,但也基本不超過四小時。
住在外面隔間的小丫鬟被驚動,胡亂穿好衣服,睡眼惺忪的準備過來服侍:
“老爺!”
陳理擺了擺手,讓她繼續睡,獨自走進制符室裡。
按往常的習慣,先畫完十七張金光護身符,收起後,便繼續研究傳訊符。
二階一級符籙還真宗僅有兩種:傳訊符和靈劍符。
靈劍符:發出一道劍形法術攻擊。
威力估摸着只有一階九級術法的樣子,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施術快。
不過話又說回來。
符籙再快也快不過法器。
而且真論起來,初入築基的修士御使下品法器,威力也不差一階九級法術多少。
更關鍵的是,練氣期的靈力無法激發。
這就徹底斷絕了銷路。
相當雞肋。
二階一級符籙中,唯一能讓陳理感興趣的也就傳訊符了。
山門內的器符店就有賣,每份價格一顆中品靈石。
至於銷量嘛!
看還真域有多少築基,就可想象這銷量有多悽慘了。
這也是陳理遲遲不願研究二階符的原因,實在銷量太少了,每月能賣掉十張就已經很好了,遠不及畫金光護身符賺的多。
這裡之所以說份,而不是說張,是因爲這傳訊符有點怪,和陳理以往畫的任何符都不一樣。
它分雄雌二符。
繪製時必須兩張符皮並排緊貼放置,雄雌二符一氣呵成,期間靈力還不能間斷,相當於一筆畫兩符,而且還一廢雙廢。
一張出現廢符,另一張也將報廢。
繪製難度極高。
陳理斷斷續續研究了一個多月,也沒研究出什麼頭緒來。
好在他也不急,慢慢來。
他研究這符,純屬是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