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雅巫應天魔靈都不重要,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既然乾能擺脫這種牽絆,那麼我也能讓震解脫。
我是個罪人,犯的錯太多,應該早一點覺悟的。把自己右手食指上的鬼眼戒指摘下,輕輕放到震的手中,不願再給他帶來麻煩,我要解決所有問題然後給大家一個交代。
此時腳邊已經都是鮮血,再不處理恐怕自己要挺不住了。嶽穎拿着藥箱進來,我坐好讓她簡單縫合一下,又注射了兩針消炎藥。
“你要走?”嶽穎一邊給我腰間纏着紗布一邊問道。
“嗯,嶽姐和大叔怎麼樣了?”
“他們還可以,只是身體有些虛弱,震的體質很好,相信他們很快都能康復。”
她或許是在安慰我,但是沒關係,等我拿到項鍊就有談判的籌碼。
離開會館,回到乾的車裡,他早已等得不耐煩:“張遙幹什麼去了,這麼長時間?”
我發動車子,沒理會他的問話。
他有些急了:“問你話呢?你你這臉怎麼了?被人打了?”
“沒什麼,連影替震教訓我一下。”平靜的回答他。
“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嘴脣都白了。”他好像發現了我的問題,一把拽開我的衣襟,看到我腰間的繃帶,愣了片刻。
“連影捅的?”
“不是,我自己弄的。”說着我把衣服合上。
他抓着自己的短寸頭,情緒不安:“我向魔靈保證過你的周全,現在你搞成這樣我怎麼交代?”
“我不會跟她說的。”
“你不說她就不知道了嗎?你當她是傻子啊我拜託你下次自殘之前通知我一聲,讓我離你遠點,免得受牽連。”乾很生氣,猛的用腳踹了幾下車子。
我的頭有些暈,冷汗直冒,這樣的情況下沒辦法再開車了。
“乾你找人把我送到這個地方。”說着我把褲兜裡的手機拿給他,那上面有震存的許小麗的地址。
我虛弱的爬到後座躺下,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境。
睜開眼睛。圖雅已經坐在我身旁。她的手放在我的傷口上,似乎是在給我治療。
“別動快好了。”溫柔的看着我,慈愛的光在她四周閃亮。
“圖雅,你真的是神嗎?”
“曾經是但是現在已經是一個快要消失的存在了。”不悲不喜。不怨不怒,世間發生的一切都不能左右她的情感:“不要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她收回手,站起身望着遠方。我坐起來,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了。好神奇~~如果她一直生活在人間,不知道能幫助到多少人。
“你能告訴我爲什麼你要幫助魔靈嗎?”這是我一直糾結的問題,她們完全是不同的存在,卻似乎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她擡起手輕輕撫摸我的頭髮,很溫暖,感覺心中的陰霾都消散了:“天地萬物,有陰有陽。有好有壞,所有有神固然也有魔。你要學會的是平衡,而不是毀滅。魔靈有錯,你要感化她包容她愛她,這就是張遙你的任務。”
那個魔女能聽我的嗎?她到現在似乎也沒聽過我的這個任務看來真的有些困難。
我從夢中醒來,車子還在公路上飛馳,看了一眼前方的駕駛。
“我去乾,你怎麼在開車,不是讓你找人代駕嗎?”
他那矮小的個頭,勉強能看到擋風玻璃上的視野。
“你醒啦~還挺快的嘛。我合計到地方在叫你呢。”他邊聽着動感的音樂邊蹦蹦噠噠愉快的駕駛着汽車。
“你道邊停車吧,我來開我就納悶了,這一路上沒人攔你啊?”看他得瑟的那樣,我更是後怕。
乾無奈的從後視鏡裡看看我。慢慢的將車子停在路旁,嘴裡嘀咕着:“要是這點障眼法都擺不出,還能混了嗎?”
我們兩個重新調換好位置,我將腰間的繃帶解開。
“咦?張遙,你還帶自愈功能啊?這麼厲害上次被魔靈打那麼慘怎麼沒見你用呢?”他貼着我的身體仔細的查看。
是啊~他這麼說倒是提醒了我,上次圖雅爲什麼沒幫我呢?還是說魔的攻擊。神是無法治癒的,有機會我得問問她。
按照手機上的導航,又開出去四十幾公里,總於到達欒山市,這是一座山城,就沒有平坦的街路,車子一直都是處於上坡或是下坡的狀態。
行駛到最後座標所指示的位置,那裡坐落着小日本佔領時期留下的一棟建築。上下兩層,灰白色的牆體以及高挑的坡頂,彰顯了日式特有的風格。深綠色的木質門窗半掩着,房子裡應該有人。
我和乾兩個人下了車,對着建築打量了半天。
“你要找的人在這裡面?”他充滿懷疑的問我。
別說他不信,我也說不準,畢竟這是震推算出來的地址,他那傢伙向來不靠譜,希望這回沒忽悠我吧。
“問問就知道了。”說完我徑直走到了半開着的綠漆大門旁:“有人嗎?”
沒人回答,我探頭往門內看,突然一張煞白的臉出現在面前,嚇得我趕緊退後一步。
門內的人走了出來,原來是一位畫着濃裝,身穿和服的日本女人,整齊的髮鬢,白色的粉底蓋住了原本的膚色,與嘴脣那一抹紅形成了極大的反差。雙手搭在一起放於腿前,身體微微前傾,腳部的白襪下穿着一雙木屐。
完美大和撫子果然不同,我雖然對歷史那段戰爭耿耿於懷,但是絕不排斥日本女性。
“你們好請問有事嗎?”她說得出一口中文,讓我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呃我們在找一個朋友,不知道是不是到過這裡。”
她桃粉色的媚眼打量了一下我和乾:“十分抱歉,家宅最近幾天並沒有訪客。”說完就準備把門關上了。
“哎?”我一伸手將門拉住,這女人的眼神不對,她似乎有所隱瞞:“我們來找的朋友叫許小麗,不知道你聽過沒?”
她先是一驚,很快又恢復平靜:“對不起,真的不認識這個人。”她越是用力想關上門,我越是覺得有問題。
就這樣我們街住了。
“跟她哪那麼多廢話”乾抓着我的胳膊一帶,越過我的身前,和女人相視而立,微微一笑擡起右手,剎那紅光乍現。
日本女人雙腿一軟,瞬間失去了知覺,我趕緊伸手將她摟住。她的頭枕在我的肩膀上,好香~~~這氣味竟讓我有些飄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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