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他的雙手將自己抱得更緊了,第一次如此靠近這陌生的懷抱,馮豐的身子一陣微顫,想離開他,可又不敢有所動作,怕將他激怒,只低聲道:“皇上今晚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聽她這一問,皇帝才記起自己今晚來的目的。他原本是想狠狠責備她幾句的,但是念及她久病孱弱,心裡頓生幾分憐惜之意,語氣便嚴厲不起來了,只緩緩道:“愛妃,你在病中心情難免惡劣,可是,無論如何,你今天也不該那樣對待宸昭儀……”
耶,自己怎麼對待宸昭儀了?
馮豐忘記了害怕,莫明其妙地看着他:“我什麼時候招惹宸昭儀了?”
他見她辯解,明顯地面露不悅之色:“宸昭儀不顧自己有孕在身,好心來探望你,你怎麼可以因爲妒忌伸手推她?害得她差點流產了?”
“你這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推過她了?我怎麼會去推一個孕婦?我碰都沒有碰到過她,好不好?”
他的目光忽然變得異常銳利:“馮昭儀,你還要狡辯?那麼多宮女妃嬪都看見了,你還要百般抵賴?”
毆打孕婦,這就不是妒忌的問題,是人品的問題了。她憤怒得一把推開他,幾乎要從浴臺上跳下來:“誰看見了?誰看見了叫誰來對質!”
他抱着她的手忽然鬆開,眼睛裡閃着危險的怒火:“你真要她們來對質?馮昭儀?”
她一怔,立刻明白過來,既然宸昭儀告狀說是自己推搡了她,聽皇帝這口氣,什麼“那麼多宮女妃嬪都看見了”云云,宸昭儀肯定早已和那幾名嬪妃串通好了,自己這一去對質,豈不是自取其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怎麼?不敢對質了?馮昭儀,朕最恨女人存心歹毒了,你居然恃寵生驕,連朕的骨血都下得去毒手,朕真是看錯你了……”
“我沒有,柳兒她們可以爲我作證……”
他冷冷地打斷她的話:“你的宮女自然爲你作證。”
“你既然不相信我,宸昭儀的宮女也可以爲她做僞證……”
“可是,除了宸昭儀,林貴人、盧淑儀她們也力證你的狠毒舉動,她們有何必要誣陷你?”
馮豐被責問得張口結舌,一時之間,一句也無法替自己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