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第一關居然還真打成了平手，這兩家還真是不分伯仲，有來有回啊。”
“想要在咱們這老牌坊街站住腳跟，沒有點實力那能行嗎？一家拿出來的是汝窯瓷，一家拿出來的是趙孟頫的字，都是大手筆，都不簡單吶！”
“這一關只是個過場，賭的是面子，後面的東西纔是考驗的是真正的技術。你們瞧着，這後面的內容，保管讓大傢伙大吃一驚。”
“……”
丁山笑着站了起來，朝着四面八方說着，“這第一關咱們兩家戰成了平手，大傢伙想來也沒瞧過癮！這第二關……啪啪！”說着丁山就拍了拍手，然後他帶來的夥計就立刻端着案几上來了，案几上依舊是紅綢遮住的三個圓圓鼓鼓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
“範先生！這第二關嘛……”丁山說着就走到了案几邊上信手一扯，“呼啦”一聲，紅綢被扯掉，三個看上去不值一文的石頭露了出來，“就是賭石！”
“我的天！居然是賭石！多少年沒有在咱們這老牌坊街見到了！想想就興奮吶！這包裹在石頭皮裡的東西是好是壞，那可就真真的是見功夫了！”
“一刀窮！一刀富！這兩家今天還真是玩兒起了大的來了！這剛纔才見了汝窯瓷和孟頫字，這回又是賭石的玩意！真是刺激！”
“這一關很有可能就沒有贏家啊！三塊石頭都是沒有開窗的石頭，這碧雲軒拿出來，難道丁山就真的能確認哪一塊裡面可以開出翡翠來？我看懸！”
“老李！你這話差了，好歹丁山也是玩兒了多年的老手了，家裡怎麼會沒有一兩樣壓箱底兒的東西呢？我看着丁山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了。”
“……”
“喂！面癱男，什麼叫賭石？這光頭拿三個破石頭放在那裡幹嘛？那玩意真的值錢？”李佳卿很是好奇地對範遙問道。
範遙點點頭說道，“這石頭不是一般的時候，要是運氣好，把這個石頭切開就能夠得到裡面的玉或是翡翠。”
“真的假的？你可別騙我！這破石頭切開裡面能得到翡翠，大家不都到河邊去切石頭去了嗎？還用得着上班？”李佳卿根本就不相信範遙的說辭。
範遙繼續解釋道，“這些石頭都是有產地的，只有從那裡產出來的石頭才能剖開得到翡翠。橘生淮南則爲橘，生於淮北則爲枳，葉徒相似，其實味不同。是一樣的道理。”
“哎喲！面癱男你懂得可真多，還會古文耶，要不要給你獎勵一朵小紅花呀？”李佳卿嘻嘻笑笑地對範遙說道。
範遙搖搖頭，不去理會李佳卿而是對莫老三說道，“莫掌櫃，這局我來吧。”
莫老三一愣沒想到這個大哥的大哥還有能賭石的能力，“遙哥，您真的能行？”莫老三心中有些忐忑地問道，畢竟這是涉及到面子古玩的大事，今後他莫老三還得在這一帶混。
範遙點點頭說道，
“放心！我有十足的把握。”
聽了範遙如此肯定的語氣，莫老三也就不多說話了。
範遙剛準備起身，忽然就被李佳卿給摁住了，範遙有些不解地扭頭一看，李佳卿似乎在想什麼問題，好一會才說道，“面癱男，要是真的開出翡翠了，能不能給我做一個鐲子，上次把我的鐲子給拿去了誒！”
“不是賠了你十萬嗎？”範遙對李佳卿說道。
“都被我媽拿去賭了……”李佳卿很是委屈地說道。
範遙也不知道李佳卿爲啥就對這些飾品情有獨鍾，伸手捏了捏李佳卿的臉笑道，“好，我答應你。”說完，兩袖一拂！昂然站了起來。
“討厭！幹嘛捏別人臉！還耍帥！”李佳卿揉着自己的小臉蛋，嘴上一種滋味，心裡一種滋味。
“範先生！您這是要親自出馬了？”丁山搖晃着扇子對範遙問道。
範遙雙手一負，淡然說道，“練練手罷了。”
“好大的口氣！範先生，您當心風大閃了舌頭。”丁山拿話揶揄範遙說道。
“多謝丁掌櫃提醒，還沒有什麼風閃得了範某人的舌頭！”範遙說着就走向了案幾。
案几上的三塊石頭無論從大小、顏色、紋路等等各個方面來說都差別不大，一眼看上去跟河灘裡找來的石頭並沒有什麼區別。
範遙左挑右選左邊摸摸右邊摸摸，最終選定了最左邊的一塊大石頭，然後回頭對丁山說道，“丁掌櫃，我就選這塊。”
丁山嘴角翹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說道，“好！既然範先生選定了，那就請範先生出題，該丁某人上陣了！”
莫老三剛準備讓人拿石頭上場，範遙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對莫老三說道，“我來！”說完就親自一塊一塊地石頭搬到了案几上。
“範先生親力親爲，真是折煞我也，要是丁某人猜不出來，豈不是辜負了範先生的一番心意？”丁山笑着對範遙說道。
“丁掌櫃！請吧！”範遙伸手着對丁山說道。
“嘩啦！”一聲，丁山扯開了蓋在石頭上的紅綢，三塊石頭頓時出現了在案几上。
“這……噗！”三塊石頭剛一亮相，當場就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姓範的也太小瞧人了吧，三塊石頭這一眼就能夠看出來差別，出於山出於水，上手一摸也就知道了，這不是明擺着給別人碧雲軒送名送錢的嗎？”
“我就站在這裡，就能判斷哪塊石頭能夠出玉，更何況是精挑細選的丁山，那就更加不可能隱瞞得住了！這一局碧雲軒鐵定是贏定了！”
“我看不一定，事情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這水坑也能出好玉，誰說就一定得是翡翠？而且就算是中間那塊確實是玉石毛料，依丁山的那種性格，他不一定敢選！”
“遙哥！你這……太容易被丁山識破了吧！”莫老三有些着急了，他是看在範遙醫治好他的爛腿，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把自己藏了多年的寶貝給拿了出來的，本來是想贏下這一局，
但是沒想到卻被範遙給唬弄了。
範遙安慰地對莫老三說道，“莫老三，你別急，我保證能贏下這一局！這是我的承諾！”其實昨天他按照莫老三的形容的石頭大小顏色讓人去河灘上撿了兩塊，並沒有嚴格遵照莫老三的要求去買玉石毛料，所以這一看上去就能夠分辨出來哪塊是玉石毛料，讓莫老三感覺有些着急了。
雖然這是明擺着能贏的一局，但是丁山在三塊石頭上猶豫了很久很久，最終還是選擇了莫老三壓箱底的於是毛料，轉身對範遙說道，“範先生，真作假時假亦真，您是其中的高手！我選這塊！”
“哎！”莫老三重重地嘆了一口，臉上的神情很是沮喪。
“喂！面癱男，你看看他好像真的很難過的樣子，要是你開出什麼好東西還是給他一點吧，我就不要算了。”李佳卿悄悄地在範遙耳邊說道。
範遙沒想到李佳卿雖然平日裡有些任性，但是心地卻是如此善良，於是對李佳卿說道，“對我這麼沒有信心？放心吧我不會輸，保證給你玉鐲子，還是一對！”
李佳卿看着莫老三一大把年紀了，頓時覺得有些心酸，只是盼望面癱男不要讓所有的人失望纔好。
“嘖嘖！慧眼識珠！丁掌櫃不是一般兩般的厲害！”範遙慢慢地走了過去對丁山說道。
丁山冷冷一笑說道，“範先生，醜話說在前頭，你我兩家出的三塊玉石毛料，必須得有一塊有真玉才行，如果等會開出來三塊都沒有玉，那可就算是輸哦。”
“規矩我懂！丁掌櫃，可以開始了。”範遙對丁山示意道。
丁山立刻就叫人拿來了電鋸開石刀，現場要當着所有人的面開石頭！
“嘿！真正最最精彩的時候來了！大夥可別眨眼！這一刀下去！皮一被扒掉，那可就是實打實的能見到真功夫了！”
“我看這回碧雲軒贏定了，姓範的出的三塊石頭讓我去選我都能選中，但是碧雲軒的三塊石頭，真正的行家也不一定能夠選出來。”
“開始了！開始了！大家別吵吵！趕緊盯着！”
“……”
首先開的當然就是範遙選擇的石頭，爲了公平起見，丁山找來開石頭的人並不是碧雲軒的人。不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想耍花招也實在是沒有任何的可能性。
“吱吱吱……”電鋸刀側切石頭的聲音讓所有的人都耳朵發痛，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捂住耳朵，都是伸長了脖子人擠人地想要湊得更近一點。
“範先生，你選這塊石頭你有幾層把握？”丁山站在範遙身邊問道，他根本就沒有去理會開石，因爲原石毛料是哪一塊他比誰都清楚。
“怎麼？丁掌櫃有些害怕了？難道說範某人還真的是選對了不成？”範遙並沒有回答丁山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說道。
“哈哈哈……”丁山大笑了幾聲，臉上是無盡的不屑的神色說道，“範先生，你還真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啊！你選的這塊石頭，根本就是塊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