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錶,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四十,看來江雪非那個神秘的朋友很快就會露面。
“你朋友究竟是什麼人?我從你的口裡聽來,他好像是一個非常神秘,非常很有本事的人。”
我雖然對江雪非的這個朋友有那麼一點興趣,但也僅僅是興趣而已。
在我的心目當中,不管她的朋友再怎麼省力,再怎麼有本事,也不如我心裡的那個他。
“他呀,怎麼說呢,反正他就是一個非常特別的人,我也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詞兒來形容。反正他一會兒就到了,到時候你自己看唄。哎呀我奶她是怎麼了?”
江雪非一提到自己的那個朋友,兩隻眼睛就發亮,不過當她看到她奶奶臉色時,馬上又轉變成了緊張和擔憂。
就連我擔憂起來,因爲她奶奶現在的臉色非常不好看。
臉頰上方是紅中帶紫,但是嘴巴的那一圈卻是青紫,額頭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原本帶着惡毒和兇狠的眼睛帶着極大的痛苦。
“呀,應該是吃進肚子裡的骨頭,現在已經消化了,你快點去找個馬桶來,讓你奶奶就地解決!”
我馬上就反應過來她奶奶這是怎麼了,趕緊讓江雪非去找馬桶。
同時我也在擔心隔壁的江老太,她之前也是喝下了消化水,也不知道現在拉肚子拉得怎麼樣了,她沒有人照顧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只要心裡有稍微一點不放心,不去親自看看,心裡就一直會膈應。
反正現在江雪非奶奶要把化了的骨頭給排泄出來,那我乾脆就帶着小玉去看隔壁的江老太。
“哎,你們是要去哪兒呀?”江雪非一邊伺候她奶拉肚子,一邊叫我。
“這裡暫時就先交給你,我去隔壁看一下江老太。”
走出門口,就已經聽見一陣噼裡啪啦的巨響,隨即,一股惡臭就飄出來。
還好我決定到隔壁去看一下江老太,要不然的話待在這裡我肯定會被薰死——我絕對不是嫌棄老人家的意思,但是我覺得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江雪非比較好。
走到前院,我看見江雪非的爺爺仍然是坐在那裡品茶,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剛纔品茶的姿勢和我們先前來的時候不一樣。
“爺爺我有事情出去一會兒。”出於禮貌我向江雪非的爺爺打招呼。
“好。”她爺爺仍然是沒有擡頭看我一眼,“一會兒回來我請你喝茶。”
我應了一聲匆匆忙忙去隔壁,其實我去隔壁看江老太,沒有打算向江雪非伺候她奶奶一樣侍候她,這是打算扶江老太去廁所。
還好,我到隔壁的時候江老太好像已經把消化完的骨頭給排乾淨了,正坐在那張小桌邊喝粥呢!
這個老太太的身子骨還真的挺硬朗,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不但已經解決完排泄,還自個兒煮了粥——其實這只是我的錯覺,我在江雪非那裡耽擱了起碼有一個小時,時間也並不算是很短。
“咦,丫頭你來了。”江老太看見我笑眯眯的打招呼,並且招手讓我坐到她的身邊。
“老嬸兒你現在還好吧?”我知道她記得我,因爲她只是讓魅的分身上了,她的行爲和意思都有一些清楚。
“哎,真沒有想到我這一把年紀了,還會遭到那些東西的惦記,要
不是因爲你的話,興許現在我已經撐死了。丫頭,我看你標標誌志,文文靜靜,沒有想到你還是一個高手。”江老太笑了一下,樣子說不出的慈祥。
我知道這個老人家一定是一個心地善良心思純淨的老人,(要不然的話魅也不會選中她),所以我對這個老人家也就沒有太多的戒備心理,和她拉起了家常。
一邊和她說話,我的眼睛就時不時瞄一眼門外。
江老太不是和江雪非是鄰居麼,從她的家門口就能夠看見江雪非家門口,我想看看江雪非那個神秘的朋友是個什麼樣——可以說我是因爲好奇,也可以說是因爲我想先看看他是個什麼樣,如果我們見面的話,會不會對我造成威脅什麼的。
不是有一句話說得好,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丫頭,雖然說這幾天我的腦袋有一些渾渾噩噩,但是大概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還是有些印象的。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本事高強的人,假如你要我配合你什麼的話你只管說。”
江老太這話一說出來,我馬上就覺得這個老人家是一個心思玲瓏的人,既然她都已經這樣說了,那我就乾脆說要把她帶走,好徹底消滅附在她身上的怪物。
“這個沒問題,只不過,我這個老太婆一窮二白,假如你要帶我離開的話這個花費……”江老太有些爲難。
“你放心,這些都不是問題。”
我知道,她生活拮据,肯定沒有什麼積蓄,我當然不會讓她有這樣的顧慮。
說話間我看見一個非常年輕的男子,提着一個普通的行李箱急匆匆走進江雪非家。
他的速度很快,而且走路的時候頭半低着,所以我沒有看清楚他的樣貌。但是我相信這一定就是江雪非口裡的那個“朋友”,這個神秘的朋友給我的第一印象平平。
“老嬸兒,那你現在先好好休息一下,我還要過去,有些事情,一會兒我再過來找你好嗎?”
確定江老太會跟我走,那麼現在我就要去和江雪非,還有她的朋友商量一下怎麼樣把其餘的人都得帶走。
重新進到江雪非家,,我原本以爲江雪非的爺爺仍然是在院子裡喝茶,誰知道進去以後並沒有看見他。我也不以爲意,直接去找江雪非。
“呀,你來了,我奶她拉了好多,現在好像不拉了。”江雪非一看到我就跑過來,臉上紅彤彤的,還有幾天汗。
看來伺候一個人拉肚子也不是一個很容易的活。
我壓壓眉,找着剛纔進來的那個年輕男人。可是我沒看到。
“先去看看你奶奶。”
我自然是還記得那隻魅分身還在她奶奶身體裡,既然現在骨頭已經消化,而且已經被排泄出來,那麼我當然是要把魅分身給封起來。
見到一臉難受的江雪非奶奶,她在看見我的瞬間,兩隻眼睛冒着綠光,一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的模樣。
“你以爲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就會怕了嗎?”我冷笑一聲,讓小玉把符給透到江雪非奶奶皮膚上。
馬上這種讓我覺得不舒服的眼神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奶,我中了大獎,可以出去旅遊,我要你和我一起去。那個這是我朋友,她也中了獎,我們都會在一起待一段時間,出去好好玩玩。”
江雪非見她
奶眼神恢復正常,趕緊過來開始編瞎話。
而我也解了她奶的定身,尋思着怎麼沒看到剛纔進來的那個年輕男人。
我正想和江雪非說怎麼樣把其他人帶走的事,卻聽到一聲大喝,然後就感覺一股勁風從身後襲來。
“呔,哪裡來的邪魔外道,居然敢攜帶鬼童來這裡找死!”
我一側身躲開這股疾風,然後耳邊就響起了中氣十足的罵聲。
只不過這罵的是誰?是我麼?
小玉飄在我右肩側,粉雕玉琢上的小臉一臉不高興:“姐姐,剛纔這個不要臉的人偷襲我!”
“大膽妖孽,居然敢在我的面前放肆!還有你,你身爲道中人什麼好的不錯,居然養鬼童!我在來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我們這個村子向來平安,不會有鬼怪,你竟敢帶着鬼童來,我們這裡招遙撞騙!”
接二連三的罵聲繼續響起,我也看清楚了,這個拿着桃木劍指着我鼻子大罵的人。
這是一個20來歲的年輕男子,皮膚白皙,五官端正清秀,剪了一個小板寸,看上去挺精神。
只不過這個年輕男人好眼熟,怎麼會這麼眼熟?怎麼會那麼像一個人?
“呀,飛飛你誤會了!她不是邪魔外道,也不是帶着鬼童來我們村裡招搖撞騙!她是我師父!”
江雪非先是露出一個非常吃驚的表情,然後趕緊往中間一站解釋着。
我冷笑一聲,目光涼涼看着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爲什麼我會知道他不知天高地厚?
因爲他剛纔拿着桃木劍挽了一個劍花,我能夠看出來他是學了一些道術中的皮毛,但是如果他真的想和我動手的話,我分分鐘可以虐得他叫娘。
不過他能夠看得出來沒有現形的小玉,可能他也有陰陽眼。
“是嗎?雪非你心思單純,可不要讓別有用心的人給騙了。”這個叫飛飛的小夥子似乎並不相信自己好朋友的話,仍是拿着桃木劍,不過劍鋒偏了偏沒再直接指着我。
但是我仍然心裡非常不爽,見他二話不說就偷襲小玉,現在仍然是懷疑我居心叵測,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他不知道他這種行爲有多麼幼稚!
所以當我的五雷訣打出,而他根本就沒有辦法避開,狼狽不堪一邊拍着冒着青煙的頭,一邊跺腳叫的時候,他終於露出驚訝和佩服的神情。
“哎呀,剛纔是我太魯莽了,得罪前輩!五雷訣啊,那可是天師家族纔會的神功啊!”
不得不說物理類聚這個詞現在用是最恰當不可,這個傢伙和江雪非的脾氣還真是很像,都同樣的有一些沒心沒肺和神經大條。
倒是江雪非奶奶,這創傷小,恢復正常以後,就一直坐在桌邊沒有說話,就這樣非常安靜的看着我們。
“不過前輩,你下手也太狠了一些,你看看,我的頭髮都被你給燒焦了。”飛飛皺着眉頭,一臉苦相。
“我就喜歡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對於某些大腦短路的人來說,講道理也許講幾大車都講不通。”
我沒再理他,盤算着應該怎麼給江雪非的奶奶解釋。
哪知江雪非奶奶只聽我說了一句話,就露出一個我非常喜歡的慈祥笑容:“丫頭,我明白,你們之前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要我怎麼樣配合都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