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
說得樂觀一點,肯定會久一點,說的悲觀一些,能不能恢復都還是個未知數。
畢竟自己都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了。
“沒事,我可以等。”於小米慢慢把手放回去,轉頭看向已經走到自己身邊的人。
這一看,愣住了。
她知道這男人很好看,可是沒想到是如此好看;她只覺得這個人好看得有些過分了,上天爲何如此偏愛他!
他臉上五官的比例是那麼的精準,沒多一分也沒少一分,一切都是剛剛好的樣子。
於小米找不出任何可以形容他的詞語,不過有句話可以說出自己現在的心情——我喜歡的樣子,你都有。
於這男人而言就是,我們喜歡的樣子,你都有。
這大概就是所有女人都喜歡的男人了吧。
於小米失了神,她只看見一雙滿是笑意的桃花眼,那雙眼好像還對着自己放電。
“好看嗎?”
“好看。”於小米木納的回答。
“吃點東西再接着看。”男人把於小米扶起來,靠着枕頭坐着。
於小米這纔回過神,瞬間從臉紅到了脖子,尤其是那耳朵,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了。暗自惱自己怎麼這麼不爭氣,壓根就沒發現喂自己粥的男人,眼神暗了暗。
等於小米平定了心情,重新看向男人的時候,才發現男人正在喂自己。
“砰、砰、砰、砰…”是誰的心啊,跳的那麼快。
吃了大半碗,男人就不讓她吃了,說剛醒來吃多了不好,等晚點燉點湯給自己補補。
於小米吐了吐舌頭道:“長的好看的人,說什麼都是對的。”
男人收拾好了後,就在一旁坐着,不說話,就這麼安安靜靜的陪着。
“你不忙嗎?”於小米見他坐了好一會,開口問道。
“算是吧。”男人的回答永遠這麼簡潔。
“哦。”
“嗯。”
“你叫什麼名字呀?”
“秦臻。”
“我叫於小米。”
“嗯。”
“你多大啊?”
“30。”
“哇,比我大。”
“嗯。”
“你…”
“說重點。”
“……”你不知道這樣會把天聊死的麼。
“我睡了多久?”
終於問出口了,拐了這麼大的彎,於小米暗自呼了口氣。
“十天。”
“都這麼久了呀,我覺得不嚴重呢。”於小米以爲自己最多睡了不過三天而已。
“嗯,不嚴重。”
於小米沒察覺男人這次的回答有些生硬,好像不高興了…
男人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沒有人知道,自己沒有找到她的時候,是多麼的害怕,也沒有人知道,當自己踢開那人的時候,看見於小米的樣子是多麼的心疼。
她青絲凌亂,滿身的傷痕和血,觸目驚心的是她的手,他不敢想象自己要是再晚一點點,她的手,甚至她的命,都保不住了。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把衣服蓋在她身上的時候的心情。那是生怕自己力氣大了一點,眼前的人都要碎了一樣;把她抱在懷裡的時候,那種痛苦,他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
他看着她的臉,已經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了,不小心碰到了她的頭,已經暈過去的她,也痛的直哼哼。
把她抱來醫院檢查,不檢查還好,一檢查,他的怒氣蹭蹭直冒。
臉就不用說了,頭部多處被撞傷,腦症蕩,有可能會有後遺症,嗓子被掐得輕度受傷,這些都還不是最嚴重的。
最嚴重就是她的右手,破了皮,被人用力踩在地上碾壓,那些石礫陷入肉裡,差點被肉淹沒;手腕處骨頭碎裂,手指頭的關節全部脫臼,差點都接不上;還有左手,不知道被什麼劃了一條深深的傷口,外翻的肉,看着都滲人。
那時,他想要全世界都陪葬的心情都有了。
感覺到袖子被人輕輕的碰了一下,他回神一看,見到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盯着自己。
“你怎麼了?”於小米如果不是感覺自己越來越冷話,肯定不會發現旁邊這位大佛心情不佳。
而且面部更是冷的可怕。
“沒什麼。”男人緩了緩,收斂心神,並把於小米扶躺下,“你好好休息。”
於小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她只知道自己又回到了那一片漆黑的世界,一直追着那光亮跑,然後又是精疲力竭,最後還是在那溫暖中睡去。
這天,於小米看天氣不錯,陽光溫暖,微風不燥,就自己到醫院的綠化帶去逛逛。
坐在長椅上,風輕輕拂過面龐,帶起額前的一縷碎髮,微微擡頭看了遠方的天空,藍白交疊的色彩,讓人的心情頓時開心了許多,閉上眼感受這不知多久沒感受過的歲月靜好。
其實從她第一次睜開眼的時候,她就很想知道那幾個人怎麼樣了。況且她還殺了人,雖說是自衛,但是還是會擔一些刑事責任。
可是都過了這麼久了,居然都沒有一點消息。
她有好多次都想開口問秦臻,但是話到嘴邊又開不了口。總覺得一開口,那一晚所發生的都會一一呈現在他眼前。
她…不想讓他知道她有這麼的屈辱過,她自己也難以啓齒。
於小米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安如藝,如果那個丫頭在自己身邊就好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睜開眼,一滴淚流下,落在病服上,瞬間消失不見,只隱約可見一滴水漬。
突然,眼前一暗,一抹陰影把她罩住。
對上一雙古井無波的桃花眼,於小米睜大眼睛,平靜的杏眸裡帶了一絲疑惑。
“手還沒好,不要到處跑。”秦臻坐她旁邊說道。
“我就是呆着無聊,纔出來走走,在那裡面悶了都大半個月了,人都快抑鬱了。”於小米嘟囔着。
“是我沒考慮到。”男人沉默了一會,“下次我帶你逛。”
“……”他是不是對她的話有什麼誤解?
“你很閒嗎?”
於小米看着面前這個男人。不說他的能力怎也樣,光是看他一身的氣度,就知道這男人肯定不是個“凡人”,就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每天有大把的時間跟她嘮嗑?
說是嘮嗑,還不如說是他陪她坐着。
“你希望我很忙?”聲音冷了幾個度。
於小米頂着莫名的壓力吞吞吐吐的開口:“我們不是不熟的嘛…”
於小米才說了一句,就見男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面色晦暗不明,她猜不到他在想什麼,但是就憑自己現在快被那威壓給窒息了就知道糟了。
“我們不熟?”男人那磁性的聲音不再溫柔,只剩下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