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風輕揚身後跟着醫生,兩人急匆匆的走進來。
“怎麼回事?”他問,正在打牌,卻接到雷靖霆的奪命連環call,立即開着車子飛奔過來。
“先給她檢查。”
雷靖霆沒有理會他,只是對醫生道。
醫院是私人醫院,對患者的信息極度保密,也是最頂尖的醫院。
醫生做了檢查後,道,“她被下了藥,藥性很強,我現在必須要給她打鎮定劑。”
“靠!下藥!”
風輕揚轉身,目光落在雷靖霆身上,緩緩地從上掃帶下,眼神中帶着一股子的銳利,“對了,她的反應不對勁,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也被下藥了吧。”
雷靖霆揚眉,“很明顯?”
“當然,你的眼睛猩紅的都像是能滴出血來,而且很明顯,你臉龐上的溫度過於太高。”
風輕揚在這方面,可是能手。
“無所謂,我扛得住,先給她打針。”
這麼一說,風輕揚才留意到他手臂上的劃傷和鮮血,迅速豎起大拇指,“真英雄,真男人,這樣都能忍得住,如果是我,順水成周,做了就做了。”
“口無遮攔的話,我不想聽到!”雷靖霆面色嚴肅。
“好好好,當我嘴癢。”
風輕揚滿臉笑意,“不過,我勸你最好也打針,藥性不容小覷。”
“不礙事,如果連這點都承認不住,十幾年的兵就白當了。”雷雷霆咬牙隱忍,這是當兵以後練出來的隱忍。
“也對,我都忘了你不是人,能當上特種兵的人,絕對不一般!”
……
翌日清晨。
裴清歌轉醒,她輕聲嚶嚀一聲,眉頭微微皺起,覺得身子好難受,緩緩坐起,看到牀旁邊的男人,她出聲,“小叔。”
“嗯……”他半冷不熱的應聲,也不言語,眸子深深地睨着她,深邃不見底,看不出情緒。
她是自知理虧的,這會兒看着他的反應,撓撓頭,猶豫着要不要道歉,“小叔,對不起,我昨天說謊了。”
“爲什麼說謊?”
裴清歌哼哼唧唧,“怕你不讓去,說酒吧不是好地方。”
雷靖霆眸子緊鎖着他,瘦弱的身子蜷縮在牀上,一抖一抖,氣也竟消失了大半。
“可是小叔,我怎麼會在醫院?”她環視着周圍,發現自己所處的環境不對。
說着說着,身上有點痛,她掀開被子,腦袋探進去,然後瞪大瞳孔,“我身上怎麼這麼說傷,手腕上也有,還是紅的。”
聞言,雷靖霆心尖猛然一縮。
當兵,被訓練的自小不說謊,對國家忠誠,對人民忠誠,從無二心,可此時,他像是啞巴,喉嚨更像是被堵住。
昨晚的事,他說不出口。
並且,他也認爲,她不知道的爲好,他不知道從何說起,不知道怎麼解釋,她聽了也應該只會受到驚恐。
所以,還是隱瞞爲好。
“啊我知道了,肯定是我喝醉,自己把自己摔成這樣的,小叔說的果然沒錯,酒不是個好東西,我發誓以後絕對滴酒不碰。”
“你發的誓也有可信度?”雷靖霆收斂起心思,輕嗤。
人,偶爾也要自私一次。
“小叔,幹嘛了,是挺有可信度的,您放心,你就不要拆我後臺嘛。”
裴清歌聲音軟綿綿的,一對上他深沉不見底的眼神隨即又低下腦袋,只留下一個頭頂。
好吧,她說的話,自己都有點不相信。
“好,收拾東西,準備回部隊。”
雷靖霆起身,即使一夜沒有休息,身上的軍裝依舊筆挺,也不見絲毫疲憊。
悍馬已經在等待,兩人坐進車內。
“小叔,我們現在去哪裡?”裴清歌東張西望。
“營地。”
他回答的異常簡短,隨後撥了電話給風輕揚,“幫我調一下酒吧的監控。”
啊,還要調監控,小叔是想要從監控裡看出來她都幹了什麼嗎?
裴清歌有點喉嚨發緊,嘿嘿嘿地乾笑着,“小叔,在酒吧,我除了喝酒,什麼都沒幹哦。”
“心虛?”
“纔沒有,我坐得端,行的正,肯定不怕你調監控,想要調監控,你儘管調吧。”
悍馬越行越遠,漸漸地遠離市區,周圍的環境也變的荒蕪起來,然後是盤旋,上山,下山,再盤旋。
沒有修公路,還是泥濘,一顛一顛的,裴清歌差點沒有被顛的吐出來。
這到底是去哪裡?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反正裴清歌只記得出發的時候太陽還在東方,現在已經快偏西,走了都不止五個小時。
終於,車子停下。
裴清歌跳下車的第一件事就是吐,吐的天昏地暗。
出現在眼前的是營帳,還有一排排士兵,一個個都站的筆直,看到雷靖霆,全部敬禮。
雷靖霆回禮,聲音低沉而粗噶,“立正,稍息!”
士兵們動作整齊而迅速。
“接下來,我會進行這一期的魔鬼集訓,之所以能來到這個地方,你們都是優秀的,但能不能堅持下去,也全掌握在你們手裡,在這裡只有折磨和痛苦,無論是你們的精神還是意志,都將會受到從未有過的挑戰和折磨。”
雷靖霆聲音冷冷地,沒有溫度可言,“做不了,就放棄,很簡單。”
裴清歌眨眨眼,緊接着被帶進帳篷,裡面就是簡單的桌子,沒有電視,沒有電腦。
還正在胡思亂想着,聽到外面傳來槍聲,條件反射性的,她迅速蹲在地上,想了想又覺得不對,走出帳篷。
只見,雷靖霆身上的軍裝已經換成迷彩服,腰間繫着腰帶,腳下穿着皮靴,戴着帽子,還拿着槍,臉色又沉又黑,線條更是冷硬,和平常相比,判若兩人。
她都有點不敢搭話,想起蘇安娜的話,果然沒錯,他是很可怕。
哇塞,小叔好帥!
裴清歌差點快被迷暈了,迷彩服穿着好帥,比軍裝還帥。
還在盯着看,卻又聽到從耳旁傳來砰砰砰的槍聲,她嚇的身子輕輕一顫,雷靖霆舉着槍,對着天空連放幾響,“趴下,匍匐前進到泥潭。”
士兵們沒有猶豫,迅速趴下,向前爬着,一個個爬向泥潭。
裴清歌目瞪口呆,有點受不了,泥潭很深,士兵們膝蓋都全部都被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