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旁的商婉秋正抱着陶道照的。
所以,陶道照倒下的時候,商婉秋便連帶着一起倒下了,見此,衆人才反應過來,警察一下子對着那些暴力份子大喝。
“不許動。”
“不許動。”
……
沒有了領頭,在場的人,都是一盤散沙,一個個被警察的武力給嚇得立馬放下槍,舉起了雙手。
這旁,曾湛墨衝向商婉秋,明顯是哭了,哽咽地喊。
“婉秋……”
他撲過去,摸到的,全是一手血,見此,曾湛墨不斷地搖着她,儘量別讓她睡覺。
“婉秋,堅持點,已經叫救護車了,堅持點。”
懷裡,商婉秋虛弱地一笑,她不斷地吐血,想說話,卻根本說不出,眼淚在自動流着,很內疚地道歉。
“對,對,對不……”
終於,那話還是沒說完,商婉秋頭一側,人直接斷氣了,看到這幕,沈君聖怔怔的,眼神有些複雜。
不遠處,商醉憂和陸眉畫皆震驚地睜大着雙眼。
商醉憂完全沒想到,商婉秋會在這次事件中消失,甚至對於死,她還有一個恍惚的感覺。
這世界上,每天都有很多人死。
然而,因爲跟別人不熟,所以,即使別人死了,也不會感到悲傷,不過,商婉秋跟她認識呀。
現在看到商婉秋死了,商醉憂除了呆,已經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生命如此脆弱,脆弱得,讓人憐惜。
就在這時,沈君聖徑直走過來,他親自爲商醉憂鬆綁,安慰着。
“醉憂,已經沒事了。”
然而,當解開繩子,商醉憂的人,還是呆呆的,沈君聖知道她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便把她一下扯入懷中,緊緊抱住,不讓她看。
“醉憂,別看,別看就不會難過了。”
接下來,商醉憂的人,一直渾渾噩噩的,她恍惚記得,好像是沈君聖帶她回去了,至於這裡,則有警察善後。
家裡。
梳妝檯前,商醉憂怔怔地坐在那,視線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人除了呆,就是呆,整個房間,都安靜着,沒有一絲生機。
忽然,就在這時,門被推開。
聽到動靜,商醉憂一驚,馬上看去,還發出驚呼的聲音,變得有些疑神疑鬼的那種了。
門口處,站着的人是沈君聖,男人手裡端着托盤,托盤上,是放着一小碗。
應該是什麼食物之類的。
看見商醉憂這樣,沈君聖心疼得很,他朝這裡走過來,有些無奈地出聲。
“醉憂,你別這樣,你這樣,我看着心裡好難受。”
聞言,小女人沒吭聲,不過,人還是呆呆的,沈君聖走到了,他將手中的托盤放下,端着小碗過來遞她,哄。
“來,吃點,具有安神的作用,我看你精神恍惚得很。”
商醉憂看着那小碗裡頭的東西,她呆呆的。
忽然,看了一下,商醉憂一下子將那小碗給打開了,小碗掉地上,直接碎裂,食物更四處飛濺,把地板都給弄髒。
見她這樣,沈君聖的眉頭,皺得更深,他伸手抓她,想讓她冷靜
下來。
“醉憂,你聽我說……”
然而,商醉憂此時,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她發狂又發瘋一般拼命掙扎,活像神經病。
“我不聽,不要碰我,我是禍水,害死了好多人,我是掃把星……”
沈君聖實在受不了她這樣,一急,臉色有一沉。
下一秒,男人直接攔腰抱起,箭步般就是衝向那旁的大牀,然後帶着她一起倒下,可,商醉憂還是在掙扎。
“不要,放開我,放開……”
可,沈君聖不放,安慰地哄着她,拍着她的背,商醉憂起初不肯,不過,聽着他的喃聲,好一下,小女人才安靜下來。
上方,沈君聖停了,他靜靜看着她,輕輕地叫。
“醉憂。”
商醉憂紅了眼眶,更扁了嘴,似乎,理智這時纔回來,只見她抱着沈君聖,慢慢地靠向他,哽咽。
“沈君聖……”
男人沒吭聲,然後,淚水混合着,才總算讓她消停下來。
好久後,商醉憂靜靜地躺着不動了,人也不說話,就只是發呆般看着天花板。
身旁,沈君聖微微喘息地躺着,他一翻身,將商醉憂摟入懷裡,安慰。
“醉憂,別這樣,商婉秋的死,不怪你,是陶道照殺了她。”
就這件事來說,沈君聖並不覺得自己虧欠商婉秋什麼,是商婉秋自己找的,明知道陶道照不是什麼好人。
再者,在最後,是商婉秋自己衝到槍口上的。
這說明,她當時應該是悔悟了,所以,纔想跟陶道照來個同歸於盡,要不完,她當時就不會喊讓警察快點射擊陶道照了。
夜已深,人已靜,放眼望去,整座城市籠罩在漆黑夜色中,似蟄伏的野獸,又像溫柔的少女。
牀上,商醉憂靜靜地縮他懷裡。
沈君聖抱着她,但,即使如此,她還是不安心,一個鑽呀鑽的,拼命往男人懷裡鑽去,就像小貓。
這旁,男人笑了笑。
只見他伸手替她拉了拉被子,也將她更緊地抱在了懷裡,輕輕安慰,耳語低吟。
“別怕,醉憂,我在這兒,別怕……”
“嗯。”
小女人軟軟應了聲,她的小臉,就貼着他的心口,那健康的皮膚,透着男性的氣息。
即使是這樣的力度,商醉憂卻覺不夠。
她用小臉往他懷裡蹭了蹭,悶悶地出聲。
“沈君聖,可不可以再抱緊一點?”
聽到這話,男人挑挑眉,低頭看了她一眼,然而,小女人低着頭,沒擡,他看不到她的臉部表情,卻能多少猜出什麼來。
沈君聖最終還是沒說什麼,他依言將她抱得更緊了,哄着。
“好了,別想那麼多,一切都會過去的。”
見此,商醉憂才緩緩地閉眼,眼皮也越加地沉重,然後,才睡去。
商婉秋的那件事,多少還是有些刺激她的。
第二天。
在沈君聖的陪同下,商醉憂再次去看了商婉秋一眼,此時,經過一夜,商婉秋的屍體,早已經冰冷了。
她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換上乾淨的了。
從
外表看,這就是一個正常人,看不出什麼,不過,因着沒有生命體,所以,臉部的肌膚,明顯有些失血的蒼白。
看着她,商醉憂靜靜的,眼底有股悲傷。
生命竟如此容易消逝,昨天明明還在的人,今天,就已經不在了,即使對方近在眼前,可,你卻無法與她交流。
曾湛墨的神態,也沒有多好,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頹廢。
接下來,是一些拜祭之事。
人已經死了,喪禮的什麼,會很快舉行的。
從那邊回來,商醉憂靜靜地坐在小車裡,身旁,就是沈君聖,他看了看商醉憂,見她心情還是如此低落,不禁伸手過來,輕輕搭她肩上,安慰。
“好了,醉憂,人死不能復生,別太傷感了。”
話雖這樣說,但,真正做到,卻又很難了,商醉憂看了看他,點點頭,卻不想多說什麼。
非但商醉憂的心情不好,曾湛墨的心情,同樣不好。
這時,只見曾湛墨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子裡,他靜靜地坐在牀旁的地板上,背部靠着牀邊。
那旁的窗簾沒拉開,所以,顯得房間有些昏暗。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是陸眉畫,她站門口,靜靜看着曾湛墨,見他那般頹廢,陸眉畫走過來。
等走到這男人身旁的時候,陸眉畫徑直坐下了,也不嫌棄地板涼。
男人看了她一眼,卻是有些擔心她的身子會受不了,不禁出聲阻止。
“地板涼,你還是別坐了。”
哪知,陸眉畫聽了,卻是反問他。
“那你還不是坐?”
於是乎,曾湛墨沒有再出聲,他默默收回視線,沉默着,見此,陸眉畫主動靠過去,她雙手摟着他的手臂,頭靠他肩頭,枕在那。
“曾湛墨,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你,所以,我不想多說什麼,就靜靜地陪着你。”
聞言,男人應聲看來,他淺淺地勾脣,很溫柔。
“什麼都不需要說,就這樣便好。”
陸眉畫也衝他一笑,兩人對視着,有幸福的光芒在傳遞,當一個人感到幸福的時候,其實,真的不需要做什麼,就連安靜,也是迷人的。
這時,安靜了一下後,陸眉畫擔心着一件事,她猶豫一下,不禁出聲了。
“曾湛墨,婉秋她……”
其實陸眉畫就怕曾湛墨會恨錯人,怕他恨上了沈君聖,然而,她沒看錯人,曾湛墨是個是非分明的人,只見他解釋。
“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不會胡亂攻擊人的,是誰害死了商婉秋,我心裡清楚。”
見他都這麼說了,陸眉畫很高興,淺淺地勾脣了。
另一旁。
商醉憂兩人的小車,還開在回家的路上,這旁,商醉憂靜靜地坐着,看着車窗外面的風景,她心底有些憂傷。
許是想到了商婉秋,商醉憂不知怎麼的,突然也想起了另一個人來。
見此,小女人不禁看向沈君聖,淡淡地解釋。
“沈君聖,我想去一個地方。”
沈君聖聽了後,挑挑眉,他應聲看她一眼,想了想,便點頭。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