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人受傷在這裡,馬謹竹一怔,緊跟着,她急忙扔下行李跑過去,查看對方的情況。
“喂,你怎麼樣?”
男人痛苦地皺着眉,他背後有一道很深的槍傷,子彈還鑲在肉裡沒挖出來,傷口已經流了很多血,看起來觸目驚心。
見此,馬謹竹震驚得捂嘴,天吶,槍傷,竟然是槍傷?
她害怕地看着這個男人,不知道他到底幹嗎的,此刻,馬謹竹在想,他會不會是警察抓的犯人還是什麼。
馬謹竹猶豫一下,立馬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那男的處於半昏迷的情況下,但,察覺到她想報警的動作,他一下瞬間清醒,立馬伸手來打開她的手機,怒視她威脅。
“不準報警,否則我殺了你。”
見此,馬謹竹嚇得呆住,果然,他真是犯罪份子,說不定是個通緝犯,在慌亂極致的情況下,馬謹竹倒反常冷靜下來。
她開始裝出不動聲色地站起,想轉身跑走。
可,那男的知道她想幹嗎,他一下伸手抓住她的腳裸,帶血的手掌,將血染給她腳上的皮膚了,男人用力抓住她,不讓她走。
“幫我打個電話,不然,你今天別想走。”
聽到這話,馬謹竹嚇得都快哭出來,她膽子很小,連忙點頭地敷衍着他。
“好好好,我幫你打。”
說着,她將手機掏出來,視線看向他,帶着哭音地問。
“打哪個號?”
男人趴在地上,仍然抓着她的腳裸,他似乎沒什麼力氣了,說話都是虛弱的。
“189……”
打通了後,那男人沒讓馬謹竹接,而是朝她喊。
“把電話拿到我耳邊。”
一聽,馬謹竹心內疙瘩一跳,好在她剛纔醒目,是真打,要是假打,現在肯定穿幫,馬謹竹不敢惹他,只好按着他說的做。
她將手機放到他耳旁,男人便吃力地朝電話那頭的人說。
“千語,是我,你來……”
說着,男人似乎不知道這兒的具體地址,他吃力地看向馬謹竹,冷喝地問。
“這兒是什麼地方?”
聽到這話,馬謹竹害怕地立馬答,不敢跟他碰硬。
“馬家村口前的蘆葦坡。”
男人便復讀一遍給電話裡的人,說完地址後,他似乎再也撐不下去了,頭一低,軟在那兒,不動了,而抓着馬謹竹腳裸的手,也鬆開了。
見此,馬謹竹一急,立馬站起跑開,她跑到這旁,撿過自己的行李,就拼命朝家中的方向跑,一邊跑一邊大哭。
“爸媽,救命呀,救命……”
趴在地上的男人一動不動,寒風吹來,呼呼地吹動着蘆葦,也吹動着他的衣服。
馬謹竹一路跑回家後,快到時,父母聽到她的哭喊聲急忙跑出來看,見她是這副姿勢跑回來的,兩老不禁嚇一跳,連忙迎過去,心急。
“謹竹,這是怎麼了?”
見着終於看到了父母兩人,馬謹竹嗚嗚地大哭,她回頭看看,似乎身後那個男人在追她一般。
“前方那片蘆葦坡裡有死人,好可怕,爸媽,那裡有死人。”
聽到這話,兩
老皆是臉色一沉,馬謹竹跑到後,她一把撲進媽媽的懷裡,媽媽拍着她後背,連忙安慰。
“好好好,別怕。”
說着,母親看向父親,努努頭地示意。
“孩子他爸,你帶幾個人去看看怎麼回事。”
父親點點頭,立馬就朝隔壁鄰居走去了,像他們這種農村人,一般出了這種事,是不會意識到報警一事的。
再加上,農村的警察,跟大城市的警察,是完全不同的。
城市裡,你報警,哪怕是很小的事,一般情況下,警察都會出警,而農村,特別是馬謹竹她們這種大山溝裡的地方,報警,警察根本不出警。
就算你打了110,警察也會以千般藉口推脫,反正他們就是不來。
還有一點,農村人怕事,所以,會先自己去看了情況,再猶豫要不要跟警察說的心態。
接下來,馬謹竹她爸帶着隔壁的幾個鄰居去了。
然而,詭異的是,他們找了蘆葦坡,發現那裡有一大攤血外,卻是並沒屍體,那個男人,就這樣不翼而飛了。
晚上在家時,馬謹竹跟父母一起坐在火堆前烤火,吃着烤番薯,她也拿手機,跟商醉憂打電話聊天。
剛好,商醉憂正跟沈君聖一起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聽到馬謹竹的老家那邊死了人,商醉憂眼睛都睜大,她不敢置信,聲音都提高几分。
“真的?謹竹,你真的看清楚了?是槍傷?”
身旁,沈君聖一聽到這個敏感詞,他立馬眼眸一動,轉頭看來了,這旁,只見商醉憂還在跟馬謹竹聊着。
“天吶,怎麼會這樣?大過年的,那,你們有沒有報警?”
男人全程一路沉默,直到商醉憂聊完,掛了機,見此,沈君聖看着她,只是很平靜地問。
“怎麼了?馬謹竹那邊出什麼事了嗎?”
聞言,商醉憂轉頭看來,她悶悶地靠入他懷裡,抱着,不怎麼開心地應。
“外頭都好亂,你不知道,馬謹竹今天回老家,剛好讓她碰見死人了,那人還是中的槍傷,不知道是不是犯罪份子,好可怕,那些犯罪份子特別喜歡那些偏僻的地方。”
越是大城市,犯罪比例就越低,反而是那些不上不下的中等城市,犯罪比例最高。
上方,沈君聖低頭看着她,心中在暗思她這番話的意思。
槍傷嗎?
沈君聖若有所思,卻並沒多說什麼,他只對那個人的事情感興趣,其它的犯罪份子,沈君聖沒空管。
與此同時,客房內。
周詩樹沒下樓去打擾商醉憂,她就窩在這小小的房間裡,正在用電腦寫論文,寫着寫着,周詩樹覺得有些煩,一下停住。
她轉頭看了看四周的東西,看着那麼奢華的房子,她眼中的羨慕越加深了。
很想很想,她真的很想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
有件事,周詩樹從來沒對外人說過,那就是她的爸爸,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家庭。
她爸是農民工,並且非常好色,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因侵犯女性而被判刑。
現在,已經出獄了,但,周詩樹不敢回那個家,因爲,父親的魔爪也會伸向她,
對父親這個形象,她是恐懼的。
商醉憂出生在暴力的家庭,馬謹竹有愛她的父母,而她,是三人中最慘的一個。
她的母親非常軟弱,即使父親做了那樣的事,也依舊任勞任怨。
所以,周詩樹不但痛恨父親,連帶着也遷怒母親,因爲童面是在陰暗的環境下長大,所以,周詩樹對男性有種極度的恐懼,導致她扭曲愛情觀,只喜歡女性。
她沒被父親侵犯過,只是,在讀小學的時候,被父親摸過身體,洗澡還被他偷窺過而已。
那時候的她,根本沒發育,可,這些印象,也足夠讓周詩樹對父親這個人產生噁心感。
思及此,周詩樹的眼睛有輕微的閃閃發光。
現在,她只要房子,只要錢,她要脫離那個家庭,她要靜舟市的戶口,再也不被那噁心的一家人牽制。
誰能幫她實現這些夢想,哪怕被利用,她也在所不惜,因爲,她也有她的逼不得已。
同一個時間,不同命運的三個女孩,正在經歷着她們各自的人生轉變。
夜色深了後。
商醉憂已經跟沈君聖回房休息了,窩在他懷裡的時候,商醉憂想了一下,她擡頭,有些擔心。
“沈君聖,要不,我們還是別去旅遊了,就在靜舟市這兒過吧。”
發生馬謹竹那事之前,商醉憂幻想着,或許那麼倒黴的事不會落在自己頭上,可,現在她打算放棄那種僥倖心態了。
偏僻落後的地方,果然不愧是偏僻落後的地方,總是有一定道理的。
什麼海南島,商醉憂管它什麼島,反正她是不敢亂走了。
然而,男人聽後,他翻過身來,抱住她,低頭看着縮在懷裡的那一小小隻,笑。
“有我在,你還怕什麼?嗯?剛纔馬謹竹那件事,是不是給你造成陰影了?”
商醉憂悶悶地扁嘴,垂眸,也不說話。
見此,男人便揉揉她頭髮,將他抱入懷中,收緊手臂,安慰。
“別怕,你是我的人,掛着我沈君聖的名號,誰也不敢動你,而我,也絕對不會讓自己的人出事。”
聽到這番話,商醉憂感覺心頭好暖。
她笑了,往他懷裡縮着,像只小貓一般滑膩,撒着嬌。
“嗯,沈君聖,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好怕以後不捨得離開你。”
說着,她一下擡頭,眼睛都笑成桃花眼。
“沈君聖,你以後不可以做任何傷害我的事情,你要是敢傷害我,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商醉憂又發嗲地往他懷裡縮,用牙齒咬他的胸膛。
“我要你寵着我,愛着我,一輩子都不離開我。”
人呀,在甜蜜時,總喜歡些山盟海誓,商醉憂也不例外,以後會怎樣她不知,只知道,現在很幸福而已。
男人淺淺地勾脣,他將她抱緊,她身子滑溜溜的,像剝皮雞蛋。
“好,我一輩子寵着你,愛着你,也不離開你,這樣行了吧?”
懷裡的商醉憂笑着點頭。
她安靜下來了,靜靜地呼吸,鼻息前,是他沐浴時留下的淡淡清香,有時候,商醉憂就在想,如果可以跟沈君聖一輩子這樣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