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坐在副駕駛座上,馬謹竹反常地平靜,一直沒有說話。
而石沉舟,他正開着車,不過,視線卻是透過前方的反射鏡看了看馬謹竹,見她這樣安靜,不禁主動出聲問。
“怎麼了?”
聞言,馬謹竹似乎有些怔愣的模樣,她轉頭看向石沉舟,下意識地反問。
“什麼怎麼了?”
然而,石沉舟卻是不再繼續追問這個問題,他沉默了一下,才問。
“想去哪裡吃?”
現在已經很深夜了,馬謹竹再買菜回家煮,是不可能來得及的了,只能到外面去吃。
這旁,馬謹竹思考了一下,然後,她不太敢看石沉舟,悶悶地回答着。
“我想去的地方,你未必喜歡。”
因爲,馬謹竹想去吃路邊的宵夜鋪,而這種鋪位,石沉舟一定吃不下。
聽到馬謹竹的話後,石沉舟似乎有些好奇,只見他問。
“我未必喜歡的地方?”
那是哪裡?
副駕駛上,馬謹竹在那喏嚅着,她似乎有些不太想回答,不過,最後咬了咬牙後,還是回答了。
“就是路邊攤,那裡的東西很好吃的。”
果不其然,和馬謹竹猜得沒錯,她一說出來後,石沉舟馬上皺了皺眉,或許,他是在嫌棄。
注意到他臉上的變化,馬謹竹沉悶了一下,然後,她失落地道。
“既然你不喜歡,那就別去了,去你喜歡的地方吃吧。”
聽到這話,石沉舟眼中異光又再閃了閃,然而,他卻是沒再吭聲什麼,就那麼握着方向盤去開着。
待開了一會兒後,那旁就是夜市擺攤的地方了。
此時,下層一帶的工薪者,十個有九個是在那攤位上去吃的,而他們這攤位老闆,也正是賺他們這些工薪者的錢。
石沉舟緩緩停下了車子,他看着那旁的夜市攤,嘴角帶着淡淡的淺笑,問。
“是這種攤位嗎?”
聽到他這樣問,馬謹竹有些驚呆了,她也看向那旁的夜市攤,然後怔怔地點頭,回答着。
“嗯,是的。”
石沉舟聽到後,他嘴角只輕輕一勾,也沒再多廢話,推開車門就是出去。
與此同時,在這副駕駛座上,馬謹竹見他出去了,不禁也急了,快速推開車門出去,並問着。
“石沉舟,你幹嗎?”
馬謹竹出來後,急步向他走過去,而石沉舟,他淡淡笑着,向馬謹竹伸來了手,示意她過去。
當馬謹竹走到他這旁後,石沉舟摟住她走去,同時也用遙控器鎖好了小車。
見他是走向那攤位的意思,馬謹竹不禁轉頭看向他,同時也問着。
“石沉舟,你真要在這裡吃?”
身旁,石沉舟的腳步沒有停下,他摟着馬謹竹走去,同時,嘴角也淡笑地回答。
“有何不可?”
或許,這是石沉舟第一次吃路邊攤的東西。
來到一攤位後,石沉舟坐下,同時也向桌面看去,然而,卻是沒有看到餐牌之類的東西,見此,他不禁皺了皺眉。
因爲,他以前去吃的東西,都是高級餐廳。
那
些地方,桌面上都會擺着餐牌,方便顧客點單,可是,像這種小本生意的路邊攤,是不可能有餐牌那種東西的。
因爲,製作一張餐牌,也需要好些人,爲了省錢,所以,通常情況下,路邊攤的東西,根本不存在餐牌一說。
身旁,馬謹竹見他皺眉了,馬上知道他在不爽什麼。
剛好,那攤主老闆也陪着笑臉走過來,只見他問。
“二位老闆,想吃點什麼?”
石沉舟剛纔停車的地方是離這兒不遠的地方,所以,那攤主老闆自然是知道石沉舟是有車的人了。
在他們這些下層社會生活的人,他們不會管那麼多的,看見有車的,都認爲是大老闆,所以,稱呼也會這樣稱。
馬謹竹知道石沉舟肯定不熟悉這裡的點菜,所以,她趕緊幫忙點着。
“一份不加辣的炒河粉,一份加辣的炒河粉。”
馬謹竹喜歡吃辣,而她知道,石沉舟不喜歡吃辣,所以,特意這樣叫的。
那攤主老闆聽後,他馬上陪着笑臉連連點頭,邊走回那爐子旁,邊答。
“好、好、好,稍等一下哦,馬上就炒好。”
說着,開始忙活了。
在這種夜市中,能吃的東西,就只有這幾樣,不像高級餐廳,可以想吃什麼都有。
馬謹竹點好後,她一個勁地獻殷勤,生怕石沉舟會不爽起來。
只見她抽了一點紙巾幫石沉舟擦拭着他面前的桌面,同時也陪着笑臉說。
“這裡能吃的食物,就只有這幾樣了,麪條中,我比較喜歡吃炒河粉,所以,順便幫你點了。”
石沉舟臉色平靜得很,他看着馬謹竹,忽然很感興趣地說了一句。
“我想知道你的過去。”
聽到這話,馬謹竹那擦拭的手顫了顫,因爲,她最怕別人提起自己的過去了,她的過去,有着太多悽苦的歲月。
只見馬謹竹默默收回手來,她低下頭,沉默着不吭聲。
這桌子是正方形的那種,所以,石沉舟就坐在她的旁邊,看到馬謹竹低下頭去,石沉舟眼中異光閃了閃,他湊過來,問。
“怎麼了?”
那語氣中,有淡淡的心疼。
這旁,馬謹竹搖了搖頭,她眼中淚水卻是滑落下來,然後,一邊流着淚,馬謹竹一邊略微哽咽地回答。
“我的過去有着太多的悲傷,那是一段不好的歲月,別再提了。”
聞言,石沉舟眼中異光閃了閃,他看着馬謹竹,就這樣眼神複雜地問。
“馬謹竹,你以前是不是很窮?”
這句話,再次讓馬謹竹的心顫了顫,窮這一個字,對她來說,是敏感的,極度的敏感,她甚至不願意聽到這個字。
因爲,她很討厭貧窮,可是,卻又擺脫不了貧窮,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成功,不是汗水就能換來的。
有些人,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勞作,可是,卻依舊還是那樣碌碌無爲,比如她。
而有些人,不用任何的付出,直接天上掉餡餅,又是她。
馬謹竹兩種情況都經歷了。
雖然,她的上位,有點見不得光,但,她換來了物質生活,這就已經足
夠。
人出來混,是爲什麼呢?還不是爲了混口飯吃麼?
所以,馬謹竹對自己今時今日的行爲,她感到羞愧,卻從不後悔。
剛好在這時,那攤主老闆也已經炒好了,只見他將兩盤食物端過來,同時也說着。
“二位老闆,請慢用。”
馬謹竹因爲流淚的緣故,她沒擡頭,不想讓那攤主老闆看到,而石沉舟,他輕輕點了點頭,便算是應過話了。
這時,石沉舟看了看那桌面上的兩盤食物,他淡笑着將一盤移到馬謹竹面前,還伸手去拿一次性的筷子給她,同時也說。
“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馬謹竹點了點頭,她接過了石沉舟遞來的筷子,然後頭低低地夾着吃起來。
而石沉舟,他也試吃着,不過,那動作明顯有些不太習慣,許是他還是無法適應這種進食的環境吧。
因爲是在路邊,所以,四周不斷傳來路人的談話聲,還有小車按喇叭的聲音。
在路邊攤那裡吃完後,馬謹竹便和石沉舟回去了,兩人是回的馬謹竹家裡,看來,石沉舟今晚又是準備在她這裡留宿了。
此時,約莫是晚上的10半過一點點左右。
馬謹竹正坐在牀上,她穿着寬鬆的睡袍,坐在那裡發呆,浴室內,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是石沉舟在洗澡。
房間很安靜,唯一的聲音,便是那水聲。
在馬謹竹的身上,蓋着被子,此時,她坐在那,用被子蓋在身上,安安靜靜地窩在那,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樣過了一下後,馬謹竹眼眸顫了顫,然後,她挪到一旁去。
寬大的牀邊,有一櫃子,那種櫃子,是專門用來放一些亂雜東西的,俗稱牀頭櫃。
馬謹竹移到牀頭櫃那裡後,她面無表情地從拉出抽屜,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了藥來吃,那是……緊急藥!
這種藥,馬謹竹已經不知吃過了多少。
因爲,石沉舟每次幹那事的時候,總是不肯戴,所以,只能她事後去吃緊急藥。
馬謹竹自己也知道緊急藥吃多了會對她的身體有危害。
可是,她沒辦法,因爲,她沒法要求石沉舟去戴,他是帝,她是奴,從來只有她聽從的份,沒有她主動去要求的情況。
馬謹竹一仰頭,她便把那緊急藥吃下去了。
藥一吞進喉嚨的時候,會有種難受的藥味,所以,馬謹竹趕緊拿來那旁的涼開水,然後喝着水將那喉嚨中的藥吞進胃裡。
剛好在這時,那浴室的門咔嚓一聲響起,原來,是石沉舟出來了。
他依舊和往常一般,腰間那裡只圍着一件白毛巾,在頭上,有另一件毛巾在擦着那溼溼的頭髮。
因爲他出來得很及時,所以,看到了馬謹竹正在喝水吞藥的動作。
見此,石沉舟在一邊走過來的同時,也一邊問着。
“在幹什麼?”
這樣問的同時,他自己也用視線掃去,一下子就掃到了那藥,因爲,那藥馬謹竹還沒來得及藏回抽屜裡。
看到馬謹竹在吃這種藥,石沉舟眉頭皺了一下,他下意識地提醒。
“知不知道這種藥吃多了有什麼危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