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電話掛斷後,石沉舟靜靜看着前方在那沉默,而馬謹竹,她坐在他身旁,也看着他,不過,在看到石沉舟那不怎麼好的表情後,馬謹竹馬上猜到了什麼。
見此,她輕推了推石沉舟,叫。
“石沉舟……”
不料,石沉舟卻是猛然抱緊她,將她緊緊抱入懷的那種。
與此同時,懷裡,馬謹竹安靜地靠着他,並略有些不解地問。
“石沉舟,怎麼了?”
這旁,石沉舟的嘴角淺淺露出笑意,他沒有回答,只輕輕懇求出一句。
“馬謹竹,答應我,無論以後發生了什麼,都不要離開我。”
聞言,馬謹竹下意識地擡頭看向他,而石沉舟,他也低頭看着她,然後,兩人相視一笑。
只要有生活,就會有困難。
不過,只要兩人的心是相通的,那麼,再大的困難,也只會是生活的調味劑而已。
這一刻,在對視中,石沉舟輕輕低頭,吻上了馬謹竹的脣瓣。
而馬謹竹,她下意識地摟緊石沉舟的脖子,熱情地迴應着他,窗外,夕陽將光輝灑落進來,滿室通亮。
這一刻,畫面看起來是那麼美好。
兩人沐浴着陽光,靜靜親吻着,彷彿忘記了世間的一切煩惱苦楚般。
露天的咖啡館內。
一身藍色休閒裝的商醉憂端着個咖啡杯,她看着它,將咖啡杯放至嘴邊,淺淺品了一口,才擡頭看向對面的馬謹竹。
“最近怎麼樣?”
因着商醉憂有了自己的家庭,她有老公、孩子需要照顧,所以,馬謹竹雖然是她曾經的同學外加死黨,可,聯繫得也逐漸少了。
倒不是因爲感情生分,而是實在沒那個時間。
現在,商醉憂總算知道,爲什麼女性一旦結婚生子,就會開始變黃臉婆,是因爲,生活中看似很小的事情,其實每一件堆積起來,就足夠忙得她頭暈眼花。
對面的馬謹竹,她雙手捧着咖啡杯,靜靜看着商醉憂。
手掌心的咖啡杯暖暖的,熱得她的掌心甚至有點難受,看着商醉憂的身上已多了一層雍容貴婦的氣質,馬謹竹多少有點感嘆。
她忽然一個嘆氣,低了頭,有點悶悶的那種。
“就那樣,不死不活。”
商醉憂一聽就樂了,立馬笑出來,原本坐直的身子不禁前靠,笑話她。
“不死不活?那是怎樣?到底是不死還是不活?”
見商醉憂這樣,馬謹竹擡頭瞪她,然後又嘆氣,將視線移開,人多少有點傷感。
“就是不死不活,死不了,活不成的那種。”
這時,商醉憂已聽出馬謹竹語氣裡的變化了,見此,她默默低了頭,想了一下,多少有些惋惜的語氣,又擡頭看馬謹竹。
“我沒想到,你跟石沉舟會走到這一步,當初,我一直會以爲你們準備結婚的。”
石沉舟跟夏夏結婚的事,商醉憂也知道了。
對於石沉舟爲何這樣做,她是不知,也問過沈君聖,然而,沈君聖的態度是,別人家的事不要管,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
石沉舟要怎樣
做,是他自己的自由,沈君聖無權過問。
沈君聖都這態度了,商醉憂自然也就沒辦法,她也去找過石沉舟談話,然而,那個男人,要不就是讓下人回拒她,要不就是不肯多說。
所以,商醉憂也不知石沉舟是怎樣想的。
馬謹竹越發地傷感了,特別是商醉憂這樣說了後,她看向商醉憂,苦澀地笑了笑。
“是呀,我也沒想到,我跟他會走到這一步,當初,我也以爲我們會結婚的,可……”
馬謹竹忽然很認真地看着商醉憂。
“醉憂,沈君聖畢竟是沈君聖,你畢竟是你,而石沉舟是石沉舟,我是我,你們上演的童話,未必會發生在我身上。”
這話把商醉憂說得心塞。
她跟馬謹竹其實起步一樣,在商醉憂遇到沈君聖後,她收穫了自己的愛情,所以,她以爲,馬謹竹作爲自己的好姐妹,老天也應該讓她收穫美好的愛情。
可,現實就是現實,不會因爲你的幻想就能變得美好。
商醉憂靜靜地看着馬謹竹。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一直跟石沉舟這樣下去嗎?”
說着,商醉憂自己都替馬謹竹覺得不值,她乾脆建議。
“謹竹,實在不行,你就離開他吧,世上又不缺他一個男人,沈君聖身旁的朋友那麼多,我替你安排安排,肯定能找到比石沉舟更好的。”
然而,馬謹竹卻搖頭了,精神彷彿有些恍惚。
“找不到了,醉憂,你不明白,我愛他,我真的愛他。”
回想起曾經,馬謹竹的眼眶莫名有些紅。
她在自己的老家第一次見那個男人,當時他半死不活地躺在草叢裡,第二次見面,她蹲局子,是他把她解救出來。
石沉舟於她來說,有太多特殊的意義。
馬謹竹想,這一生,她都不會再愛上其他人了吧。
對面的商醉憂看得傷感,忽然覺得人生無常,兜兜轉轉間,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若兩人當年就結婚,現在,孩子都很大了吧。
商醉憂忽然就想起自己跟沈君聖的孩子來。
因着已爲人母,所以,即使她當初再怎麼幼稚,現在,也因着母性的原因,而成熟了一點。
她微笑地看着馬謹竹,提議。
“要不要去看看我那兩個小傢伙?它們也很久沒見過你了,總嘮叨着說,阿姨好久沒來家裡玩過了。”
聞言,馬謹竹一怔。
小傢伙想她了嗎?思及此,馬謹竹淺淺勾脣微笑,她當然是點頭的。
“好。”
不知怎麼的,這時忽然又想起一人,馬謹竹不禁就問,語氣多少有些小心翼翼。
“對了,醉憂,詩樹她……”
三個女孩,也是同學,三人毅然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商醉憂聽到馬謹竹提起周詩樹,人瞬間一怔,然後,無限的回憶就瘋狂地涌來了。
現在,也就馬謹竹跟她還偶爾有點聯繫,因爲兩人都在國內,還在同一城市的緣故,至於周詩樹,則完全是失聯的那種情況了。
她已經很久沒周詩樹的消息了。
自周詩樹出了國後,也不知跟着那冷鏡涼在忙些什麼,現在,商醉憂打周詩樹的電話,那個號碼已經變成了空號。
收回心神後,商醉憂朝馬謹竹搖了搖頭,有着無奈。
“我也不知道詩樹她在幹什麼。”
隔着大洋彼岸,隔着國與國的距離,真正聯繫起來,根本不是那麼簡單的。
見此,馬謹竹只能無奈嘆一口氣,她忽然又笑了笑,但,感覺總有些苦意。
“現在想想,我們這三個女孩,每個人的人生可真是不同,現在也就你當着良家婦女,我呢?別提了,詩樹,她在幹什麼我們完全不知。”
商醉憂沒吭聲。
她比馬謹竹更在乎周詩樹的情況,因爲,周詩樹畢竟喜歡過她呀,雖然這種戀情不被國內接受,可,這樣的例子,國內還是有的。
接下來。
兩人一同回了砂海灣,也就是商醉憂跟沈君聖的住處,那個地方,兩人從認識到現在已經幾年過去,住所也從未變換過。
短短几年,商醉憂的變化明顯很大。
她已經學會了自己開車,這時,是商醉憂在開車的,馬謹竹坐在副駕駛座上。
看着商醉憂一副熟練的模樣,馬謹竹就由衷地笑。
“嘖嘖嘖,看看,醉憂,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看看現在的你,再想想曾經的你,我記得,你以前是很怕開車的吧?”
是的,商醉憂害怕開車,甚至有心理恐懼。
但,她現在已經克服了,只見她笑。
“沒辦法呀,現在這城市,不開車,根本沒法出門,總不能時時刻刻都跟着個司機吧?就像今天的我和你,本只是姐妹相聚,帶着個司機在身旁,總感覺怪怪的。”
馬謹竹笑着沒吭聲。
人生的大起大落,她也已經經歷過,可,她終究沒能像商醉憂一樣幸運。
同樣的時間,商醉憂已經有了幸福的家,而她,還在遊蕩,像浮草一樣無根,只要一對比,馬謹竹就覺得自己有時活得很失敗。
車窗外,是無數倒退的車子,商醉憂不旦學會開車,車技貌似還不錯。
也許,這是跟沈君聖學的,畢竟,那個男人可是個賽車瘋子,前段時間,他貌似還賽車來着,馬謹竹在報紙上看到的。
她已經很久沒跟沈君聖真正地見過面了,不知怎麼多年過去,那個英俊的男人,面容有沒有發生過變化。
想着曾經那麼驕傲的人也會變老,馬謹竹就覺得好有趣。
身旁,商醉憂嘰嘰喳喳地跟她聊着天。
“哎,馬謹竹,別說你,其實我有時也搞不懂男人,就好比我家的那個吧,我有時都想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馬謹竹側頭。
“怎麼了?”
商醉憂開着車回答。
“都當爸爸的人了,他到現在爲止,還是喜歡出入娛樂場所,你說,他到底怎麼想的?”
這話說得馬謹竹有些囧,因爲,她也想到了石沉舟,石沉舟貌似也是這樣,即使有了她,甚至也跟夏夏結婚了,可,還是會時不時進出娛樂場所。
或許,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