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當時沈君聖在下這個命令的時候,多少帶了點衝動的念頭在裡面,只因他當時實在太憤怒了。
聽着這話,孟東航怔了怔。
然後,孟東航馬上搖頭,解釋着。
“沈總,沒什麼好後悔的,我做事,從來就沒後悔過,陶帆眠死了,看着的確很可憐,但,如果他沒死,他接下來還會做更多的壞事,會更讓人恨,這樣,你覺得他是該死還是不該死呢?”
於是乎,沈君聖不吭聲了。
在陶帆眠的這件事上,所有人都一致保持沉默,反正,知情的那幾個,全部不吭聲,警察也查不到。
接下來,是商婉秋了。
畢竟,謀害醉憂孩子的事情,商婉秋就有參與其中。
現在讓他每天看着那個女人逍遙快活地活着,他心裡實在不是滋味。
傍晚的時候,沈君聖回醫院了。
商醉憂一看見他,馬上就笑笑,跟他說着。
“沈君聖,馬謹竹剛纔來看過我了哦,還帶了很多吃的。”
這旁,沈君聖朝她走過來。
在聽到那話後,沈君聖不禁笑笑,很高興。
“來看過就好,這說明,她心裡還是惦記着你的。”
走到了,沈君聖在牀邊坐下,他伸手摸摸她的額頭,探着體溫,確定正常後,又替她拉了拉被子,解釋。
“等再在醫院休息幾天,情況好點後,我就接你回家。”
商醉憂一笑,答應了。
“嗯,好。”
頓了頓,她又想起事情來,不禁問。
“那,你今晚會留在醫院裡陪我嗎?”
他挑挑眉,應。
“留,幹嗎不留?別說今晚,就是以後的每晚,我都會留,一直到你出院爲止。”
聞言,商醉憂總算安心了,她其實很怕晚間在醫院的時候,只有自己一個人,那樣會很恐怖。
沈君聖以爲,陶帆眠的屍體,會永遠地沉入海底,不會再出現的,不料,不知怎麼的,警方那邊,最終還是找到了屍體。
聽到這件事後,沈君聖皺了眉,他看向孟東航,沉聲問。
“警方那邊現在怎麼說?”
聞言,孟東航亦有些緊張,嚴肅着臉回答。
“警方暫時沒透露出什麼來,就是當時有記者看到警方捕撈到屍體後,然後,這件事,才散發出來的。”
辦公椅上,沈君聖皺眉坐着。
他雙手習慣地交叉合十,就這樣撐着下巴,眉頭皺得深深的,眼眸也閃現一絲絲擔憂。
對面,孟東航站着。
見沈君聖這樣,孟東航知道沈君聖在擔心什麼,見此,孟東航只猶豫一下,他就堅定出聲了。
“沈總,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全部我來頂,你什麼都說不知道就行。”
聽到這話,沈君聖一怔,他看向孟東航,這一刻,眼眶有些紅,明顯是很感動孟東航這種仗義的行爲。
但,沈君聖是不會讓孟東航這樣做的,馬上就出聲了。
“孟東航,你放心,只要有我沈君聖在的一天,我就絕對不會容你出事,我們沈家,拼盡全部人脈力量,也絕對保你平
安!”
孟東航怔怔的,眼眶也紅了。
所謂患難見真情,恐怕,就是這麼個道理吧,這一刻,孟東航被感動到了。
他哽咽地出聲,叫着沈君聖。
“沈總。”
聞言,沈君聖衝他笑笑,兄弟情一般,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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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氣什麼?”
另一旁,商醉憂人還躺醫院的,她靜靜休息着,兩護士來打掃病房,吱吱喳喳地閒聊着什麼。
“哎,你聽說了嗎?陶家的那件事,陶帆眠的屍體,好像被找到了,是在大海里捕撈到的。”
“嗯,剛知道的,網上就流傳了幾張照片,看着有些嚇人,那身體腫得跟什麼似的。”
“你說會是誰殺了他呢?那麼恐怖?”
“誰知道呀?說不定是得罪某些大人物了唄。”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談着,商醉憂在這旁聽着,眉頭卻皺起了,她睜開眼,看向那兩護士,問。
“陶帆眠的屍體被找到了?”
護士一見她醒了,明顯有些慌,然後,馬上擺手示意不是,應。
“那個,我們隨便說說的,你不要當真。”
她們可能是心虛,急急忙忙地出去了,但,商醉憂還是知道了這件事,她躺在那,眉頭皺得越來越深了。
關於陶帆眠的這件事,商醉憂知道他出事,但,並沒多大關注。
只因爲,她並不太喜歡陶帆眠,所以,對於討厭之人,避都避不及,商醉憂又怎麼可能會去關注對方之事呢?
不過,因着這件事鬧得有些大,所以,她避不可免地,多少聽說了一點。
中午的時候,沈君聖一來,商醉憂就抓着他急急地問這件事了。
“沈君聖,陶帆眠的屍體被找到了,這事是不是真的?”
沈君聖一聽,他整張臉都沉下,不答商醉憂,而是就這樣冷漠地看着她,逼問。
“誰告訴你的?”
見他這樣,商醉憂還不解了,她下意識地回答。
“剛剛兩護士來打掃,然後,她們閒聊,我無意中聽到的。”
“哼!”
沈君聖卻冷哼一聲,他人還徑直站起了,明顯是要轉身朝門口走去,冷聲道。
“這醫院的護士,簡直太沒素質了,我現在就去找她們的院長,問問他是怎麼請來這樣的護士,不知道不該隨便在病人休息的時候打擾麼?”
病牀上,商醉憂一急。
她馬上叫他,眉頭都皺起,急得很。
“沈君聖,你別這樣麼?我只是說說,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跟你說了。”
這旁,沈君聖停下,他回頭看商醉憂,然後,怒意纔多少有點消一般,朝她走回來了,不過,還是生氣着。
“誰叫你非要多打聽這件事,如果你不打聽,我就不會生氣了。”
走回這旁坐下後,沈君聖無奈地看着商醉憂,更伸手撫摸她的頭髮,聲音變柔了。
“醉憂,別理那麼多,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儘快出院,寶寶還等着你照顧呢,你還有那麼多精力來管其它的事?”
商醉憂悶悶的,但,她還是不
甘心,解釋。
“畢竟是認識陶帆眠的,不像新聞上,新聞放的那些人,不認識,所以,產生的感情也沒那麼深,就沒那麼當回事,現在,看到認識的人莫名奇妙被殺,心裡多少會有些不開心。”
聞言,沈君聖倒挑了挑眉。
他靜靜看着商醉憂,忍不住問她。
“醉憂,你不是討厭陶帆眠麼?怎麼會又擔心起他的事情來?”
病牀上,商醉憂苦惱着,她皺了眉,似乎也有點迷茫不知一般,應。
“我也不知道,雖然我的確不怎麼喜歡陶帆眠,可,人畢竟死了呀,是大事,心中多少會產生奇怪的感覺來。”
然後,她鬱悶地看向沈君聖了,不解着。
“沈君聖,你說,我這種感覺是不是很奇怪?”
商醉憂不知怎麼形容,就好像那種,得不到時,就會很想得到,一旦得到了,又會厭倦,真的是種很奇怪的想法。
牀邊,沈君聖笑笑,他摸摸商醉憂的頭,安慰着。
“沒什麼好奇怪的,人的思想,本身就是極度難猜的,想得太多,還不如什麼都不想,順着事情來。”
見他都這樣說,商醉憂就聽從了。
接下來,兩人一起用了餐,沈君聖也不去外面用餐,就在病房裡陪商醉憂一起用。
這時,商醉憂吃飽了,她端着小碗,喝了一口湯後,看向他,問。
“沈君聖,關於陶帆眠的那件事,你真的不準備跟我說點麼?”
沈君聖應聲看來,然後,他挑挑眉,卻是不解,問。
“說什麼?你想知道什麼?”
見他這樣,商醉憂有些頹廢,她繼續喝湯了,不理他,因爲,她知道,即使自己再問什麼,沈君聖也是不會再多說的。
然而,就在她正喝着湯的時候,沈君聖卻淡淡地出聲了,主動跟她說起這件事來。
“陶帆眠的屍體被找到了,不過,因着在海水裡泡着,所以,浮腫得很厲害。”
說着沈君聖看向商醉憂,他似乎連自己也有些迷茫,問。
“醉憂,你說,殺害陶帆眠的人,會不會有點太過份?”
聽到這話,商醉憂應聲看他,還怔了怔,然後,她想了一下,似乎是認真想過後,才笑嘻嘻地出聲。
“沈君聖,跟你說句真心話,不知你聽了會不會生氣?”
他挑挑眉,好奇心也緊跟着來了,應。
“說吧,沒什麼好生氣的,你儘管說。”
聞言,商醉憂便大膽了,她馬上出聲。
“雖然我覺得陶帆眠死得有些可憐,惹人同情,畢竟是一條命,但,有時候,我又邪惡地想,他其實死得有些活該!”
沈君聖一聽,安靜着,沒插嘴,這旁,小女人就吱吱喳喳的,像只麻雀般。
“陶帆眠死了,大家覺得他很可憐,但,陶帆眠沒死,他做惡了,阻礙到你了,你又覺得他可惡,這樣,人不是很矛盾嗎?別人死,你又覺得可憐,不死,你又討厭他,甚至有時候被激怒到想殺人的節奏,沈君聖,你說,人是不是一種極其矛盾的生物?”
他點點頭,附和着。
“好像還真是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