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十六章:看出端倪



其實從花鳳凰一出生開始,他便看出了端倪。就連她驟然頭暈,偶爾生病一次,他都分外緊張。前任天帝爲了給他教訓而傷害了他最愛的人,他怎麼可能原諒他!無論是從前的阿桃,還是現在的花鳳凰,他都想要好好地守候着。在他的眼裡,這不是花柳柳的孩子,亦不是瓊露的孫女,只是他在這世間最爲在乎的人罷了。

現下花鳳凰處在昏迷狀態,不能好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忽然想到一個人,是同父神一樣受人尊敬矚目的大神!便急匆匆地出了宮。

月亮之神又名明月之神,父神開天闢地時,他是光,明月之神——曉則爲黑夜。二人共同擔當輪換三界的日夜,亦爲好友,更是知己。自父神銷聲匿跡之後,明月之神便常年閉關與廣寒仙子的廣寒宮中,多年未聞世事。

若是曉的話,定會有辦法的!

當年自己性命垂危之際,也是他救了自己!那時他纔不過幾千歲,年輕又莽撞,總想着要挑戰自己的極限。要變成天下最爲英勇的男人!而當時的凌武天神卻不知道他是父神的兒子,只覺得這個小子囂張無比,便下決心要好好教育他一番。不想,淳林終究是年少氣盛,縱然是生來就是上神,那時候也是身嬌肉貴的。凌武一個不注意,竟然將他打成重傷。直到曉來接他時,那凌武天神才知道這竟然是父神的嫡長子。

那時他全身處於暴走狀態,控制不住自己。也是與花鳳凰一樣的狀況,可他的控制不住乃是不甘心,而不是憤怒。他好幾次暈過去,又好幾次醒過來,都記得曉與父神在他的身邊守着。自己這傷竟養了一兩年纔好,可見那凌武下手之狠。說起來自己也曾是他的手下敗將,還真是心有不甘啊!

“明月之神,淳林有一事想要您幫忙!”他不顧廣寒仙子的阻攔,徑自闖入庭院中,朝着他的屋子跪拜着。

嫦娥看不下去,便說道,“明月大人已經閉關許久未曾出來。淳林,你再怎麼跪下去也是沒用的。自從父神銷聲匿跡之後,明月大人就從來都沒有出來露過面。”

是了,就連她也未曾見到過他了。她身爲他的側室,但也只是名義上的而已。因了數萬年之前的恩怨,也因了當時的無奈罷了。她也不曾奢求能夠見到他,那位大人,恐怕……永遠都不會出來了!

淳林現下只想救她!哪裡能夠將她的話聽進去!便一把將她推開,徑自衝進了宮殿之中。可那廳堂中卻沒有任何人!不……甚至連明月的氣息都沒有!

廣寒仙子在這時便跌倒在地,掩面而泣,“淳林上神,妾身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見不到明月大人的,他已經……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是怎麼回事?不是是與父神一樣強大的天神嗎!怎麼說不在就不在了!他差點暴走,誤以爲是她將明月給藏了起來,怒道,“我現下是救人之際!你快與我說!明月之神在哪裡!”

那廣寒仙子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可怕的淳林,自然也是害怕的,可她一個婦人家,哪裡知道這些?數萬年前開始,明月就已經不在了啊!雖然偶爾可以感覺到他微弱的氣息,可根本就沒有他的蹤影!她知道此事重大,可卻沒有向天庭稟報。她怎麼可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淳林上神,你不要問妾身。妾身什麼都不知道……明月大人在數萬年前就與父神一樣,消失了。就在父神走後不久。妾身……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見從她的嘴中問不出什麼來,他便也只好作罷。狠狠地將她丟在一旁,最後又看了她一眼。廣寒仙子只覺得那眼神,好似在看廢物一般。

他回到花鳳凰的宮殿之中,她還未曾醒過來。玉鴴仍然守在她的身邊,淳林回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是朝霞滿天。

“走吧,先去天庭。天帝還有事商量。去晚了可就不好了……”

現下只有保持冷靜,還有那一如既往的心境,說不定纔可以想到救她的辦法。想來玉鴴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所以也跟着他走了。但他方纔守在她身邊時,只聽她一直都念叨着,要將魔族斬草除根。是魔族的契機才讓她暴走了麼?既然是這樣,他也必定會將那些污穢之物趕出三界!死也好生也好!若是沒有花鳳凰,他這漫長的歲月,可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現下新的官員還沒有確定,也沒有上任,所以這偌大的天庭之中。就只有太白金星與南極仙翁,還有淳林與玉鴴了。但這也只是目前爲止,聽說南極仙翁從本家的門生那裡提拔了不少能幹又年輕的神仙上來,也只希望他們能夠發揮作用了。

“淳林,昨日下午,魔族又來犯。你可知曉?那麼你說,要怎麼辦纔好?是繼續守着,還是主動出擊?”

淳林看得清他的心思,也看得出天帝動搖了。不止他動搖了,連自己也動搖了。現下他一手建立起來的天庭,可不能夠就這樣被魔族給攻破了!況且花鳳凰的傷要緊,那魔族的萬魔山說不定也有可以治癒的東西……不,不行。花鳳凰現在恨極了魔族,凡是從魔族本土拿回來的東西,她說不定都會排斥。況且,若是一個掌握不好。她會更加難以控制!簡直就是左右爲難……

“當然是主動出擊。時機已經成熟,玉鴴公子也是這麼想的。”他看了一眼玉鴴,玉鴴的想法與他一樣。看來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去上戰場廝殺了!那時聽聞他與梟麟打過一次,二人不相上下,現下就未必了。他不敢說一定會將梟麟置於死地,可將他打成半殘也是有可能的。況且,現在若是利用花鳳凰生病這一事刺激一下玉鴴。說不定戰鬥力就會更加爆表!

其實天帝的心中也一直是存在着疑問的。但這疑問也只能等到這場戰役結束之後再來細細地想了。況且這玉鴴好似是淳林那邊的人,現在還未摸清楚淳林的底細,讓他帶這麼多的兵,也有不妥的地方。於是他想到了當年玉鴴帶了五千天兵去迎戰三萬魔族士兵的事情。

若是玉鴴的話,說不定也能夠做到。但是……若是一旦失敗,現下唯一能夠打仗的人

就被消滅了。這是一步險棋。

“玉鴴,可否讓本君看一看當年的奇蹟?”

天帝說的話,玉鴴與淳林的心中自然都是清楚的。淳林也知道天帝或許在顧忌着自己與玉鴴的實力,擔心他會反。但他現在對這王位沒有絲毫興趣,便是一笑,道,“若是玉鴴公子的話,說不定是能夠做到的。就帶,兩萬天兵,如何?”

玉鴴不在乎帶多少兵,他只要能夠上戰場去廝殺就已經很滿足。他只覺得自己身體之中的血液在沸騰着,眼前不斷地閃過花鳳凰憔悴而又痛苦的臉龐。心中的殺意更是十足。淳林知道,現在的玉鴴,是憤怒的化身,更是一把殺敵的利刃。

“如此便好。那便讓你帶兩萬天兵去將那魔族的叛軍給殺光。玉鴴,本君很期待看到你的表現。”

這個答案,天帝甚爲滿意,更是覺得愉悅無比。若是他在戰場上不行了,再派援軍過去。他雖然沒有上過戰場,可本就是殺人的事情,這種事情他還是比較拿手的。大不了將淳林也派去戰場。淳林那樣強大,也不可能打不過的。

玉鴴應聲告退,退下去做準備工作了。眼中是必死的決心。

但是淳林還是有一種被牽着鼻子走的感覺,非常不舒服。又想起迄今爲止這各種行動都順利無比,心中總有一個結,解不開,也割不斷。好似是與誰的牽絆,又好似是冥冥之中誰的安排。

他回到宮後,南極仙翁又跟了來。這些時日就算是在天庭之中,他說話也甚少。淳林也沒有心思去尋思他是怎麼想的,只是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腦子好似要炸掉了一般。

“老夫覺得,你做了個錯誤的決定。”南極仙翁倒是直白,走入到富麗堂皇的宮中,佇立在她的牀榻前,看着她。的確是美,只是,這張臉,怎的有些相似之感?

淳林沒工夫與他打啞謎,便說道,“讓玉鴴帶兵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現下天帝顧忌着他,也顧忌着我,他新上任,也難免謹慎。玉鴴的話,您老人家也儘可以放心。他就算只帶當年的五千天兵,也一樣可以凱旋歸來。”

但,南極仙翁現下說的卻不是這個。他說的,是花鳳凰一事。“你很明白我不是在說玉鴴的事情。這個小女孩,你帶着,終是累贅。我大早上便見你急匆匆地從廣寒宮中出來。可也是爲了她?”

這隻小鳳凰,不僅靈魂殘缺,現下也是異常虛弱。更是承受不了她這全身的力量,昏迷不醒也是難免的。只是現下淳林,去找明月,也是爲了她吧。

“是不是爲了她又如何?南極仙翁,我敬你是我的開蒙導師,可是這是我的私事,還是請仙翁不要多管了……”

南極仙翁是他的開蒙導師,況且,這又有一層很深的淵源在了。但是現下天庭也沒幾個知道這老頭兒竟是堂堂淳林上神的導師,也是因爲父神當年不喜張揚,又避諱着那瘋和尚所說的事情。所以讓敦厚慈祥的南極仙翁來教導他,希望他對這位老師的慈祥與心善耳濡目染,能夠成爲心慈又受萬人朝拜的上神。

“正因爲如此,我纔要多管。當年我不是告訴過你麼?情感乃是神仙的大忌,你動過一次也就罷了。現下我倒是纔看出來。你爲何這樣死守着這女孩子了……”

這女人,就是那阿桃的轉世麼?現下他若是出手殺了這女人,怕是淳林也不會反應過來的。可是他卻不忍心,也可能因爲她是無辜之人吧。但,既然她前世與淳林有牽連,就註定無辜不了。

淳林並未說話,只是伸手撫了撫她那一頭如火一般豔麗的紅髮,這樣熱烈這樣溫暖的發,又是這樣柔軟。南極仙翁亦是見着了他的眼神,可仍然不動聲色。

良久,他才說道,“她是你的軟肋。會害死你。你有今時今日,老夫迴歸往昔不禁感嘆,若是當年老夫教你的是古詩古文。那該多好。你變了,不再是你了……”

但真正的淳林是怎樣的呢?就算是身爲他的導師的南極仙翁,也說不清楚。只覺得這孩子從小便是一副渾濁的樣子,並非不潔,而是混沌罷了。又有時感覺他是如水一般透明,有時候又是死灰一般的寂靜。他看不透,又怕看透了接受不了。終是糾結。

淳林只覺得可笑,“老師,你莫要總是拿以前來與現在相比較好麼?我會很頭疼的。現下我已是十幾萬歲了,經歷的事情遠遠比您老想像的要多。無論是父神在的時候,還是現在的我。我就是我,獨一無二的淳林上神。至於老師你說若是從前沒有教給我那些東西就好了,但我倒是非常感謝老師的。若非老師的教誨,我也可能活到今日。不是麼?”

他們之間說的話,也只有他們二人才能夠聽懂。南極仙翁知道這一天終會到來,就像他曾經預見的一樣。但也像是他說的那樣,他仍然是淳林,只是隱隱有些什麼東西在改變着,一直都在改變着。並且在不斷地變強大。

“那是自然的,我自然是知道的。淳林,希望你莫要遺失了你的本心纔好。”

他說下這一句話後,便走了。他終是不忍心去苛責他的,就算他做得再過分。也終是有往日的情分在的,對於淳林,他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他看得見未來,他的未來,以及自己的。曾經也看得見父神的,可終是什麼都不能改變。都是自己一手釀出的禍罷了。

淳林不知道這老頭子這時候找他來說這話是什麼原因,可想來老頭子已經將花鳳凰視爲絆腳石了。說不定下一秒便會派殺手來殺了她的。他不能夠掉以輕心,更是要找到能夠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的辦法!豁出性命也要!

也不知在她的身邊呆了多久。只覺得身上蓋了一件衣服,又暖和了許多。終於睜眼,是觴羽,只見她一襲紫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像是在春日裡盛開的花朵,異常好看。

“是你啊,你來這裡做什麼?”

觴羽向來不喜歡往天上鑽的,每次一來不是出事便是來宣告不好的消息。

她也討厭極了自己的這使命,便在數萬年前辭去了職位享福去了

。她說她做不了想像中的優秀的神明,也沒有那個勞碌的命,所以,還是專心吃喝玩樂吧。

他記得自己確實是有一段時日是與他在一起的。也可以說是戀人,也可以說是朋友。但這二人的關係卻一直都千絲萬縷地聯繫着,怎麼都斷不開。從前的觴羽愛笑,無論怎樣都是笑吟吟的樣子,好似有說不完的開心事。可漸漸地,她就不像從前那樣開心了,眼中的神色總是冷冰冰的,對什麼事情也不大上心了。他想要問問是怎麼回事,卻又怕觸及她的傷心處。

他愛過她嗎?也許,愛過吧。

“我呆在人界好無聊呢,所以想要來找你玩。去你的土地廟裡也沒有人,便來天上找你。他們說你在這裡,我便來了。怎麼,這就是那個小鳳凰嗎?情況不大好啊!!”

她一副擔心的模樣,可眼中毫無擔心的神色。仍舊是冰冰冷冷的。不知爲何,淳林見到她這樣的眼神就覺得煩,不似花鳳凰的眼中那樣溫暖。他終是喜歡花鳳凰的溫暖,無論什麼事情都可以一副積極向上的樣子。喜歡她的直白,喜歡她的笨拙,喜歡她的笑,喜歡她的淚,她的所有。好的與不好的,他通通都喜歡。

“我自然知道她情況不好,可饒是我,都是無計可施。這又有什麼辦法呢?”

聽他說出這樣的話之後,觴羽愣了一愣,眼中又好似灰暗了一些。繼而又換上笑容,“就算她不能夠跟你說話了你也仍然要守在她的身邊呢。真是好啊,被阿淳喜歡上的人,真是幸福呢。”

淳林現下沒有這個心思與她說這些,她退隱天界多年。自然是不曉得這其中的利害的,也不知道花鳳凰對於他來說有多重要。他也沒有那個閒心與她解釋這些。淳林從來都是孤獨的,他是一個人,沒有朋友。因爲他從不願意將自己的真心付出,也不願意別人爲了他付出。他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他是自由的。沒有什麼能夠困住他。

他站起來,撣了撣袍子,又伸了個懶腰。道,“你找我到底什麼事情?若是沒事的話,就走吧,我沒閒心與你瞎鬧。你又不來管天庭的事情,害的天帝現在將這些擔子都丟在我的身上,累得慌。”

觴羽只是調皮一笑,又撲向他的懷中,“哎呀,淳林可真是冷淡呢!不要這樣啦!我還想跟你玩一玩嘛!況且,我方纔想到了一個好方法,能夠解你的燃眉之急。”

他的燃眉之急?淳林現下只是眯了眯眼睛,挑起她的下巴。笑道,“哦?什麼辦法?我倒是想聽聽你的餿主意。”

他說這餿主意當然也是有另外一層意思的,當年與她在一起的時候,她盡是出餿主意來整別人。還嫁禍給旁人,當真是行爲惡劣。但卻她好似還是如沒有長大的孩子一般繼續捉弄着別人。

聽他這樣說,她也只是撇了撇嘴,從他的手中抽離。“那自然是好主意。你知道當年你被凌武打傷的時候,父神是怎麼救你的嗎?”

竟然是他現在最想要知道的事情!他那時的記憶已經模糊了,或許是因爲年代太久遠的緣故,就連父神的臉,他也有些記不起來了。他亦是有些激動,說道,“你說。”

“用心頭血與心頭肉熬製着,一天一碗。給她喝下去。至於什麼時候見好,怕是要有些時日了。她的修爲不高,又是一隻小鳳凰,起碼也得要五六年吧。”她如實說道。她現下就是想看看,這個淳林是否願意爲了她,放棄自己的生命。誰不知道每天一碗心頭血喂下去,就算是在強大的神仙也撐不了五年啊!但是淳林是不老不死之身,可就算如此,也會有限度。俗話說物極必反,便是這個道理了。

淳林沉默,只是走上前去,握住她的雙手。那樣炙熱的手,呼吸又是那樣微弱。他俯下身去,嘴角竟有了一絲笑容。這笑容是觴羽從未見過的,燦爛的,幸福的。好似就算是爲了救她的命要他去殺了天帝,他也會去做。

觴羽的心中不免有些不快。一撇嘴,道,“我可不願意你爲了這小丫頭就這麼白白送上了自己的性命。現下天庭正是用人之際,若是連你都不在了,也不知道他們能夠撐多久呢。”她就是希望他顧全大局,放棄這小丫頭。

“要我爲了天庭而放棄她?天庭……算得了什麼東西?怎可與她相比?”說罷,又轉身,對觴羽笑道,“觴羽。多謝你今日來告訴我這些。”

他本以爲自己無用了,但竟還能爲她做這些事情,他自然是開心的。若是活着,什麼都好說。若是死了,哪怕是一縷靈魂,哪怕是一塊碎片,他都會好好地養着。等着她回來的那一天。他爲她孤獨了那麼久,爲了她隻身一人行走在黑暗中。

“淳林。我不是爲了她,而是爲了你。我跟她算不得熟識。但知道她對於淳林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人。所以我不願意看見你傷心,更不願意看見你露出不幸的表情。”她捂着嘴笑答道。但這無論是真話還是假話,都讓淳林心中微微一動。看來這個女人,除了遊手好閒,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

淳林卻仍然拍了拍她的頭,對她報以溫柔的笑容,“還是多謝你了……”

這種久違的溫柔是怎麼回事?這燈光太柔和了,她都看不清他的臉了。自己這心臟再一次砰砰地跳着又是怎麼回事?差一點……就差一點又被他迷了心智去!

她回到仙山中,心情仍然也不能夠平靜。她這時正在裡殿裡休息,一手撐着頭,只覺得頭疼。許久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久違的讓她心疼。

這時,從那小庭院中走出一個人影來,“觴羽,見到他了?你又何苦要將這法子告訴他?你這不是明顯的逼死他麼?不也是讓你自己更加絕望嗎?”

只見那人一身白袍,臉上縱然有些歲月的痕跡,卻仍然是風華正茂的樣子,英俊又帥氣。

“明月,你也真是狡猾。這些年一直躲在我這裡又不肯出來。並不是我要逼死他,而是淳林本就是不老不死之身。這點損傷對於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的。你且安心,況且,我絕望什麼?有什麼好絕望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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