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幫我問問別人?
聽到這話,陳太忠登時有點警覺了,我這是……被王偉新當槍使了嗎?
可是再想想,他總覺得,任由楊銳鋒騎在自己脖子上拉尿,那也不是個事兒啊,終於還是含笑點點頭。
“呵呵,那謝謝王副市長了啊,我也就是想多學學經濟學方面的東西,您能有機會多指點一下,那我當然高興了。”
談笑間,楊銳鋒這個名字,被二人輕鬆地揭過,陳太忠固然不想將鋒芒表達得太露,王偉新又何嘗願意把針對性搞得太強?
王副市長的來意已經表達清楚了,不過,爲了不讓自己的意圖昭然若揭,說不得他還是要說說別的東西,比如說----十中的蒙代校長。
一校之長還真不是那麼好當的,搞行政和搞教學,那純粹是兩個概念,爲了不讓蒙曉豔感到掣肘,下一步,王副市長打算把十中的副校長也調走,好讓蒙曉豔大展拳腳。
“這樣……好嗎?”陳太忠聽得有點咋舌,在他的印象中,蒙曉豔可真的不是什麼搞管理的人才,“那十中的日常行政工作就不好搞了吧?”“哈,這個你放心好了,”王偉新輕笑一聲,他有心把兩人的關係往近拉拉,就把話說得稍微尖銳了一點,“哪兒都有被埋沒的人才,十中那麼多老師呢,肯定有跟以前那個教導主任不對眼的人。”
黃強以前大權獨攬。惹人幾乎是肯定的。眼下王偉新這麼做,說穿了,就是想讓蒙曉豔趁學校權力處於真空之際,自己組建班子,如此一來,蒙校長才能在學校裡樹立起足夠的威信。
既然送佛,就要送到西天。顯然,王副市長有意把這件事的手尾做得漂亮點,也好讓蒙老師領足人情。
“那倒是,”陳太忠點點頭,心裡卻是在奇怪,這事兒你不跟蒙曉豔說,跟我說個什麼勁兒啊?難道說,是想通過我表達一下善意?
他正想着呢,蒙曉豔的電話就來了。問他在哪兒,陳太忠老老實實地回答。“在家呢,正陪老媽看元旦晚會呢,對了,王副市長也在,你有什麼要跟市長彙報地沒有?”
“沒有啊,他隔天都要打個電話呢,”蒙曉豔地話還沒說完,王副市長這邊已經笑嘻嘻地伸手出來接電話了。“呵呵,是蒙校長?”
嘖,人家不想跟你聊啊,陳太忠愣了一下。還是對着手機說了一句。“曉豔,王副市長對你的工作。有些指導性的想法,我覺得對你幫助會挺大的,你等一下啊……”
所謂的花花轎子人擡人,人家堂堂的副市長把手伸出來了,他還能捂着電話不給?
好不容易王副市長聊完了,陳太忠又接過電話來,蒙老師卻是輕聲撒嬌,要他今天晚上過去陪她,“昨天前天你可都沒過來,再過兩天,人家的那啥就要來了……”
“好好好,”陳太忠點頭笑笑,“呵呵,這個工作,就交給我來做了,正好,明天我還想跟你辦點事去呢……”
王偉新在離開陳太忠家地時候,心裡煞是滿足,因爲,他不但成功地挑唆了一下楊銳鋒同陳太忠的關係,使兩人越發地水火不相容了,更要緊的是,他發現蒙校長跟陳太忠的關係,簡直是太不一般了。
不過……很奇怪啊,這個陳太忠的家,顯然是沒什麼背景的嘛,也不知道怎麼會讓蒙曉豔對他死心塌地的?這年頭,真是啥奇怪的事兒都有。
他一走,陳太忠的老媽終於逮住機會問自己地兒子了,“王偉新不是個貪官嗎?聽說他已經被擼下來了吧?你跟他,怎麼會這麼熟悉?”
“貪官?我沒聽說啊,”陳太忠搖搖頭,“不過,他肯定不算最貪的,關鍵是,他貪又怎麼樣?有能力地話,貪點算什麼?總好過那些不作爲、混吃等死的吧?”“哎,太忠你這是什麼話?”老太太不幹了,揪住他耳朵就是一頓訓,直訓到陳家老頭子回家,還意猶未盡,“……總之,你少跟這些人打交道,你也不許做貪官……”
“好了好了,你有完沒完了?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陳父發話了,他轉頭看看陳太忠,“別聽你媽的,咱貪得隱蔽點,少貪點就完了,這年頭,你不貪容易惹人記恨……”
被你們打敗了!陳太忠恨恨地站起身子,“算了,我正好約了幾個同事,晚上打麻將,嘖,推不掉,我走了啊。”
“打多大的啊?”他臨出門,還聽到老爹在背後追着問……
當天晚上的戰況,那就不用提了,總之,陳太忠是在第二天八點半才醒轉,蒙曉豔赤條條地還摟着他,任嬌卻是去廚房做早餐去了。
近來任老師不再成天忙着傳銷,就恢復了正常人的日子,對陳太忠也逐漸恢復了往日的關懷,最起碼在洗衣服做飯上,要比蒙曉豔強出一些來。
昨天她也是回家之後,大半夜的跑了過來,陳太忠甚至有種錯覺,任老師似乎已經把這裡當成了她地家,反正蒙曉豔是不會介意的,房子又這麼大。
“我今天好像要辦什麼事來的?”陳太忠坐起身子,一邊慢條斯理地穿衣服,一邊琢磨着,誰想他這麼一動,倒是把蒙曉豔弄醒了。
“起這麼早幹什麼啊?”凌晨的瘋狂,讓她現在還有點恢復不過來,她迷瞪眼睛,一邊打哈欠一邊欠起身子拽他,任由被子從胸前地雙峰滑落,反正大家彼此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太忠,再陪我睡會兒,今天休息啊
她這麼一折騰,陳太忠反倒是想起來了自己要做什麼了,“對了,今天元旦啊,曉豔,你是不是得回家看看?怎麼也是過節呢。”
“去去去,我家地事兒,不用你管,”蒙曉豔一聽這話,連拽他的興趣都沒有了,身子又懶洋洋地栽到了牀上,“你又不跟我一起回去,我窮折騰個什麼勁
“誰說我不跟你去了?”陳太忠今天可是不想堅持了,既然許了吳言,要幫章堯東在蒙書記跟前遞話,唐亦萱他是一定要去拜訪地,當然,這事兒要是能在蒙曉豔和唐亦萱面前同時提起,那就更好了,兩個人幫着說話,總比一個人強。
“正好我要找她商量點事兒呢,你再睡會兒,一會兒我喊你。”
“咦?你跟我一起去?”蒙曉豔聽到這話,登時就來了點精神,眼睛也半睜開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是答應了?不過,迷藥我還沒買啊……”
“你想什麼呢?”陳太忠一繃臉,道貌岸然地發話了,“玩笑要有個度嘛,你好歹也是人民教師啊,不要這麼人面獸心好不好?”
“切,人面獸心的教師多了去了,多我一個算什麼?”蒙曉豔嘀咕一聲,拽起被子就是一個翻身,“好了,你自己去吧,我要跟你一起去,你想談什麼都談不成,我看着她就來氣兒。”
那隨便你了,陳太忠撇撇嘴,轉身出去洗漱了,不多時,聞到餐廳飄來的飯香,一時食指大動,跑過去狼吞虎嚥一陣大嚼,把任嬌看得捂嘴直笑。
“差不多了,”陳太忠站起身子,看看任嬌,想起還沒給她禮物,說不得手一動,又在餐廳裡添了二十來個大大小小的盒子,“嗯,送你的,前一陣一直沒空拿給你。”
任嬌手上也有翠心須彌戒,一見他這樣子,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她輕笑一聲,“看來你出國,是去搬家了?”
“我也不想,是他們欺人太甚嘛,”陳太忠抖抖肩膀,這種事兒還是少乾點好,“對了,你沒再去洗劫聯合超市了吧?”
“沒有了,”任嬌搖搖頭,擡起手看看自己的翠心戒指,一時心裡有點暖暖,這個禮物,可是蒙曉豔都沒有的,“曉豔知道這是你送的,一直都很吃味兒呢,我怎麼敢再讓她知道那麼多?”
你傳銷的時候,我都後悔送你了呢,陳太忠想起自己藏在車裡的兩枚須彌戒,一時有點頭大,嗯,得找個時間,把須彌戒裡的東西,好好整理一下了,蒙曉豔要是看到我手上三個戒指,人家就算不要,咱也不能不給啊。
說笑間,時間就不知不覺過去了,等蒙曉豔起來,已經是十點來鍾了,陳太忠再招呼她一遍,她卻還是不肯回家,說不得他只能一個人駕車離開。
這次,三十九號裡,卻是不止唐亦萱一個人了,陳太忠進來的時候,愕然地發現,原來王宏偉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