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南宮毛毛這話,陳太忠還真的有點驚訝了,“不是吧,我正要出去呢,北京的事兒完了,我要四下轉轉,然後就回去了。”
“中午你能約出來黃漢祥,孫姐是使了勁兒的啊,”南宮毛毛看着他,“給個面子啊,太忠……”
原來,上午他被陳太忠把卡退回來之後,第一時間就通知的孫姐,孫姐一聽就火大了,“我說南宮你這是越活越回去了吧?就算你丟得起這份兒,我也丟不起這人啊“這麼着。他答應給你地我不管,他退給我的,你給我送回去,”孫姐真地惱了。“咱這地面子,還輪不到天南地人來掃!”
“好好,我馬上辦,”南宮毛毛也沒話說了。隔着電話就點頭哈腰了。當然,他要解釋一下自己地苦衷,以免對方覺得是自己在作梗,那就大不妙了,“不過我說孫姐啊,這傢伙真的挺吊的,您也知道啊……”
孫姐當然知道陳某人吊得很,昨天牌局散了他們幾個還在說呢,不過別人不爽,她卻是沒這種感覺——這是我找地人。嗯,挺漲面子地。
聽到南宮毛毛這麼說。她略一遲疑,又發問了,“對了,他這次來北京,是要辦什麼事兒,對不對?你幫他搭把手……”
南宮毛毛本來就打算幫陳太忠說說好話呢——年少有爲的英雄豪傑,又是豪爽人物,誰也願意結交不是?
到了這個時候,他又得了孫姐的機宜,少不得認真地關說一下。陰京華一聽。孫家小丫頭都發話了,南宮又點給他十萬現金。這就是裡子面子都有了,自是要極力幫襯此事。
陰總心裡透亮的,在外人眼裡他能結交上通天人物,實在了不得的,可是真是核心裡的人想爲難他,基本上就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兒。正經是做得麻利點兒,還能賣孫家小丫頭一個人情,雖然人家未必就記得這人情了,可是真有那不及不就的尷尬時候,別人不記得,他自己不會說啊?
所幸的是,黃漢祥中午還真不是很忙,所以,陰京華終於不辱使命,成功地完成了這個任務。
解說到這裡,南宮毛毛不無得意地看着陳太忠,眼神裡的意思很明顯:看看,你得等孫姐來吧?
“男子漢大丈夫,恩怨分明,”陳太忠地回答,挺符合他的期待,不過下一句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錢我拿走了,嗯,我記得欠她一個人情,這總可以了吧……你讓讓,我着急去北海划船呢。”
南宮毛毛好懸沒被他氣得噴出血來,想去北海划船啥時候不行?下午人家孫姐要來看你呢,多難得地一個機會啊?
而且,你丫的口氣也太吊了一點吧,欠孫姐一個人情?人家那人情,恐怕你欠起來都費勁兒啊,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欠別人人情的!
他想是這麼想的,可是看到陳太忠拎了裝錢的皮箱向外走,一時還不敢就這麼攔住,人都是有各自的氣質的,而眼下這廝的氣質,絕對是目空一切的那種。
還好,他不肯攔,總有人會適時出現,陳太忠走到大廳門口的時候,大門開啓,孫姐帶着四五個人昂然走了進來。“咦?小陳……你這是去哪兒啊?”孫姐見到他,登時愕然止步。
“去給女朋友送錢,順便去北海划船,看看白塔什麼地,”陳太忠晃晃手上地皮箱,“可是謝謝孫姐厚愛了。”
“都是自家人,客氣個什麼勁兒啊?”孫姐笑一聲,豪爽之氣不輸男兒,“是你該得的……怎麼樣,最近事情辦得還順利吧?”
“挺順利,就要回了呢,”陳太忠笑着點點頭,他其實也挺欣賞這女人,可惜地是,丫實在是太難看了一點,要不然也能做個朋友——陳某人的眼界還沒恢復到仙界時的水準,不過近來坐臥花叢,庸俗脂粉已經不能入他的眼了,更何況是如此駭人的芳容?
“不用這麼着急,”孫姐笑着擺擺手,渾然不以爲意,徑直走到大廳的沙發邊兒上坐下了,“多呆幾天吧?給你介紹幾個地方玩玩兒?”
“單位事兒多,忙不過來,”陳太忠苦笑着一攤手,“這麼說吧,孫姐有什麼事兒直說,我看你是痛快人,我也不喜歡玩兒虛的。”
“有個朋友,想去澳門玩玩兒,你見過的,就是邵國立,”孫姐點點頭,看得出來,她也喜歡陳太忠這種直來直去的性子,“他希望能請你一起過去玩玩,我有點不待見他,不過他張嘴了,我也就來問問。”
她的話是這麼說的,可是絕對不能這麼簡單地理解,有些人就是見不得也扯不開,比如說陳某人和鳳凰市的王宏偉局長。
“這個……我怕是沒時間,”陳太忠搖搖頭,臉上雖然掛着笑容,卻是一點都不肯買賬,說穿了,其實誰都沒欠誰的,說那麼多幹什麼?
“這樣吧……”孫姐沉吟一下,似是要提出什麼條件來,卻不防陳太忠手機響了,來電話的是荊紫菱。
“那個……”陳太忠還待解釋,自己或者要晚一點去的時候,荊紫菱已經在那邊嘟囔上了,“太忠哥,去不了北海了。”
“呀,你倒知道了?”陳太忠心裡一時驚訝無比,下意識地回頭看看孫姐,醜女人卻是瞪着小眯眯眼,不解地望着他。
“黃伯伯要我下午去他家,還有哥哥和你……”荊紫菱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無奈的樣子,“咱們買點什麼禮物好?”
難怪她不開心,來北京幾天了,就沒好好地玩過,每次總有莫名其妙的事情打斷遊興。
“沒辦法了,有老輩人招呼着去他家呢,不好意思啊,”陳太忠擱了電話,衝孫姐一攤手,苦笑一聲,“你還有別的事兒嗎?”
“別的事兒倒是沒了,”孫姐一聽說,人家不情願去陪邵國立,也就沒話可說了,剛要起身就走,眼一斜看到了南宮毛毛,“南宮經理也在啊?”
豈止南宮經理在?範如霜還在呢,下一刻,範董事長從樓梯上走下來,出現在了大廳裡。
倒是陳太忠見人多了,打個招呼就轉身揚長而去了。
敢情,黃漢祥一回家,老爺子正在院子裡拿着噴壺給花澆水呢,人老了就是這樣,貪生怕死不瞌睡,他見狀馬上把手裡的東西獻寶一樣送上去了,黃老一見就精神起來了,“這小荊還記得給我寫這麼一幅字兒,嗯,不錯……”
他這邊說着,秘書就很有眼色地拿過了放大鏡和老花鏡,供老首長把玩欣賞,“這傢伙的字兒有點變化啊,不過,這個杖看南雪……是個什麼講究呢?北京這是北邊兒啊。”
秘書側頭看看黃漢祥,黃總很無辜地一攤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那位見狀,二話不說就轉身出去打電話了。
兩分鐘後,秘書就走了進來,滿臉的笑意,“呵呵,老首長,這個杖看南雪,是荊老調侃您呢……”
黃老呆呆地聽完解釋,哭笑不得地一拍桌子,“這個傢伙,他白頭了是身子骨兒不行,我還沒白呢……小周,設計個好詞兒,咱們回敬他一下,我寫!”
您那是染黑的,秘書笑嘻嘻地點點頭,轉身又出去打電話了,黃老這纔看看自己的兒子,“我說,這字兒你是怎麼搞到的?”
黃漢祥自然知道,自家老爹心裡明白着呢,少不得將這點事情一一解說一下,甚至還不忘說一下天南省電解鋁項目在爭取立項。
“嘖,倒也難爲他們了,”黃老一聽,搖頭笑笑,“天南的事情,我的態度你知道,不過人家找的是你,倒是把小荊家那倆小孩兒喊來我見見吧,禮數總得講……嗯,還有那個小傢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