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昀秋聽到葉開說話之後,用牙在葉開的肩頭咬了一口,留下了一排咬痕。
不過葉開說的也沒錯兒,剛纔裴昀秋的反應是比較大,伴隨着新聞中的解說,裴昀秋高亢的聲音形成了一曲交響樂,同時在葉開的背上留下了一道道淺紅色的抓痕。
葉開也沒有想到,裴昀秋除了聲音有點兒驚人之外,還有一副好牙口和鋒利的爪子,剛纔在兩個人最關鍵的時刻,她的十枚指甲幾乎都嵌進了葉開的肉裡面。
“你下手可真夠狠的。”葉開剛纔有點兒興奮,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這會兒會過神兒來,卻發覺背後有些火辣辣的感覺,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道。
“我是野蠻人,比不上你的楚大小姐,也比不上你的妤總溫柔可愛。”裴昀秋有點兒不高興地說道,與其說是反駁,還不如說是在撒嬌。
葉開撓了撓頭,也沒有什麼脾氣。
好在無大礙,除了有點兒疼之外,倒是沒有流血。
只是人的指甲也是比較特殊的東西,很多人的皮膚都對別人的指甲抓傷有排異作用,所以過敏的情況很多,葉開的體質雖然很好,卻也擋不住這個。
過了一陣子,葉開就覺得背上有些又疼又癢的感覺。
他跑到浴室的鏡子前面照了照,就發現那些傷痕都已經略微腫起來了。
“你的指甲真的是有毒!”葉開看了之後,就嘆息道。
裴昀秋這會兒也有點兒緩過勁兒來了,圍上了浴巾,慵懶地走過來,看了看葉開背後,就有點兒不好意思起來,她自己都不知道,剛纔居然那麼大的反應,都快把葉開的背後給抓成棋盤了。
“要不要我去給你弄管兒藥膏來塗上?”裴昀秋問道。
“還是算了。都這個時候了。”葉開想了想還是搖頭道,這會兒不知不覺都晚上十一點多了,雖然說還有地方賣東西,但是藥店什麼的開門的可能性就真的不大。
畢竟這只是九三年而已,二十四小時晝夜開門做生意的店鋪,真是很罕見。
“你拿牙膏過來,給我塗上一層就是了。”葉開還是想到了一個解決辦法。
“能行嗎?”裴昀秋表示有些懷疑。
裴昀秋也是出身大戶人家,一直過的都是養尊處優的日子。自然不大清楚這牙膏的功效,聽葉開一說,就有點兒皺眉。
“沒問題的。”葉開回答道。
見裴昀秋不解,葉開就解釋道,“牙膏裡面的成分,有一些消炎作用的。裡面的甘油什麼的也有助於皮膚恢復,有些人臉上長青春痘,就是用塗抹牙膏來解決的。”
裴昀秋聽了之後,就到浴室裡面去找了找,拿了一管兒兩面針牙膏出來。
“哦,這個不錯,消炎效果挺好的。”葉開看了就點頭道。
“要不要先清洗一下?”裴昀秋拿着牙膏,看着葉開的背後,到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直接塗上吧。清水洗的話,估計會很疼,而且可能會感染。”葉開說道。
裴昀秋將牙膏擠出來,擠在自己的手指上面,然後輕輕地給葉開往背上塗抹。
“都是你自找的,你剛纔弄我的時候多快活。”裴昀秋說道。
背後塗抹上牙膏之後,就感到一陣清涼,葉開覺得舒服了很多。
“下次和你在一起的話,我得先穿上防彈背心。或者把你的指甲剪短了。”葉開說道。他看了一眼裴昀秋長長的尖尖的指甲,此時已然心有餘悸。“你說你沒事兒,留那麼長的指甲幹什麼?還有,你右手中指上怎麼光禿禿的?莫非是太長了折斷了?”
葉開注意到,裴昀秋的右手中指上的指甲沒有留起來,跟其他指頭比較起來,有些不倫不類的,很是令人驚奇。
裴昀秋聽了之後,臉色頓時一紅,嗔怒道,“以後我都留長了,撓不死你!有種兒再來一次!”
“來就來,誰怕誰啊?!”葉開應道,“不過,先把你的長指甲剪了。”
“哼,我爲什麼要聽你的話?”裴昀秋冷笑着,將兩隻手伸了出來,十指叉開,晃啊晃的,似乎是對於自己的長指甲利器非常滿意。
“不剪也行。”葉開看了看裴昀秋留了那麼長的指甲,覺得她很難妥協,於是就折中道,“那我找一副手套給你帶上。”
“撲哧……”裴昀秋聽了,頓時就樂了。
此時的葉開,倒是有些小孩子心性了,平時的他,可是從來沒有這麼好玩兒的。
大戰了一場,水分流失有點兒大,葉開走到客廳,倒了些水喝。
“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光着屁股走來走去的,讓人家看了眼睛不舒服。”裴昀秋說道。
“這有什麼?”葉開漫不經心地回答道,“穿來穿去多麻煩。”
“不行。”裴昀秋找了一條浴巾,把葉開的下半身給圍了起來。
屋子裡面的空調很足,兩個人都是圍着浴巾,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大眼瞪小眼地對視着。
“怎麼辦?”過了一陣子,裴昀秋問道。
“什麼怎麼辦?”葉開裝糊塗。
他很清楚,裴昀秋的問題是什麼。
兩個人突然突破了底線,這個關係就有了明顯的轉變,今後應該如何來定位兩人之間的關係,確實是個問題。
畢竟裴昀秋跟鍾離妤不同,鍾離妤雖然身家清白,可是當初的事情複雜,葉開對她家是有再造之恩的,而且葉開又把自己的資產都交給了鍾離妤來打理,所以鍾離妤甘願放棄了名分,做葉開背後的女人。
甚至老葉家的人,包括葉老爺子,對於鍾離妤的存在也是心知肚明的,而且是點過頭的。
或者,其實楚靜萱也清楚鍾離妤的事情,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至於裴昀秋的問題,又有些不同。
雖然說她跟老陳家的死鬼兒子並沒有真正的夫妻關係,而且名義上的丈夫也早就死了,但是這個名分上的關係是沒有辦法消除的。
當然了,裴昀秋可以選擇再婚,老陳家也沒有理由攔着她,事實上也攔不住,但是她想要嫁入老葉家的可能性確實半點兒也沒有。
“吃幹抹淨,你就準備不管我了?”裴昀秋又想要用指甲去虐待葉開了。
“沒有的事情。”葉開否認道,“不過要讓我說娶你的話,估計你自己也不相信吧,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你覺得我跟你玩這些虛的,有意思嗎?”
果然,裴昀秋聽了之後,並沒有生氣,只是有些鬱悶地說道,“我當然知道這不可能,不過你一個大男人的,就不會哄哄我嗎,這又不是多難的事情。”
“哄你當然沒有問題,但是要讓我騙你的話,確實有些難度。”葉開說道。
“唉,算了,誰讓你比我小這麼多,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真想跟楚大小姐爭一爭,好歹老孃也是小有身家的人物呢。”裴昀秋有些泄氣地說道。
說起來,出身河東省的裴昀秋,也算得上是名門之後了。
想當年她們裴家,可是出過大量的宰相和大將軍,還有駙馬什麼的,千年積累下來的底蘊,確實也非常深厚,直到現在,裴家在河東省的影響力,依然令人不可小覷。
只是裴昀秋身上這個老陳家孫媳婦的身份,確實有些令人尷尬,尤其是她名義上的丈夫,當年可是爲國捐軀的,算是烈士,所以即便是葉開願意娶她,她自己也過不了這道關口。
若是因爲此事,被人指點來指點去的話,那還不如一個人過日子自在呢,反正她只要不公開跟老陳家決裂,只是自己找情人的話,誰也不能說她什麼。
事實上,以前裴昀秋很是潔身自好的,雖然帝豪是她開的場子,但那也不過是賺錢的工具而已,否則的話,也不會出了她那兩個不成器的小叔子要合夥算計她的事情。
“總之是我命苦罷了,難道白虎真的剋夫?”裴昀秋有些好奇地問葉開道。
葉開聽了頓時哈哈笑了起來,“這事兒還真不好說,可能一般人消受不了這個吧。”
上次解救裴昀秋的時候,是林思雨出手幫她解決的,雖然葉開知道黃瓜染了血,卻不知道裴昀秋居然嘴上沒毛兒,這一次親身體驗之下,才發覺她的不同之處,也不知道是心理因素,還是其他的原因,葉開的感覺確實比較激烈一些。
“算了,不能嫁給你也好,省得害了你。”裴昀秋嘆了口氣道。
她的心裡面也有些狐疑,不知道關於白虎克夫的傳聞,究竟是真是假,如果說沒有什麼道理的話,那麼自己老公都沒有形成事實,就死在外面了,這其中要說沒有一點兒影響,她也不大相信。
“那種事情,很難說是真是假。”葉開摟着裴昀秋的身子說道,“不過你體質特殊倒是真的,若是一般人迷戀上你的身體,真的很難說能不能消受得起。”
“你的意思是說,你葉二少是消受得起了?”裴昀秋被他摟着,忽然眼神又有些迷離起來,一雙手也撫上了葉開的胸口,若有似無地划着圈圈。
“光說不練假把式,這事兒總要身體力行,你才能夠相信的。”葉開笑了一聲,一把扯掉了裴昀秋身上的浴巾。
“剋夫呢。”裴昀秋假模假樣地說了一句道。
都是抽時間趕出來的,最近幾天給人幫忙,要忙得昏天黑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