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一看劉飛主意已定,就知道很難更改了,只能苦笑着說道:“好吧,我捨命陪君子了,走,誰怕誰啊!”說完,謝文東一馬當先,邁步就往前走去。
劉飛他們所住的賓館距離諸葛閒家不算太遠,也就是三公里左右,開着汽車的話,幾分鐘就到了了,這是劉飛昨天特地挑選的賓館,爲的就是去諸葛閒家方便,然而今天,雪下的太大了,開車是不用想了,坐公交車吧?三個人站住站牌邊上等了半個多小時,終於過來一輛公交車,然而幾個人往公交車上一看,頓時傻眼了,只見公交車上早已人滿爲患,那人那叫一個多啊。就謝文東那小身板要是坐上去,估計不被擠成肉餅也差不多少。
“算了,走着去吧!”劉飛邁步向前走去。謝文東也只能仰天長嘯:“蒼天啊,你這不是故意爲難我們嗎?”
黑子卻在這個時候冷冷的來了一句:“若想取得比別人更大的成功,就必須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
謝文東愕然,劉飛卻打了個響指:“經典!”
三個人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的,踏着厚厚的積雪,迎着漫天飛舞的雪花和怒吼的北風,一路艱難的向前行走,沒過多久,他們的腳印便被積雪給掩蓋住了,只留下三個艱難前行的倔強的背影。
三個人走了大約有半個多小時,才走了一半的路程,謝文東實在有些累的走不動了,便蹲在路邊大口的喘着氣說道:“老大,我有些後悔給你提出那麼苛刻的條件了,我這時作繭自縛啊!”
劉飛卻笑着走過去,一把拉起謝文東的胳膊,把他背了起來,笑着說道:“老謝啊,你做的沒錯,我們做任何事情,都必須謹慎行事,想辦法把所有可能導致失敗的因素都考慮進去,也許你的技術非常厲害,但是你唯一欠缺的就是耐心和韌性,這一點恰恰是這個諸葛閒最擅長的,如果說以前我對他能夠幹好這份工作還保持着一些懷疑的話,現在我基本上已經完全可以肯定,他就是這個位置的最佳人選!
謝文東沉思了一會,然後從劉飛後背上跳了下來,說道:“老大,不用你揹我,我能走的,我是你的兄弟,不是你的包袱,我剛纔仔細回想了一下,你說的一點都不錯,這個諸葛老頭的確有很多可貴的品質,我也認定他了,走,咱們今天一定要爭取把他給請出來。”
一個多小時,3公里的路三個人整整的走了一個多小時,纔算是走到了能源集團小區,劉飛在小區門口仔細看了看,沒有發現諸葛閒夫婦,就笑了:“看來今天雪太大,他們沒有出攤,看來今天他們肯定是在家了,正好,我們登門拜訪,咱們先找個商店,買點禮品,別空手去。”
三個就進找了一家超市,大包小包的拎了不少,直接來到1單元2號樓,爬到5樓之後,敲響了501的房門。
過了不一會,一個男人的聲音便從裡面傳了出來:“誰啊?”話語落下,破舊的防盜門一開,一個20多歲的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劉飛走過去說道:“你好,我們是西山縣的,來拜訪諸葛閒先生的,不知道他在家沒有?”
男孩看了劉飛他們一眼,然後搖搖頭說道:“我老爸昨天晚上去朋友家了,得過幾天才能回來。”
劉飛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男人,發現他說話的時候,神情飄忽,眼神總是不經意的往屋裡看,劉飛心中便有了譜,把東西放在地上,然後笑着大聲的對這個男人說道:“你就是諸葛聰吧,麻煩你轉告一下諸葛閒先生,我們西山縣是帶着誠意來請他老人家出山的,我們給老先生開出的年薪是200萬,如果幹的好,還會有年底分紅,而且有一點也請諸葛閒先生放心,我們雖然也是政府參股的公司,但是我們這個項目不是由政府控股的,所以諸葛閒老先生不用擔心會發生河西省能源集團那樣卸磨殺驢的事情,而且我們會和諸葛閒先生簽訂有法律保障的勞動合同,所以,請老先生相信我們的誠意。既然老先生今天不在,那我們3天之後在來。”說完之後,劉飛便帶着三個人一起離開了。
等劉飛他們走了,諸葛聰看着滿地的各種禮品,衝着裡面喊道:“老爸,你出來看看吧,他們留下一大堆的禮品。”
這個時候,老頭諸葛閒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禮品都拿進來吧,下次他們來的時候讓他們帶走就行了。”
說完,老頭揹着手,挺着腰,邁着四方步不緊不慢的走到陽臺上,行走之間竟然隱隱有了幾分生氣和霸氣,似乎他又找回了昔日揮斥方遒的感覺。站在陽臺上,諸葛閒默默的望着街面。
不一會,劉飛、謝文東和黑子的身影出現在街道上,謝文東的體力實在是太差了,走了3公里左右的路程,再加上上下五樓,他的體力基本上已經耗盡了。在街道上走了一會之後,他便堅持不住了,劉飛毫不猶豫的彎下腰來,背起謝文東,邁開大步向前走去。
這個時候,雪漸漸小了,陰沉沉的天際,竟然隱隱有一絲陽光穿透萬千重的烏雲,透了出來!
漫天飛舞的雪花中,三個人四隻腳印,在能源集團小區外面的街道上,慢慢的向遠處延伸開去,諸葛閒看着三個人離去的背影,默默的點點頭,嘴角上露出一絲微笑,他緩緩的坐在電腦前,熟練的打開一個文件夾,裡面赫然出現了大量關於可燃冰項目的資料。
回到賓館,謝文東就有些生氣了:“老大,諸葛閒這老頭的派頭也太大了吧,你一個堂堂的縣長親自去拜訪他,他居然連見都不見,我看他兒子的神態,他根本就是在家的嘛!”
劉飛笑笑:“算了,咱別和他一般見識了,他這樣的人,經過那樣沉重的打擊之後,做事情肯定會更加謹慎的,這一點是可以理解的,還有一點,人家在辭職之前好歹也是副廳級,我一個正處去拜訪不見也是正常的,就是苦了你和黑子了!咱們在堅持堅持,我相信,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一定能夠拿下他!”說道這裡,劉飛的臉上竟然露出一股強大的自信。
這反而讓謝文東有些摸不到頭腦了,他摸摸劉飛的腦袋,又摸摸自己的腦袋,詫異的說道:“老大啊,你沒有發燒吧,人家老頭今天根本就是給我們吃了個閉門羹啊,你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自信啊!”
劉飛卻神秘一笑,“你就別問了,3天后你就準備做苦力吧!”
“哇靠,老大,你不會真的發燒了吧,你怎麼算出來我三天後要做苦力的啊!”謝文東算是徹底被劉飛給搞糊塗了。
然而,劉飛這次卻是故意吊謝文東的胃口,再次說道:“保密!”
當天下午,天就放晴了,雪便開始慢慢的融合。當天晚上,一對對的解放軍官兵手拿鐵鍬和各種工具,把整個城市各條主幹道的積雪全部清除乾淨,整個城市的交通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讓南平市的老百姓再次見證了爲什麼說解放軍纔是最可愛的人!
三天後,劉飛和謝文東再次坐在黑子的車來到能源小區門口。
劉飛打開車門觀察了一下,發現門口果然沒有諸葛閒夫婦在賣煎餅果子,就讓黑子把車停到路邊,然後下車,和謝文東一起往裡面走去。剛剛走到2號樓門前,就看到樓門前聽着兩輛卡車,卡車上裝滿了各式各樣的傢俱和電器。
諸葛閒和兒子諸葛聰正哼哧哼哧的擡着一個沙發往樓上走,汗水順着他們的頭上刷刷的往往冒。而貨車司機以及旁邊幾個穿着藍領制服的男人正在一邊聊天呢,其中一個穿着藍領制服的人就說道:“你說這對父子還真是摳門啊,連300塊錢搬運費都不肯出,非得自己哼哧哼哧的往上擡,真是自討苦吃啊!”
劉飛一看,就衝着謝文東笑着說道:“老謝啊,來吧,該咱哥倆出手了,對了你出去把黑子也叫過來。咱們三個一起幫着往上搬!”
謝文東腦門上立刻就浮現出一道道黑線,“老大啊,我算是服了你了,還真讓你給說對了,今天啊,我就是做苦力來了。”說完,這小子飛快的跑到外面,把黑子給喊了進來,三個人一起,搬着各種東西就往上走。
這下子那幾個藍領工人就傻眼了,他們都是隨車配備的搬運工人,就靠着跟車搬運賺錢呢,本來他們以爲自己很猛了,但是看到黑子自己一個人輕輕鬆鬆的就扛起一個櫃子的時候,頓時全傻眼了。
最傻眼的是諸葛閒父子,當他們看到劉飛這個堂堂的縣長,居然也自己一個人抗着一個沙發送上來的時候,全都愣住了。
不過他們還是給劉飛打開門,讓劉飛他們把東西放了進去。
而自始至終,諸葛閒一句話都沒有說,反而是諸葛聰一個勁的向三個人道謝。劉飛笑笑,沒有說話,搬完一趟之後,又衝了下去,直到幫着把所有的傢俱都搬完了,纔算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這時,諸葛閒對劉飛說道:“年輕人,你跟我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