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市中級人民法院前,駕駛着吉普車的朱軍宛若瘋狗一般惡狠狠的撲向劉飛和祝雪瑤。
但是,劉飛身後的黑子卻時刻關注着四面八方的情況,守護着劉飛的安全。他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在自己的眼前給自己的老大劉飛帶來傷害。
突然,他的眼角觀察到了那輛突如其來的吉普車,看到吉普車正在瘋狂的衝向劉飛和祝雪瑤。
黑子猛的一個箭步,便衝到劉飛和祝雪瑤身邊,伸出雙手來拉住兩個人,猛的向前撲倒!
“轟~”吉普車帶着轟隆隆的馬達聲疾馳而過。
朱軍本來正在得意着呢,因爲以他的專業眼光來看,劉飛和祝雪瑤已經註定要成爲自己車下的冤魂了,他自己的身體都已經做好了防撞準備,以免在劇烈的撞擊中受傷!
然而,讓他驚訝的一幕發生了,就在他的眼前,目標突然消失了,透過倒車鏡,他看到了正在從地上緩緩爬起來的黑子和劉飛三人!
嘎吱!一個急剎車,朱軍眼神中閃過一道怒火,大聲的罵道:“我草草草!真他媽的命大,老子今天玩不死你!”說着,他立刻快速的倒車,再次向劉飛和祝雪瑤撞去。
但是此時此刻,失去了第一次機會的他再也沒有機會了。在黑子的協助寫,劉飛和祝雪瑤很快的躲到了一個高高的臺階上,吉普車已經開不上去了,而這個時候,黑子已經拿出了他的那隻大號沙漠之鷹,對準車胎砰砰就是兩槍,接着又是砰砰兩槍,前後四個車胎同時爆裂,車子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在旁邊早已經憤怒的目眥盡裂的肖強已經衝上前去,毫不猶豫的一拳打碎車窗玻璃,拉開吉普車車門,然後猛的一把拉住朱軍的頭髮,狠狠的扯了下來,朱軍拼命想要掙扎,想要逃脫,但是此刻的肖強已經幾近瘋狂了,一把把朱軍扯出汽車以後,上來就是一腳把他狠狠的踹倒在地上,朱軍剛想爬起來,肖強又是一腳狠狠的踢在他的腿彎處,踢得朱軍哎呀一聲慘叫,不過他也看出來了,劉飛這邊人手似乎不少,他忍着疼痛想要爬起來逃跑,但是他剛爬起一半,肖強再次一腳狠狠的踢在他的小腹上!劇烈的疼痛讓朱軍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而這個時候,路口處紅燈已經滅了,綠燈亮起,汽車緩緩開了過來,有的從劉飛他們身邊繞過,有的則停下來看熱鬧,很快的,這附近便圍了一大羣人。交通幾乎陷入癱瘓狀態。
劉飛皺了皺眉頭,轉過身來對肖強說道:“肖強,把他帶到路邊,別影響交通,問問誰派他來的,這些人的膽子也太大了。”
肖強點點頭,身手抓住朱軍的脖領子,一把揪了起來,撤着他就往路邊走去。今天的肖強滿臉全是憤怒的火焰,臉色猙獰,看起來十分恐怖,路邊看熱鬧的人也感覺到有些害怕,紛紛給他讓開一條路。
路邊,肖強伸出手來狠狠的抽了朱軍幾個大嘴巴子惡狠狠的說道:“小子,誰派你來行兇,說出來,你可以少受皮肉之苦。”
此刻的朱軍卻緊閉着雙眼,說什麼不肯睜開,也不說話,他知道,現在就在法院門口,對方不敢把自己怎麼樣的。只要自己能夠挺過去,自己的老大一定會有辦法救自己的!
然而,他想錯了,肖強還沒動手呢,旁邊的徐哲已經狠狠的一腳踢在他的襠部,踢得朱軍夾緊襠部,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朱軍哪裡知道,原本肖強、徐哲他們這些人就是高級衙內,太子黨中的牛人,一般的市井小民根本不會被他們放在眼中,也就是劉飛能夠贏得他們的尊重,其他的人,就算是當時北大班上甚至是整個院系的同學,都沒有幾個能夠被肖強和徐哲看在眼中,這也是爲什麼他們會成爲北大f4的原因了,因爲他們的玩世不恭,因爲他們對別人的蔑視。而此時此刻,當肖強和徐哲看到一個小癟三一樣的人物,居然當着自己的面去想要謀殺自己最尊敬,對自己最照顧和關心的老大的時候,這兩個衙內壓抑已經的憤怒和激情完全爆發出來!
“砰!”肖強又是一拳狠狠的打在朱軍的鼻子上,頓時鼻骨粉碎,鮮血順着朱軍的鼻子嘩嘩的往外流。打完之後,肖強惡狠狠的說道:“說,到底是誰指使你來的,別以爲這裡是大街上我就不敢對你下手,今天是你先謀殺我老大的,我就算是搞死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在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不說的話,我直接插瞎你的雙眼!哼,你可要知道,李剛的兒子撞死人之後也不過被判被判處有期徒刑2年,緩刑三年執行,你是不是也想跟他學一學啊,我告訴你,你已經沒有那個機會了,而我卻要跟他學一學,我也來一個過失打人人罪,就算是打死你,也不過是監外執行而已,哼哼,不說是吧,我插!——”
說着,肖強伸出兩根手指頭,狠狠的插了下去。
“別……別插,我說!我說!”朱軍現在疼痛難忍,眼淚和鼻血都混雜在一起汩汩的往外流,在一聽肖強的威脅,他也害怕了,畢竟他也知道,自己要撞的是一個市長,對於對方的勢力也是極其忌憚的。所以在瞎眼與死亡的威脅之下,在義氣與性命面前,他果斷的選擇了保護自己,供出老大和尚用潘婷。
“說,是誰派你來的。”
“是……是我們老大和尚用潘婷派我來的!”
“他的真名叫什麼?”
“和珅!他的真名叫和珅,因爲他老爸最崇拜清朝的大貪官和珅了,所以給他起名的時候乾脆就叫和珅了。但是我們老大不喜歡和珅,他就給自己改名叫和尚了。”
“你們老大不可能敢對我下手的,他的幕後指使者是誰?”肖強惡狠狠的說道,兩隻手指在朱軍面前搖晃着。
朱軍使勁的搖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負責執行者,不過我們還有兩個人就在附近!”說着,他用手一指不遠處一直負責盯梢的車上的那兩個人說道。
肖強一眼看過去,便看到那輛東風日產已經飛快的駛入車流,快速的逃逸了。
他只是冷冷一笑,沒有去搭理那些人,只要知道和珅這個人就已經足夠了。
劉飛在旁邊聽完之後,輕輕的點點頭,對肖強說道:“強子,這件事情你去處理吧,我懶得插手了,我先陪祝雪瑤去上庭。”說完,劉飛帶着祝雪瑤走進法院大門。
肖強使勁的點點頭。他知道,這是劉飛對自己的信任,而且這也是劉飛在用這種方式,對於這件事情來表示憤怒。肖強自己也知道,自己做事情的方式一向是對待朋友,像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像冬天一般寒冷,而且自己做事一向陰險毒辣,很少給對方留有退路,所以一般情況下,處理人事上的事情老大劉飛很少交給自己去做,反而是交給徐哲和劉臃的時候多一些,但是現在,老大居然交給自己去做了,那就意味着老大已經決定要進行雷霆萬鈞的報復了。
想明白這些事情,肖強直接回到車上,一般開車直奔青州市,一般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而此時,警察已經到了,徐哲負責留下來善後。
此時,岳陽市中級人民法院內,法院院長高翠峰在接到市委書記王富貴的電話後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的心理在權衡利弊,他已經清醒的意識到,現在岳陽市的兩位大佬全都是十分強硬的角色,不管是劉飛還是王富貴,都不會允許自己保持中立態度的,而現在,這兩個人又先後給自己打了招呼,現在,是到自己站隊的時候了,到底是選擇站在劉飛那邊還是選擇站在王富貴那邊呢?
汗水,順着額頭滴滴滑落。電話那天,王富貴的呼吸聲是那樣的清晰。而王富貴的每一個呼吸對高翠峰來說都是一種無形的壓力。這種壓力,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沉重。
就在這個時候,王富貴出聲了,嚇了高翠峰一跳,而王富貴接下來的幾句話,讓王富貴差點沒有心臟病突發,因爲王富貴說道:“高院長,前些日子我收到了一封舉報信,在信裡夾着幾十張相片,相片裡的主角是一個叫高陽明的男孩,23歲,在英國留學,他的留學生活真的讓人很羨慕啊,住的是臨湖的別墅,開的是法拉利,泡的是金髮碧眼的美女,恩,我正準備把這些照片轉交給省紀委!”
高翠峰的腦袋嗡的一下,幾乎要爆發開來,他感覺到,王富貴說的每一個字都重逾千斤!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因爲高陽明就是他的兒子!
怎麼辦?王富貴爲什麼突然之間提出這個事情。看來肯定是早就有人盯上自己這個法院院長位置,甚至不惜代價對自己進行了調查。作爲當事人,他自然非常清楚,兒子的這些錢都是自己給的,作爲一個法院院長,經營了這麼多年,他又怎麼可能幹淨的了呢!十年清知府,還十萬雪花銀呢,他做了十多年的院長,積累的財富已經高達幾千萬,只是自己做事情一向十分謹慎,很少能夠被人抓到把柄!
但是現在,把柄被人抓住了。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高翠峰的腿在顫抖着,拿着電話的手也哆嗦着。最後,高翠峰咬着牙說道:“王書記,您有什麼指示?”
王富貴輕輕的點點頭說道:“恩,高院長你做事情我還是比較信任的,那封舉報信應該是某些人無中生有捏造出來的,不足爲信,對了,範氏集團的案子你一定要秉公處理,我聽說範天華和範天彪都是非常老實的生意人,他們不會做出什麼違法的事情來的,很多事情,你要調查清楚,取證清楚之後在下結論,不要輕易的判決,還有,劉市長可能會作爲證人出庭,作爲書記,我也不好意思說他,不過我聽說他和案件的女主角祝雪瑤之間的關係有些不清不楚的,他是不具備證人資格的,當然了,我說這些都是聽說的,怎麼處理你自己斟酌,但是有一點,你必須嚴格執法,確保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
高翠峰使勁的擦擦腦門上的汗水,連忙說道:“恩,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王書記,您放心吧!”
時間已經指向了下午3點。隨着一聲錘響,範偉遺產案正式開庭審理。
原告席上,祝雪瑤一臉冷漠的站在那裡,只是她那顫抖的雙手和緊繃的臉暗示了她心情的緊張。
而在被告席上,範天華和範天彪一臉的輕鬆,他們已經得到王剛的通知,說這次的官司他們有9成把握會贏的。
劉飛默默的坐在公衆席上,觀察着現場的形勢。對於今天的這次遺產案,他認爲,有遺囑在手,祝雪瑤贏得這場訴訟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因爲祝雪瑤證據充足,在加上有自己作證,鐵證如山。這個官司想輸都難。但是看到範天華和範天彪那種無所謂的表情以後,劉飛卻隱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了。但是一時之間,他又想不出祝雪瑤這邊會有什麼破綻。所以,現在他只能默默的等待着。
青州市醫院病房內。
和尚用潘婷已經接到手下的報告:“老大,不好了,劉飛和祝雪瑤沒有死,上次開槍打你的那個人把他們給救了,而且朱軍也被他們給抓起來了。”
和尚用潘婷頓時就驚呆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簡簡單單的一個撞人的生意,居然做得這麼艱難,正在這個時候,和尚用潘婷接到了王啓明的電話:“和尚,現在立刻帶着錢趕緊跑路,記住,我和你之間沒有任何關係,敢透露我一個字,我滅你全家!”
和尚用潘婷聽到王啓明說話的語氣,感覺後背上涼颼颼的,王啓明的爲人他是非常清楚的,所以,接到電話以後,他直接拔掉了輸液管子,在兩個手下的護送下,就準備出門。
然而,就在他們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咣噹一聲巨響,病房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了,走進來兩個臉色冷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