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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羣老不死的東西,整天就知道在這裡鬧騰,我就納悶,你們鬧的是哪門子事?”
“我們是鱷魚物業,不是東華自來水公司,你們的吃水問題和我們有半毛錢關係嗎?沒有,一點都沒有。”
“再說你們從根兒上就搞錯一件事,只要繳納水費,那一切好說,想要用多少水都行。你們要是實在覺得繳納水費有難度,沒問題啊,可以先把物業費繳了。只要你們願意繳納物業費,這供水問題,我們物業就有理由幫着解決。”
“現在倒好,你們誰都不願意繳納物業費,還想要驅逐我們,弄得我們名不正言不順,所以說啊,這事就是你們自己做的,怨不得誰。”
陳涇路陰森的眼神像是一頭豺狼般,無視掉這羣從歲數說都能當他父母的老人們的怨恨和不滿眼神,自顧自在的說道。
“你個龜孫子,有你這樣說話的嗎?我們冶金廠宿舍樓在你們鱷魚物業沒有進入之前是好好的,就是你們進來後才變成這樣。”
“你現在將責任全都推給東華自來水公司,推給我們不繳納水費。行啊,我們今天就在這裡當着大傢伙的面說清楚。”
“我們是可以繳納水費的,但這個繳納的對象必須是東華自來水公司,不是你們鱷魚物業。只要東華自來水公司來收取水費,我們立刻繳納。”
“說的就是,你們這羣物業態度惡劣,我們纔不要你們。”
“趕緊滾出去!”
……
羣情激動。
事情發展到這裡,蘇沐已經摸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現在唯一不能肯定的就是東華自來水公司和鱷魚物業之間的勾當。
只要搞清楚這個,停水事件就能圓滿解決掉。
“書記,要不要出面?”舒秦低聲問道。
“出面解決?不必,在沒有搞清楚事情真相前,貿然露面只能是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那邊不是居委會嗎?我相信裡面會有人出來處理這事的。”蘇沐眼神玩我的瞥視過去。
“好!”舒秦拭目以待。
現場的氣氛肅殺僵滯。
砰!
就在這時門崗那邊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碰撞聲,隨即便是一個孩子的哭鬧,“奶奶,您沒事吧?”
不遠處一個花甲老人手中拎着一桶水,此刻桶摔倒在地上,水流的滿地都是。
她正蹲在地上揉搓着右腿,能清楚的看到額頭上佈滿着汗珠,聽到孩子的哭聲,趕緊哆嗦着伸出雙手摸向她腦袋。
“小果果,奶奶沒事,不哭,一會奶奶給你買糖吃。”
“奶奶我不吃糖,我要喝水,我渴。”
“好,好,一會咱們就回家,奶奶給你燒水喝。”
“奶奶,咱們家爲什麼沒有水啊,以前不是挺好的。”
“這個,會有水的,會有水的。”
老人摸着孩子腦袋,滿臉笑容的說道,哪怕疼痛像是潮水般從腿上涌來,她都死死地控制着,不想要讓孩子看到。
所有看到這幕的人,心臟像是被重錘猛擊般,揪心難受的要命。
“桂英,你沒事吧?趕緊起來。”
“快點,去扶起來你桂英阿姨。”
“都是這天殺的鱷魚物業搞的鬼,要不是這個鱷魚物業,這麼大歲數的老人家至於要出來打水嗎?”
……
認識老人的業主趕緊跑出去幾位攙扶,只是這位叫做王桂英的老人應該是崴腳了,坐在地面上不能動彈,稍微碰觸,稍微想要站起身,腳踝處就疼得要死。
“看到沒有?你們這羣物業的人看到沒有?這麼大歲數的老人,你們都忍心看着他們老了老了承受這樣的痛苦?要不是因爲你們,她會變成這樣?”
“今天只是一個老人,你們誰敢說明天沒有其餘老人傷到?我還就把話撂在這裡,要是說再有老人因爲打水受傷,你們鱷魚物業必須承擔責任,必須給我站出來負責。”王長江像是一頭髮怒的雄獅,指着陳涇路的鼻子痛聲呵斥。
馬彩英臉色微變。
其餘物業神情驚慌。
惟有陳涇路不爲所動,漫不經心的掃過去後冷嘲熱諷着說道:“呵呵,別站着說話腰不疼,讓我們鱷魚物業承擔責任?我們憑什麼承擔?這個和我們有半毛錢的關係嗎?”
“又不是我們物業斷送你們的水,是你們自己沒有繳納水費,這個就算是誰過來說,你們都不佔道理吧。嘿嘿,要我說這樣也挺好,你們平常哪裡有這種說話的機會,現在多好,這麼多人都聚在一起聊天,還能增進感情呢。”
“你……”王長江被氣得鬍鬚直跳。
“有你這樣說話的嗎?你們鱷魚物業就是因爲這種態度,所以說才別想進來。”
“我們絕對不會同意你們進入的。”
“哪裡來滾回哪裡去!”
……
最激烈的矛盾陡然爆發。
蘇沐雙眼不由微眯起來,他原本是不想要摻和這事,但誰想事情會變成這樣。
要是如此的話,自己就只能站出來,總不能讓那個老人就這樣癱坐在地上,忍受疼痛折磨吧,即便送醫院也有個過程和時間呢。
“大娘,我來幫您看看,您別動。”蘇沐俯身蹲下來,伸手就要去抓馬桂英的腳踝。
“小夥子,你是醫生嗎?”馬桂英忍着疼痛問道。
“算是吧。”蘇沐微笑着道。
“我應該是崴腳了,小夥子,你要是不會看病的話,就幫大娘個忙,把我送到那邊的診所吧。”馬桂英雖說不認識蘇沐,但從蘇沐的穿着打扮能看出來,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不就是一個普通人嗎?怎麼好意思麻煩別人做事。
“叔叔,您能治好奶奶的腳嗎?”一臉稚嫩的果果在旁邊充滿期盼的問道,小眼睛中佈滿着憂慮。
“叔叔當然能。”蘇沐伸手撫摸了下她的腦袋說道。
“謝謝叔叔,只要能治好奶奶的腳,以後我就來打水,我不讓奶奶打水了。我就算再渴,都會自己下來打水。”果果稚嫩的面龐上流露出一種堅定的神情,碰觸到這種神情,蘇沐的心臟莫名其妙的被猛擊。
打水?
這纔多大的一個小孩,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而這事原本是能避免的,要是說讓外人看到,這個小區不但是老弱病殘在打水,更是讓孩子也出面,蘇沐這個市委書記的顏面何存?他這張臉往哪裡放?
“給叔叔說你叫什麼名字?”蘇沐柔聲細語的說道,邊說邊撫摸向馬桂英的腳踝,官榜中的能量開始悄無聲息的注入。
“叔叔,我叫果果。”果果稚嫩的說道。
“果果是吧?你放心,叔叔答應你,你們以後都不用出來打水,在家裡照顧好奶奶就行。”蘇沐微笑着說道。
“是嗎?可是奶奶說我們都已經交了水費,可還是沒水喝。叔叔,你要是能管這事的話,就管管吧,奶奶太辛苦了,每天都要下樓打水。”果果抿了下有些發乾的嘴脣可憐兮兮的說道。
“好,叔叔管這事。”蘇沐話音落地的同時,那邊的馬桂英就發出一聲驚呼,臉上的所有痛苦表情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可思議的驚喜。
“小夥子,你真的是一個醫生?”
“醫生只是我的副業。”蘇沐攙扶着老人站起來。
“那你的主業是什麼?”馬桂英下意識的問道,問出口後便感覺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感謝幾句時,蘇沐卻是已經回答。
他轉頭望着陳涇路,淡然說道:“我的主業就是爲人民服務!”
“爲人民服務?”
陳涇路聽到這話,就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整個人笑的前仰後合,笑的眼淚都流出來。
好不容易停住後,他衝着蘇沐蔑視的說道:“就你這樣的還爲人民服務?拜託,我還是爲人民服務呢,可這人民得讓我服務啊。兄弟,這裡的事情不是你能摻和的,我不管你是什麼來路,趕緊走吧,省的惹麻煩。”
“聽你的話音,冶金廠宿舍樓停水事件還真的是和你們鱷魚物業有關係?”蘇沐眼神銳利的問道。
被這樣的眼神注視,陳涇路感覺心虛的很,一種惱羞成怒的憤怒油然而生,擡手指着蘇沐的鼻樑就怒喝道:“哪裡來的瓜娃兒,敢管我們鱷魚物業的事。還敢往我們身上潑髒水。”
“我告訴你,這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要是敢胡鬧敢折騰下去,我保證你絕對走不出這冶金廠宿舍樓,識相的話趁早滾蛋。”
幾個物業的保安聞風走上前來。
看到這幾個物業保安,蘇沐嘴角冷笑連連。
真的當我是瞎子嗎?像是這種老舊小區的物業保安,基本上都是五六十的中老年人來負責。
可你們鱷魚物業安排過來的都是什麼?一個個的全都是身強力壯的傢伙,還都紋龍雕鳳的,擺明就是沒有善意,要是說讓你們這樣的物業走進冶金廠宿舍樓,這裡的人還有活路嗎?
鱷魚物業?看來是要好好的摸摸這家物業的底細。
舒秦在一側早就憤怒,看到這羣人竟然想要圍攻蘇沐,而陳涇路還敢出聲威脅,心中怒火早就熊熊烈烈的燃燒。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擋在蘇沐身前的同時,怒不可抑的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然還想要明目張膽的行兇!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