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在等長川出版社的上班通知當然還得繼續努力進行文學創作我想以咱現在這寫作效率想要不致富都難啊。就上網碼字去吧來個流行的東東比如穿越啊盜墓什麼的。可是一連坐了幾天總找不到感覺創作上一篇小說時的靈感和度彷彿平地昇仙恩斷義絕地棄我而去了。哪怕在電腦前磨唧得再久打出來的也還是短短的幾句話而且毫無道理不堪卒讀。
怎麼啦?應該現在的心情很不錯啊俗話說那個人逢喜事精神爽喜事有了我這寫起東西來怎麼反而一點都不爽呢?想不明白。
然後停水了停電了。
……
都是拆遷惹的禍。
同興裡的搬遷安置工程卡殼了。自從這個工作啓動以來就從來沒有順利進行過條件談不攏。那個正東房地產開公司開出的價碼太低同興裡的居民不接受不肯搬中間也有組織過幾次談判可是正東公司的態度很強硬對賠償這一塊始終不鬆口雙方僵持在這裡。後來就不談了然後就是停水停電。一連停了五天。
現在快到冬天了停電倒也沒什麼反正也不用空調電扇最多晚上點蠟燭。可是停水就受不了誰家裡不得做飯洗衣啊?所以這些住戶們也快頂不住了。
……
現在我們就在正東房地產開有限公司的會場裡是政府臨時組織召開的一個協調會。我看見蘇靜美坐在會場主席臺的正中央跟個粉雕雪凝的玉觀音似的正低頭在看什麼文件她面前擺了一塊金色的銘牌:蘇靜美/副市長說實話如果不是有種沉穩內斂的氣度加上顏色深暗刻意往成熟上靠的裝扮看上去這蘇副市長跟一風華正茂的女大學生沒什麼區別。她的左右還坐了一排人面前都擺着牌子看上去有局長副秘書長什麼的。
同興裡的住戶除了幾戶接受條件已經準備搬遷的外其餘的大概有5o多家基本上都來齊了兩百來號人把正東公司設的會場擠得滿滿的我跟伊琳父女倆坐在後排。這時候伊琳正睜大眼睛瞧着主席臺上好象很驚訝的樣子。
伊琳剛到家本來沒打算讓她回的。伊老爺不讓我告訴她說不要影響她的前途。可是我跟她打電話時說漏了嘴她心細追問之下我這立場不堅定就全招了──其實本來我也不想瞞瞞不住啊萬一幾個月後她回來一看家都給人拆了還不得跟我翻臉?
聽說家裡停了水電老爺子寢食難安伊琳當時就着急了立馬往回趕可能是路上太辛苦她的神色看上去有點疲倦讓我看了心疼。
……
我順着伊琳的目光然後在主席臺的第二排看到了蘇靜威。他面前也擺了個牌子寫着副總經理顯然伊琳也是屬於那種比較耀眼出衆的女孩子因爲很快蘇靜威就在人羣中看到了我們。他愣瞭然後悄悄地向我們作個手勢招呼我們出去。
“你們來這做什麼?”在走廊裡蘇靜威問我們當他得知伊琳家的房子座落在正東公司的拆遷範圍時顯得有點窘迫。“這事弄的真不知道你就住那兒的這個可不好辦了可能……可能很難幫到你們。”他看着伊琳搓着手說。
我納悶了這小子居然是正東的副總——這個正東可是長川市的龍頭房地產公司——而他現在竟然還擺出一副大義凜然不敢因公廢私的模樣。
不過很快蘇公子就談到了私事。“我這段時間太忙了實在走不開本來想等這個拆遷的事弄完了就去北方看你。”
“誰告訴你的?你怎麼知道我在北方?”伊琳有點吃驚──這丫頭心太實了。
“這個──聽你們曾經理說的。”
蘇靜威說這句話時看了看我。──他在想的什麼我知道無非是怕我識破了他的那點小伎倆。不過無所謂起碼剛剛的對話表明他們這段時間也沒什麼聯繫這一點讓我很開心。
這時候聽到會場裡面七嘴八舌的鬧起來我們互相瞧了一眼都進去了。一進會場就看到主席臺上的蘇靜美正在作指示。
“我們代表政府是來幫大家解決問題的”蘇副市長說“有什麼你們就提什麼但是如果你們再一味鬧下去對於問題的解決不會有任何幫助只能起到反作用。”
我問過伊老爺才知道剛纔正東公司把定下的拆遷方案在會上一念底下同興裡的居民們就炸開了鍋正東的人沒法說下去直到在場的政府領導蘇副市長講話大家才稍稍安靜下來。
“我們鬧什麼了?!正東房產公司的條款大家都聽到了世界上沒這個道理!”說話的是住伊家隔壁的劉躍進他是同興里居民們推出來的談判代表。他拿着張紙把正東的幾條明顯苛刻的條件選着一條條地讀了然後語氣很肯切地朝着蘇靜美說:“蘇市長您是市長憑良心說這些條件您看合適嗎?”
“這些利益方面的東西我們一般不過問。”蘇靜美手裡拿着一支筆輕輕敲打着桌面聽完了劉躍進的話她毫無表情地說“這是一個市場行爲政府不會介入我們只能幫你們做協調工作具體到雙方各自提出的條件條款還是要你們自行協商解決的馬主任——”說完她朝身旁的一個官員點點頭那個馬主任立刻跳起身來。
這姓馬的也不知道是政府哪個部門的主任肥頭大耳的可能官小點面前的牌子就寫着個名字。不過這傢伙派頭可不小叉着腰站在那裡對下面就是一通訓斥:“什麼條件不條件?政府是幫你們講條件的嗎?我看正東公司這條件就不錯了要都依你們來這個事情還能做下來嗎?懂不懂法啊你們?我看你們根本就是想敲詐!”
這話說的底下頓時大譁居民們一片羣情激涌劉躍進把手裡的紙一扔喊了一聲“不談了這沒法談!”有幾個年輕好事的甚至就往臺上衝。
“你們敢!”馬主任一掌打在桌子上坐後排幾個穿警服的應聲而起。
頓時氣氛凝固了一下子全場就安靜下來畢竟沒人願意頂雷去坐班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