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主觀地認爲自己就算不是什麼天才算個人才應該還是沒問題的。在看到很多歷史小說或者史詩電影裡的英雄人物時總是不自覺地將自己代入然後想象自己出現在那個時代那個場景下的心態。我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能夠象英雄一樣去拯救國家改變命運去跟無比強大的對手殊死搏鬥直至流盡最後一滴血贏得生前身後名。是的這個我不敢肯定但是至少在心態上我還是應該能拿得出的手吧也就是說需要冷靜的時候我不會抓狂。泰山崩於前其色不變――英雄是什麼?泰山倒了扛起來!我扛不起泰山可是臉上不變色這麼個基本條件我想自己還是可以做到的。
可是今天我才現――我想錯了錯得離題萬里。因爲我從來沒有真正經歷過比如現在的這個情景。
泰山沒有倒我倒下了。甚至――我連變色都沒來得及。
“是哪一天呢。我想想。”我喃喃自語心急如焚。這應該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不可能忘記的可是我的腦子裡一團亂麻根本沒辦法集中精神。
“今年的9月27號你去過長川市出版社。”一個聲音說。
對我而言現在這個聲音的出現就象是來自上帝真正的天簌之音。
“對對對就是9月27號!”我終於想起來了如蒙大赦“我肯定因爲過幾天就是國慶黃金週。”
“好的。原告既然你不能提供這個時間。我可以幫助你提供。”宋律師說。剛纔那個天使般的提醒也是來自於他。他面帶微笑地看着我很友好的樣子“並且你所提出的證人不能證明我也可以幫助你證明9月27日上午你確實到過長川市出版社。”
宋律師一邊說一邊從他的案卷袋拿出一張紙。“審判長這是今年9月27日長川市出版社的門崗出入登記的原件證明原告於當日到過該單位可以確認無疑。”
豬!我怎麼就沒想過可以查閱保安登記啊?還要別人來提醒我這不整個一豬嗎?
審判長疑惑地看了看呈上來的證據然後交由書記員把那張紙又遞給我我瞟了一眼就能肯定是那天的登記。“是的沒錯我籤的名字。”我激動地說。
這個證據來得多好多及時啊把我從無地自容中拉了一把。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碰到活雷鋒了我滿懷感激地看着宋律師。
不過――好象有點不對吧?他好象是被告的律師而我好象就是原告。從理論上來說我跟他不是應該掐着乾的嗎?他怎麼能幫我作證?
我呆頭呆腦地注視着宋律師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好的。”宋律師仍然保持着微笑現在我的眼裡他的形象生動起來沒開始那麼難看了。“我這裡還有一份材料能夠證明原告於9月27號到過長川市出版社並且――”他繼續從他的案卷袋裡往外掏東西。“這個證據表明原告不但於當日到過該單位而且我的當事人還接待過原告他們之間有過交談。”
旁聽席上一陣騷動那些攝像機照相機的響光又頻頻閃起估計都把長焦扯到了盡頭要把宋律師手裡的證據拍下來。
我也伸長脖子把視線調整了一下焦距希望看清那是個什麼東西。
“審判長我手裡拿着的是一張長川市出版社的求職申請表上面有原告填寫的內容及簽名。還有我的當事人填寫的初步考察意見。”
很快我就看到了這張表。
“原告請你回答這張表是你親手填寫並簽名的嗎?”
“是我填的。不會錯。”我肯定地說。可是我不知道這位宋律師的目的。
難道他真的是一位天使?把這個極爲重要的證據送給我是來拯救我的?因爲這張求職表足以證明我和林曼琴見過面談過話。
林曼琴怎麼會拿出這個來?她完全可以把這張表毀掉然後裝出一副從來都沒有見過我根本就不認識我的樣子――跟那個陳社長一樣――她究竟想做什麼?
幸好不是考試時間翻書小抄抓耳撓腮費盡心機都找不到答案。現在這個答案馬上自動生成了。
“好的。那麼原告請你回答我9月27號以後你有沒有再到過長川市出版社?”宋律師繼續問。
“9月27號以後?”
“是的。請回答。”
“有的……不過……”我想起那次襲胸事件開始感到有點不妙。
“好的。那麼請你告訴我具體時間?”
“我想想——”
“你不用想了原告我可以幫你回答――是1o月11日你再次來到長川市出版社。同樣有當日該單位門崗出入記錄可資證明。”
“是的。”
“好的。那麼請你回答你此行的目的?”
“我――是想問工作的事。還有問過小說出版的情況——”
“好的。那麼原告請你陳述你在見到我的當事人之後生的事情。”
“…………”我當然知道那天生過什麼林曼琴拉着我的手摸了她的**但是――
“原告你在見到我的當事人之後對她做過些什麼?請你回答!”宋律師的聲音高起來。
“…………”他的聲音太尖銳了我覺得有點接受不了。可是我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呢?說林曼琴引誘了我還是說她間歇性花癡作?
“1o月11日下午四點你在見到我的當事人後看到辦公室裡我的當事人獨自一人並無他人在場於是你心懷不軌實施非禮當場猥褻我的當事人對我的當事人進行人身侮辱是不是?”宋律師的聲音變得很恐怖就象在我頭上重重砸了一棰。
“我――沒有――”我口乾舌燥聲音都有點嘶啞了。
“我這裡有來自事現場的7份證人證言都是證明你――”宋律師擡手指着我聲音充滿憤懣“本案原告在證人到達現場後還在繼續對我的當事人實施猥褻!”
對面的林曼琴哇地一聲哭出聲來。本來她坐在被告席上一直沒有什麼動靜可是這一刻似乎再也忍受不了這種侮辱徹底失控了。
好象是宋律師的話勾起了她心底最黑暗最悲慘的記憶讓她一生中受到的傷害莫大於此。林曼琴哭得很傷心很委屈很淒涼很無助讓人望而生憐聞之心碎。
法庭旁聽席上一片大譁全場轟動――那些苦苦守候的媒體們期盼已久的時刻終於到來了!各位新聞版、娛樂版、文藝版、時事版的記者大大們激動無比、兩眼(有的是四眼)放光好象農奴翻身得解放又似飢餓的人撲在麪包上。一時間飛沙走石、羣魔亂舞大概後邊的嫌自己鏡頭短前面的又覺得話筒不夠長大家乾脆就一擁而上把審判席上的原被告律師法官全給圍了起來了只聽到咔咔嚓嚓拍照的聲音響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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