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吐了出來我不想吃東西我只想咬人咬死他們!
身子動不了能動的只有我的腦袋。我沒有別的想法我的
很
只要在我面前掠過的不管是什麼只要能夠着我都會毫不猶豫地一口咬住然後把它嚼碎然後再吐到地上。
不管是筷子還是湯匙或者是誰的手指我都會去咬———我象一條瘋狗嘴是我唯一能用上的武器。
………
沒有時間的概念沒有黑夜和白天的界限。
也沒有人再出現。燈也滅了。我一個人在黑暗裡靜靜地呆着。
神思恍惚。生與死的邊緣現實和虛幻的邊緣。
我不知道自己醒着還是做夢活着還是死了———反正也不那麼重要。
………
黑暗裡什麼都看不見。但是我卻能看見她們。
那麼清晰那麼親近。她們就在我的眼前在對我笑跟我鬧沒有人離開
從來沒有分開過一刻也沒有。
………
突然醒來了。
不不是醒來也許只是另一個夢吧。我不敢肯定。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暗無天日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裡有誰正站立在我的面前絕對。雖然看不見但是我知道就在那裡就在我身前。
“菲菲。”我呼喚她的
“是你嗎?”我喃喃地問她。
沒有人回答我———人?還是鬼?我不知道。
我靜靜地傾聽着。沒有響動———如果這裡還有一點聲息的話那都是來自於我。
液體滴濺到地上的聲音:口水、鼻涕、血水、汗水———但是沒有眼淚很奇怪淚水流不出來好象已經乾涸了。
“誰?”我又問了一句。
有了光。
我看見了。
鬼。
我把眼睛閉上了。好象很久沒有看見光。我的眼睛很累。
“出去吧。”鬼在跟我說話。
“出去?去哪裡?”我說。
“去做你應該做的事。”鬼說“我可以放你出去但是你要———”
“爲什麼?”我打斷了他的話“你會在這裡?”
“蘇靜美。”鬼說“我爲她而來。”
“吳秘。”我說“爲什麼會這樣?誰幹的?”
吳秘書沒有說話他的眼睛裡有痛苦的光芒。“蘇靜美也快死了快了。”他說。
我的身子一激凌我突然想起來很多事情。“你放開我。讓我下來。”我對他說。
我被放下來了我僕到了地上厚厚的灰塵揚起把我嗆咳嗽了。
“你去吧。”吳秘書站在我的身邊慢慢地說“只有你能救她。要快。”
我扶着柱子站了起來。“爲什麼你要救我?”我說我的聲音很吃力。“你父親———”
“他欠我的!他奪走了我所有的東西!親情!愛情!所有的!”吳秘書突然暴怒他的臉在電筒光裡顯得很猙獰他象一個真正的魔鬼來自地獄。“你去吧!”他大聲說“把
愛還有你的恨全部帶上去毀滅這個世界!”
我看着他我沒有說話。
是的毀滅。我想。就這樣。
吳秘把我帶到了洞口他走了以後我再也沒有見到過他。
………
外邊的光線很耀眼。眼睛很不適應很痛。我不能確定現在是什麼時候也不記得自己在那個洞裡呆過多長的時間兩天?還是三天?完全沒有印象了。
我只知道雲菲菲死了。
身子很重感覺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完好我覺得自己快要散架了。但是我儘量讓腳步快點再快點。因爲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我必須去報警這是現在唯一應該做的。
在公路旁我看見了一個電話亭我衝了過去。
我的樣子嚇到人了。電話亭裡有位老大爺看着我的眼神非常驚懼。我什麼都沒跟他說我撥了11o。我告訴接線的警察mm在這個地點這個位置生了一起惡性綁架殺人案件是的殺人。
我說得很快結結巴巴辭不達意我的聲音在抖我很惶急。我的表達上應該存在很大的問題因爲聽見接線生mm不停地提醒我冷靜她要我冷靜要我在這個位置等候她說會有人來查勘現場瞭解案情。
冷靜是的要冷靜就算是面對死亡也一定不能慌張。掛上電話我心裡想着這個。於是我跑———我連滾帶爬地越過公路鑽進了對面的林子裡。
感謝那位警察mm的提醒我開始冷靜下來是的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我不能站在這裡這個位置太顯眼了警察能找到殺手們同樣也能找到。
我不知道自己的狀況但是我清楚一點就是必須用最快的
離開這裡。我要去市公安局我要去報案我要把這一次綁架殺人案詳詳細細地陳述出來我要指認兇手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所以我不能站在那裡。
我不怕死。但是這一刻我的生命不再屬於我自己。
我扶着樹在山林裡艱難地邁動腳步一邊在身上到處摸索———所有東西都被人搜去了:手機、錢包、手錶但是在褲袋裡我現還有一點錢。這就夠了夠回市裡的就行我不敢上公路我知道越過這一片山林那邊還有一條小路現在我的目的地就是那裡我要去那條路上攔下一輛車趕回去。
我的眼睛好象受了傷看什麼都紅色的世界在旋轉。而且我氣喘吁吁頭暈目眩身上沒有一處不疼痛———幾天的囚禁已經耗盡了我的全部體力我是在用命努力掙扎。
在企圖跨過一條人工渠道的時候支撐腿顫抖了一下沒有吃上力我從半空中跌落下去手在空氣中無力地抓了一把可是什麼都沒撈到然後我的頭重重磕在水泥牆上叭噠一聲悶響我仰面朝天地躺到了渠道下。我無言地望着頭頂狹窄的天空我的手還是高高地戳在那裡。我想問一問老天你在搞什麼飛機?
我掉溝裡了!***!
眼前又一黑又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