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的命令下達下去,所有人都集結待命。
王者風又看了鐘山一眼——鐘山是劉武四兄弟之一,他一直留在王者風身邊,時刻保護王者風的安全——想了想,還是說道:“鐘山,你留下來,負責保護李沁,以防萬一。另外,此處再留幾名兄弟,一定要注意安全,哦呢陳在郎市勢力太龐大,萬一有疏漏的地方被他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王者風不想李沁又出現什麼意外,畢竟真要亂起來,哦呢陳也未必能完全控制得了手下,況且郎市還有其他地下勢力,京城、津城以及某北派,都對哦呢陳的地盤虎視眈眈,一旦失控,不保證他們不會乘機作亂。
鐘山有點擔心王者風的安危,但見王者風口氣堅決,也就沒說什麼,點頭應下。
一切安排完畢,王者風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部隊上的人趕到了。
王者風看了孫易安、李紅江、朱虎和齊睿一眼,深吸了一口氣:“動手”
王者風和部隊上的人見面的地點選在了一家飯店,來見他的只有一人,連長李連長——李連長的名字很怪,真名就叫李連長,也不知道父母給他取名字時是不是預想到了有一天他一定能當上連長。
李連長今年30歲,30歲的連長也算不錯了,他長得濃眉大眼,乍一看沒有什麼威武之氣,不過仔細一眼,眉宇之間的厲色就能透露出他確實身手不錯。
“首長”李連長“啪”地敬了一個軍禮,“從現在起,全連上下只聽您一人指揮,請下令。”
夠乾脆,意思是不管他說什麼,都是軍令如山絕對執行了?估計就是他讓他們去殺人放火,他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肯定是的,軍隊的紀律就是軍令如山,絕對不再聽第二人的命令
此刻起,王者風手下就有了100多名鐵血戰士,他不免微微有些激動。和地方上玩太極打推拿不同的是,軍隊的風格是說一不二,只知道絕對服從命令,絕對不問爲什麼,也不會有一絲的推脫。
王者風雖然擔任了多年黨政幹部,今天有第一次感覺手中的權力是如此的踏實,如此地讓人心中信心倍增
“來,坐下吃飯。”王者風熱情地招呼李連長坐下,“兄弟們都安置好了?”
“安置好了,他們都分散在各處,十分鐘之內就可以完成集合。”李連長還是有點拘束,在王者風面前放不開,儘管他是受命而來,但也對王者風發自內心的佩服,不佩服不行,30歲的副廳級,在部隊上相當於副軍級,太厲害了,而他30歲了,纔是連長。
“好,下一步的行
動是……”王者風見李連長有些拘謹,也沒勉強,現在時間緊迫,來不及和他聯絡感情,他拿出一副地圖,指着上面標明的幾處洗浴中心說道,“讓兄弟們5人一組,分別到以下洗浴中心去洗澡,解解乏,恢復了精力之後,順便再找點事情做。”
什麼,讓一連人馬從京城趕來郎市,就爲了洗澡?李連長不解歸不解,但首長有令必須服從,立刻敬禮:“是,首長,保證洗好澡。”
王者風自從劉武和馮個朵出事以後,就沒一個笑臉,現在終於被李連長逗笑了:“洗澡是真洗澡,但洗完澡之後,就得演戲了,要按照我說的去做……有沒有問題?”
聽完王者風的吩咐,李連長有長出一口氣,他還真以爲首長只讓他們洗澡了事,那也太窩囊了,顯得他們也太沒用了,直到聽到洗澡之後還要大幹一場,他就踏實了:“是,首長,保證完成任務。”
王者風拿出一疊鈔票:“讓兄弟們都好好泡泡乏,錢該花就花,當然不能白花,要保證賺回來。”
望着李連長快步如飛地離去的身影,王者風一人坐在飯店的雅間之中,一動不動。此次動手,可以是全方位地打擊,務必要收到成效,否則,有可能會引起強烈的反彈。
打,就要打到哦呢陳跳腳,就算不能一次讓他殘廢,也要讓他的勢力折損一半以上,要讓哦呢陳就算想還手,也在短時間內沒有了力氣
郎市,正在暗中醞釀一場風暴。此時正是中午時分,大街上人來人往,沒有人意識到一場暴風雪正在來臨。
說來也怪,明明中午晴好的天氣,一到下午1點,就風雲突變,一片陰雲密佈,沒多久,就飄揚起了雪花。是郎市今年的第一場雪,不少人歡欣鼓舞,慶祝瑞雪兆豐年。
哦呢陳卻憂心忡忡,因爲一下雪,道路難行,餘建升想要逃出郎市就難上加難了。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飛揚的雪花,心中不解,王者風在市委大鬧了一場,然後他就好象消失了一樣,到底他在暗中策劃什麼?
哦呢陳清楚的是,只憑郎市的公安力量,想要從郎市大大小小一百多家舞廳、酒巴之中找到餘建升,和大海撈針一樣,況且郎市還有十幾家高中低檔的洗浴中心,任何一家都可以藏住餘建升,王者風能奈他何?難道要讓警察一家家搜索?開玩笑,又不是什麼驚天大案,不是公安部的頭號通緝犯,王者風也不敢弄得雞飛狗跳,把郎市攪得烏煙瘴氣。
除非他發了瘋,不要政治前途了,否則他敢這麼做,古向國就會向省委和京城告狀,讓他無法收場。
況且現在只是王者風在艾成文的支持下,單方面定性爲故意殺人逃逸,如果抓不住餘建升,古向國就可以反咬一口,說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再等路洪佔回來之後,就可以抓住這件事情不放,大做文章,非得讓王者風好好喝上一壺,讓他也嚐嚐被人整治的滋味。
想到了路洪佔,哦呢陳有點不解,怎麼路洪佔還在省廳,既不對外公佈原因,又不放他回來,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不知不覺間,窗外的雪花越下越大,密集成了一團,本來賞雪是一個雅事,哦呢陳卻沒有一點賞雪的心思,他琢磨不透王者風的下一步到底是什麼手段。
各方線報也傳來消息,他也清楚從明州和京城來了不少陌生的面孔到了郎市,不過對方很專業,一到郎市就甩到了跟蹤,消失在郎市的大街小巷之中,就讓他心中更加擔心。
當然,他也沒有閒着,一個個命令傳遞下去,想所有的手下都打起精神,小心應付即將到來的複雜局面,同時多加留意外來的陌生面孔,一旦發生不對,要麼先收拾了對方,要麼就甩掉對方,總之,非常時期,一切不能見光的生意都暫時停止,所有非法活動都收手。
哦呢陳也做到了嚴防死守,爲了防止王者風再和上次一樣搞一次突擊檢查,他還吩咐所有的生意場合,都依法經營,任何有問題的地方和死角都不能留,如果有突擊檢查,態度一定要良好,完全配合檢查,對方說什麼是什麼,罰多少交多少,總之一句話,態度好得要象孫子一樣,難道當了孫子又交了錢,對方還能橫到天上去?
都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王者風,隨便你挑刺,隨便你下手,看你還有什麼手段就儘管放馬過來哦呢陳一瞬間又鼓起了十足的信心,回頭對金茉莉說道:“小茉,幫爸爸打開一瓶紅酒,我要品酒賞雪。”
王者風此時既沒有回市委,又沒有回指揮所,而是來到了醫院,一個人靜靜地坐在了馮個朵身邊,抓起她柔軟而冰涼的小手,心中涌動的是一種久違的親情。
現在有可能失去的時候,王者風卻又緊緊抓住即將溜走的幸福,是何其的無奈和悲哀
當然,還有對幕後黑手的憤恨。
忽然,他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是李沁的號碼,王者風知道,他的大網,開始收緊了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明天,郎市,註定許多人要失眠了。不但失眠,肯定還會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