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毛錢。我感覺可能有一分錢的關係,所以我也留長髮試試,比比誰的頭髮更長。”梅里的邏輯讓王者風完全無語,他只好趁拐彎的時候,假裝手忙腳亂地開車,就故意不接她的話,不料小丫頭也有意思,點到爲止,也不逼他,又轉移了話題,“銀鎖是我奶奶送我的,說只要我一直戴着,不摘下來,就能鎖住一生的幸福。還說,要摘的話,只能讓一個愛我一生的男人來摘,,唉。雖然老人家說的我不太相信,不過奶奶也是一片好心,我也就一直戴着。”
過了一會兒,梅里又假模假樣地嘆了一口氣:“你說,兩個人真能相愛一輩子嗎?書上說,愛情最多隻能持續名個月”好象真的挺準的,我現在就已經有點討厭你了。”
“英雄所見略同王者風就不順着梅里的話說。“愛情就是體內分泌的一種化學物質作崇,一旦化學物質停止分泌,愛情就不存在了,所以說愛你一生一世絕對是騙人的假話,我纔不相信,兩個人有什麼愛來愛去的。是不是,裡丫頭?”
“是你個大頭鬼!”梅里毫不客氣地在王者風的腿上擰了一把,“女孩子是要靠甜言蜜語來哄的,尤其是在沒有騙到手之前,一定要再加上花言巧語,都象你這樣笨,活該找不到女朋友。”
“誰說我沒有女朋友?我女朋友多得是,不信我打個電話,立馬會有一個美女過來找我。”
不料王者風話未說完,手機就突然真的響了起來。他一看來電號碼,頓時嚇了一跳。
王者風的本意是想逗逗小丫頭,誰叫她生與的模樣非常可愛,忍不住想親上一口,不料手機還真給面子就響了,他拿過一看,差點沒罵自己是烏鴉嘴,是誠心沒事找抽,剛說了女朋友衆多,結果習習就打來了電話。
梅里椰愉他:“是不是美女找你?我到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魅力!”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王者風說不心虛那是騙人,可是手機一直響,他總不能不接不是?好在他有一個好習慣,熟人的號碼從來不存進手機,都記在腦中,所以手機上顯示的不是習習的名字,而只一個陌生號碼,好在反應夠快。一個主意立刻在腦中形成,就接聽了電話。
“你好,找誰?好帥的爸爸?對不起,你打錯了,我沒有一個叫好帥的兒子,我也不是好帥的爸爸。
不客氣,再見也不管習習是不是聽得懂,反正先過了梅里一關再說。
梅里笑得前仰後合:“誰會給自己兒子起名叫好帥。太好玩了!好帥的爸爸,那他的媽媽豈不是叫好帥的媽媽?咯咯,笑死我了。”
王者風不笑,一本正經地說道:“等我有了兒子,就給他起名叫最好,到時候大家都會叫我最好的爸爸,你就是最好的媽媽”
梅里剛笑了幾聲。忽然意識到不到,臉紅過耳,舉起粉拳打了王者風一拳:“誰要嫁給你。誰要給你生兒子,做美夢!”
到了八詠樓,李陽和鄧新科正坐在一樓大廳等候。常務副市長親臨,李陽也不敢怠慢,準備隨時出門迎接。鄧新科更是興奮得滿面紅光,一個常務副市長,一個公安局副局長,一個市政府秘書長,八詠樓開業以來,還從來沒有過這麼大的場面,差點讓他激動地先回辦公室燒上幾柱高香。
王者風一進來,鄧新科象一個小夥子一樣飛快迎了出去:“王主任,王老弟,可把你盼來了。老哥我想死你了!”小裡也來了,歡迎,歡迎,快進來,外面熱。”
鄧新科高興得語無倫次,還伸手從櫃檯上拿過一把扇子,給王者風扇風。王者風伸手奪過扇子。扔到一邊,笑罵:“鄧總,你也太小氣了,弄把扇子給我們降溫。是不是不想給我來瓶冰鎮汽水?”
鄧新科見王者風不肯受他的討好,又回絕得非常巧妙,心裡也是十分舒坦,知道王者風還是不把他當外人,就親自跑到冰櫃處,拿了兩瓶可樂遞給王者風。
王者風要給李陽,李陽連連擺手:“太涼,老了,胃受不了。”
梅里就接過王者風的可樂:“李叔叔不喝,就便宜我了,謝謝李叔叔。”
李陽聽到梅里甜甜的叫出李叔叔,心裡比喝了冰鎮可樂還舒服,心想梅市長的女兒還真不錯,人漂亮。又會說話,又會來事,真討人喜歡,王者風有福了。
說話間,陳年中和梅之禮一前一後到了。
陳年中50來歲,個頭不高,說話聲音洪亮,就是頭髮比較稀少,沒穿警服,和梅之禮並肩走了進來,從他不注意細節就可以看出,他和梅之禮的關係不一般。
後面跟着陳雨,縮頭縮腦的樣子象是剛捱了一樣。他一見梅里就眼睛一亮,湊上前來,嬉皮笑臉地說道:“小裡,你越長越好看了,要不,給我一個機會怎麼樣?考驗考驗我,我絕對忠誠可信。”
梅里立刻挽住王者風的胳膊:“陳雨,你流鼻涕的時候,都沒有機會,現在都過了十幾年。你不覺得太晚了一點?”
陳雨大驚失色:“什麼?小裡,你和他都生米做成熟飯了?”
梅里大羞,擡腿踢了陳雨一腳:“叫你胡說八道,一邊去。”
陳雨立刻老實了。灰溜溜地跑到一邊,還暗中衝王者風豎豎大拇指:“哥們你強,我追了十幾年,一點機會也沒有,你才追多久,就礙手了,厲害。趕明哥們請你吃飯,給介紹介紹經驗,好歹也讓我學習學習。”
王者風笑着衝陳雨點點頭。忙和鄧新科一起領衆人到樓上雅間,然後由梅里當介紹人,介紹大家一一認識。
陳年中和李陽客氣了幾句,算是認識了。市政府秘書長是副廳,陳年中是明州公安局副局長,正常級別爲正處,但他有一次重大立功表現,提高爲副廳待遇,但職務朱提,實際上,和李陽也是平級。李陽對陳年中也很客氣,市局的副局長,也是實權人物。
和王者風握手時,陳年中盯着王者風看了半天,又扭頭看了陳雨一眼,不滿地說道:小王,你也不比我們家陳雨帥多少,爲什麼小裡偏偏喜歡你?沒道理,是不是你會哄騙小女孩?”
王者風沒想到陳年中一點也不見外,直接問他這個問題。不免有點尷尬,笑了笑:“可能我比較老實可靠,又可能我長得黑了點,據說,膚色稍黑的人,給人的感覺是安全可靠。”
陳年中哈哈大笑:“就憑剛纔一句話我就會知道,你比陳雨機靈多了。陳雨輸給你,不屈。不過陳年中看了梅之禮一眼,又說,“聽說你現在正科了,一年前陳雨認識你時,你還沒有級別,當…去年你就是副科,小雨他邁在原地踏步,你就只蹬蹬往上竄,到底是小裡眼光好,還是老梅出力大?”
陳年中倒不是故意爲難王者風。他和梅之禮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向來有什麼說什麼,他就是想看看王者風的份量。梅里也是他看着長大的,也覺得當他兒媳婦再好不過。誰想到陳雨不爭氣,就是不討人喜歡,他就對梅里選中的王者風。有點考一考的心思,看他有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梅之禮笑着擺擺手:“王者風從第一步邁入仕途,從他提到副科,再到明州升能正科,我沒有出一點力,不是我不肯出,是根本就用不着我插手。”說實話,梅之禮對王者風高看一眼的關鍵原因就是,王者風能有今天的成績,全是靠他自己走出來的,完全沒有用他出面幫過什麼。而且王者風事事都是辦得很穩妥,甚至可以說,他能當上明州的常務副市長,也是無形中沾了王者風的光。
梅之禮從王者風的表面上的好感現在從內心深處欣賞。
陳年中又看向李陽,李陽知道他的心意,也擺手:“有一說一,王者風的副科是在蘭谷縣提的,到了明州後,我把他擬提正件的材料報到組織部,結果還不等程市長替他打電話,方部長就主動批了。”
陳年中眼睛瞪大了,梅之禮和李陽的話,他不能不信,只好拍拍王者風的肩膀,說道:“是比我家小子強多了,小裡還真有眼光”沒說的,結婚的時候,叔叔送你們一份大禮,怎麼樣小王?”
陳年中自稱叔叔了,王者風也知道他和梅家的關係,淵源頗深,也就順口叫道:“我可不敢收,得小裡說了算!”
梅里紅着臉不說話,陳年中爽快地笑了:小王果然會說話,來,和叔叔喝一杯。對了,有什麼事需要叔叔替你辦沒有?剛纔叔叔考了考你,不能白考驗,得有回報。”
大家都以爲王者風會客氣幾句。不料他立刻順着話就接:“正好還有一件大事請陳叔叔幫忙”
陳年中一愣:“大事?多大的事情?”
王者風從身上掏出車鑰匙:“我是開車來的,但我還沒有辦駕照。”
陳年中哈哈一笑:“辦個駕照算什麼大事,你成心搗亂不是?明天拿三張照片給陳雨,讓他小子三天辦好給你送過去,辦不好,你打電話給我,我收拾他。”
陳雨在一旁嘟囔:“爸,今天颳了都幾回了,還沒夠?”
梅之禮穩重,李陽含蓄,陳年中爽快,鄧新科在一旁陪着小心,也和陳年中說上了話,高興得連喝好幾杯。李陽和他熟悉,自不用說,梅之禮可是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也和鄧新科碰了兩杯,說了幾句話,他就暈暈乎乎,猶如騰雲駕霧一樣。
鄧新科一向自認酒量無敵,今天卻第一次喝多,醉得一塌糊塗。
最後曲終人散,各自回家。梅之禮有點不放心王者風送梅里,梅里就俯在梅之禮耳邊耳語幾句。梅之禮就笑了:“好了,走吧。”
路上,王者風就問小丫頭說了些什麼,梅里卻就是不說。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又笑嘻嘻說道:“雲姐姐來明州好久了,爲什麼她才聯繫我們?還有,高老人是不錯。就是有點嚴厲,不過我還受得了,還有,雲姐姐非要給我十萬元的設計費用,我要還是不要?我一說不要,她就生氣。”
梅里是在王者風介紹高老給她認識時,才知道雲菡煙來了明州。
晚上車不多,王者風的車速就快了不少。他知道雲菡煙的心思,不要她肯定會多想,就說:“要,爲什麼不要,正常的勞動所得。你自己留着,以後當嫁妝。”
梅里做了個鬼臉:“你倒會算帳,讓我當嫁妝,還不是最後跑你腰包裡。”忽然意識到不對,又急忙閉嘴。
到了王者風的住處,梅里說什麼也不肯上去。王者風也沒強求,就送她回學校。一直送她到女生宿舍樓下,梅里才突然湊到他的耳邊,小聲說道:“我告訴爸爸,說你特別膽到現在連我的手都沒有拉過!”
王者風一聽就急了,這簡直是對他男人雄風的誣衊,他伸手要拉梅里,準備在她的嘴上展示一下男人的雄風,不料小丫頭早有準備,一轉身就飛快地跑掉了。
回到住處,又給習習回了一個電話,習習問也沒問他接電話時的古怪表現,只是說她弟弟來了,問王者風是不是抽空見見他,給他上上課,教他一些爲人處世的道理。王者風想想,也就答應了。
習習沒問,他也就沒說,似乎二人心裡默契,知道有些事情必定要發生,但都要裝作不知道一樣。
讓王者風完全沒有想到的是,楚進蘇走馬上任當上副省長後,首先要來市政府視察工作,而且行程還包括城中村改造小組辦公室。
楚進蘇第一站就選擇在市政府視察,而且還點名要到城中村改造小組辦公室,意圖很明顯,顯然是想從城中村改造之中撈上一筆。不過也說不定是林森的暗示,有意讓楚省長來試探程曉宇的反應。
在折江省,換任何一個城市,副省長前來視查,肯定是大事。不討對明州來說沒有一點緊張的感覺。舊爲明州是省會城市,省委書記和省長不能說天天見,也見過不少次,況且市政府的一幫人,除了省委的一幫常委們,其他的副省級幹部還真沒有太放在眼裡明州本身就是副省級城市,程市長就是副省級幹部,名義上歸副省長領導,實際上不掛常委的副省長,到明州視察工作,程曉宇出不出面也可以。
不過程曉宇還是給足了楚進蘇面子,估計他也知道楚進蘇是林森的人,還特意讓梅之禮也作陪。楚進蘇也沒帶多少人,完全是走走過場的樣子,一個秘書和一個省政府副秘書長隨行,出人意料的是,陳濟棠竟然也一同出現在市政府!
省委書記的秘書陪同一位副省長下來,本來就不合規矩,但在林森時代,不合規矩不按常規出牌的事情太多了,也沒人敢說些什麼。但陳濟棠名聲太響,身份太敏感,他親自下來陪楚進蘇,其中意味就十分耐人尋味了。
楚進蘇還算低調,可能他也知道在程曉宇面前,他沒有指指點點的資本,就邊走邊聽。很少發表意見。來到城中村改造小吼辦公室時。王者風和吳啓得、曲褶三人都恭敬地站在門口迎接楚副省長一行。
楚進蘇的目光先是落在曲褶身上,眉毛動了幾動,不由自主在她的身上某些部位多停留了幾秒,陳濟棠在一旁看得清楚,撇嘴笑了笑。
然後楚進蘇纔看到最前面站着的年輕人,頓時愣住。他雖然知道王者風調回了明州,但並不清楚他具體到哪裡任職,因爲王者風一個副科級幹部的調動,還不值得他放在心上。沒想到,程市長把王者風放到了城中村改造小組辦公室!
或許有些人認爲城中村改造小組辦公室是可有可無的機構,沒太大的用處,楚進蘇卻心裡清楚。這個辦公室完全是程曉宇個人意志的體現,代表程曉宇的政治傾向。一些在表面上無法施展的手段,都會交給改造小組辦公室去執行,可以說,王者風能夠主持辦公室的日常工作,絕對是程曉宇完全信任的人。
楚進蘇是老官場了,一看王者風三人站立的位置就可以看出是王者風主事。
王者風不是丁亥的人嗎?丁亥的背後是石鐵軍,沒聽說石鐵軍和程曉宇有什麼關係,那程曉宇爲什麼要重用王者風?
片刻之間,楚進蘇腦中轉了七八個彎,哈哈一笑,向王者風伸出手去:“小王,我們又見面了,他鄉遇故知,好事呀好事,哈哈對了,丁書記現在還好嗎?”
程曉宇不動聲色,梅之禮微微皺眉,李陽站在後面,心想不妙,楚進蘇沒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