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耳光(2)
王者風來到光頭面前,伸手在桌子一抹,然後舉起手指看了看:“桌子挺乾淨,沒有灰塵。”又拿起碗筷仔細檢查一遍。“碗筷也洗得很乾淨,沒有雜物,沒有異味。初步判斷,衛生條件達標。”
劉基一見王者風出來,就象見到救星一樣,急忙說道:“王縣長。”
王者風不等他說出口,伸手製止了他,說道:“老劉,既然牛所長帶隊來檢查衛生,就領他們到廚房看看,有哪裡地方需要改進,就儘快改進。照我說,常山飯莊的衛生條件還算不錯,比不上明州的大飯店,但在桐縣,也算名列前茅。”
牛所長小眼一瞪。一臉不快:“你是誰?亂吵吵什麼?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你說得再多也不管用,達標不達標,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衛生是不是達標,全在你個人喜好,沒有一個統一標準?也沒有一個檢查程序?”
“要檢查程序?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好壞。要標準,我說的話就是標準。”牛所長對王者風橫插一手大爲不滿,嚷嚷道,“你是誰呀?想沒事找事是不是?”
“衛生局局長金鐘國”王者風微一沉吟,想到自從他分管文教衛生以來,教育局局長徐曉忠已經找他彙報過工作,旅遊局長任重遠自不用說,早就接觸過多次了,只有衛生局局長金鐘國不但沒有主動過來彙報工作。而且連面前沒有露一下,明顯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儘管不知道金鐘國在明州有什麼後臺,但王者風心裡清楚,人家肯定眼界太高,看不上他這個既年輕又沒有資歷的副縣長,因爲他親眼見過金鐘國來過縣委大院,卻直奔強江海的辦公室,沒有進他的門。也難怪,強江海雖然也是副縣長,卻是常委,比他說話份量重多了。
王者風拿定了主意,問光頭:“你叫什麼名字?牛所長?那你應該是衛生監督所所長了?”
光頭不怕王者風:“你管我是誰?我倒問問你是誰?吃飽了撐的替老劉出頭?快讓開,別妨礙我們執法!萬一我們不小心碰着了你,傷了胳膊斷了腿的,可別怪我們走路不看人”
話未說完,一隻碗平空飛來,“啪”的一聲正中光頭的臉,頓時打得滿臉開花,隨後一個。聲音響起:“長得醜還亂說話,接打!”
王者風回頭一看,雲菡煙站在樓梯中間。另一隻手還拿着一隻茶壺,正一臉冷漠地看着場中。王者風不由暗暗搖頭。她怎麼又提前出手了?自己不是還沒有問完話,還沒有讓對方上套嗎?
不過想想雲菡煙也是爲了自己,氣不過纔出手,也就沒理由怪她,只好衝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她別再動手。等他說完再說。
光頭被打得正着,眼睛被打的生疼,鼻血呼呼直流,氣得暴跳如雷,伸手一抹臉,看清了站在樓梯上了雲菡煙,本來三丈高的怒火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嬉皮笑臉地笑道:“被這麼漂亮的美女打了,也算三生有幸。美女,叫什麼名字?打是親,罵是愛”
王者風心道壞了。光頭怎麼和所有男人一樣,一見到美女智商就迅速降低,被打了還有心情調笑。真是傻得可以。
果然光頭的話還未詣完,一道白光閃過,茶壺正中光頭的光頭哐噹一聲脆響,茶壺破了,裡面足夠燙的茶水澆了光頭一頭。
如果說光頭以前的光頭是爲了威風而特意剃光,那麼現在經茶水一澆,短時間估計是不會再長出頭髮了一隻聽光頭一聲慘叫,燙得他連蹦帶跳,原地轉圈,嘴中還不忘破口大罵:“兄弟們,管他女人還是男人,打,都打了。”
王者風就無奈地想,以後可的要好好提醒雲菡煙幾句,不能她一出現就發生打架事件,自己現在好歹也是副縣長,要以德服人,以權壓力,動不動就打人,會降低身份不過話又說回來,別人要動手打自己,自己也不能不正當防衛不是?王者風就一腳踢飛一個椅子,不偏不倚正中光頭。
光頭又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光頭一共帶來五六個人,幾個人抄傢伙就想衝上來,雲菡煙一個箭步從樓梯上衝到王者風身邊,和他背靠背,輕鬆地笑道:“我和你並肩作戰。”
王者風無奈笑笑:“你越來越有暴力傾向了。”
雲菡煙大怒:“光頭還敢威脅你?要是在以前,他下半生就得坐輪椅了。我現在已經收斂多了。你還指責我,還不是爲了你!”
王者風就苦笑:“我有的是辦法整治他們,動手就打人,痛快走痛快。可是也太沒有技術含量了,痛一下就過去了。我要的效果是,讓他們有苦說不出。”
雲菡煙白了王者風一眼:“你真陰險!”
二人還有閒功夫聊天,五六個人就將他們團團圍住,一個人搶先出手,輪起椅子就砸。卻被王者風一腳踢中肚子,頓時倒在地上,疼得滿地打滾。其他人嚇的了一愣,都猶豫着要不要出手,王者風見狀,就急忙小聲對雲菡煙說:“你恨不恨我?”
雲菡煙一愣,“要我做什麼,明說,別拐彎。”
“那好吧。”王者風笑了,“我看這幾個人想跑”真要跑了就沒好戲看了,這樣,我們把他們全部打倒,在打的過程中,你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朝我臉上打一下,用點力,留下手印最好。”
“肯定又想陷害別人?”雲菡煙譏笑王者風,“打你沒問題,打你解恨我正求之不得。”
王者風搖搖頭,雲菡煙什麼時候都不忘衝他要要小性子,算了,好男不和女鬥,讓着她。
果然如王者風所料。剩下的幾個人一見勢頭不對,平常他們作威作福慣了,哪裡見過出手這麼狠的專業人士,一個,個心驚膽戰,轉身就跑。雲菡煙怎會放過他們,上去就連劈帶踢,三下五除二就打倒一片。王者風也沒忘湊上去伸過臉讓雲菡煙去打,雲菡煙說話的時候很衝,真要打王者風的時候,卻下不去手。
王者風只好瞪了她幾眼,雲菡煙只有硬着心,趁人不注意,狠狠打了王者風一個耳光!
一瞬間她想起了蘭谷縣的冬天被王者風斥一頓,又想到京城的冬天,她病了又病,都是爲了這個無情的男人,剛纔的一個耳光就覺得打得非常解氣。
只不過打過之後,見王者風右臉通紅,嘴角都滲出血絲,頓時又心疼起來,眼淚差點掉下來。要不是王者風趕緊用眼光制止她。說不定就當場哭出聲來。雲菡煙心中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完了,越恨他越愛他,這一輩子是和這個冤家糾瘧不清了!
當五六個人被打的東倒西歪到了一地之後,□□終於趕到了。
爲首的□□肥頭大耳,體重至少超過,100公個他一見光頭倒在地上。大叫起來:“牛哥,誰打的?誰敢打你牛哥?反了天了,來人,都抓起來!”
王者風“啪”的一拍桌子:“你叫什麼名字?你是□□,知不知道怎麼執法?上來就喊抓人,知道事情經過嗎?知道是誰先動的手?知道誰是受害者嗎?”
肥頭大耳嚇了一跳,見王者風是個小年輕,臉上還捱了一下,不明白他的來路,不過見他氣勢逼人,就不由心中一跳,先矮了三分,忙說:“我是城關派出所所長鄭少秋,你又是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王者風抓起一個茶杯一下摔在鄭少秋面前:”我是誰?說出來嚇死你!我正在飯店吃飯,這個光頭帶人進來,二話不說就以衛生不達標爲由就要封店。我說衛生達標。他不聽。還要強行封店。結果光頭就讓這五個人亂打亂搶。要不是我的朋友幫我,恐怕我就不止是臉上挨這一下,說不定肋骨也斷了幾根,手腳都斷了。”
王者風囂張的樣子也很象,而且也挺嚇人,鄭少秋不傻,看出了形勢不對,一擺手對手下說:“先保護好現場,都別動。”然後又勉譚露出一絲笑臉,“這個。這個,我一會兒就會查清事實。不過能不能告訴我一下,你是誰?”
“我是誰重要嗎?難道說我是普通百姓,你就偏向光頭他們一夥?如果我是副縣長。你就會偏袒我?”王者風眼睛一瞪,氣勢洶洶地說道,“鄭所長,身爲公安幹警,要秉公執法,要以事實爲準繩,以法律爲依據,嚴懲鬧事份子,還百姓一個公道。”
鄭少秋聽出了味道,王者風的話裡有話,而且口氣一聽就是政府官員說話的腔調,雖然他不認識王者風是誰,不過見他有恃無恐的樣子,又見旁邊雲菡煙漂亮的過份,一看就不是桐縣人,心裡就打定了主意,說話有官腔,幫他的女人又漂亮又有身手,肯定大有來歷,惹不起,就順着他的話做就走了。
“先把現場控制起來,地上的人一個不能放走。”鄭少秋不知道他的英明選擇拯救了他的前途,要是他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的話,現在就會跳起來,狠狠地踹上光頭幾腳來表明立場他指揮人處理好一切,才又來到劉基面前,“老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