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不是已經修成正果了嗎?”鄧天鳴說:“只要咱們離開這兒,你跟朱興貴離婚了,我們就能在一起。我雖然不能給你豪車豪宅,但是我會用心體貼你,關心你的!”
“我指的不是豪車豪宅!”莫纖纖說:“我的想法是和你一樣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我們之間不會這麼順利的。”
“這是因爲幸福來得太快了,你一時無法接受!”鄧天鳴說:“咱們這條路還順利嗎?你想想,咱們從山上摔下來,九死一生,逃過一劫,現在還身處險境。我倒覺得,咱們受的苦已經夠多了。老天對咱們的考驗應該結束了。隨之而來的,應該是幸福的日子。”
莫纖纖又伏在鄧天鳴胸膛,喃喃地說:“但願你說的都是真的!”
第二天,鄧天鳴和莫纖纖吃過剩下的一些煮熟的蝦,繼續找尋出路。
兩人正走在山谷的小道上,忽地,旁邊的灌木叢晃動,一隻野豬躥出,竟是那晚“騷擾”他們的那隻野豬。
莫纖纖嚇了一跳,本能地退縮了幾步,有些驚恐地望着那頭野豬。
“纖纖,別害怕!”鄧天鳴說,一把將莫纖纖拉到自己身後護着。
野豬一動不動,睜着烏黑的眼睛,和鄧天鳴對峙着。
鄧天鳴彎身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狠狠地朝野豬砸過去。野豬吱的一聲叫,往旁邊一躍。但還是慢了些,石塊砸中野豬頸部。野豬撒腿便逃。
“看你往哪裡逃!”鄧天鳴撿起一塊石頭,追過去。
野豬狂奔了幾十米,沒入左邊的一片灌木叢中,沒了蹤影。
“天鳴,算了,別追了!”莫纖纖說,她害怕那頭野豬引來更多野豬,兩人可就麻煩了。
鄧天鳴丟掉手中石塊,拍了拍手,說:“它敢再來,我砸死它,咱們就有野豬肉吃了。”
話音剛落,突然,他腦海了閃過一道亮光。這些日子裡,野豬都躲到哪裡去了?難道那邊“別有天地”?
想到這裡,鄧天鳴牽着莫纖纖的手,說:“纖纖,走,咱們到那邊看看去!”
莫纖纖不解地問道:“你要幹嗎?還想打死野豬吃野豬肉?小心那邊有野豬羣!”
鄧天鳴說:“應該不會!要是有野豬羣,那畜生肯定早就引來攻擊咱們了。過去看看吧,說不定那邊有出路呢!”
“好吧!”莫纖纖說。
儘管猜測那邊應該不會有野豬羣,鄧天鳴和莫纖纖還是撿了石塊握在手裡,以防萬一。做好準備,兩人舉步朝左邊野豬消失的灌木叢走去。
那是一片比人還高的灌木叢。撥開荊棘,小心翼翼地走了大概兩百多米,兩人終於穿過那片灌木叢。眼前卻仍然是陡峭的大山,並無出路。
“咱們來過這裡的!”莫纖纖說。
鄧天鳴看了看四周的地形,想起來了。兩人剛摔下來的那天,確實到過這裡尋找出路。那天,莫纖纖先自己來到這裡。之後,她找不到回去的路,在灌木叢的這頭大聲喊鄧天鳴的名字。鄧天鳴
聽到她的叫喊之後,穿過灌木叢,把她領出來。
“看來這裡也沒有出路了!”鄧天鳴失望地說。
莫纖纖失望地說:“天鳴,這裡四周環山,是個死谷,咱們好像沒有出路了。難不成,這裡是咱們的葬身之地?”
鄧天鳴走過去,摟着她的肩膀,說:“纖纖,別灰心喪氣,咱們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忽地,鄧天鳴想到了什麼,眉頭緊鎖着。
“怎麼了,天鳴?”見鄧天鳴神色不對,莫纖纖問道。
“纖纖,你不覺得事情有點奇怪嗎?”鄧天鳴問道。
“怎麼個奇怪法?哪裡不對勁了?”莫纖纖問道。
“你回想一下,前來接思鳴的兩名男子中,有一人搶過思鳴逃跑了。另一人應該和那人不是一夥的,他看到咱們倆墜崖了,爲什麼不告訴朱興貴?朱興貴爲何不派人來找尋?”鄧天鳴說。
聽鄧天鳴這麼說,莫纖纖也皺了皺眉頭,沉思片刻,才嘆息說:“可能那人和搶奪思鳴的人是一夥兒的吧!”
鄧天鳴想想,也只有這種可能了。否則的話,朱興貴那麼愛莫纖纖,他要是知道莫纖纖墜崖,無論如何都來找尋的。可這麼多天過去了,他們都沒見人影。
鄧天鳴擡頭望着高聳入天的懸崖,先是微微地皺了皺眉頭,繼而突然眼睛彷彿被瞬間點亮的燈泡般亮起來。
“纖纖,你看!”鄧天鳴指着懸崖,驚喜地叫道。
“怎麼了?”莫纖纖隨着鄧天鳴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雜生着灌木的陡峭崖壁上,垂掛下來一條手腕般粗的古藤,古藤還是生長着的,有綠葉生長其上。遠遠看去,這條古藤彷彿從天上垂下來的一條繩索。
“這條古藤是咱們的救命繩索啊!”鄧天鳴高興地說。
莫纖纖皺了皺眉頭,說:“懸崖那麼高,咱們能爬上去嗎?”
鄧天鳴說:“爲了活命,就算爬不上,咱們也要拼死一試,這是咱們唯一的生存機會。”
莫纖纖說:“還不知道這條古藤牢不牢固呢!”
“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鄧天鳴說,那天,他光顧着帶莫纖纖走出灌木叢,竟沒注意到這條古藤。
鄧天鳴走過去,抓着古藤,使勁地扯了扯,古藤巋然不動,依然從渺茫的崖頂掛下來。
“纖纖,古藤沒問題,非常牢固!”鄧天鳴轉頭對莫纖纖說。
莫纖纖走過去,抓住古藤,也使盡全力地扯了扯。果然,古藤非常牢固,估計承受兩個人的攀爬完全沒問題。
“古藤雖然牢固,可是懸崖那麼陡峭那麼高,爬上去會費很大的勁的,咱們能行嗎?”莫纖纖問道。
“能!一定能的!讓我來揹你攀爬!”鄧天鳴說。
“不行,要爬我自己爬好了!”莫纖纖說。
“纖纖,你就別固執了!”鄧天鳴說:“我在大學的時候,參加過學校攀爬協會,有豐富的攀爬經驗。我揹你攀爬安全係數更高些。”
“可是,我那麼重
,你揹着我爬會很吃力的!”莫纖纖說。
“是有點吃力,但是,總比你這個沒經驗的菜鳥自己攀爬好。你想想,如果讓你自己攀爬,萬一你在半山腰出了什麼問題,我怎麼救你?”鄧天鳴說。
莫纖纖聽他說的有道理,默不作聲。
鄧天鳴又擡頭看了一眼高聳入天的懸崖,臉色非常凝重地說:“而且,我揹着你攀爬,萬一出了什麼問題,咱們一塊承擔,要死就死在一塊!今生今世,我永遠不和你分離!”
說完,鄧天鳴轉頭深情地看着莫纖纖。
莫纖纖回報以深情的目光,說:“好吧,就按照你說的,讓你揹我攀爬吧,要死就死在一塊。”
爲了有充足的體力攀爬,兩人返回小穴裡好好地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兩人把釣上來的蝦全部吃掉,然後來到山腳下,開始爬山。
鄧天鳴拿石頭砍下一段粗藤,將莫纖纖綁在自己身上。莫纖纖便彷彿一個孩子伏在父親的背上似的,緊緊地貼着他。他感到後背一陣柔軟,她可是他最心愛的女人,他必須帶着她安全地離開這兒!
“纖纖,準備好了嗎?”鄧天鳴問道。
背後的莫纖纖說:“嗯,準備好了!你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鄧天鳴說。
鄧天鳴擡頭看了一眼高聳的山峰,深呼吸一口,雙手抓着古藤,咬咬牙,狠一發力,雙腳踩着崖壁,開始慢慢往上爬。
懸崖如一把長劍,直刺蒼穹。
崖壁上,鄧天鳴揹着莫纖纖宛如母猴揹着小猴似的攀爬着。
崖壁雖然陡峭,卻凹凸不平。這給鄧天鳴攀爬,提供了有益的幫助。每當攀爬累了,他便踩着崖壁上凸出來的岩石,休息一會兒,讓自己和莫纖纖喝幾口水。水是他們用撿到那個鐵壺裝的。昨天晚上,他們入睡之前,用鐵壺少了一壺開水。
隨着越爬越高,山間的風陣陣吹來,帶着絲絲涼意,彷彿空調機吹出來的風,拂在臉上非常愜意。
剛開始的十幾分鍾,鄧天鳴爬得很輕鬆。隨着越爬越高,他漸漸感到吃力。畢竟,他在谷底捱餓了多天,體力損耗過大。加上,他又放血煮給莫纖纖喝。體能跟以前相比,已經大打折扣。
但是,不管多累多艱難,他都咬牙堅持。他肩上揹着心愛的女人。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讓她活着離開這兒。他們的孩子還沒有音訊,他們必須回去找到他,告訴他,誰纔是他的親生父母。他們要是遇難了,朱思鳴的身世也許就永遠是個謎了。
趴在鄧天鳴背上的莫纖纖也和鄧天鳴有同樣的想法,她活着出去的念頭非常強烈。最大的願望,還是爲了兒子朱思鳴。她那母愛無時不刻氾濫着,她得回去看看兒子,他是否安全無事?他是否受到驚嚇?她得回去安慰他。
“纖纖,天空美麗嗎?”鄧天鳴問道。
“嗯,很美麗!”莫纖纖說。
“既然天空很美麗,你就一直看着天空,知道嗎?”鄧天鳴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