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天鳴本來已經夠沮喪,撥不通黃芳芳的電話,他更是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不明朗的前途,使他認定,黃芳芳必定已經對他徹底失望。她關機肯定是不想再和他聯繫,甚至從此斷絕交往。
事業和愛情雙雙遭受打擊,鄧天鳴有種天快塌下來的感覺。向來很少喝酒的他,買了一瓶高度數白酒,在宿舍裡自斟自飲。這白酒度數高達五十八度,平常,鄧天鳴喝十幾度的葡萄酒都要臉紅,這種白酒下肚就更不用說了。
俗話說,酒不醉人人自醉!鄧天鳴心情本來就不好,白酒才喝了三分之一便半醉了,腦袋發脹發痛,眼前的景物開始晃動起來,好像電影中地震的畫面。
“鄧天鳴,你不中用!你不是想要在仕途上青雲直上,實現你心底的秘密嗎?爲何才走上工作崗位沒多久就被人下放到鄉村小學?你的能力去哪裡了?......狗X的林明,你有什麼能耐?你不就有那麼點關係嗎?你猖狂什麼?你如果你侵佔我的勞動果實,你有什麼資格評上優秀員工和提幹?你個小混混,你個王八蛋......”
鄧天鳴一邊喝酒,一邊罵。罵着罵着,他傷心地痛哭起來。面對這不明朗的前途,他感到很迷茫很惶恐,他擔心自己撐不下去,繼續沉淪下去。青春短暫,他生怕自己在碌碌無爲中虛度光陰!
一陣手機響聲,在寂靜的小房間裡響起。
鄧天鳴拿起手機,看都沒看手機號碼,便按下接聽鍵。
“鄧天鳴,你在哪兒呢?我去你家,房東跟我說,你搬走了!”話筒裡傳出的竟是鄧文英的聲音。
“文英,你有什麼事嗎?”
“你別問我有什麼事,你到底在哪兒嘛?”
這個村姑語氣挺橫的,好像她是天王老子似的!鄧天鳴苦笑了一聲,把他的新住址告訴她。
不一會兒,鄧文英手裡拎着個黑色的袋子敲開他家門,她身上穿着一條花布連衣裙,裙子上半身很緊身,將她的胸部挺得老高,領口也很低,那一抹雪白晃得鄧天鳴眼花。
“哎呀,怎麼酒味這麼濃?你家變酒廠了呀,鄧天鳴?”鄧文英皺了皺眉頭,將手中的袋子放在茶几上,轉身看到桌子上剩下的半瓶白酒,柳眉又擰成了一團:“鄧天鳴,你怎麼回事?怎麼喝這麼多酒?”
“文英,你有什麼事嗎?”鄧天鳴醉眼朦朧地看着鄧文英。
“鄧天鳴,你什麼意思?是不是我沒事就不能來了?不管怎麼說,咱倆是朋友對吧?有你這麼對待朋友的嗎?”鄧文英一點都不拿自己當外人,拉過一把椅子,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
“文英對不起,你平常什麼時候來,我都熱情歡迎你,但是今天不行,今天我心情不好!”鄧天鳴拿過酒瓶,猛灌了一口酒。
“都醉成這樣了,還喝?把酒瓶給我!”鄧文英一把奪下酒瓶,放到茶几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心情不好?”
“別問什麼事,我的事你管不着!”鄧天鳴倒在沙發上,將雙腿擱在沙發把手上,這會兒,酒勁上來,他已經有了八分醉,只覺得腦袋快要爆炸掉似的,劇烈地疼痛。
“你不讓我管,我偏要管!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喝成這樣?”鄧文英用帶着命令的口吻問道。
“我……”鄧天鳴想把事情的原委告訴鄧文英,可話還沒說出口,他喉嚨便彷彿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似的,難過得說不下去。趁鄧文英不注意,他拿過酒瓶,又灌了一口酒。
“哎,你別喝了!”鄧文英奪過酒瓶:“是不是那個小妖精把你甩了?”
上次來鄧天鳴家,鄧文英偶遇黃芳芳,女人的敏感使她猜測,黃芳芳和鄧天鳴在談感情。她心裡酸溜溜的。自從認識鄧天鳴,她不知不覺地對鄧天鳴有了好感。當她驚覺時,竟然無法將鄧天鳴從腦海裡抹去。爲此,她不知道多少個夜晚暗暗難過。
鄧天鳴工作上發生的變故,她還不知道,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鄧天鳴肯定是被黃芳芳給甩了。她暗暗地高興,同時又替他難過。
“什麼小妖精?小妖精在哪兒?我
不信鬼神,我家沒有小妖精!”在酒精的刺激下,鄧天鳴的意識已經模糊,開始答非所問。
“我是說,你感情上是不是遇到挫折了?”
“感情遇到挫折?”一提到感情,鄧天鳴腦海裡閃現出李喬蓮的面容,忽地,這張面孔變成了黃芳芳,心跟着劇痛。他現在不但工作遇到挫折,感情上黃芳芳也不理睬他了!他的人生竟如此失敗!
“我的意思是,是不是那個黃芳芳不跟你好了?”鄧文英以複雜的目光看着鄧天鳴。那次,她大罵了黃芳芳之後,鄧天鳴告訴過她,他跟黃芳芳是同事。她一直暗中把黃芳芳當情敵,因而至今仍記得黃芳芳的名字。
“文英,別提她了好嗎?”鄧天鳴聯繫不上黃芳芳,想當然地以爲,黃芳芳有意疏遠他,他心裡自然難過。
“我早就告訴過你,這小妖精靠不住,這下相信了吧?”鄧文英遭遇過感情上的背叛,能體會到鄧天鳴此刻的心情,她的火一下就上來了,黃芳芳要是在她跟前,她非扇她幾耳光不可。這纔跟鄧天鳴好多久?這麼快就把鄧天鳴給甩了,什麼人這是!
“她靠不住,那彭帥呢?他靠得住嗎?”鄧天鳴訕笑了一下,按照他的性格,他是不會取笑鄧文英的,畢竟這是傷人心的事。問道是,他現在已經深醉,話不由己,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哪裡考慮後果?
鄧天鳴不提彭帥便罷,他這麼一提立即戳到了鄧文英的痛處。
鄧文英又生氣又難過,吼道:“鄧天鳴,別跟我提這個人,我不想說惡毒的話,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這個人在我心裡早死了!”
“嘻嘻!難過了吧?剛纔還安慰我呢,切!既然都是天涯淪落人,那就一起喝酒吧?敢不敢?”已經醉酒的鄧天鳴伸手去拿酒瓶,卻被鄧文英奪了過來。
“鄧天鳴,你不是想喝酒嗎,行,我陪你喝!”被鄧天鳴勾起了心事,又被鄧天鳴如此刺激,鄧文英那有點剛烈的性格哪裡守得了?她拿過來兩個酒杯,倒了滿滿兩杯酒,和鄧天鳴對飲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