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純暗暗冷笑了一聲,果然不出所料,原來和“書香門第”一樣也有暗道。他立即用對講機通知了守在外圍的于飛:“于飛,錢霖達的加長奔馳衝出了後院,你立即帶人堵截,記住,一定要留活口。”
等在在後院的于飛得到命令,將警車橫在了路中央,拉響了警車的警笛。
加長奔馳早有準備,它轟鳴着猛衝過來。
“閃開!”于飛急忙一聲大喊,攔在路中間的幾名刑警同時躍起,躲過了奔馳的衝撞。
警車被撞得直接飛了出去。
奔馳車絲毫沒有減速,如瘋牛狂奔一般飛馳而去,因爲油門過大,車尾冒出了一股濃黑的煙霧。
于飛舉起了手槍想射擊輪胎,但是煙霧瀰漫中難以鎖定運動中的目標,又擔心傷及無辜,始終沒敢開槍,就在這一閃念之間,奔馳車已經消失在燈火闌珊的夜色中。
于飛急忙收了槍,跳上另外的一輛警車,風馳電掣地向加長奔馳逃匿的方向追去。
在110指揮中心的協調指揮下,加長奔馳車被警車圍追堵截,眼看在一處出城處的高架橋下無路可逃了,卻突然轉向逆行,強行開上了繞城公路的環線。
斜刺裡衝上來一輛逆行的加長奔馳,正常行駛的幾輛車紛紛避讓,好在大半夜裡繞城公路上的車輛稀少,纔沒有引發惡性追尾事故,奔馳車根本不管不顧,強行撞開阻擋在前面的車輛,繼續往前逃竄。
于飛的警車沒有上繞城公路的高架逆行,而是拉響警報在高架橋下同步追蹤,指揮中心不停頓地將奔馳車的所在位置及時向于飛通報,儘管一路上闖了好幾個紅燈,但是由於要避讓行人和車輛,還是落後了奔馳車一段距離。
奔馳車在繞城公路的一個連接交叉口回到了右側的車道,很快衝到了出城口,往清遠市的方向飛馳。
等到于飛追到臨江市與清遠市的連接公路時,已經有一輛警車拉響了警報緊緊咬住了加長奔馳車。
于飛開始並沒有太在意,只以爲是清遠市警方接到通報提前趕過來攔截的,後來追近了才發現,那是局裡唯一的一輛沃爾沃,被喬萬鵬以搜捕魏鳴國爲名開出來了。
于飛加大油門追了上去。
一旦奔馳車衝上了進入山區的盤山公路,一種可能是驚慌之中衝下山崖,車毀人亡,一種可能是鑽進了清遠山區,給追捕增大難度。
喬萬鵬會不會要掩護錢霖達出逃呢?于飛不由得暗暗擔憂起來。
在高速公路上,奔馳有着明顯的優勢,但是到了道路狀況較差的省道上,加長奔馳就暴露出了靈活性不夠的缺陷。
很快,喬萬鵬的沃爾沃與于飛的獵豹漸漸迫近了加長奔馳。
突然,沃爾沃警車加速從側面橫靠了上去,貼近了奔馳,並且發出了警告:“停車,再不停車我就開槍了。”
加長奔馳根本不理會喬萬鵬的警告,一打方向,竟然強行撞向沃爾沃警車,在喬萬鵬閃開的一瞬間,再次衝向了上山的道路。
喬萬鵬的沃爾沃和于飛的獵豹,緊緊地咬住加長奔馳不放。
再次迫近的時候,加長奔馳裡的駕駛座上探出一個腦袋來,胡亂地向後面開了幾槍。
好在這傢伙沒有邊開車邊射擊的功夫,這幾槍都沒有命中目標,子彈不知道飛到了哪裡。
喬萬鵬當即舉槍還擊,子彈打在了奔馳車的尾蓋上,激起了一串火花。
加長奔馳車加快了車速。
喬萬鵬緊追不捨,仍然在不間斷的射擊。
“砰、砰……”只聽到一陣槍聲,子彈叮叮噹噹地打在奔馳車的尾蓋上,火花四濺。
于飛在後面看得心急如焚。
由於喬萬鵬在射擊過程中降低了車速,于飛的獵豹拼命加速,終於搶在了沃爾沃的前頭,迫使喬萬鵬停止了射擊。
大概是受到了驚嚇,奔馳車終於在進山的路口失去了控制,一頭撞在了路邊的護欄上,只聽“嘭”的一聲巨響,加長奔馳就像一頭透支了體力的老牛,側躺在地上,車窗的擋風玻璃已經炸裂成了蜘蛛網狀,公路邊上的護欄被撞得七扭八歪。
這時只見一個胖乎乎的人從地上爬了出來,高舉着雙手說:“別開槍……別開槍……我投案自首。”
“不許動!跪下,雙手抱頭!”于飛和車上的特警隊員一齊從車裡衝了出來,舉着手槍呵斥道。
“別開槍……我是孟亮,別開槍,我要檢舉立功……我有重要情報……”孟亮舉起雙手,哆哆嗦嗦地跪在了地上。
隨即,喬萬鵬拎着槍從沃爾沃車裡衝了下來,大喊道:“注意,他手裡有槍。”
于飛扭頭一看,喬萬鵬手裡的槍已經對準了孟亮的腦袋。
“不好,他要殺人滅口。”于飛顧不得多想,一個側撲,懶腰抱住了喬萬鵬。
喬萬鵬射出的子彈飛向了天空。
于飛與喬萬鵬同時倒地,扭打在了一起。
刑警支隊長和副局長打起來了,特警戰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于飛死死按住了喬萬鵬持槍的手,嘴裡在大喊:“保護好證人。”
喬萬鵬也在喊:“不要放跑了罪犯。”
“他是內奸!”
“他是內奸!”
喬萬鵬和于飛幾乎同時喊出了同樣的話。
兩名特警戰士給孟亮戴上了手銬,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又有幾輛警車呼嘯而至。
就在喬萬鵬一愣神的功夫,于飛鬆開了按住喬萬鵬的手,掏出了手銬,翻滾中將自己的右手與喬萬鵬的左手銬在了一起。
喬萬鵬絕望了,他猛一用力,掙扎着站了起來,順勢用戴着手銬的左手鎖住了于飛的脖子,將於飛整個人攬在了胸前,槍口指向了于飛的腦門。
“喬萬鵬,把槍放下!”溫純走下了車,一聲斷喝。
張威和一大排的特警隊員站在了溫純的身邊,他們齊聲在喊:“把槍放下!”
喬萬鵬扭過頭,他沒看張威和特警們一眼,只盯着溫純。他的眼睛血紅,那是一個男人徹底慘敗後發出的最後一絲血性,這一絲血性足以讓他瘋狂。
“哈哈哈,溫純,你想升官,想立功,就拿你兄弟的命來換吧。”喬萬鵬發出了一陣狂笑,既是痛苦的無奈,也包含着拼死的狂妄。
于飛後悔了,後悔剛纔沒有一槍直接幹掉喬萬鵬。他並不怕被喬萬鵬控制,他最怕的就是溫純會來到現場,如果換了是其他的人,喬萬鵬實施威脅和訛詐的分量就輕得多。
“把槍放下!”張威叫了一聲,雙手舉着槍,嘗試着往前走。
“姓溫的,你讓他退下,有本事你自己過來替他收屍。”喬萬鵬一邊叫囂,一邊用槍口牢牢頂着于飛的頭。
喬萬鵬知道于飛在溫純心目中的地位。
溫純毫不猶豫地往前跨了一步,攔在了張威的面前,低聲說:“張威,你退回去,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張威很不情願地退後了一步,喬萬鵬嘲笑道:“姓溫的,你還算個男人,就走過來,你他媽要是裝孫子,老子就讓他的腦袋開花!”
“溫純,你別過來,他跑不掉的。”于飛冒着巨大的危險,衝着溫純喝了一聲。
溫純沒有理會,他相信自己能應付了這危險的局面。
“走啊,走開啊!”于飛又喊了一聲。
喬萬鵬用槍敲向了于飛的嘴巴,鮮血從於飛的嘴邊流了出來。
“你充什麼好漢,我叫你嘴硬,!”喬萬鵬的臉變了形,聲音如一頭餓狼發出來的,嘶啞、乾澀、刺耳。
溫純站在喬萬鵬面前,巋然不動,冷靜地說:“喬萬鵬,你看看你還能跑得掉了嗎?自首吧,你還能有一條活路。”
“姓溫的,想讓我投案自首是不是,想踩着兄弟的屍體往上爬是不是?呸,做夢去吧,你要敢再往前走一步,大家一起死。”喬萬鵬揮舞着手裡的槍,手舞足蹈地嚎叫着。
特警們的槍口都指向了喬萬鵬,卻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局面陷入了僵持。
喬萬鵬用槍逼着于飛,慢慢地朝沃爾沃警車走過去。
東方已經露出了一些白光,天快要亮了。
溫純看清楚了,喬萬鵬還想活命。
“喬萬鵬,你放開于飛,我們好好談談,拿我做人質也行。”溫純故意裝作沒看見兩人銬在一起的手銬,想辦法拖延時間,伺機解救于飛。
“哼,滾一邊去,老子玩這一套的時候,你還沒穿上這身皮呢。”喬萬鵬冷笑着,氣焰囂張,根本沒有把溫純的話當一回事。
溫純不敢亂開口了,這時候一句話激怒了喬萬鵬,就有可能給於飛帶來死亡。
這傢伙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邊緣。
一步,兩步,三步,眼看這喬萬鵬挾持着于飛,就要走到沃爾沃的車邊了。
又一輛警車飛馳而來,下來的是李建軍和明月。
看到李建軍高大而又威嚴的身影,喬萬鵬持槍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喬萬鵬,你這個狗東西,有種你衝老子開槍。”李建軍大踏步地走了過來,拍着胸脯大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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