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清醒後的宋惠雲給陳功做了豐盛的早餐,兩人飯間都很客氣,就像兩個第一次相親的男女。陳功還得趕着去富海市找魏書琴,吃過早飯便要告辭。
“我得走了,宋姐。”久久沒有說話聲,陳功傳來離開的話
“走那麼急幹嘛,不再坐會兒了,那你路上慢點。”宋惠雲雖然嘴上說着,但心裡很矛盾,一方面希望陳功留下,另一方面又不知道怎麼面對。
“嗯,知道,別喝酒了,心裡煩可以找我聊天,走了宋姐。”說完陳功打開了房門。
“等等。”宋惠雲叫住陳功。
“怎麼了,宋姐。”陳功轉過頭。
“你的外套拿着,可別冷壞了。哦,對了,你來這麼久也沒和你聊過工作,你們青河鎮年後將有大的變動,第一次變動在節後第一天,第二次變動來的時候,你就是主任了,好好幹。”宋惠雲親自把外套披在陳功身上,並狠狠的擁抱了一下。
陳功當然沒有“反抗”,他了解宋惠雲敢愛敢恨的性格。
陳功繼續開着他的哈飛路寶,路上想着宋惠雲提到調整的事兒,算了不想了,先把這幾天玩了再說,陳功心裡仍在回味着昨夜的激情。
魏書琴果然是一個工作狂兼休閒狂,工作認真,玩起來比工作還認真,魏書琴帶着陳功去了遊樂場,鬧着要和陳功坐三次過山車,陳功心裡已經把遊樂場的管理人員罵了個遍,這大年初一的,居然壓榨員工上班,玩弄他們這些大年初一無所是事的人,但這無所是事的人也太多了吧,雖然沒有一般的週末火,但也是滿場人頭。
陳功第三次從過山車上下來,馬上尋找廁所。
“還玩不?過癮吧。”魏書琴拍着陳功的背。
“還玩?我現在連碰碰車都不敢坐了,我想……我想……”嘩的一聲,陳功沒忍住,吐在了草叢裡。
“喲,好惡心,我去買點礦泉水來。”魏書琴很體貼。
兩人瘋狂的一直玩到下午5點,“好了,走了,玩夠了,看你樣子,你好像沒玩夠呀,陳功。”魏書琴看着陳功一副1949年秋天解放了的感覺。
“啊,夠了夠了,太好玩了,今天實在太累,改天陪美女來。”陳功連忙解釋。
兩人有說有笑來到停車場,咚一聲,一個車輛撞擊聲傳來,陳功往聲音來源處望去,“是我的哈飛呀!”
陳功一口氣衝到車子邊,他的哈飛車頭保險槓已經掉在地上,一邊的車燈全碎掉了。陳功氣得直抓狂,倒車也能把車撞這樣,什麼車這麼牛,一看車尾緊貼哈飛的車子,是輛悍馬,陳功服了,果然是汽車中的戰鬥機。
悍馬車的駕駛室裡走出氣焰囂張的一個年輕人,“哇,撞得這麼厲害,你是怎麼開車的?”
那駕駛員居然責備起了陳功來,陳功一頭霧水,“是你的車撞到我的車了,應該是這樣吧。”
“你少推責任,不是我的車子硬,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我的安全,私了還是公了。”
這人這麼拽,欺我的是破車呀,“私了吧,你給我修好,再賠我兩千塊精神損失費,剛纔的聲音我可嚇壞了,公了的話就算了,我這是政府的車,你說我欺負你。”陳功也轉着彎的和那人擡起扛來。
“喲,我好怕啊,你哪級政府的?是個縣長還是局長?”那人顯然覺得開哈飛路寶出來的人是沒有什麼背景的。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素質低下,呸!”魏書琴走了過來,吐了把口水在那人鞋邊。
“婆媳罵街啊,我告訴你們,就算是縣長來了,局長來了,見到我們董事長也是很客氣的。”看來領導的駕駛員果然是半個領導,見多識廣,口氣也頗大。
“陳功,不和他纏糾,我報個案。”魏書琴走到一邊撥了110。
交警的效率確實很快,六分鐘不到的時間,已經有一名騎着摩托車的警察過來。
“同志,請出示一下您的駕駛證和行駛證。”交警對陳功講道。
陳功使着勁兒才把車門給打開,拿出兩證,遞給交警。
“新橋區青河鎮政府的,你的,拿出來看看。”交警又對那男人說。
“哼,小鄉鎮的玩意兒。”男人哼一聲進了悍馬車的駕駛室。
“拿去!”男人甩手拍在交警手心。
交警看了看,心想這事兒還難辦了,這家公司來頭大,而且這輛車看來是公司高層的車。交警想了想,“我看這樣,你們都各自報保險公司,責任一人一半,反正不用自己掏錢,就是麻煩些。”
“不行啊,警察同志,我的車在這裡動都沒動,報保險是得報,責任我可不管,這不是誰不誰的問題,是原則問題。”陳功也固執起來,我沒錯憑什麼要承擔錯誤。
交警聽了看着陳功,心裡想着,你也不看看人傢什麼車,沒有來頭的敢開這車,你一個效區鄉鎮的,還真以爲這市區裡也是你們那一畝三分地。
“好了好了,我看看再說,同志,你把你的悍馬車往前開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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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馬車前行了一米停了下來,一個似曾相似的車牌進入陳功眼裡——南A16888。
陳功腦子裡彷彿下一秒就想出是誰來,一個性感的聲音傳來,“出了什麼事兒,小劉。”
“蕭總,您的車子被那哈飛給撞了。”那男人臉皮真夠厚。
陳功和蕭總對視了一下,海天房產,蕭星雅!
“蕭姐,是你啊,不好意思。”陳功對美女是永遠不免役的。
“是你,陳功是吧。”蕭星雅一隻手在胸前橫放,另一隻手搭在上面,用手指輕泯着嘴脣。
“又不是你的錯,明明是他們車子把我們的撞了,陳功,你怎麼說得好像自己的錯。”魏書琴又跳了出來,她可不服氣,居然認識,還是個美女,有多美,比起我來還……還不是相不多。蕭星雅確實很美,很妖豔的美。
蕭星雅打量着魏書琴,這女孩應該在什麼地方見過,幾秒鐘後,是他的女兒。
“小劉,到底怎麼回事兒,說實話,原原本本的講。”蕭星雅對小劉瞪着眼。
“蕭總,是我不小心撞上他們的車。對不起,同志,還有這位美女,我下次一定注意。”小劉心裡可不好受,給蕭總開了兩個月車了,到哪裡不是牛人,這開破哈飛的居然認識蕭總。
“什麼下次,我看你那態度就是在外面囂張慣了,道歉,我不接受,你這賊喊捉賊的事兒就得去警察局裡交待,誰知道你還幹過什麼壞事兒。美女姐姐,我跟你說啊,這小子……”魏書琴把剛纔的經過講給了蕭星雅聽。
“小劉,你不用來公司上班了,我們公司不需要你這種沒有素質的人。”蕭星雅對着小劉講道。
“蕭總,我以後不會了,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看在我叔叔的份上,行嗎,”小劉懇求着。
“我就是看在你叔叔份上,已經容惹過你兩次了,事不過三,你已經沒機會了,車子我自己開回去,你可以走了。”蕭星雅轉過身,沒有再理小劉。
“狠,那個新橋什麼鄉鎮的人,你有種,這事兒沒完。”放下話,小劉怒衝衝的走了。
“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了,是我管理鬆散,修車錢算我的,張秘書,馬上和陳功去銀行轉五萬塊。”蕭星雅對他旁邊的一個裝西服的人說。
“算了蕭總,小事兒,有保險公司。”陳功不好意思收。
“什麼算了,賠錢你該拿的,你傻的啊。”魏書琴又跳了出來,然後對陳功小聲說道,“有錢不要,你白癡呀,你車拿保險去報了,錢自己放包裡,五萬呀,可是你這個小公務員一年左右的所有收入。”魏書琴很關心陳功,替他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是,蕭總。陳哥,您是哪個銀行的卡……。”張秘書很恭敬,和陳功一同向街對面走去。
“魏小姐怎麼和陳功在一起,你們什麼關係?還單獨相約來遊樂場玩”蕭星雅笑着問魏書琴。
“你,你怎麼知道我姓魏的?”魏書琴很疑惑,這女人是誰。
“海天房產,蕭星雅,我在你父親的辦公桌上照片上見過你,美女可是會跟我留下深刻印象的。”難怪這女人會大方給出五萬塊賠償,原來不是衝着和陳功認識,對呀,陳功有何能量讓這女人讓步,原來是給魏書琴的面子。
魏書琴可是記者,當然聽過這響噹噹的名字,就算是富海本地普通人,對海天房產也是如雷貫耳,原來是海天房產的董事長兼總裁,海天房產是富海市本地民營企業,南部省十大房地產企業之一,在富海市更是一個龐然大物,與各級政府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據傳聞也帶有黑社會性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