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呀,區長哈哈大笑起來,“就你,你知道我身後站着誰嗎?廣中市市長便是我的後臺。”
廣中市這個副省級城市,市長自然是副省級領導,區長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人能將他們連根拔起。
有的事情區長是不敢講出來的,就眼前這屍體是誰幹的,都不是尋常人。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廣中市市長跟在市委書記的身後來到了現場,他們已經知道了,是新任的省長進行現場辦公,樣子他們已經記得滾瓜爛熟了,在網上不知道研究了多久陳功的履歷。
“陳省長!”
市委書記老遠便笑着伸手迎過來。
來了,終於來了,自己得好好問一問這省會城市爲何管理如此混亂,陳功裝作不知情,輕視了一眼,“你誰呀?”
“哦,陳省長,我是廣南省委常委、廣中市委書記馮安,這位是廣中市委副書記、廣中市市長張遼,對不起領導,我們來晚了來晚了。”
馮安介紹起來,一直陪着笑臉,看到這裡的景像他知道,省長一定生氣了。
事情在路上張遼已經向他作了彙報,他根本不知情,不過這事情牽扯太複雜了,他也不能不管。
看到陳功臉上生氣的表情,馮安接着說道,“陳省長,一路辛苦了,我們送您到省委見一見賀書記。”
“見肯定是要見的,不過先把這裡的事情處理了,這裡有一具屍體,讓你們市公安局接手,請法醫驗一驗,我要知道他是如何死亡的。”
陳功指着這具男屍。
此時,衆人馬上炸開了鍋,這人居然是省長!
女人馬上雙膝跪地,移到陳功的面前,“省長!省長您得爲我作主呀,我男人就是被這些警察活活打死的,他們非說是心臟病發而死,我男人根本沒有心臟病,沒有!”
剛纔說話理直氣壯的區長已經腿軟了,雖說自己的後臺來了,不過沒用啊,看着張遼那孫子樣,區長覺得自己有些懵了,這裡也能碰上一個省長!
區長趁陳功和馮安談話,馬上退到了張遼的身邊,小聲的講着,“張市長,事情不好辦,這省長要公開屍體的化驗結果。”
馮安瞅了區長一眼,這事情不明擺着嗎,急什麼呀,“我們有分寸。”
馮安接到陳功的指示,不像區長那樣的東拉西扯,他可是馬上安排起來,“你們把屍體送到市公安局去,按程序進行檢驗,剛纔參與了搶屍的人員,一律記過處份。”
陳功點了點頭,還是市委書記有魄力,“我再補充兩點,剛纔手持警棍想對這女人進行毆打的警察,開除處理,目無領導、出言不馴、有恃無恐的區領導,我看他得挪一挪位子了。”
馮安知道新省長的強勢,就算要和他抗衡,也不是自己,“好的,我會按照陳省長指示馬上落實。”
總算來了一個講道理的,剛纔陳功還真有些秀才遇到兵的感覺。
馮安和張遼親自把陳功送到了省委,到了省委書記賀定平的辦公室門口,兩人才匆匆離開。
“張市長,這事情可雖你默許的,陳省長追究起來你得去頂上。”馮安馬上推卸起責任。
張遼一聽可不高興了,不過誰讓馮安頭上多一個省委常委的銜,級別一下子拉開了,“頂就頂吧,反正又不是我的事兒,我也是奉命行事。”
張遼上了自己的車,馬上聯繫起來,“劉書記,是我,張遼,我向您彙報一下……”
盧峰可不方便進去,所以在旁邊辦公室裡找了張椅子坐下。
“陳省長,哈哈,我等你很久了。”
賀定平,廣南省委書記,王系中人,也是一位中年幹部,廣南省這種高度開放的地方,需要這種與時俱進、敢創新的幹部。
賀定平很給陳功面子,主動離開了自己的椅子,陪陳功坐在了沙發上面,沒有用一種上下級的關係來對待。
賀定平叫來秘書,陳省長離開之前,他一個人也不見,電話也不會接。
陳功見賀定平如此重視,馬上好感劇增,他對賀定平是調查過的,這人四十八歲,在省部級這層面裡算是年輕幹部了,一直從事着經濟工作,曾擔任過華夏人民銀行副行長、發改委副主任、國家審計署審計長。
賀定平到廣南省的日子不長,才半年,陳功認爲,他同樣是來這裡保證經濟穩定的,和自己的任務相同。
“賀書記,我可是久聞你的大名了,一直都想向你學習學習。”
“不敢當呀,陳功,你的事蹟我聽說過,就連搞足球也能玩兒得風生水起,有你和我搭班子,我有信心讓廣南省再度騰飛起來。”
賀定平拍着陳功的肩膀。
陳功也隨意起來,聊起了剛纔發生的事情。
賀定平拍起了茶几,上面的杯子差點兒抖出水來,“太不像話了!現在什麼年代了,廣南省是一個法制高度集中的地區,陳省長,我覺得你也便宜那幾個人了,要是被我逮住,統統開掉。”
陳功此時真搞不明白了,近說這麼明目張膽的事情,這賀定平不會不知道吧,不過看他的樣子,還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辦公室或會議室的時候呆久了,有些事情看不到真像。
“賀書記,我是個心軟的人,有個教訓便成了,把人往死路上逼,這不太厚道。賀書記,你來廣南省的時間長一些,能給我講一講這裡的格局嗎,我剛來,摸不着頭腦呀。”
賀定平站了起來,兩手放在背後,“陳老弟呀,說來慚愧,我到廣南省半年時間了,其實這省裡的事情我說話不上算,你知道現在這廣南省實際的一把手是誰嗎?”
陳功聽了也十分好奇,不是書記說了算嗎?自己這個省長也剛到,“誰?”
“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劉嚴!我到廣南省之前便知道此人,他作風很霸道,一直罷佔着公安廳長的職務,在和平年代,公安就是武器力量,加上這人的性格,先斬後奏的事情他幹了不少,我也吃了好幾次虧。”
賀定平握了握拳頭,有種想要發泄的感覺。
陳功同情起來,堂堂省委書記居然鬥不過一個政法委書記,笑話呀,在華夏國來講,這是一種恥辱啊。
“賀書記,這劉嚴有何能耐?爲何不把他拿下,你也許來之前就該建議把他換掉。”
當然想了,從來之前一直到現在,賀定平無時無刻不在想。
賀定平搖着頭,“有些事情不是以我個人意願轉移的,廣南省這個肥差,一家吃不下。”
陳功馬上反應過來,對呀,這劉嚴肯定不可能沒有後臺的,因爲有後臺,所以纔會這麼囂張,“賀書記,這劉嚴背後是誰?”
明人不說暗話,這層面上的人都懂,賀定平說道,“風系,劉嚴是風家的人。”
正因爲如此,才讓賀定平頭疼,風系在華夏國的影響太大,而且近十年風系掌握的力量越來越大,雖然有三大派系,不過陳系、王系兩家聯手,方能和風系保持平衡。
又是風系,上次那個風呈祥已經夠毒了,想起黃雁已經沒去足球酒店上班兒了,陳功就心裡擔心,而且手機已經停機,黃雁的近況怎麼樣,陳功無法得知。
不過按照黃雁的說法和最近風呈祥的做法,黃雁一定會受很多苦。
陳功突然覺得自己和賀定平是同一條戰線上的人,陳功也站了起來,“賀書記,你這個書記加上我這個省長,如果連劉嚴也擺不平,那我們乾脆別當了,我們聯手,趕走劉嚴。”
看到陳功的態度,賀定平點點頭,這正是自己想要的支持,不過他得再次確認,有些事情得交待在前頭。
“陳省長,劉嚴在風系中的地位特殊,話我得先講明瞭,要不你以後會覺得我隱瞞真相。”
嗯,還有什麼事情,地位特殊,他姓劉不姓風呀。
“賀書記,就算他叫風嚴我也不在乎,他只是我們管理廣南省的一個障礙,攆走就行了,別看成政治敵人,華夏國目前的三大派系還是得和諧第一。”
陳功走交爺爺也向他交待過,如果三大派系的重要人物,大家都不能撕破臉皮,這是華夏國穩定的關鍵。
如果有誰要阻礙廣南省的發展,陳功必須使用合理的手段,只能驅趕,不能下狠手,一旦把一些內幕挖出來,到時誰也收不了場。
這陳功果然不是怕事之人,賀定平說道,“劉嚴是風家的女婿,劉嚴的爺爺更是開國四大元勳之一,爲華夏國人民當家作主立下了汗馬功勞,陳省長,廣南省如果按現在的路子走下去,必定是死路一條,不過要改變,劉嚴便是一顆釘子,不敢拔他或是拔不了他,那我們還是退出。我是想清楚了,既然來了,就沒有服輸的道理,你現在仍然有選擇的權力。”
賀定平的目光盯着陳功,這個陳系的公子有足夠的實力可以和劉嚴抗衡,加上自己的力量,收回廣南省的大權指日可待,他等着陳功的迴應。
“好!賀書記,我們就陪這劉嚴過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