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三個月的黨校學習再過一禮拜就要結束了,三個月黨校裡也結識了不少朋友,都是同一批的學員,互相都比較聊得來,聊的多了也就成了朋友,雖然大家目前都只是在縣處級幹部班學習,但能參加中央黨校學習,每個人在仕途上都是會有不小的潛力,而且其中不乏有一些跟黃安國一樣,在地方上有不小的背景,對於這些將來在政治上有可能派的上用場的潛在資源,黃安國自然是會好好結交一番了。
不過這兩個月來最令黃安國感到奇怪的是趙金輝經常會約他出去聚聚,一開始董齊也會在場,但後來興許是趙金輝覺得和黃安國也算是比較熟了,有時也就沒約董齊,經常只有他們兩人,而且每次趙金輝都只是和黃安國閒談,否則就是待黃安國到燕京的一些高級會所去見見場面,沒和黃安國說任何事情,也沒暗示什麼,這實在是讓黃安國奇怪不已,他不過是個小小的處級幹部,這個趙金輝沒理由對他這麼上心啊,這次到中央黨校來學習,再升也不過是副廳而已,就這個身份能讓趙金輝看上什麼呢?唯一的的解釋就是這個趙金輝有熱衷於交友的特殊愛好,但這讓黃安國覺得不太可能,每次趙金輝約他頂多就是有董齊在,更多的是隻有他一個人,要是真有交友的特殊愛好,應該能看到更多的人才是。
想多了,想煩了。黃安國也不想了,他的身份也沒什麼讓趙金輝圖謀地,何況趙金輝這種京城大少想要對他不利的話,他防都防不住,還不如順其自然,真的能和趙金輝成爲好朋友也是不錯的選擇,多次接觸下來,趙金輝還是給他的印象很好的。
“安國,想什麼呢?”正在開車的董齊看到黃安國靜靜的坐着沉思着。趁着碰上紅燈的空當,轉過頭來問道。
因爲宋遠山要見黃安國,特地令董齊開車過來接了,現在黃安國就是正在前往宋遠山住所地路上。
“沒什麼。我在想宋部長見我會是什麼事呢。”黃安國答道。
“宋部長可能是見你黨校快要結業了,馬上就要回s省去了,所以就先提前見你一面,省得最後兩三天要是碰上他比較忙的話。就沒時間見你了,而且他可能是還要託你問候王開平書記吧,他們兩人的關係好得不是我們可以想象的,在官場上奮鬥了幾十年。見慣了險惡人心,還能有這種友情,很少見啊。”薰齊作爲宋遠山地貼身工作人員。對宋遠山和王開平兩人之間的關係還是知道的比驕清楚的。
“是啊。確實是難能可貴了。”
“安國。宋部長在書房等你,你自己進去吧。”到了宋遠山地住所。薰齊開了門之後,和黃安國說了一下,並沒有一塊進去,宋遠山的書房,他也是不能隨便進去的,除非是有宋遠山的吩咐,不然平常他也不會越雷池半步。
“哦,好地,謝謝你,董大哥。”
“宋部長,您找我啊。”黃安國在宋遠山辦公桌前拘謹的站着,在宋遠山面前他始終是感覺到很拘謹,除了是宋遠山的身份地位讓他感覺到很大地壓力外,和宋遠山還不是很熟是一個很大地原因,而且從目前來看,他本身和宋遠山並沒有多大地關係,兩人的交集唯有王開平而已,沒有王開平他哪有資格到宋遠山地住所來,更沒有資格站到宋遠山的書房裡面。
“安國啊,黨校的三個月學習是不是感覺很枯燥啊。”宋遠山從辦公桌後面繞了過來,邊走邊笑道,那親切的話語,讓黃安國多少沒有再那麼拘謹。
“還好,就是時間長了點。
“哈哈,那你的意思還是覺得枯燥了,年輕人終究還是浮躁了點,不過也難怪,黨校教授的那些內容,內容着實乏味的很,你們這個年紀的人難免會覺得有點聽不下去,就是那些比你大十多歲的學員,有些也都跟你一樣的。”宋遠山爽朗的笑起來,話裡卻沒有責備黃安國不夠沉穩的意思,黨校學習的單調枯燥他當然是知道的,而且有些太理論的東西根本就不能派上多大用場。
黃安國訕訕的笑了笑,沒有辯解,說不枯燥那是騙人的,十幾二十多天還好,三個月下來,恐怕沒多少人會覺得聽得津津有味吧,如果
樣的人,黃安國真是要把他當成大神來膜拜了。
“安國,坐吧。”宋遠山先坐在椅子上然後朝黃安國招呼道。
“唉,好的。”黃安國恭敬的點點頭,走過去坐下,書房裡的椅子都披着褐色外罩,還有一個配套的靠墊,和整個書房的色調和風格都很搭配,坐起來讓人覺得很舒適,同時也使整個書房的空間更顯厚重,不過此時黃安國可沒心情在這裡觀賞這書房的佈局以及感受那椅子的舒適感,心裡琢磨着和他上次來的時候有點不一樣啊,因爲他上次來的時候,也是先到宋遠山書房的,但後來宋遠山卻是招呼他到客廳去坐了,他估計宋遠山當時應該是覺得書房主要是用於談工作、辦公的地方,工作味道較重,而且氣氛也比較嚴肅,所以就和他到客廳來了,畢竟他不是來談工作的,而是代王開平來拜訪的,這次宋遠山直接讓他在書房裡坐下來,這是不是意示着什麼?要和他談工作上的事情?
“安國,黨校學習完有什麼打算啊?”宋遠山問出了一個讓黃安國很是莫名其妙的問題。
“黨校學習完肯定是要回g市了。”黃安國哭笑不得,宋遠山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呢,他又不是什麼自由人士,學習完不回s省報到還能上哪去,除非他不想從政了,而且組織上的安排又不是他可以管得到的,想上哪任職就可以上哪去,隨心所欲,心裡覺得宋遠山問的很奇怪,黃安國臉上卻是不敢表現出來,很平靜的答道。
“瞧我說的不明不白的,忙得都語意不清了。”宋遠山也感覺到了自己問的話有問題,拍了拍自己的頭苦笑道。
“我說呢,宋部長這個問題可真把我問愣住了。”黃安國適當的插了一句話。
“是這樣的,安國,我是想問你,黨校完了之後,除了回s省繼續任職之外,要是讓你有其他選擇,你會不會選擇不回s省?”
宋遠山的這個問題真是不好回答啊,黃安國心裡揣測着,按照宋遠山話裡的意思好像是會給他作其他安排,那他如果說想回s省,宋遠山給他安排的又是會比在s省更好的職位,那他就等於是放棄了一個機會,如果說不回,卻又太唐突了,都還不知道宋遠山要給他做什麼安排。
要怎麼回答呢………
“我個人還是服從組織上的一切安排。”黃安國突然豁然開朗的說道,眼角掛着笑意,沒有絲毫遲疑,他剛剛差點就陷入死衚衕了,只顧着想到自己的職位,卻忘了有王開平這樣一層關係在,宋遠山會這樣問自己,恐怕是王開平那邊說話了,估計是想讓宋遠山幫自己安排了,不然宋遠山這樣一箇中組部部長哪會顧得上自己一個縣處級幹部啊,黃安國暗罵自己真是官迷心竅了。
“呵呵,你小子倒是把話說得滴水不漏的,難怪老王說你機靈得很。”宋遠山笑罵道,這一個‘小子’稱呼卻是讓黃安國感覺十分親切,因爲王開平和他說話時經常也是這樣稱呼他,就是鍾林也常是這樣,所以他感覺十分的富有親切感。
“宋部長,我說的是實話啊,作爲一名黨員,一名幹部,服從組織上的安排那是一種責任,我當然要有這種覺悟了。”黃安國感覺到宋遠山對自己態度一直在變化之中,也敢開起了玩笑,這也能拉近他個人跟宋遠山的關係。
“安國啊,老王前天給我打電話過來說想讓你繼續在京城鍛鍊鍛鍊,這幾天我可都是在尋思着這個問題,這個老王每次交給我的都是苦差事。”宋遠山半真半假的抱怨道。
“宋部長,如果是爲了我的事讓您爲難了,那還是不要了。”黃安國抱歉的說道,他還不知道王開平是要宋遠山具體幫自己怎麼安排,如果真的是很難的話,那他就很不好意思了。
“哈哈,安國,我就是開開老王的玩笑而已,瞧你當真的。”宋遠山看黃安國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言歸正傳了。”宋遠山正色道,“安國,這幾天我想了一下,想把你安排到部委去,具體的是哪個部門也幫你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