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碧洗的天空。陣雨前的燥熱,星空下的蟲鳴。不知環兄川,人們已經習慣了這炎熱的天氣。從黃安國到京城來工作,時間已然悄無聲息的過去了一個多月。七月初的京城,氣溫連連創下新高,恍若一座火爐中烘烤的城市。
工作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生活同樣是每天都在繼續着,時間在靜悄悄的流逝着,個多月來的時間。並沒有發生什麼足以讓人側目的大事件,黃安國早已適應並且已經習慣目前的工作,若說有什麼變化,那就是他慢慢的融入到維繫在妁鎮東身邊的一個***當中,妁鎮東似乎也認可了他這麼一個人的存在,雖然他不可能輕易的流露出自己的態度,更是很難讓人知道其內心的真實想法,但無疑,在妁鎮東身邊工作,給了他一個近距離了解、揣摩奶鎮東的機會,同樣,也讓奶鎮東有了對他產生直觀認識的渠道。
宋定一的病情依舊是老樣子,從京城乃至全國各地抽調的醫療專家包括國外請來的專家教授已經在津門市駐紮了一個多月,由強大陣容組成的醫療組嘗試着考慮用各種方法來控制宋定一的病情,這裡幾乎匯聚了世界上最先進的醫療力量,這多多少少影射出了普通人同情權階層的區別。
即便是擁有了普通人所享受不到的特權,可以調集國內最知名的醫學專家乃至國外的權威專家來一同會診,宋定一的病情仍是讓人不容樂觀,癌細胞沒有惡化,但就算是治療組的專家也不敢保證是不是會在哪一天突然就控制不住。
宋定一仍然是以津門市市委書記的身份出現在公衆視野,帶病堅持工作的消息也只侷限在一部分人知道,每天都精神飽滿的他看似狀態十分良好,不知情的人根本不知道其患了絕症,但私下裡的情況卻是令人擔憂,醫療組的人都沒能有把握治好其病情,不管是他們,又或者是妁鎮東,恐怕都時刻繃緊了神經,生怕哪一天病情就突然失控。
而反觀給黃安國留下強烈感覺,很有可能會在宋定一退後接替其位置的魯東省省委書記鄭裕明,則依舊是與其以往給人的印象一致,低調而務實。
“前幾天纔剛送走了劉文俊,今天卻又是迎來了許鎮,最近這些老同學卻是一個比一個拜訪的積極黃安國多少有些苦笑,不管是高中同學,又或者是大學同學,同學之間的友誼夾雜進了利益關係,這總歸讓其有些許遺憾,劉文俊的父親劉豐已經當上了區長,前些日子還一同來拜訪了他。言語中自是暗暗點出了對黃安國的感激,黃安國對此也只能一笑置之。他並沒有真正的幫劉豐什麼,當然,也不能否認劉豐能當上區長,確實是有他的因素在內,官場之中,各種有形無形的影響總是無處不在着。
“安國,你這步伐可是越來越快,我看我這輩子是追也追不上你了。”在黃安國所住的小區樓下,黃安國同許鎮圍着一張石桌坐下,涼亭裡涼爽舒適,周邊是小區的鼎七,古樹綠葉,花團錦簇,讓人心曠
。
黃安國欣賞着周遭的景觀,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有閒情雅緻的坐在小區樓下的涼亭享受着晚風的吹拂,當時這裡的房子還是趙金輝送給他,後來讓薛兵在他樓下買的房子纔是他掏的錢,這裡的房價可着實不菲,倒是這裡地理位置好,環境也不錯,也配得上那價格,再者,京城裡其實也沒什麼便宜的房子。
“你這是厚積薄發。將來可不一定。”黃安國笑着打量着面前的高中同學,這位已經走上市公安局副局長兩年多的老同學也越發的沉穩幹練,公安系統想要熬出頭是越發的困難,隊伍龐大。職位卻相對較少,許鎮得益於家裡的關係,能夠在而立之年處在這個位置,實則是沒什麼好挑剔的了。
“厚積薄發那是相對其他人而言,跟你是不能相比的。”許鎮笑着搖了搖頭。
“怎麼,你來京城不會是專門到我面前來感慨這個?”
“嘿嘿,那倒不是。”許鎮笑了笑,悄然的瞥了黃安國一眼,“聽說萬本已經出事?”
黃安國笑眯眯的打量了了許鎮一眼,“這個問題你心中應該比我更清楚,還用來問我?”
“這不是不確定。來向你打探打探消息嘛。”許鎮尷尬的笑笑,他的父親是副省長。萬本到中央黨校來學習,可能當時還看不出什麼,若是眼下萬燃也經出事的消息都不知道,那他父親衆個副省長也白當了講京,自不是簡單的想要問問黃安國關於萬本是不是真的出事的事情,現在萬本已經有一眸子沒消息。再加上內部傳聞,有些事情都不謀而合,根本無需再猜測什麼。
只是看着眼前的黃安國。許鎮多少有點感覺其在自己腦海中的印象漸漸的模糊起來,這位已經在中央工作的老同學心中在想着什麼,琢磨着什麼,關注着什麼,已經不是他所能腮測。兩人所處的層次終究是越來越遠。
“我聽人說上面的人是在中央黨校將萬聖帶走的,據說在其身上還撥出了國外的護照,嘖嘖,還是中紀委的人牛啊,直接在中央黨校拿人,這萬本狡兔三窟,給自己準備了那麼多後路,估計也沒想到結果來的這麼快。”許鎮說着話,同時又在觀察着黃安國,又有誰能想到他竟然會跟黃天有關係,從自己父親嘴裡知道這個消息時,他心裡受到的震驚可想而知。
黃安國笑着聽許鎮講着,有些事情他知道最終結果會怎麼發展,但卻沒去關心細節,之前楊逸有跟他通話,跟他說的情況是對萬本採取行動的申請已經報中央領導審批,後來他也沒再去了解細節,楊逸那個大忙人更不可能隨時跟他打電話說這些事,此刻許鎮所說的在萬本身上撥到其隨身攜帶着出國護照之類的細節到是第一次聽到。
“安國,你好歹來一點反應。這可是一個常務副省長被拿下了,你好像跟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許鎮苦笑着看着黃安國。
“又不是沒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以前省政法委的李燦陽不也被拿
“是啊,說起來,這一年多來,省可是倒下了兩位省部級大員了,還都是分量不輕。
許鎮感嘆的搖了搖頭。他是屬於政法系統,李燦陽這位省政法委的一把手被拿下,當時也給他帶來不小的震動。
不過這次的情況終究和以往不同,許鎮不動聲色的瞥了眼黃安國。萬本倒下,除了在讓人震動之餘,盯着他位置的人卻是多了去,他的父親同樣是既有資格又有資歷的其中一位,這次關係到自家的切身利益,許鎮對萬本的事情格外關注。此次上京同樣是帶着相關的目的過來。
“不知道這次誰有可能會接替萬本的位置?”許鎮悄然試探着黃安國,這次到京城來找黃安國,其實試探是其次,最主要的還是幫自己父親充當說客,他父親不便同他前來,再者,他和黃安國本來就是同學關係,由他來找黃安國是再合適不過。
“這就不好說了,至少我還沒聽到什麼消息。”黃安國搖了搖頭。
“單衍忠書記才離開省不久,又是調任中組部一把手,這次誰有可能會接替萬拳的位置,恐怕單書記的意見會起到主要作用。”許鎮不動聲色的看了眼黃安國。顏峰現在雖然是省省委書記,但省現在依舊處在後單衍忠時代,特別是單衍忠還是調任位高權重的中組部。其對省能夠發揮的影響力不減反增,從顏峰上來後,沒有在省委有大的動作就可看冉顏峰都在顧忌着單衍忠的想法,省政府秘書長商國義也算是顏峰跟前的紅人了,顏峰擔任省委書記,其更是對省委秘書長一職有所期盼,但顏峰卻遲遲沒有動作,沿用的仍然是單衍忠提拔上來的人,單衍忠的影響力也可見一斑。
“那就要看單書記是如何考慮了。”
許鎮對黃安國的話多少有點苦笑,感覺黃安國現在真的是越發的讓人看不透,自己父親過來之前已經給自己說了一些事,他知道單衍忠背後是黃天在支持,那麼黃安國就不僅能跟單衍忠說上話,不出意外的話,單衍忠都會慎重考慮其的意見,他的目的何嘗不是想通過黃安國去幫自己父親邁過這一坎。從普通的副省長到常務副省長,對於自己的父親來講,同樣是重要的一步。
看着黃安國,許鎮一時也不知道如何開口,有些話根本不需要說的太白,其實他出現在黃安國的面前,黃安國也應該對其的目的有所瞭解了,省日前也就出了萬本的事情,他的父親又是副省長,這裡面能不讓人聯繫起來都難,黃安國此刻沒有任何表態,卻是讓他頗爲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