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侈豪華的鈞廂裡,魯南市市委副書記張,良站在窗前川兇,凡經被他徹底的拉開,雙目灼灼的注視着樓下,張工良一隻手拿出了手機,另外一隻手從包裡摸索出了一本電話本。
在電話本里翻找着,張工良終於找到了南城區副區長劉豐,頗有點大鬆了一口氣,張工良有點慶幸自己今晚隨身攜帶了這些通訊錄之類的東西,以往都是擱給秘書,有什麼事要辦也是直接吩咐給秘書,根本不需要他多操心什麼,他自己手機存的號碼也都是一些足夠讓他正視的人,無疑,劉豐並不在這類人的範圍裡,若不是今晚隨身攜帶着公文包,裡面裝的一些東西都是固定放在裡面的,張工良還真一時沒法直接聯繫到劉豐,恐怕還得打電話給他的秘書才能跟劉豐聯繫上。
劉豐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家裡,家裡面除了老伴,兒子經常是不着家門,他都已經習以爲常,最近在爲自己的前程奔波着,除了有告誡過自己兒子最近要低調行事外,劉豐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關注自己兒子都在做些什麼。
“小俊又不在了?”回到客廳裡的劉豐,老伴已經給他端上了一杯溫熱的水。
“他那朋友多,一天也沒有一頓飯在家裡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伴搖了搖頭,“今晚說是又跟什麼大學的老同學見面去
“大學的同學?”劉十微微一愣,旋即搖了搖頭,“我看他不是跟什麼大學的同學見面。而是跟那些狐朋狗友們又一起去瘋了。
“什麼狐朋狗友,敏軍他們的兒子也沒像你說的那麼不堪。”劉豐的老伴對自己丈夫的話並不贊同。她口中的敏軍是區城建局局長邪敏軍的兒子,劉文俊平常就跟這些人混在一起,家裡面對這些小輩的來往自是持支持態度,除了政治上的需要外,這些年輕人所在的層面前相差不多,再加上年輕人共同愛好多一點,也理所當然的能走到一起,相比較而言,張少辰的圈子就遠非劉文俊等人能夠融入進去。
“要不是都靠我們這些老頭子支撐着,你看看他們能成什麼事?現在看他們做生意都左右逢源的,哪一天我們都下了,還有幾人能買他們的賬都是個問題。”劉豐微皺着眉頭,現階段最讓他操心無疑就是他的前程,這次競爭區長的位置。也算是想趕最後一趟末班車,若是沒能如願,他這輩子估計也就是在這個位置就到點了。
邪敏軍等這些平日跟他走的比較近的一些局機關負責人也在密切關注着他的進展,若能上去,大家都在一條船上,自是皆大歡喜,若是失敗的話,在這些人當中的威望就要大打折扣了,他的年齡擺在那裡,今年已經五十四了,這些沒上去,以後也沒什麼機會了,別人還真不一定要買他的賬。
“又在爲區長的事煩心吧?”老伴看了劉豐一眼,也頗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要我說你的年齡也不小了,何必再去跟人家爭什麼,那個蔣副區長年紀輕輕的,才四十出頭,我聽人家說他好像都被內定了,你何苦給自己找不自在。再說家裡也不缺什麼,你就是退了安享晚年也能過上好日子,強求那麼多幹嘛。”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劉豐不以爲然,心裡終究覺得女人永遠不懂男人在政治上的追求,走到了這個位置上了,有機會搏一搏,又有誰會輕易甘心的放棄?許是想到老伴口中那個蔣軍內定的事情,劉豐頗有些不悅,“那個蔣軍內定你又是聽誰說的?那些人都聽風就是雨的,就知道亂嚼舌根。”劉豐知道自己老伴經常去跟機關大院的一些熟人去串門,人到老了,就喜歡找人聊聊天說說話的,又都是家裡在政府機關工作的,能聊的話題也多。劉豐聽到蔣軍被人內定的說法,儘管知道這些多是謠傳,依舊是感到有些不耐煩,據他所知,市裡的領導根本就還沒決定下人選,有人看好蔣軍,希望選一今年富力強的年輕幹部上來挑大樑,也有人提出相反意見,城南區現在正處在一個快速發展的階段,應該挑一個穩重而又經驗豐富的老幹部上來,市裡領導的意見並不一致,這也是劉豐現在仍抱着希望的原因。
“前幾天還去拜訪了張副書記一次,他的態度很模糊,也不知道是否會表態支持。”劉豐回想起了前晚去拜訪市委副書記張工良的場景,心裡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以前有在張工良手下作過,他也是利用這個名義去拜訪張工良,但終究是關係不近,張工良的態度並不是很熱情。
“好了,吃飯吧,肚子也餓了。”劉豐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心裡的患得患失也只有他自己蔣楚。
走到餐桌前的劉豐聽到隨手放到沙發上的手機響起來,眉頭登時一皺。下班的時間讓自己的下屬除非有什麼大事,否則就儘量不要打擾,此時電話響起,再加上剛纔跟老伴說話的一些不舒服的情緒還在影響,他的煩躁也可想而知。
“是誰啊,這時候打來,真會挑時間。”老伴聽到手機響,也是有些不悅。
“不知道。”劉豐微微蹙着眉走向沙發。
手機上顯示的號碼並無姓名,這意味着打來的人不是他手機存的號碼,劉豐眉頭皺的更緊,下意識的就想按掉,既然可能是不認識的人打來的,那很有可能是求他辦事的人,劉豐對這種電話就有點不想理會
。
“要不是什麼要緊的電話就別理會了,白玉忙碌了一天,晚上還要來打擾。”
老伴的話讓劉豐原本有些許遲疑的態度一下子就摁掉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張工良一下子愣了愣神,拿着電話一眸子發呆,劉豐竟敢掛他的電卑這這真的是有點膽大包天了。
心裡的怒火一時有點燃燒。一個市委副書記的電話被一個副區長給摁掉,可以想象,張工良感覺自己好似被對方抽了一耳光子,竟然無視他這個市委副書記。
這種想法也僅僅只是一閃而口,;是劉豐對仕塗只經不抱希望,純粹抱着年齡到點就捌法,張工良倒是真懷疑劉豐有膽子掛他的電話,但前晚劉豐還恭謹的上他家拜訪,對區長的位置可以說是表現出了極強的渴望,張工良卻是不信劉豐敢不接他的電話。
拿着電話稍微一琢磨,張工良登時有點苦笑,他現在拿着的是他的私人手機,劉豐有他那個辦公用的電話,卻沒有這個私人手機的號碼。
想到了這點,張工良原本計較的心思一下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劉豐還沒資格知道他的私人號碼,這也怪不到他頭上,對方掛他的電話也就情有可原,拿起手機又重新撥了過去。
手機第二次響的時候,看到來電的依舊是那個沒有顯示主人的號碼。劉豐心裡一下惱怒起來,心說這求人辦事的人還真是一根筋,這邊不接電話,他還不知道不應該再打擾?
劉豐這次沒有掛電話,他心情本不是很好,接通了電話是想給對方點臉色看看,正愁心情沒地方發泄。
“喂?”劉豐的語氣並不是很好。
張工良一愣。搖了搖頭,這脾氣倒是不“我,張工良。”
“不劉豐下意識的不認識就想說出口,僅僅是一剎那,他就回過神來了,腦門登時一陣冷汗就下來,“張書記?”劉豐的語氣帶着些許不確定和誠恐。
“是我。”張工良淡淡的迴應着,對方的態度他是聽出來了,這纔是正常該有的反應。讓其心裡舒服了一些”劉區長,你的電話可真不好打。”
張工良習慣性的拿捏出了市委副書記的架子,也並非是責難剛纔劉豐第一次掛他的電話。知道過不在劉豐身上,但作爲一名市委副書記,張工良卻是覺得有必要表示下自己的不滿,儘管他心裡並不是真的生氣。然而,下一玄張工良就醒悟過來了,現如今的劉豐可不能再同往日那般對待了,劉豐的兒子竟然跟那個黃局長是大學同學,這種層面的人物能結交上的話可遇不可求,特別是他還打聽到這位黃局長是當今奶主席辦公室的副主任。這身份意味着什麼他心裡一清二楚,以後還想好生通過劉豐來走動這條關係,今晚打電話給劉豐又何嘗不是要讓劉豐過來,待會飯局到一半,他和劉豐一同過去,那是名正言順,也不會太過
。
“張書記,不是您想的那樣,剛纔見是陌生號碼,以爲是別人來打擾,哪知道會是您的電話,要是知道是您打來的,就是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掛您的電話。”劉豐誠惶誠恐的解釋着。他哪裡會想到張工良會主動打電話給他。
“張書記,您是不是有事?有事您儘管吩咐,我一定竭盡全力辦好。
劉豐的反應不可謂不快,除了想扯開現在的話題,也想表示下自己的態度,年齡大歸大,在官場廝混了這麼多年,他也不是不會來事的人,他從來不相信官場裡面有什麼骨氣一說,哪怕有他也沒見過,他就知道只有上級跟下級。權力的大小之分,該裝孫子就得裝孫子,張工良比他年齡還但他的地位擺在那裡,該謙卑的時候,劉豐也不介意用近乎諂媚的態度去巴結張工良。
劉豐嘴上說着話。心裡則在琢磨着張工良找他會是什麼事,不論是什麼事,張工良電話主動打到他手機上,對於他來說,簡直是不敢想象。
而此時的張工良。剛纔在腦海中經過了那麼一番想法,他的態度已經迅速發生了變化。放下了自己市委副書記的架子。“老劉啊,吃過晚飯沒有?”
“老劉?張書記竟然叫我老劉?”劉豐渾身一激靈,這是純粹激動而受到刺激,心裡那感覺直要飛上天。
“沒有,現在時間還早,哪會這麼快吃晚飯的。”劉豐稍微冷靜下來,快速的瞥了一眼餐桌上的飯菜,腦袋瓜子轉的飛快,就是吃也要說沒吃過。
“那好,我在雲海酒店,你過來一起吃個飯。”
跟張工良結束了通話,劉豐拿着手機站在原地還有點不敢置信,彷彿做夢一般,吶吶的轉過身看着自己老伴,“我剛纔剛纔是不是接了電話了?”
“不是你接的電話是誰接的?”劉豐的妻子古怪的看了自己丈夫一眼,看到自己丈夫的狀態,不由得有點擔心,“老劉,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剛纔確實是接了電話,接了電話。”劉豐反覆重複着話,好似在宣泄着心裡的激動,搓着雙手在原地走動着。
“荊你真沒事?”
“沒事,你看我好好的。能有什麼事。”劉豐的語氣仍是壓不住的興奮。
“老劉,要我說咱這區長是不是別爭了,我看你,人都快不正常
。
“爭,怎麼能不爭。”劉豐一下子站住。眼睛瞪的老大,好像別人要搶走他心愛的東西。
劉豐的心理狀態是很容易理解的,張工良纔剛剛主動給了他電話,並且說要跟他一起吃飯,劉豐彷彿一下子就看到區長的大門已經爲他打開,心裡的激動可想而知,一聽自己老伴說要放棄的話。一下子就條件反射。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今晚我就不在家吃飯了,有事要出去。”劉豐知道妻子是爲自己好,也沒計較什麼,此刻他的心裡光顧着高興了。
“那你早點回來。”
這一幕發生在張工良和劉豐之間,與此同時,在雲海酒店樓下,在劉文俊強調着張少辰的身份,拉着黃安國要主動向張少辰問好時,張少辰卻是比兩人的腳步更快,先一步到了黃安國面前,“真局長,您好。”張少辰的態度不可謂不恭敬,他又哪敢等黃安國主動走過來。
“幾天前有幸在悅豪山莊見過黃局長一次,不知道黃局長您有沒有印象?”張少辰看着黃安國的眼神有點激動。
“有點印象,市委副書記的公子?”黃安國瞥了劉文俊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張少辰。
“黃局長,您就別取笑我了,文俊擾祜隨便說張少辰心裡此刻要多彆扭有多彆扭,劉嘎一葉他是市委副書記的公子,他還能坦然受之,但從黃安國的口中說冉來,他就
“黃局長?”劉文俊有點發愣,看了看幾近於恭敬的張少辰。又看了看自己的老同學黃安國,他的腦袋有趨近於短路的趨勢。
“安國,這這是。?。劉文俊看着黃安國。想問是怎麼一回事,一時間竟發覺自己不知道如何開口,他看到了張少辰這個堂堂魯南市市委副書記的公子面對黃安國時前倨後恭的態度,這給其帶來了巨大的衝擊,看着黃安國,他都有點不敢叫其面子,彷彿眼前站的不是自己的同學。
“走吧,進去。”黃安國笑了笑,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劉文俊的肩。
張少辰看着劉文俊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黃安國這舉動等於是認同了劉文俊這位老同學,並沒有因爲自身的地位和職務而對其有所看輕,張少辰心裡知道以後對劉文俊怕是又要擡高一個認識了,想歸想,張少辰手上的動作並不慢,側着身子將黃安國往裡請,“黃局長,您請進,請進。”張少辰說着同時一隻手捅了捅站在原地發愣的劉文俊。
包廂裡面,張少辰忙前忙後的張羅着,酒店裡面的服務員成了擺設,張少辰從來沒有像眼下這般跟個服務員似的當個跟班,但此玄他偏偏就覺得做的有所值。
反觀劉文俊,身份地位差了張少辰一大截的他反倒是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張少辰在忙活。
偷偷的瞥了一眼自己的老同學,劉文俊仿若夢中,若不是因爲自己這老同學,自己這一輩子怕是也沒機會這樣坐着讓張少辰伺候一次吧?而看看黃安國。平靜淡然的坐着。對於張少辰的殷勤,一副理所當然的神色,劉文俊知道這是黃安國的的位使然,但他此玄仍是沒弄清楚張少辰一口一聲的叫着黃局長,黃安國又是哪裡的局長?
眼睛不時的往黃安國的方向膘去,劉文俊幾次欲言又止,雖是幾年沒見,但碰面的那一刻,黃安國依舊給其久違的熟悉感,然而在此刻,黃安國給其的感覺彷彿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看不清道不明摸不着,明明就坐在眼前,卻宛若隔了自己十萬八千里遠。
張少辰已經回到了座位上坐着,黃安國端着一杯水,神態淡然的坐着,多多少少給人一種距離感,若是隻有自己的老同學在場,黃安國興許會像大學那般跟劉文俊笑笑鬧鬧,但此刻多了一個張少辰在場,對方又是知道其身份,黃安國無形中端了一點架子。
劉文俊琢磨着黃安國的身份。起初碰到黃安國時,問其是不走到魯東來出差,黃安國並沒有否認,那等於就是承認了他的話,既然黃安國不是魯東的官員,那就管不到魯東的事情來,張少辰這個魯南市市委副書記的公子何必對其表現的這麼恭敬殷勤?再者,一個局長能有多大的身份?魯南市是副省級城市。張少成的父親雖只是副書記,但也是正廳的官,張少辰似乎沒有必要表現的這般恭敬。
“文俊,怎麼,好像一下子變生分了?”劉文俊的神色一一落入黃安國的眼中,讓黃安國多少有點感嘆,這層同學關係終究是因爲雙方的身份地個原因,而要產生些許的變質。
“沒有,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劉文俊笑着搖頭,無形中有一些拘謹,看向黃安國,終是忍不住問道,“安國。你可真行,我還以爲你就是普通的工薪族,沒想到你纔是真人不露相,我還只是跟人小打小鬧的做點生意,沒想到你已經是混的風生水起,一下子都成了局長了。”劉文俊試着說着一些前綴。想讓自己的問話顯得更自然一點,“你現存是在哪任職?”
黃安國瞥了張少辰一眼,這位魯南市的大少忙笑着道,“文俊,你不知道吧,黃局長是中央下來的。到魯東來辦事。”
“中央下來的?”劉文俊看着黃安國的眼神一時間又有些變化,這身份地位,讓他無論如何都不敢去想象。
氣氛有點拘束。張少辰面時黃安國時,自是不敢亂說話,生怕言多必失,而劉文俊,真正的知道了黃安國的身份,心裡受到的震撼更深,看着好似有着神秘色彩的黃安國,劉文俊的拘束並非沒有來由,誰又能想到大學時候那個穿着樸素,家庭背景很是一般的青澀少年如今竟能官居高位,走到了需要讓他仰視的地位,曾幾何時,劉文俊還對自己父親是個頗有實權的副區長而沾沾自喜,看着此刻的黃安國,劉文俊才突然發覺自己有如井底之蛙。
“畢業後也都沒再跟你們宿舍的人聯繫了,不知道沈強,郭華,劉建他們怎麼樣了。”劉文俊尋找着話題說着,此時此刻,無疑只有大學時候的事情最適合作爲話題的切入點,也更能引起黃安國的共鳴。
“沈強到部隊鍛鍊去了,至於郭華跟劉建,這兩個傢伙都在各自的家鄉悶聲發大財着。”說到自己同寢室的幾個人,黃安國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那時候的友誼,真的沒有摻雜一絲雜質,純真而快樂着
劉豐從家裡出來,都顧不的打電話從區政府裡叫來一輛車子,直接在門口打車就匆匆的趕往雲海酒店,張工良在那裡等着他,他此時是恨不得能長上一雙翅膀,直接飛過去,心情激動澎湃着。
一路上催促了開車的司機幾次。十來分鐘後,車子纔到了雲海酒店,劉豐火急火燎的往二樓趕去。
“張書記,讓您久等了。”敲了下門,推門而入,劉豐還有點氣喘吁吁,眼睛轉了一圈,發現包廂裡只有張工良一人時,劉豐心裡又是一驚,今晚竟是張工良要單獨約他跟他吃飯?
“不急,不急。”張工良笑着站起來。這個不經意的動作讓劉豐眼皮又是一跳,今天他已經連續好幾次從張工良這裡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待遇。
“又沒人催你,瞧你趕的那麼繃,來,井坐下喝杯張丫良笑着指,猜身旁的位胃乓
“你就是沒催我,我也不敢怠慢啊。”劉豐心裡嘀咕了一句,邁着小步走到了張工良的身旁坐下,張工良對他的態度鼻子尋常的熱情,他卻依舊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老劉啊,這幾日老主席到我們這來爬泰山了。你不知道吧。”張工良笑眯眯的看着劉豐。
“還有這事?”劉豐微微一愣,轉頭瞄了張工良一眼,張工良告訴他的信息讓他有點驚訝,卻不是很感興趣,老主席下來,那驚動的也是省委省政府的領導,跟他這個層面的小領導卻是沒多大關係,他更好奇的是張工良跟他說這話會有什麼用意。
“嗯,不錯。前幾天下來了。”張工良點了點頭,“中辦還下來了一位局長專門操辦此事。”
劉豐陪着點頭。等着張工良的下文,他直覺張工良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專門叫他來說這事給他聽。
張工良說到這停了一下,看了劉豐一眼,笑道,“這位局長可不得了,我前些天有幸在悅豪山莊見過他一次,當時是省委的宋秘書長親自接待的,這位局長可才爲歲左右的樣子。”
“這麼年輕?”劉豐這次是真的驚訝了。
“是啊,很年輕。”想到那位黃局長,張工良也是驟然感慨起來,“跟他比起來,咱們可都是老人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是啊,確實很聳輕。”劉豐嘆了口氣。由他人看自己,自己這年齡眼光還只侷限在區長的個置上,能當上這個區長的話,他也不敢再奢望什麼。
張工良也是眼光毒辣之人,劉豐的心思是什麼。他都無需猜測,一瞧就透,意味深長的看了劉豐一眼,“城南區這幾年的經濟雖然發展勢頭良好,但也有些急功近利的現象,我還是比較傾向於挑選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幹部上來的,給現在過熱的經濟潑潑冷水也好。”
劉豐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張工良,前幾晚還態度模糊的張工良竟然沒有任何前兆的表示要支持他小心打量着張丫良,劉豐患得患失的心理越發的重了起來。生怕自己是不走出現幻聽了,張工良的支持來的太過突然。
“不說這個了。吃飯不談工作的事情。”張工良突然笑了起來。
劉豐的心情仿若被吊在半空中,張工良適時的吊了下他的胃口又快速的轉移話題,讓他心裡跟撓癢癢一般,憋的難受之極。
“對了,剛纔咱們說到哪了,是不是說到那位中辦下來的局長
“是的,張書記您剛纔正說到他。”劉豐心裡一上一下的有多難受也只有他自己清楚。張工良今晚不止表現奇怪,說的話題同樣是牛馬不相及,一會是談論中央的局長,一會是暗示要支持他,他此刻心癢難耐,想知道張工良更確切的態度,卻又不敢冒失的開口試探,只能順着張工良的話說下去。
“老劉,你可知道那位局長是何許人?”
劉豐還沉浸在剛纔張工良的話當中,冷不丁張工良一問,他有點發愣,“什麼?”
“呵呵,你可知道那位局長是何許人?”
“張書記您說笑了,那樣的人物哪是我能接觸到的,要不是今晚聽張書記說起,我都不知道這事。”劉豐搖了搖頭,心說我關心這事幹嘛,有這功夫還不如多關心下自己的前程。
“老劉啊,不是我說你,前程重要,也得多關心下自己的家人不是,望子成龍不比自己的前程重要?”
“這?”劉豐望着張工良,有點發愣,張工良今晚的話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他對自己的兒子都不操心,張工良竟比他還上心?
張工良擡手着了下時間,心想時間也差不多了,這時候進去的話也差不多合適,想及此,也沒再跟劉豐兜圈子,“那位中辦下來的黃局長可是你家文俊的大學同學,所以我說老劉你對自己兒子太不關心了,也不知道多跟其溝通溝通,有這麼個同學也不知道。”
“大學同學?我兒子?”劉豐直勾勾的望着張工良,眼睛都瞪圓了。
包廂裡面,黃安國同劉文俊兩人說着大學的趣事,劉文俊也只有在這時候才感覺眼前的黃安國的形象真實了起來,不是那位高高在上從中央下來的局長,而確實是自己的大學同學。張少辰不時的湊趣幾句,屋裡的氣氛也才慢慢的沒有起初的拘束和凝重。
房門敲響的時候。黃安國跟劉文俊並沒在意,以爲是酒店的人要進來,而一旁的張少辰卻是隱然的猜到這奐恐怕是自己的父親進來了,估摸着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張少辰親自起身去開門。
“少辰啊,你跟文俊吃飯也不知道跟我們說一聲,今晚我跟老劉可是恰好在一起。”張工良邊說着自己兒子,眼睛卻是已經悄悄的觀察着黃安國。
“張書記。”劉文俊看到進來的張工良先是一愣,隨即就看到自的父親,更是愣爸,你你怎麼也來了?”
“我跟張書記來吃飯,聽說你們在這,就過來看看。”劉豐快速往房裡掃了一眼。早就看到屋裡坐着的黃安國,一邊裝着不知情一邊卻是在心裡罵着自己兒子,翅膀長硬了,也不知道有這樣的同學該跟自己說一下,難道不知道自己最近在爲競爭區長的事情勞心費力?
“咦,這這不是黃局長嘛?”張工良像突然才發現黃安國一般,先是不確定。而後是驚訝,旋即就快步的走過來。“黃局長,沒想到竟會在這遇見您。”張工良臉上表現出了十足的驚歎。
黃安國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張少辰,對張工良的惟妙惟肖的表情也是佩服的緊,巧合不巧合雙方都心知肚明,何況這巧合還來的這麼多破綻。
“這就是劉伯伯吧?”黃安國這時站了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