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了班,黃安國像往常一樣回到了宿舍,洗了涼快的熱水澡,黃安國坐到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機,將頻道轉換到s省電視臺,習慣的看起了s省的晚間新聞。
“今天,我省召開了第27屆黨代會,會上選舉出了新一屆省委領導班子,原z省省長王開平同志,獲任我省的新一任省委書記……”
黃安國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目瞪口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的,黃安國又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緊接着又走到電視機前,對着屏幕仔細的瞧了起來,差點就把自己的眼睛貼到屏幕上去,電視機上正在講話的新任省委書記赫然是早上和他聊天的那一個老人。
確信自己絕對沒有看錯之後,黃安國纔有點恍惚的走回沙發上坐下,眼睛卻依舊是直勾勾的盯着屏幕上看,整個人仍然處在震驚當中,那個屏幕上的老人不就是他今天早上見到的那個人嘛。
想不到自己竟然跟省委書記坐在一起喝茶了,黃安國內心激動的想着,有些人當了一輩子的公務員都不見得能親眼見到省委書記,想不到自己出來乍到,倒是碰上好運氣了,不僅一起喝了茶,還一起聊天了,突然想到自己早上在老人面前講的那一番關於對s省經濟的看法,黃安國苦笑不已,跟省委書記談經濟,自己還真是班門弄斧了。
今晚對黃安國來說註定是個不眠之夜,躺在牀上就是睡不着覺,內心依稀有什麼東西在激盪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動什麼,有什麼理由激動,但就是久久不能入睡,腦袋始終回想着早上的自己和省委書記一起喝茶聊天的場景。
黃安國第二天頂着一雙熊貓眼上班了,昨晚他是躺到了三四點鐘才勉強入睡,現在如果有人問他最想幹的事情是什麼,他肯定會說睡覺,只可惜,這個班還得正常的上,作爲一個新人,他可不敢無緣無故的請假。
“呦,安國,你這是咋回事啊,昨晚上誰家做賊去了啊,瞧你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陳華看到黃安國的樣子,不禁打趣道。
“沒,昨晚失眠了,現在還困着呢。”黃安國打着哈欠的說道。
“失眠了?”陳華突然怪模怪樣的看着黃安國,眼中盡是壞笑,“總不會是最近想女人想多了,yuhuo焚身吧,嘿嘿。”陳華附到黃安國的耳邊,奸笑道。
“華哥,你就別取笑我了,我可是正經人。”黃安國苦笑道。
“哈哈,那我就不說了。”陳華一臉揶揄的笑道。
“對了,和你說正經事,咱們那新來的省委書記你知道是誰不。”陳華和黃安國小聲說道,生怕會被人聽見似的。
“華哥,敢情你把我當成山村裡面出來的土包子啊,昨天黨代會也開完了,新聞也播了,你說我會不知道是誰啊。”黃安國‘鄙視’的看着陳華笑道。
“嘿嘿,我還不是以爲昨晚你做賊去了,沒看新聞,還不知道是誰呢。”陳華乾笑道。
“華哥,我真是敗給你了,就是我昨晚沒看新聞,今早這一路走過來也聽人議論也知道是誰了。”黃安國笑道。
“要是我能跟這新來的省委書記說上兩句就好了,說不定我這一輩子就開始輝煌騰達起來。”
看到陳華一臉憧憬的樣子,黃安國不由覺得好笑,陳華還在幻想着能和省委書記說上話,自己卻是早就說上話了,按陳華的說法,自己昨天和省委書記說了不止兩句,豈不是要‘更加’的輝煌騰達了?只是這有可能嘛,黃安國陷入深思,難道自己昨晚心裡其實也在這樣想着?內心久久激盪着的就是這個?
“哎,安國,說真的,這機關不好混啊。”陳華突然嘆氣道,似乎有道不盡的千言萬語。
“怎麼了,華哥,是不是碰到了什麼事了?”黃安國看到陳華一臉正經,不像剛纔玩笑的樣子,關心的問道。
“呵呵,哪是碰上什麼事啊,只是一時的感慨而已,你說我好歹也在機關混了幾年了,一開始是拼命的工作,上級也不斷的表揚,這級別很快就提到正科級,但到這個坎上,就好比那停擺的時鐘,不動了,任你工作的再努力,也是那個樣。幾年了,到現在依舊是個正科級,恐怕以後也一直是個正科級,這個副處級不好上啊,沒有點關係,在這機關裡面真的是沒啥盼頭啊,每天也就這樣混混日子。”陳華無奈的說道。
“華哥,別灰心啊,至少你也還年輕嘛,哪天機遇來了都說不一定,你現在更應該做的是努力工作,有付出終究會有回報的。”黃安國安慰道,這番話與其說是在說給陳華聽,或許黃安國更是在說給自己聽,他對自己或許也是在這樣期望着吧。
“我對這個是不抱有什麼希望咯,咱們跟那個什麼狗屁的幸運女神是八竿子打不着,這機遇啊是垂青不到我們身上來的。反正我現在就是過一天是一天,好歹在外面說出去,咱們也是混省委機關的人,人家一聽說是在省委工作,哪個不豎起大拇指,羨慕的不得了。”陳華自嘲的說道。
聽了陳華的話,黃安國沉默了,陳華說的很實在,更是他幾年下來的親身體會,自己會跟他一樣嗎?這所謂的幸運女神會垂青到自己身上嗎?黃安國不知道,他也有點迷茫了,幾年之後,他也會像陳華這樣,面對着這機關的潛規則無能無力嗎?
自古天道最酬勤啊,黃安國突然想起這樣一句話,無論未來是怎麼樣的,凡事總要靠自己去爭取,至少爭取了那樣還有一絲的希望,現在先腳踏實地,勤勤懇懇的做好自己的工作是絕對不會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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