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釣魚島上的風流時光 官場豔遇 青豆
晚上,張曉麗在家裡聽到了荷花與朱一刀吵架的聲音;爸爸媽媽讓她過去勸勸,她只好接受了這個倒黴的任務,硬着頭皮走向了朱一刀與荷花住的那間房子。昨天晚上,自己答應幫荷花勸朱一刀,現在就得擔負起說客的職責。她已經一年多沒有進朱一刀的家門了。現在她爲了勸架,就不得不去這個老同學的家裡,朱一刀幹了一天活,與白天變化很大,白天,他走在院子裡似乎還很自信,臉上紅潤潤的,太陽照在皮膚上也顯得還算光潔。現在這張臉呈現出一種致命的疲憊和憔悴。現在的中年人啊,只要是生活好一些,地位高或者有錢,敢買那些價格不菲和化妝品,上帝就讓青春在你臉上多駐留一些。相反,如果是生活艱難,心情不愉快,中年的衰相就會原形畢露出來。
“曉麗,謝謝你。這麼晚了,還來關心我們的事兒,真不好意思。”朱一刀端來一杯白開水送給了她。
“謝謝倒是不用。不過,你得告訴我,爲什麼要堅持鬧離婚?”張曉麗開門見山,“荷花是很愛你的。況且,她一向做人本份;沒做什麼對不起是你的事兒……”
“曉麗,我從來不認爲荷花對我不好。可是,生活到了這一步,我沒有資格接受她的愛了。我在她心裡,就什麼都不是。我就是個臭殺豬的;下崗後一分工資也不開的窮光蛋。荷花……她這麼年輕,這麼漂亮,她有權力追求自己的幸福……”朱一刀說到這兒,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
“朱一刀,我是你的老同學。你到底有什麼想法?告訴我好嗎?”張曉麗動之以情了。
“嗯,曉麗,你是一個有出息、有身份的女士。我現在告訴你一些事。你不會笑話我吧?”
“朱一刀,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告訴我,我想辦法解決。”
“曉麗,謝謝你……可是,這種事兒,你是無法解決的……曉麗,你告訴我,一個女人走投無路時,就應該出賣自己嗎?”
“老同學,你到底要說什麼?我聽不懂……”張曉麗心裡雖然明白了幾分,但還是不懈地追問下去。她不相信荷花會爲了什麼事兒背叛自己的丈夫。
“就是爲了報銷我岳父的那點兒醫藥費。她……竟然跟那個尹廠長去YeWai釣魚……嗚!”朱一刀說到這兒,羞愧地掩面而泣。
“老同學,別激動。”張曉麗看到朱一刀這種失態的樣子,先上前安慰了一番,接着問道:“老同學,如果你只是懷疑,我認爲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有真憑實據,我會勸說荷花給你賠罪。可是,不要離婚好不好?老同學,孩子不能過單親的生活。日子這麼難,得靠你們一心一意才能渡過難關呀!”
朱一刀很給面子地點了點頭,不知道是答應了張曉麗說的“不離婚”的要求,還是答應了聽她規勸荷花的要求。反正,張曉麗有個預感:自己惹上了一件麻煩事兒。
根據她對荷花的瞭解,這是個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與其他男人出軌的本份女人。可是看到朱一刀那種憤憤的樣子,似乎又不是猜疑。或者他手裡早就掌握了什麼證據,只是爲了維護夫妻之間的面子,不把它說破而已。
那麼,到底荷花做沒做對不起自己丈夫的事兒呢?她與那個尹廠長去釣魚,到底又發生了什麼意外的事情呢?要想弄清這些事兒,她必須與荷花好好談一談。
荷花和尹維一人騎着一輛自行車,騎在那個多雲的清晨裡。尹維是廠長,本來有小轎車可以坐,他卻說騎自行車鍛鍊身體,有益健康,實際上是嫌司機在身邊礙眼。尹維騎着自己的山地車。車上放置了魚竿、抄網、魚餌盒子、水桶之類的東西。荷花戴着墨鏡。兩人一前一後的,兩對輪子飛快滾動着。
荷花瞥瞥尹維翻滾不息的的車輪。看得出尹維心情高興,滿眼都是對多雲好天的讚美之色,腳步蹬得飛快。荷花暗暗想,這個老頭動起來,不僅顯得有活力,而且動作協調。從父親患病出現了報銷醫藥費的事情之後,荷花又去過尹廠長家幾次,三次廠長老婆留她打麻將一整天。尹維照例做了好吃的,餐桌上一般都有兩種以上的魚,自然還是尹維釣的;還有一次是荷花與爸爸吵了一架,爸爸罵她辦事不力,她差點哭了。晚上,荷花到了他家,他就像是大哥哥一樣,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寬慰了她很久。
今天的釣魚計劃是很有情調的。那是個正在準備對外開放的水庫景區。釣魚的地方起了個名字就叫釣魚島。環島是一批下崗工人在市政府的扶持下,種植承包了的果園,蘋果、酸楂、李子之外,還有很多小小梨樹和番石榴;水裡全是養的魚,岸上還新修建了小木屋,頗有村野氣息,馬上就要對遊客正式開放了,按小時收費。尹維的一個老同學的兒子在這當臨時負責人,尹維在這釣過很多比巴掌略小的黃翅魚。這一週,尹維說帶着家人來,人家就特意安排了小木屋,還備有燒烤爐和一小簍木炭。以前,尹維自己,從來都是在湖邊草地,釣夠了就走了,沒那麼多名堂。
荷花今天答應陪他來這兒釣魚,大概就是想利用這個奢侈的、或者說有情調的釣魚計劃,好像是要達到自己的什麼目的。
在這個多雲的、微風送暢的早晨,荷花的確是不太想來的,直到尹維再三宣傳釣魚的好處,答應手把手教她,怎麼掛魚餌,怎麼甩竿,怎麼觀察水紋,她都沒有任何不良目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有了,而且一旦有了這個企圖,她就進入了非實現不可的意志中。
深秋,釣魚島上的空氣像湖水一樣清涼,果林中不時有忽然驚起的鳥兒,在湖光水色中拖起空曠的迴音。荷花戴着墨鏡,倚在背陽的小木屋窗口。尹維坐在小木屋延伸到水中的短棧道上,他戴着一個白色的運動帽。
開始尹維就說,不要說話,魚聽到了就不來了。後來,尹維說話了,先是回答荷花的小聲的提問,後來說到下鄉插隊就興奮起來,說他們在田裡勞動的時候,怎麼把農民的鴨子脖子一擰,一腳踩進爛泥田深處,然後再插一根稻草做標誌;說怎麼偷割村裡農民家的豬耳朵、豬尾巴,後來村裡所有的豬都成了光豬,光溜溜的沒有耳朵、沒有尾巴,殺都沒法殺——抓不住哇!
荷花笑出了淚花。
事情是什麼時候起變化的呢?起了一陣風,尹維的帽子吹到了木棧道上,然後,它到了湖水中。荷花趕忙過去,要爲他把帽子撈上來,她伏在水邊夠哇夠哇,一不小心就撲通掉進了水中。
荷花會游泳,入水的一刻還是尖叫了一聲,尹維受驚的同時,一轉身就跳了下去救她。尚未進入夏天的湖水,比荷花想象中要冷得多。
從水裡出來的荷花,FengXiong小蠻腰的身材毫無折扣地盡顯,灰濛濛的大眼睛,在shi漉漉的頭髮下迷瀠地閃爍,青春無敵、XingGan逼人;而尹維,衣服在身的時候,身材還比較正常,甚至有點矯健,但水中出來,shi衣貼身的時候,荷花看到他正在發福的、衰老的肚腩。
是尹維把荷花抱出水。他們一起像落湯雞一樣,奔進小木屋。
尹維把自己之前脫在小木屋的外套遞給荷花,意思是讓她包裹一下,沒想到,荷花眼睛都不眨就把身上的shi衣服脫了,一下子全身LuoLou。尹維像被電擊了一下,轉身走了出去。荷花套着尹維的米色的外套,晃晃着跟了出去,衣服剛剛遮住兩條青春的長腿。
尹維看見她跟出來。笑了笑說,你進去,小心着涼。
荷花乾脆蹲了下來,高仰着shi漉漉的腦袋。那個樣子,就像鳥窩裡張着大嘴等候媽媽哺乳的飢鳥。
尹維像是動了不良念頭,看看周圍沒人,竟問荷花說,你會按摩嗎?一會兒進了屋子爲我按摩一下好不好?說着直突然站了起來,外套已經敞開,他指着自己的雪白的胸部和腹部,按摩這裡、這裡、這裡,好不好?
混蛋!荷花的臉驟起青紅色,他一巴掌啪地甩在了尹維的臉上。
這一掌太重了,尹維的左臉馬上暴紅了,他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荷花似乎爲自己的舉動嚇住了,她咬住了嘴脣,對不起。她說得很輕,尹維幾乎是看着他的嘴脣讀懂的。尹維想對她笑,這種事兒他經歷的多了,女人事前都會有這個過程。可是,因爲疼痛和意外,臉上的表情不由在僵硬起來。荷花眼睛裡交織着驚惶和內疚,她停了手,不知所措地又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自己廠長灰濛濛的臉部。
過了好一陣子,兩個人才重新進了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