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柴放下電話,發了一會兒呆,尤倩問:“你幹嘛呢?”
費柴沉吟着說:“我覺得這事兒不是假的,但是又拿不準。《》 .”說着他打開電腦,利用電腦啓動這功夫給吳東梓家裡打了一個電話,結果沒人接,於是等電腦啓動了,查了一下本市的黃頁,查到了黑貓酒吧的電話,撥了一個過去,接電話的不是剛纔那人,一問,還真有這麼回事,於是他到了謝,站起來開始穿衣服,邊穿邊說:“不行,看來是真的,我得過去看看。”
尤倩擔心地說:“我看還是報警吧,這麼晚了,多危險啊。”
費柴說:“如果是真的,警察去了,不得把東子扔醒酒室裡待一晚啊,這大冬天,凍出個好歹咋辦?”
尤倩說:“那……那……人家擔心啊。”
費柴笑道:“你放心,我不一人兒去不久得了?”他說着拿出手機,撥了金焰的號說:“小金啊,是我,忙什麼呢?”
金焰一聽是他,故意嗲聲嗲氣地說:“是你啊,人家正約會呢。”
費柴說:“約會?和彭傑啊。”
尤倩聽了眼睛一亮,趕緊爬過來湊着耳朵聽。只聽金焰說:“是啊,你有意見?”
費柴笑了:“我能有什麼意見啊,我是聽說東子在黑貓酒吧喝醉了,咱們去看看吧。”
金焰說:“你說的這個啊,別去,我看是騙子,東子平時應酬都不怎麼喝酒,怎麼現在會跑去喝醉?我看多半是手機丟了。”
費柴說:“我查過了,不像是假的。”
金焰說:“就算是真的,憑什麼我去接她啊。”
費柴責怪地說:“小金你這話就有問題了啊,你原先每次喝醉,不都是東子幫你的?現在就當回報一次還不成?”
金焰嘀咕道:“那也不是每次啊,上次她就沒來。”
費柴一聽就是一哆嗦,生怕金焰嘴滑,把不該說的也說了,趕緊說:“那至少人家也就是那一次沒管你嘛,你就犧牲一下,約會什麼時候都可以的,或者乾脆把他也喊上,說不定能搭把手。”
金焰只得說:“那好吧,那咱們也別碰面了,直接去黑貓吧。”說完就掛了電話。
費柴放起電話,對尤倩說:“這下放心了吧,我們有三個人,彭傑也去。”
尤倩其實剛纔貼着耳朵也聽見了,就去牀頭櫃上拿了車鑰匙遞給費柴說:“開車去吧,別開太快,安全第一。”
“知道啦。”費柴應着,和尤倩做了個告別吻,這纔出門下樓開車。
因爲不認識黑貓酒吧,路上耽誤了些時間,等費柴到時,金焰和彭傑已經到了。彭傑挺大方,一來就先把該結的賬都結了,金焰在沙發那邊哄吳東梓。
吳東梓執拗着不肯走,只是不停的抹眼淚,就像想把這一輩的淚水都流乾似的。大家怕她又發起瘋來砸東西,也不跟說話太硬,只能好生勸着,所以費柴一來,就都跟見了救星似的。金焰就摟着吳東梓說:“東子東子,咱走吧,你看,咱們boss都來了。”
費柴和彭傑和黑貓的老闆打了個招呼,就上前對吳東梓說:“東子,知道你心裡難受,咱有事兒回去再說行不?”
吳東梓抹了兩把眼睛,暫時止住了哭,盯着費柴看了好一陣子才說:“你誰啊。”
金焰剛要開口,費柴一個手勢阻止了她,然後對吳東梓說:“我是費柴啊,不認得啦。”
吳東梓又盯着費柴一陣子看,最後嘿嘿傻笑了兩聲說:“別說還真有點像。”
金焰忍不住了:“哎呀東子,別裝糊塗了,誰沒醉過啊,酒醉心裡明白,咱們回家吧,你就在這兒,人家都沒辦法做生意啦。”
費柴也說:“是啊,有什麼咱們回去再說吧,想再喝也可以啊,咱們買回去喝。”
吳東梓又抹了一把眼睛,雖然沒有哭聲,可那眼淚總是不聽話地往下流,然後對指着費柴說:“你說的啊,陪我喝酒。”
“陪陪陪,一定陪。”費柴邊說邊把她扶起來,可又不好太貼近,就對着金焰使了一個眼色,金焰當即會意,立刻上來把她扶了,可吳東梓步履不穩,金焰正想搭她一隻胳膊的時候,吳東梓忽然身子一歪,往費柴那邊就去了,費柴怕她摔着,趕緊一接,結果吳東梓整個人都跌進費柴的懷裡去了,同時發出一聲只有受傷的母獸才能發出的叫聲,稍事停頓後,就嚎啕大哭了起來,哭着,還有氣無力地打了費柴幾拳。
金焰見吳東梓到費柴懷裡的時候,費柴先是皺眉,然後是咧嘴,覺得不對頭,就問:“怎麼了?”
費柴笑了一下說:“沒事。”說完就勢一下子把吳東梓抱了起來往外就走,金焰和彭傑趕緊跟了上去。
到了酒吧門外,費柴打開後車門,要放吳東梓下來,可是她摟緊了他的脖子就勢不撒手,誰勸也不行。費柴沒轍,只得關了後門,又打開前門,吳東梓還是不放,費柴只得說:“東子聽話,我得開車去啊。”
可吳東梓還是不鬆手。這時金焰上來說:“要不坐彭傑車吧,我們也開車來了。”
彭傑也說:“是啊是啊,等會我再送你回來就是。”
費柴一見也別無他法,跟個喝醉的人你是沒有辦法講道理的。只得又鎖好了車,去彭傑的車那邊。
費柴抱着吳東梓上了後座,金焰坐前排,不時的回頭看看,只見吳東梓就跟黏在了費柴身上一樣,怎麼弄都不鬆手,於是嘆了一聲說:“boss,我看送她去我那兒吧,近些。”
費柴說:“你不說我也得往你那兒送,這動都動不了的,自己一個人兒哪行?”
金焰轉回頭自言自語地說:“我醉也是回我家,她醉還是回我家,我都看不出我倆醉了之後有啥區別了。”那話說的酸溜溜的。
費柴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但是彭傑不知道,就笑着說:“都是同事,相互照顧是應該的嘛。”
到了金焰家,金焰拿鑰匙開了門,費柴也顧不得換鞋,徑直就走了進去,直奔臥室,把吳東梓往牀上一放,結果她還是吊着脖子不鬆開,好說歹說了一陣,纔算是勉強鬆開了,卻又轉過去面對着窗戶抹淚。可不管怎麼說,費柴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對金焰說:“得了,今兒晚上就是你的事兒了,你好好照看着,明天要是還不方便,上午就別來了,反正處裡最近也沒什麼大事。”
金焰說:“不是我的事還是誰的事兒啊,要不我把這地兒讓你,我和彭傑出去開房去?”
費柴三分歉意七分苦笑地說:“算啦,就當幫我一忙啦。”
金焰說:“我開玩笑的啦。”
費柴正要走,忽然活動了一下胳膊說:“借你衛生間用用行不?”
金焰忙說:“那有什麼不行的啊,自己去,順便再廚房少點開水。”
費柴說:“你不說我也知道燒。”邊說邊走了出來。
一進客廳,卻看見彭傑愣在那兒直搖頭,再一看,金焰家還是一如既往的髒亂,知道彭傑看着不滿意,心說:這對纔有點希望,可別因爲這個砸了。趕緊解釋說:“呵呵,都是單身惹的禍啊。”
彭傑依舊搖頭說:“這誰還沒單身過啊。”看那架勢就想走,可是早先已經說了要送費柴回去取車的話,又不好食言。費柴也不想他走,走了那不就全完了?於是就拉開一張椅子,附近隨見撿了幾樣衣服扔到一邊,讓他先坐着,自己去廚房先燒了開水,回來對彭傑說:“幫我看着點開水啊,我去趟洗手間。”
彭傑出於禮貌,只得應下,等費柴走了,他又才環顧了一下客廳,又搖了搖頭。
費柴到了洗手間,開了大燈,又咧了咧嘴,把領口的扣子解開,只見鎖骨下方血淋淋的一片,胳膊稍微一動就拉扯着疼,這是剛纔吳東梓扎進他懷裡的同時,狠咬了他一口造成的。
費柴看着傷口嘆了一口氣說:“得虧是冬天,要是夏天,那不得去脫一塊肉啊。”他說着,脫了外衣,這樣操作起來方便些。又把保暖襯衣的扣子解了兩顆,差不多露出大半個肩膀來。這才從腰上的隨身皮套裡取出一個防水盒來。
其實細心的人早就注意到,費柴不管走到哪,隨身都帶着這麼一個皮套,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大號的手機套,金焰還爲此笑過他‘土’,現在誰還用這種手機套啊,可是誰都不知道,這是費柴隨身帶的救生包,裡面都是一些急用的東西。畢竟費柴在野外隊工作了多年,養成這個習慣,只是調回來後,那種在野外迷路什麼的危險是不會發生了,所以盒子裡的救急用品也發生了一點變化。
費柴,先用衛生間裡的紙巾沾水,清理了傷口周圍的血跡——原本不會有這麼多的,只是被吳東梓咬後急着帶她離開,沒有及時處理傷口,又使了不少力氣,這才讓傷口沒能及時凝結。
把血跡擦乾,費柴打開救生盒,用酒精棉片給傷口消毒,畢竟是酒精,殺的傷口很疼,讓他不由自主地直咧嘴。這時金焰從臥房出來問:“哎,水開了沒有啊。”
彭傑正在外頭看着呢,忙跑進去看了一眼說:“還沒,快了。”
這邊金焰路過衛生間,見門燈都打開着,就往裡一看,只見費柴正對着鏡子呲牙咧嘴的,就問:“你幹嘛呢?”
費柴一回頭,讓她看見了鎖骨下的傷口,再看洗手檯上,滿是血污的紙巾,心裡一緊,忙進來問:“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