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又密謀了一陣,費柴忽然說:“不對啊,我不是才吃了飯嘛,怎麼還這麼餓呢。?”說着話,一臉的無辜相。
黃蕊首先笑了出來,費柴這纔想起,晚飯自己幾乎沒怎麼吃,倒是被這三個女的搶着吃了。
黃蕊說:“那我們去樓上吃日式湯麪吧!”
費柴一聽日式湯麪這幾個字,立刻搖頭說:“不去,說不定又會遇到不願意遇到的人!”
蔣瑩瑩問道:“誰啊!”
黃蕊答道:“一個小日本兒。”隨後又對費柴說:“大官人啊,記得你和那個中野關係不錯嘛,怎麼下午談了一下就不願意見了!”
費柴說:“中野那個人其實到也不錯,只是人家畢竟是日本人,說話做事首先想到的是本國和本國人利益,這就讓我想起……唉……不說了。”他原本想說咱們中國人就好個坑自己人,記得以前看過一本旅美手冊,說是遇到了困難一定要找警察,千萬別找所謂的同胞,因爲安全係數實在是太低。
範一燕見了就說:“哪兒那麼巧就見着了啊,再說了,就憑你,你還能怕他,再說了……”她說着,三折三分醋意,七分曖昧地看了蔣瑩瑩一眼說:“你今晚可得吃飽嘍!”
黃蕊又忍不住大笑起來,弄的蔣瑩瑩臉紅不已。
費柴無奈,加上確實餓了,也就和三個女人一起到樓頂上去吃湯麪,雖然也遇到了幾個人,但還真的沒看見中野良太,正如範一燕所說:哪兒就那麼容易見着了。
吃完湯麪,大家就分手了,範一燕和黃蕊還要四處去串聯一下,費柴則合着蔣瑩瑩回房間去過他們的二人世界。
費柴的房間雖然有衛生間,卻沒有洗澡設備,費柴就想辦法找了幾瓶熱水讓蔣瑩瑩隨便擦洗一下,後來熱水還剩了些,就乾脆自己也衝了衝,當他再次把蔣瑩瑩那青春結實的身軀抱在懷裡時,又覺得恢復了元氣,一夜無語,只有春色一片。
第二天一早吃過了早飯,費柴準備去開會,蔣瑩瑩沒事情做,就說想到城裡四處走走,雖說現在也沒啥好逛的,可也強過悶在屋裡,費柴豈有不答應之理。
會議上費柴就按着昨晚商量的,不是原則的就讓,是原則的就拖,儘量在一團和氣的前提下拖延時間,範一燕則在一旁敲邊鼓,而大多數縣區的人多少也得到點省裡的消息,又見雲山奇蹟的創造者費柴和範一燕也是這個態度,所以至少也都保持中立,所以一個會議開下來雖然和諧,卻沒達成幾樣像樣的決議,而這正是費柴想要的。
下午範一燕要趕回雲山去,蔣瑩瑩雖然不想走,可有現成的車不搭未免有些可惜,於是只得和費柴依依惜別,臨別時費柴叮囑她多照顧照顧小米和兩位老人,蔣瑩瑩卻說:“趙梅現在吃住都在你家,做乾女兒呢,她做的還要多些,我基本插不上手!”
費柴說:“梅梅畢竟是那個病秧子身體,而且畢竟以後做這家女主人的是你,你該多做些纔是!”
蔣瑩瑩這才點頭說:“嗯,我聽老公的。”這還是她第一次把費柴喊做老公。
叮囑完蔣瑩瑩,費柴又走到範一燕那兒,小聲對範一燕說:“我在省城還聽說了一件事,但是昨晚人多我不好說,我聽說南泉市市區要遷至雲山!”
範一燕一聽笑了出來:“這可不是什麼秘密啊,上下都在傳了,只是沒最終定下來,也沒下文件,不過我到希望這樣,你呢!”
費柴說:“這些事你比我在行,你希望這樣,一定是對我們有利了!”
範一燕說:“那也不一定,不過事在人爲,你一個人在市裡要保重,和我們多聯繫!”
兩人握手道別,蔣瑩瑩原本想問問費柴和範一燕說的什麼,但沒時間了,也只好先把問題憋到肚子裡,上車和費柴揮手而別。
送走了範一燕和蔣瑩瑩,費柴回到宿舍稍事午休了一下,下午來到辦公室時,發現又有三四張辦公桌搬了進來,電腦也配了兩臺,只是網線還沒接上,另外市府辦公室派了兩個人來,說是暫時幫着協助一下工作,費柴知道這兩人是張懷禮專門安在自己這兒的,但也表示歡迎,然後就跑到自己隔出來的那一小間辦公室給其餘幾個市的聯絡員打電話,故意問他們聯絡員辦公室的編制情況,結果回答都大同小異,都是從市級各部門抽調,費柴就又把自己對省裡文件的理解說了,又說了些沒有文字記載,但確實省裡領導強調過的事情,這一說,還真把另外幾位聯絡員都弄糊塗了,有的說:難道是我們把文件精神領回錯了,於是大多說暫緩人員調集,再請示一下省裡,詢問一下相關文件的精神再說,不過以白樺市爲首的聯絡員卻笑着說:“也可能是你們市的情況特別吧!”
他這話沒錯,南泉市的情況確實很特別,費柴出任聯絡員就是見很特別的事,而在幾個市長裡,張懷禮市長也是這次大地震中最觸黴頭的一位,不過他最近也在省裡活動的很厲害,所以事情究竟會怎麼發展,還未曾可知。
雖說辦公室的網線還沒安好,可費柴的自費無線網卻一直沒中斷過,他和範一燕之間相互發送的多封電子郵件,對上報省裡的建議文件進行了修改,最後形成兩個版本,一個是官方的,按正常途徑上報,一份是給範一燕,讓她拿來以‘私下’的方式用來尋求省裡支持的,兩份文件核心意思是一樣的,只是那份‘私下’的文件行文間更像一份尋求意見的調研,在這件事情上,費柴和範一燕還真是配合的親密無間,費柴就像是製造炮彈的,而範一燕負責炮彈往哪裡打。
在這段時間裡,費柴在南泉市的工作簡直可以用無所作爲四個字來形容,而張懷禮等人倒也樂得他如此,雖然也聽說他有點小動作,但更多的還是把他當成了不遜官場規則的書呆子,並沒有太注意他,畢竟這次地震確實讓他們觸了大黴頭,無論是走上層路線做工作,還是接納大量的援建資金和物資,都是頭等的大事,相形之下,費柴這個小人物倒也不值一提了。
費柴來市裡報到的第三天,魏友森忽然來拜訪了,說起來這也是他的老領導,趕緊招待着坐下倒茶,雙方擺了幾句閒話,魏友森就切入正題說:“小費啊,我原本已經不問世事,是你把我請出來的,不過最近很多事情都入了正軌,我呀,打算最近幾天就回寺裡去,那兒還有好多事等着我回去處理呢!”
費柴讚道:“老領導這次真是幫了我不少,按照佛門的話:功德無量啊!”
魏友森擺手道:“哎,不值一提,無論是因爲我現在皈依了佛法,還是做過國家幹部,老百姓遭了難,我都不能袖手旁觀不是,不知一提,不值一提啊!”
費柴又讚了他幾句,他才說出此次前來的正題來:“小費啊,我就要回廟裡去了,可是還有件事想擺脫你,就是秦嵐啊,說是想跟着你幹,我看你這兒工作輕鬆,條件也比地監局好些,就想你賣我個人情,幫個忙調她過來吧!”
魏友森這麼一說,費柴到真想了起來,當初秦嵐確實也說過,打算跟着他乾的話,這次魏友森過來說這事,估計也是秦嵐的枕頭風吹的,其實自從知道劍蝶就是化名的秦嵐後,費柴對秦嵐的看法更是上了不止一層樓,對其非常的有好感,調來做聯絡員時,也不是沒想過秦嵐,只是自己現在看似一步高升,可面子底下確實暗潮涌動,並且自己的職位現在也有問題,人家做聯絡員只是兼職,實職大多是副市長,最差的一個也是辦公室主任,可惟獨自己,雲山縣副縣長是已經免了,代理了一段時間地監局局長卻一直沒有正式任命,現在這個抗震救災指揮部的副指揮長也是個虛職,而老魏這人也待自己不錯,萬一調了秦嵐來又照顧不了她豈不是坑了人家。
魏友森見費柴面露難色,就笑着說:“不方便就算了,小嵐子能有現在其實也不錯了……唉……”
費柴見他語氣中露着不太滿意,趕緊解釋,把自己的擔心說了一回,魏友森笑道:“小費啊,你這人就是心眼兒太好,想的太多,小嵐子不過是個女人,女人圖個啥,不就是安逸嘛,既然圖的是安逸,你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
真是一句話典型了夢中人,魏友森這句話讓費柴一下子想通了,秦嵐出身很低,不過是個洗浴中心的小姐,搭上了魏友森這顆大樹,才逐漸了成了個正式的國家幹部,已經算是登天了,既然如此,即便是因爲跟着自己幹,未來沒啥前途了,可畢竟還是國家幹部,工作輕鬆,活的安逸就可以了,只有其他的,完全可以不用去算計,而且就這麼低調地過日子還是件好事,若是真的出身問題被人曝光了,還真不好應付。
問題想通,費柴立刻笑了起來說:“既然如此,老領導你就放心,我馬上發調令,先借調,其他的以後再說!”
“那就謝謝啦。”魏友森見問題解決,笑着主動站起來和費柴握起手來。
就這樣,聯絡員辦公室的第一份調令發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