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硬漢
因爲過了早飯的時間,秦嵐就賴到秀芝的店上去吃了早飯,然後纔去開了車來和費柴一起去工地,秀芝藉口說也想去看看,因爲費柴允諾到時候會專門設計後勤辦的一系列樓堂管所,所以也跟着去了。
到了工地,因爲加班費給的足,所以依舊是一片熱火朝天的工作景象,費柴笑着罵秦嵐:“就知道偷懶,你可沒假放。”
秦嵐哼了一聲說:“吸血鬼……”
雖然工地很大,但是費柴還是先去了探針站標準站的現場,白經理回公司總部去了,只有一個現場監督在,因爲畢竟工程量不大,儘管要求高但也基本完工,是一棟帶地下室的二層小樓,地面上有五個房間,下面也是兩層,負一層是工作間,再往下是機房。
“就這標準,原子彈都炸不塌。”現場監督手指敲着牆壁誇耀道。
其實費柴也是時不時就來看一眼的,吳哲也是搞地質的出身,費柴又不吝惜成本,所以質量上肯定是沒的說,但同時他也知道這個站是成本費用最高的一個了,儘管現在地監上經費保障充足,但要是每個站都是如此的建法,也有點頂不住,畢竟用錢的地方多了,不能光投到一處,看來其他站只能在質量不降低的前提下壓縮規模了。
看完了探針站,這纔看主體建築,趙怡芳聞訊而來,笑着對費柴說:“這都過節了還沒忘了視察工作啊。”
費柴笑道:“不是,主要是想你了。”
趙怡芳罵道:“你眼瞎了,我這樣的老蔥拌豆腐你也吃?”這話說的實在謙虛,其實趙怡芳今年也不過37歲,雖然長相一般,但長年堅持武術鍛鍊,體態健美也是非一般人可比。
費柴說:“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想找你請教請教太極。”
趙怡芳又罵道:“虧你還想得起,早就讓你鍛鍊了,你說這小一年了,你練過幾回。”
費柴說:“這下是真的要重新開始鍛鍊了。”
趙怡芳嘀咕道:“天曉得又能堅持多久哦。”
說着,照例還是帶着費柴戴了個安全帽,工地裡外裡的繞着看了一圈兒,然後到了她住的簡易房,其實費柴早就建議她搬到局裡去住,或者就近找家商務酒店,可是她就是不肯。好在雖然同樣是簡易房,除了材質,其他的方面到也什麼都不缺,畢竟她現在也是沈浩公司裡的高層了,待遇還是很好的。
喝過一杯茶,趙怡芳就去換了衣服,出來教費柴練功。她先讓費柴自己練一遍。費柴就在當院裡擺足了架勢,練了一套,秦嵐和秀芝開始覺得好奇好玩,也在後頭跟着練,但沒一會兒就不耐煩,跟不下去了。
費柴練過了一遍,趙怡芳點頭說:“看來你這些年雖然疏於鍛鍊,但這套拳法還是時不時的摸一下吧。”
費柴說:“有時候心裡煩躁了也比劃幾個動作。”
趙怡芳說:“我看也是,而且每次你都是從頭練起的,但什麼時候停就不一定了,所以你這套拳前頭練的最好,頗有些行雲流水的架勢,但中斷就平庸了,到最後完全生澀只能算是還走的完而已。”
費柴說:“是啊,我自己到最後也進不去感覺。”
趙怡芳說:“你這個多練習就好了,動作什麼的都沒問題。我也什麼教你的,不如我教教你推手怎麼樣?”
費柴說:“我拳法還沒練好,推手行嗎?”
趙怡芳笑道:“我說行就是行了,本來推手和套路就是相互補充的東西。”說着就下場,先傳授了費柴幾句歌訣和最初的幾個基本方法,然後就和費柴上手。
趙怡芳雖說在女人裡算是強壯的,但因爲肌肉長的緊,又功力內斂,所以看上去就是個身體比較好的女人,和費柴站在一起仍顯柔弱,但是一動起手來,費柴還是給推的飛出去跌了幾跤,弄了一身的灰土,很顯然這是趙怡芳氣他不來鍛鍊,故意施以報復的。而且每次把費柴跌出去之後,她還擺足了架勢,對着費柴招手道:“來呀,這麼大個男人就這麼點本事?”語氣譏諷的很是到位,連秦嵐和秀芝都有些看不過去。但費柴還真是硬朗,每次都能堅持着爬起來,不過開始還能按着趙怡芳教的路數來,後來就亂套了,什麼招都用,趙怡芳也不管,對於自幼習武的她,費柴雖然用盡爛招,但畢竟不是和她拼命,所以每次都被她用推手招數或是推開,或是借力順出去,每次都跌個大跟頭。
反覆足足十幾次,費柴實在是頂不住了,最後一次乾脆一發狠,猛的一彎腰,懶腰就把趙怡芳給緊緊抱住了,然後肩膀頂着趙怡芳的肚子,想把她扛起來。而趙怡芳被他這麼一抱,居然心慌了一下,也是幾年沒有男人的人,雖然是熟人,但也吃了一驚,就這麼一下鬆了勁,差點被費柴扛起來,還好穩得住,立刻使了個千斤墜,費柴用力扛了兩扛,哪裡扛得動?但眼見趙怡芳腳底一驚鬆緊了,就使了個笨招,足底發力,頂着她直往後退,直頂着靠了牆才停下來。
趙怡芳忙說:“你鬆開!”
費柴說:“不鬆,鬆開我又得飛出去。”
趙怡芳說:“你鬆開我不推你。”
費柴早就給跌怕了,又說:“不鬆,就不鬆。”
趙怡芳沒轍,又被他抱的心發慌,就用雙手拇指在他頸部大動脈上一按,費柴眼前一黑,手腳頓時沒了力氣往下一滑,卻還有點力氣拽着她練功褲的兩邊兒,沒想到趙怡芳的這條練功褲是鬆緊帶兒的,這一拽到斜着拽下來不少,雖說沒全拽下來,內褲卻也露出來大半,居然還是黑色蕾絲的,還好費柴手上沒勁兒,抓的不太緊,不然再多抓一層,可就有好看的了。
趙怡芳這下可沒武林女俠的風範了,大凡只要是女人,遇到這種事反應都一樣,就是趕緊去提褲子,免得全盤走光,秀芝和秦嵐也趕緊上前護着,總算是來個‘白日露出’。
事後費柴免不得被幾個女人埋怨一番,費柴也是連聲道歉,趙怡芳則板了臉,一句話也不說。費柴見她真生氣了,只好又連着道歉了好幾次,然後就訕訕的招呼秦嵐和秀芝走了。
回去的路上,秦嵐也不管費柴尷尬不尷尬,只顧着笑,秀芝則說:“又不是故意的,明明是她先挑起要推手的嘛,自己學藝不精,還怪別人。”其實是看這費柴跌了一跤又一跤,多少有些心痛,就算不是戀人,也算是自己的男人,她覺得吃虧了。
其實出了這種事,費柴的心情也不好,於是回到局裡,就藉口想單獨待會兒撇了秦嵐和秀芝上樓,秀芝追問道:“那塊吃午飯了啊。”
費柴頭也不回地說:“還不餓,餓了我下來吃。”
秀芝於是嘀咕道:“那女人,自己學藝不精,卻又埋怨哥,害得我們也跟着吃掛落兒。”
秦嵐卻滿不在乎地說:“沒事的啦,他們交情好的很,反過來想想,大白天的,差點讓人脫了褲子,擱誰也一時抹不下這個面兒啊。”
秀芝說:“我們又不是故意的……小氣鬼……沒度量。”
秦嵐是知道她和費柴那點事兒的,所以秀芝這麼說她也不覺得奇怪,就說:“別看你現在這麼說,若是趙經理被咱費局脫了褲子還嘻嘻哈哈的笑,你難免又有不平衡了,呵呵。”
這句話算是說到點兒上了,秀芝於是又埋怨了幾句,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費柴回到房裡,先把一身泥灰的髒衣服都脫了,原本想洗個澡,但是又想起小冬說的這一兩天不能洗,於是就兌了點溫水把身體擦了擦,正悶着呢,忽然電話響了,卻是趙怡芳打來的,開頭就說了一句:“是我。”然後就是一陣沉默,半天都不說話。
費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得拿着電話乾等,等了好一陣子,趙怡芳終於耐不住,就問:“那個……你明後天……哪天還來練習?”
費柴沒想到她居然說出這句話來,不過這明顯是示好的話,若是沒這個意思,也就不會再讓他去練習了。費柴不是那種不識趣的人,總不能因爲這一次的脫褲事件,就毀了兩人多年的交情吧,於是趕緊說:“我這幾天天天都能來,只是經常要在局裡看着,所以具體時間定不下來。”
趙怡芳說:“那就晚飯後吧,白天我也要在工地上忙,不能老陪着你練。”
費柴忙說:“行行行,給你添麻煩了。”
趙怡芳居然笑了一下說:“什麼時候跟我說話這麼客氣了?”
費柴心中暗道,就是拽了你褲子之後。不過同時他也覺得冤枉,因爲那時被她按了大動脈,眼前發黑,什麼都沒有看見。
掛了電話,心情一下又好了起來,肚子也覺得餓了,於是幾下子把身體擦乾淨,然後換了一套衣服下去找秀芝開飯。秀芝見他一下子又高興起來,雖然不知道是爲了什麼,但是也跟着高興起來。
當天晚飯後,費柴就給趙怡芳打了個電話,說乾脆就從今晚開始吧,有些事不能拖。趙怡芳也答應了,於是費柴就換了套運動服,也沒喊司機什麼的,就自己打了一個車,悄悄的去了。趙怡芳果然在住處候着,而且也換好了練功服,費柴看了一下,不是鬆緊帶兒的了,而是傳統腰帶式的,也算是有備無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