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你還好嗎?還在給費教授當助理?兩三年了吧……”在言明瞭自己已經被學院返聘之後,秦中才對沈晴晴使用了問候語,而且着重她做助理的時間似乎太長了,而且費柴有幾個頭銜他都不提,卻偏偏提即將被取消的教授,嘲諷之意明顯的很。
沈晴晴當然不肯在這老頭兒面前服輸,就說:“我好得很,用不着你操心。”說罷起身就想走。
秦中教授卻把手一放,剛好放在她的大腿上,並用力按着,笑着說:“急什麼啊,我看啊,你還是回來幫我吧,你表姑母也去世了,我以後吃住都在學院,到底是年紀大了啊,身邊沒個人不行。”
沈晴晴沒聊到秦中白天也這麼大膽,忙朝周圍看,花園裡雖有幾個人,卻都離得遠,秦教授果然是個狡猾的老頭,於是就把身體往旁邊挪了一點,可是秦教授的手卻像黏在了她腿上一樣,避無可避。她只得說:“你身邊有沒有人不關我的事,秦教授你聲名遠播想做你助理的人大有人在,我就不來擠你這條獨木舟了。”
“可我的獨木舟卻只認你啊,就是現在,都有些蠢蠢欲動了。”秦教授說着,曖昧地笑着,眼睛卻不懷好意地看着自己大腿中間,沈晴晴被他的眼神所吸引也不由自主地看去,那裡還真的有些微微的隆起,但她立刻挪開眼神說:“姓秦的,你讓我覺得噁心。”
秦中笑道:“噁心……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記得你還說過年齡不是距離吧,怎麼現在又噁心了?”
沈晴晴嘴上說不過秦中,畢竟秦中也是個教授,雖然人品低劣,但是科班出身,本事還是有的,所以她只得低頭不語,就聽秦中教授又說:“我知道,費教授嘛,你跟了他幾年,到底是他正當壯年,聽說他老婆做那事兒也不能太猛了吧,心臟病啊。不過話說回來,誰沒年輕過?若你覺得我老,你和費教授在年齡上還不是差一大截,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區別罷了。”
沈晴晴反擊道:“你可別血口噴人,我和費老師之間可是清清白白的,別把別人說的都跟你這個老禽獸似的。”
秦中笑道:“這就是人性。不過你說你們清白,我可不信,費教授的風流名聲可是聲名遠播啊。我就不明白了,他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還不是白白給他做了幾年助理?你圖什麼啊,費太太你是輪不到攀上去的,難道就是圖他是個猛男?”
沈晴晴怒道:“你這麼說哪裡像是地質學教授啊,性學教授吧!你以爲大家都是你?”
秦中一點都不生氣,依舊笑着說:“每個人的個體都是特別的,呵呵。不過你也別發火,女孩子發火就容易長魚尾紋,誒呦呦,你看你看,你已經有了兩根了,今年也23了吧,還不到長魚尾紋的年紀哦,其實實話跟你說,超過22的女孩子我都沒啥興趣了,不過呢,我既然回來了,以前在這裡丟掉的東西,總還是要撿回來的。”
沈晴晴說:“你把我比作是東西?”
秦中說:“那你以爲你是什麼?”
沈晴晴說:“我是什麼我還真不太清楚,但是我清楚的知道,你肯定不是東西。”說完,甩掉秦中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秦教授看着沈晴晴離去的背影,陰森森地笑道:“還真長大了啊,但還是那麼粗糙的不成熟。”
費柴開了會回來,微笑着穿過校園先回課題室,發現包括欒雲嬌和柳江疆等六個研究生都到齊了,於是笑着說:“哎喲,都在啊,正好啊,還說明天再召集你們呢。”
欒雲嬌說:“看你這表情,應該是順利過關啦,我就說你不會有問題的。”
費柴笑着答道:“當然沒問題。根據文件啊,這個在職官員不能兼職教職什麼的,說了只能管一頭。我就把所有的職務,什麼副處長啊副院長什麼啊,全都請辭了。”
柳江疆覺得有些遺憾,但依舊說:“那就是說,老師你以後就會專職教職了?”
費柴撓頭說:“也不是啦,我的教授以前是掛着官銜來的,這次也保留不了,不過院裡專門成立了一個專職的調研室,預定了我去那裡負責,職級待遇不變,還長了一點工資哦。”
“什麼啊!”袁曉珊一下站了起來“那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啊!”
費柴看上去滿不在乎地說:“說了職級待遇不變嘛。”
海榮擔心地說:“那我們怎麼辦啊。”
費柴說:“別擔心,這個學院也有安排,我也提了些要求。”他說着,從包裡拿出一疊表格來“這些都是學院優秀教授的資料,我親自挑選的,齊院長表態了,只要你們願意,學院願意出面做工作,當然我也不會撂手不管,你們的課題什麼的,一切都不會有變化,會順利結業的。齊院長還說啦,論文答辯的時候,我還是會回來哦,所以別想偷懶。”
費柴這邊正說着話,張琪忽然抽抽嗒嗒的抹起眼淚來,費柴就笑道:“正常人事調整嘛,我這個教授本來就是白來的,現在收回去也沒什麼,開始我就是有點擔心你們的學業前途,現在看來也沒受影響,這也就沒事了嘛。唉……晴晴呢?這丫頭,我還找了個好地兒安置她呢,她跑哪兒去了?”
袁曉珊說:“一見我們來,說了幾句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費柴笑道:“跑的到快。”邊說邊拿出手機要打電話,這時柳江疆問道:“老師,你剛纔說的那些……那些條件什麼的,都出文件了嗎?”
費柴說:“那必須出啊,關係到各位的學業前途,那必須給我個說法,至於我嘛,原本就不想掛那麼多虛銜,而且職級待遇也沒有變化,還長了點工資,以後安心搞點研究,挺好的。”
袁曉珊見柳江疆開口,還以爲他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但見他問了一句就沒了下文,就嘀咕道:“世態炎涼……”馮維海拿腿靠了她一下,本意是提醒她別亂說話,誰知袁曉珊忽然挺大聲音對他說:“你拿腿撞我幹啥?!有病啊!”
馮維海雖然表面上面不改色,但細心的人看得出他面部的肌肉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當天下午,費柴就開始交接工作,他做事歷來是雷厲風行的。手下的研究生也得另尋出路,不過倒也順利,首先欒雲嬌和柳江疆是最好解決的,這和他們擔任着實職當然是有關係的。還有就是馮維海和張琪,一個是才子,一個是‘名人’,想要的人也很多,最後就是海榮和袁曉珊了。海榮這人學識不錯,也能放下身段的低三下四的求人,再加上學院的許諾,費柴也說了不少好話,因此解決的也不錯,比較難辦的是袁曉珊了,她性子烈,公開的說對費柴的任用不公,還說‘這種破學不上也罷’如此一來,原本想接手她的教授也不願意接了,害得費柴又做了不少的工作,和馮維海一起又勸了她好幾次,總算也解決了。
解決完了研究生們,剩下就只有沈晴晴一人了,費柴在總務處給他要了一個行政職務,雖然不是採購一類的肥缺,但也算是正式編,手續雖然還沒辦下來,但基本已經算是說成了,之後就可以拿一份工資,過些年若是再解決了幹部身份問題,這一輩子也算是定的下來了。
這些事足足讓費柴跑了兩個星期,當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他才鬆了一口氣,然後開車回家和趙梅團聚去了。
一回到家費柴就發現趙梅換了個新手機,她之前一直都只是用功能手機,這次也換了一個智能的,因爲之前沒用過,隨手都拿在手裡擺弄,費柴就教她,和她一起玩。趙梅原本就很聰慧,學的很快,只是覺得新奇,因此還是機不離手。晚飯後,費柴就撿着溫和的語言,把自己已經把所有的職務和教授銜都請辭的事情跟她說了,這些話在回家的路上已經聯繫了好幾遍,因此說起來自然又流暢,原以爲趙梅至少都會埋怨幾句的,但是很意外的,趙梅反而高興地說:“就是啊,你管那麼多事兒幹嘛呀,倒不如輕輕鬆鬆的咱們過日子唄。而且你以後在家的日子應該多了吧。”
費柴點頭說:“是啊,學院裡專門成立了一個專職調研室,爲的就是收容我們這幫人,估計也不會有什麼事情做,吃飽昏天黑的幸福生活啊,終於要來了。不過最近還不行,要交接什麼的,還有事要做的。”
趙梅說:“那有什麼啊,咱們也不急這一天兩天的。”
費柴又說:“這次把職務頭銜都交卸了,工資也長了一點點,但是以後沒項目了,課時費也沒有了,我的收入可能就沒以前多了。”
趙梅說:“咱倆都有工資,又不缺錢花,人活着不就是開開心心的最重要嘛。”
沒想到趙梅這一關這麼好過,費柴真有點喜出望外,晚上自然又是對趙梅格外的溫存,誰知趙梅反而興奮起來,還拿了新手機要玩兒自拍,說留着老了可以作紀念,可費柴要拍她時,她卻忽然用手擋了鏡頭,等費柴再摸她的臉頰時,已經火炭似的滾燙,生怕她又心跳加速,只得暫時停了下來,不過長夜漫漫,現在偌大個房子就只有他們兩口子,溫存的時間長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