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柴不再擔任鳳城地區地監局長之後,朱亞軍和欒雲嬌的關係搞的也很好,但是他心裡清楚,欒雲嬌不是費柴,兩人之間沒有友誼,只有合作,不過反正他覺得也把鳳城地區的情況摸的差不多了,就乾脆自動解聘,自己開了一家小公司,還是專門接地監局的建築生意,反正鳳城地區一個地區局,兩個分局他人都熟,特別是嶽峰局的現任局長章鵬,以前可是他的部下,不過朱亞軍是個拿捏的好的人,知道現在自己是什麼,人家是什麼,因此從章鵬那兒,也弄來了不少生意。
做生意需要本錢,這個他一點也不着急,因爲他最喜歡的一句成語是:狡兔三窟,儘管他總是說自己在這點上做的不好,可實際上他還是爲自己留了一筆儲備金的,即便是和費柴掏心窩子的時候,他都沒提過這筆錢,因爲這是他最後的後手,用他自己的話說:這是寧願要飯也不能動的錢,動了,就再無東山再起的機會,事實上他做的不錯,因爲費柴當初和他重逢時,他真的就快要要飯了。
雖然有一筆儲備金,但數量卻是不大,因爲他還拉了一些外資,吉娃娃就被他拖走了,成爲了他最大的股東,地監局的工作也不要了,一門心思的守着這門生意,她當年從沈浩那兒挖了不少錢出來,這些年投資實物黃金,雖說賺的不多,卻非常有效的抵禦了通貨膨脹,也就是朱亞軍耍了小心眼兒,不然公司的控股人就是吉娃娃而不是他朱亞軍了。
至於秀芝,則是秀芝主動貼上去的,她這個女人啊,被萬濤那個男人控制了小半輩子,獲得自由身後卻發現沒法一個人過日子,費柴在時,費柴就像是一棵大樹罩着她,她也能心甘情願的伺候費柴,可費柴這一走,她又是覺得心裡沒着沒落的,去相了兩次親,又覺得那倆都靠不住,恰好朱亞軍解聘自己辦公司,又拉了吉娃娃入股,正式意氣風發之時,於是心一動,就貼上去了,不過不像吉娃娃,地監局的活兒她還幹着,狡兔三窟嘛。
說良心話,若論做女人做老婆,秀芝確實比吳東梓擅長,就是肉感,也勝過她許多,再加上吳東梓這些年越發的陰鬱,雖然穿着不似以前那麼男性化,但骨子裡頭卻越來越沒女人味兒,再加上又不是很擅長做家務,對於男女**也沒多大興趣,兩下相較自然是秀芝的吸引力更大。
雖然朱亞軍是二婚,但秀芝卻還是第一次,因此怎麼也得辦一下的,更何況秀芝老家也有親戚,走動也是必須的,可惟獨在是否請費柴這個問題上,兩口子都沒了主意,朱亞軍對費柴的愧疚有二,一是要了他的女人(儘管不是老婆),二是當初是自己死乞白賴求費柴給他和吳東梓做媒,現在卻演了這麼一出,實在是愧見老友,不過有一點他敢肯定,那就是費柴不會因此把他怎麼樣,在這一點上他和秀芝想的不一樣,相對朱亞軍,秀芝還真有幾分怕費柴,這有她之前被萬濤收拾過的慣性,另外也見過費柴的幾次發脾氣,再加上平日是見費柴做事剛毅果斷,說一不二的,生怕費柴也把這些脾氣用在她身上,而且費柴當初在‘那方面’也很猛,總讓她有種被控制的感覺,雖說兩人平時也開玩笑說:如果她找到了合適男人,絕不擋他的路,但是找了別人她還信,可找的是朱亞軍啊,這能行得通嗎?所以朱亞軍是愧,秀芝是怕,兩下一合,就一直沒跟費柴說。
但是這種事情怎麼瞞得住,早晚是要知道的,考慮再三,朱亞軍和秀芝商量妥當,覺得讓秦嵐出面去幫着探探風,說說就好,於是來省城拍婚紗照時特地拜託了秦嵐一起來,秦嵐本不願意趟這趟渾水,但禁不住秀芝見面就說,再加上她覺得作爲費柴的好朋友,這種事別人不開口,她卻不能不開口啊。
聽完了秦嵐的講述,費柴莞爾一笑,只說了一句:是得找時間回去看看才行了啊,然後對這件事就不置一詞了,秦嵐覺得此行的目的沒達到,就追問道:“怎麼,你不生氣嗎!”
費柴見她問的緊,就說:“生氣是完全說不上的,但是心裡有點不好受是真的,一來畢竟秀芝和我的事你是知道的,二來有點覺得對不起東子,其他的時間稍微長點也就過去了!”
秦嵐笑道:“我覺得你也不是那種整天一門心思害人的人,其實朱亞軍也說你不會把他們咋地,就是秀芝總是有些害怕,她是真怕你!”
費柴笑道:“她是把我當老萬了。”心中卻暗道:也不是真怕,若是真怕,就算敢悄悄跟別人睡,也不敢嫁人的。
“就是就是。”秦嵐也笑道:“大丈夫何患無妻啊,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妻,還是那句話,你的尿罐他朱亞軍願意去當花瓶,儘管拿去好了!”
費柴笑着說:“這就有點毒了啊。”說罷閒聊幾句回宿舍睡覺去了,秦嵐當然打電話給秀芝讓她不必擔心,早說了費柴不是那種放不下的人。
第二天,秦嵐就要告辭回去,費柴開車送她到車站,臨分別前,又勸道:“嵐子我看你也別老這麼八卦了,看哪個男人合適還是把自己嫁出去吧!”
秦嵐嘆道:“也不是沒想過,以前跟老魏時總覺得自己虧了,跟個老頭子,所以總是不安分,後來老魏出家了,我到覺得這老頭其實不錯,就是再找男人也不過是圖個陰陽調和,別的感覺,真的是沒有啊!”
費柴見她如此想,也不好在細勸,就轉移話題問道:“哦,對了,老魏現在咋樣了,好久沒他消息!”
秦嵐說:“別提了,腦子徹底壞掉了,跑到一個小廟去做當家和尚,那兒聽說連自來水都沒有,隨他去好了。”說罷,和費柴揮手道別而去。
秦嵐來通報消息後的第二個星期週末,費柴專門開車回了一趟鳳城,純私人回訪,實現也沒和誰打招呼(除了秦嵐),一回來徑直去了朱亞軍開的公司租的辦公室,結果朱亞軍不在,只有吉娃娃和幾個員工在,見費柴來了,吉娃娃有些慌亂,費柴就笑道:“我回來了而已,又不是鬼子來了!”
吉娃娃說:“你是不知道,現在有人見了你比見鬼還害怕吶!”
費柴說:“那人不是你就好,不過話說回來,你離職也不跟我說一聲,悶聲發大財呀!”
吉娃娃說:“我也是沒辦法,你這個老同學嘴巴太能說了,以前跟沈總混的時候,沈總就常說,凡是遇到嘴巴能忽悠的生意人,特別是官場上退下來的那種,必須留點神,所以我得過來看着我的家當別被玩兒飛了!”
費柴聽了笑着說:“也是,萬事留個心眼兒沒壞處,隨後又說,亞軍和秀芝呢!”
吉娃娃說:“秀芝還在單位,快下班才過來,亞軍出去跑生意了,不過現在你回來了,這倆多半不會露面!”
費柴笑了笑說:“名正言順的夫妻,有什麼不敢露面的,我這次專門回來看他們的。”說着拿出錢包數了一千塊錢交給吉娃娃說:“這是我的份子錢,你幫我轉交一下,另外幫我傳個話:好好過日子就好,我到時候要帶學生去南泉參觀,婚禮就不一定趕得上了。”說完,又坐了一會兒就告辭走了。
其實費柴這次回來還是有很多人想再見見的,別的人不說趙怡芳不能不見,兩人以誠相待多年,她也算得上是費柴爲數不多的‘真’朋友之一啊,可是真不知道怎麼的,費柴忽然覺得此次回來該辦的事情好像都辦了,雖說沒能見到其他人有些遺憾,但是這次確實是有些不便,於是出門上了車,就往省城開走了。
路上和秦嵐通電話,秦嵐嗔怪他不多留一兩天,費柴笑着說他就是想回來給朱亞軍兩口子明個心,別的事兒也實在沒有了,所以就決定先回去。
掛了秦嵐的電話,朱亞軍又打了過來,顯然是得了消息,也是怪他都不留下吃頓飯再走,好久沒一起喝酒了呢,費柴嘴上笑着應酬着,心裡卻想到:現在還能跟你談什麼呢,一起討論秀芝伺候人的功夫,不過他還是抽嘴問了吳東梓那邊抹平沒有,抹不平的話他是不依的,朱亞軍連聲說‘沒問題’‘和平分手的’,費柴也沒多問,畢竟這是人家的事。
結果這一路上可謂是電話不斷,後來欒雲嬌等人也打了來,但說的話都大體差不多,等車進了省城,連範一燕都得了消息,也來把他埋怨了一回,費柴一路上笑着道歉,最後臉頰都有些麻木了。
回到省城,費柴忽然覺得特別的累,想去藍月亮放鬆放鬆,可沒開了多遠又覺得那裡似乎是太吵了,於是就找了家酒店開房,洗了澡把自己丟在牀上放鬆,偏偏此時又有人打電話上來問‘需要做保健吧’,費柴就說太累,想要個正規的,最好也會開背拔罐兒的,原以爲這麼一說人家就不做的,誰知人家說他們那裡有‘兩用人才’就是長的不是很好看,費柴見他們說的懇切,就說:“兩用就免了,今天晚上就想一用!”
結果不多時還真來了一位,有點胖,確實沒啥身材,長相也一般,不過手上力道很是足,最後又給費柴拔了個罐子,纔對他說:“看來你確實累了,肩膀裡溼氣也重,要提防得肩周炎哦!”
費柴見她做的不錯,就想給她小費,誰知她不要,說公司有規定,私下收小費罰的很重,有時候還專門請人釣魚執法呢,費柴暗道:現在真是做那行也不易呀,